24 ☆、習慣
看完電影,兩人回了家,在上樓的時候,沈穆白拉着秋天的手,緊緊的拉着,唯恐他丢了。
最近,他有這個習慣,愛随時随地牽着自己的手,秋天發現了。
打開家裏的門,關上門,換鞋子的時候,秋天笑着問:“你最近有個習慣,你發現了嗎?”
沈穆白看向他,問:“什麽習慣?”
秋天拉過他的手,十指相扣,然後晃了晃:“這樣,你最近總是這樣握着我的手,唯恐我丢了還是怎麽了。”
沈穆白攬住他的肩,和他一邊往屋子裏走一邊說:“嗯,我是真怕你再丢了。”
秋天微微轉臉,微笑着看他:“放心,我不會再跑了。”
沈穆白幫着脫下他的外套,又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還不忘提醒:“有點兒燙。”
“那你還給我?”
“我知道你喜歡喝有點燙的水,只是提醒你小心點。”
“真不愧是我的大白。”
沈穆白揉揉他的腦袋,說:“你就跟個小狗似的。”
秋天皺眉:“大白你不乖哦,怎麽能說我是小狗?”
沈穆白笑起來,說:“太可愛了。”稀罕的捏捏他的臉:“你怎麽這麽可愛啊,我真的是好喜歡。”
秋天才不理他的調侃,握着水杯去了卧室,嘴裏還嘟囔着什麽,就跟個小孩子似的。
十月底的北京,早晚有些冷,中午還是暖暖的,尤其是陽光很好,微風徐徐的時候,曬太陽最舒服不過了。
陽臺處弄了個軟卧沙發,可以躺下一個人的,秋天就躺在那曬着太陽,聽着音樂,上着網,小日子真的是很惬意。
今天沈穆白沒去工作,因為昨天秋天說想看楓葉,所以他打算今天陪他去,走到他身邊,坐下問:“還去看楓葉嗎?”
“不去。”秋天想都沒想。
沈穆白微微挑眉:“昨天你不是說想去看楓葉?”
“哦,可今天我不想去了,怎麽辦?”秋天看着他:“你會不會生氣?”
沈穆白故作生氣:“你說呢?我可是特意今天不去工作來陪你的。”
秋天思考着,沉默片刻,說:“那你打我吧,怎麽解氣怎麽來。”
說完閉上眼睛,一副等着受刑的感覺。
沈穆白簡直要被他笑死,笑出聲來,抱住他:“你怎麽這麽好玩呢?嗯?”
秋天推開他:“放尊重點,我比你大!”
“是是是。”沈穆白嘴角噙笑,心裏想,為什麽沒有早一點和他告白并在一起呢,簡直是太讓自己喜歡了,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對不對,嗯,是的,不算晚。
秋天拿腳丫子戳戳他:“給我撓撓後背呗,大白。”
沈穆白看着他不說話。
秋天死皮賴臉的說:“大白,來來,給我撓癢癢。”說完很利索的趴在他腿上,指了指自己的後背:“來啊。”
沈穆白伸手給他在後背上撓着癢癢,秋天指揮他撓哪裏,撓到正确的地方,秋天就舒服的哼哼,還不忘誇沈穆白,要是沒撓到正确的,就不滿意的哼哼唧唧,也還不忘數落數落沈穆白。
“這兒,錯了,往上一點,再往下一點,再稍微往上一點點,對對,就是這兒……嗯嗯,好舒服……”秋天閉着眼睛舒坦的說。
沈穆白賣力的給他撓癢癢,嘴角一直挂着笑,心想,小樣兒,瞧把你美的。
可自己心裏不也是美美的嘛。
而秋天想,大白的手好暖啊。
過了兩天,沈穆白要去上海出差,臨走前跟個小老頭似的交代着交代那。
秋天全程聽着笑着,最後沈穆白看他這麽不認真,皺了皺眉說:“你到底聽仔細了嗎?”
秋天搖搖頭:“沒有。”
沈穆白就又不厭其煩的說了一遍,等他說完,秋天嘴角帶笑的問:“說完了嗎?”
沈穆白想了想:“嗯,完了。”又忙說:“對了,不要總是冷的熱的甜的酸的亂吃一通,萬一鬧肚子,我不在家,可怎麽辦,聽到沒有?”
秋天扁扁嘴:“我多大了?”
這話問的沈穆白一愣,眨了眨眼:“二十六。”
“嗯,過了年就二十七了。”秋天說:“我不是六歲小孩子啊,你聽聽你,好像離開你我不能活似的。”
沈穆白讪讪的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你……這麽說呢……”沈穆白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他對秋天的那種溺愛,他覺得這人應該是捧在自己手心裏的寶貝,而且他是他的大白,要無時無刻的照顧他,護着他。
秋天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沈穆白說:“我可是要出差一個星期,你就不說點兒什麽?”
秋天想了想,歪着腦袋沖他一笑:“你想聽什麽?”
沈穆白抱着膀臂,摸着下巴思考着問:“我先聽聽你想說什麽。”
秋天說:“沒有想說的。”
沈穆白:“……”眨眨眼:“那,你就說句我最想聽的。”又說:“就當哄哄我。”
秋天望着他,張了張嘴:“我……”
沈穆白期盼的回望着他,等他說那句他想聽的話。
“我等你回來。”秋天說。
沈穆白神色微微一滞,不過還是很高興的,捧住秋天的臉,親親他:“嗯,等我回來。”
“要帶禮物哦。”秋天可愛的揮揮手:“拜拜。”
沈穆白說:“好。”
送沈穆白到門口,秋天說:“可最大的禮物是你,記得哈。”
沈穆白真的是恨不得抱住他親個夠,這樣的人,怎麽能讓自己不愛呢。
沈穆白出差第一天,秋天覺得還過得下去,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關了燈,房子裏只有自己一人,确實有點兒害怕。
第二天的時候,也還行;可到了第三天,秋天就有點兒不習慣了,沈穆白打電話來的時候,他嘟囔着抱怨了好久,沈穆白差點兒就坐飛機回來了。
第四天,秋天把小海和小杜叫了家裏來住,這下秋天是心滿意足了,還“忘恩負義”的對沈穆白說,你在外面一年半載不回來也沒事。把沈穆白氣得不輕。
第五天的時候,小海和小杜帶着秋天回了酒吧,好久沒去了,這下三三兩兩的寒暄,喝酒談笑,一直到很晚很晚。
最後還是小海提醒大家,秋天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和大家瘋太晚,這才算沒再鬧下去。
出了酒吧的時候是晚上2點33分,小海和小杜還有秋天三人攬着肩膀醉醺醺的走在街上。
唱着《存在》這首歌,秋天說:“你們不知道我現在就是個米蟲,沈穆白那家夥快把我養的什麽都不會做了。”
小杜說:“我想當米蟲,沒人願意養我啊。”
小海說:“是啊,秋天你這是故意秀恩愛,我說怎麽一股子酸味。”
小杜笑:“我吃口狗糧壓壓驚。”
三人有說有笑,秋天的手機突然響了,拿出手機本以為是沈穆白打來的,一看卻是個陌生號碼。
“誰啊?”小杜問。
“不知道。”秋天看着這個陌生的號碼。
“你接接看不就知道了。”小海說。
秋天按了接聽鍵,對方的聲音很溫柔,可這聲音卻立時叫秋天白了臉色,酒也一下子醒了,一句話沒說慌慌張張挂斷了電話,而後忙關了機。
小海和小杜一看不太對勁,小海問:“怎麽了?”
小杜也怔怔的看着臉色不太好看到秋天。
秋天說:“沒、沒事。”動了動喉結:“那、那什麽,我、我們回家吧。”顫抖着手把手機揣在衣兜裏:“好冷,小海哥,小杜,我們趕緊走吧。”
兩人不明所以,呆愣愣的應着,和秋天一起回了家。
都看出秋天臉色不好,到了家洗漱的時候,小杜小聲的問小海:“小海哥,小願哥怎麽了?”
“我怎麽知道。”小海皺皺眉:“別問那麽多,趕緊洗漱完睡覺。”
小杜悻悻的去睡覺了。
而小海琢磨着去了秋天的卧室,看到的是秋天縮在被窩裏在抽泣,聲音很小,可還是被他聽到了,慌忙跑到床前,拉開被子擰着眉頭問:“小願,你到底怎麽了?”
“小海哥,他,他來了。”秋天咬着唇,帶着哭腔的說:“我好怕……真的好怕。”
小海一聽慌了:“誰來了?小願,你說清楚,你說清楚點。”
秋天咬着被角:“小海哥,我該怎麽辦?”
小海不明白他到底說的是誰,皺着眉:“小願,你說清楚點,那是誰,你這麽怕他。”
“一個惡魔。”秋天說。
小海眉頭更緊皺,試圖安撫着秋天,淩晨的時候,秋天才漸漸睡過去,小海也困的不撐了,倒頭也睡下了。
小杜屬于單細胞動物,看到兩位哥哥再睡,自己也去睡了,直到中午12點半才都醒了過來。
秋天醒來後,情緒還是緊張的,手機也不敢開機,沈穆白打了小海的手機才和他說上話。
秋天說:“你什麽時候回來?”
沈穆白一呆,而後笑着問:“想我了?”
“嗯,想你了。”秋天毫不掩飾:“還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訴你。”
“再等兩天,手頭的工作忙完,我就馬上回去。”沈穆白說:“乖啦。”
秋天說:“哦,好的。”
挂斷電話之後,小海說:“這才對嘛,他是你的愛人,你有心事有恐懼,應該告訴他,一個人承擔總比兩個人承擔的好。”
秋天坐在陽臺處,滿滿的鋪散開的陽光,暖到心裏。他想,嗯,那個人是自己的大白,自己害怕的時候可以依靠的只有他的肩膀。
只是,他若知道了,會不會嫌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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