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還我清白!
江川就這麽被他一個酒瓶敲暈了過去,整麽大一個責任……任西洲怎麽都得負起來。
囑咐小豆丁早點回家,任西洲騎着摩托車将人送到了最近診所。
包紮好傷口後,又連抱帶抗,将人弄回了宿舍。
病床上的少年縱然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可依然掩蓋不住五官上的精致,尤其是眉目,明皎而又俊秀,因為唇珠突出,嘴唇天生給人一種嘟起來的感覺。
用老人的話講,生來就是一副嬌氣樣。
他額頭上的紗布滲着鮮血,清清淡淡的信息素被無限擴大,就如同轟的一拳砸在了任西洲的面門,血液在血管當中激烈奔騰,幾乎是呼嘯着朝下半身湧去。
他自己的信息素也被勾出來了。
霸道濃烈的伏特加味瞬間充斥房間。
alpha信息素實在是太過蠻橫,哪怕是陷入昏迷當中,江川仍然感覺到後頸腺體不舒服,就仿佛被不斷按壓碾揉,很快就被黏膩的汗水覆蓋住。
腦子全被信息素占據,他從喉嚨當中不小心洩出了一絲呻吟。
黏膩嗓音就如同貓爪似的撓着耳膜,讓任西洲就這麽愣在了原地,意識到不可思議的事實——
自己這是……在對一個同性發情?
偏生這時候夏日綠葉的清香就如同潮水一樣在他身體當中起起伏伏,那滋味簡直是又痛又爽。
任西洲噌的一聲站起來,臉龐不自覺浮起淡淡紅暈,甚至于尴尬到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才好。
他狠狠瞪着床榻上的江川,看着他衣領掩蓋之下的白皙脖頸,心想這他媽就是個妖精。
吸人精血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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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時至深夜,他也無處可去,宿舍當中只有兩張床,一張是他的給江川躺着,另一張空空蕩蕩連被褥都沒有。
任西洲只能勉強屈就自己,合衣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然而他剛閉上眼沒多久,就聽背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扭頭看去,只見江川不知是不是因為頭上綁着紗布不舒服,哪怕陷入睡夢當中也千方百計想要把紗布給扯下來。
任西洲不得不一把抓住他作亂的手掌,呵斥了一聲,“別亂動。”
但這樣也不行,長夜漫漫,他總不能一直攥着江川的手。
任西洲四處尋摸了一下,找了根鞋帶将江川的那只手捆在了床頭欄杆上,甚至還用力打了個死結。
然而就在他拍拍手想着大功告成的時候,一條手臂忽然從背後伸來死死勒住了他的脖頸,任西洲一個錯不及防,直接被撂倒在了床上,“卧槽——!”
下一秒鐘白花花的大腿便壓在了他身上,江川甚至在他頸窩蹭了蹭腦袋,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呓語聲,“舒服……別動……”
任西洲就這麽被當成了免費抱枕,剛想要發火,就見窗外月光溫溫柔柔地落在了江川低垂着的眉目上,纖長濃密的眼界在臉頰上投下一小片陰影,看上去就好像什麽柔順乖巧的幼崽。
不知道為什麽,這股火愣是沒竄起來。
任西洲不是個好脾氣,但他就這麽楞楞地盯着江川看了幾秒鐘,忽然如同認命一般躺下了。
他甚至還好心把江川另外一只沒綁起來的手夾在自己的大腿之間,防止這小子深更半夜再作妖将紗布給摘了。
也算是好人做到底吧。
本以為跟別人同床共枕會睡不着,但是空氣當中傳來似有若無的綠葉清香,安撫了所有的躁動不安,任西洲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省。
直到第二天早上傳來咣咣的砸門聲。
少年的清晨總是帶有荷爾蒙的沖動,江川被砸門聲吵醒,朦朦胧睜開了眼。
下半身支起來,內褲有點勒的慌,他下意識往被窩裏伸手,想要扯一扯內褲把自己的小兄弟放出來。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手指竟然摸到的尺寸明顯不對勁,讓他瞬間醒過神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和任西洲躺在一張床上,兩個人竟然還臉貼着臉!
江川激動到一腳就把任西洲踹下床去,差點沒跳起來,“你他媽——”
冷不丁摔在地面上,任西洲也在這一瞬驚醒,捂着疼痛的後腦緊皺眉頭,“草……”
晨起的兩個人就這麽面面相觑着。
江川是半點都記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麽,只隐約記得自己被迎面砸了一酒瓶。
下一秒鐘他就看見自己的左手竟然被捆綁在床頭,頓時就炸毛了,“任西洲你他媽對老子做了什麽!你他媽還我清白——!”
任西洲還沒來得及解釋,宿舍門忽然傳來咔嚓一聲響,緊接着便被推開,“什麽清白?”
教務主任和宿管手拿鑰匙站在門口,與宿舍內的兩個少年面面相觑,“……”
任西洲雖然穿着衣服但卻褶皺淩亂,而江川渾身上下只有一條褲衩,白皙皮膚上滿是汗水,更別提還有一只手被捆綁在床頭,手腕勒出暧昧紅痕看上去脆弱易折。
教務主任姓馬,四十歲出頭,一張古板嚴肅的國字臉,此時看着他們已經傻眼了,嗓音不斷哆嗦,“你們……”
任西洲和江川幾乎是異口同聲。
“他動手的!”
“他逼我的!”
同樣的義正辭嚴,同樣的理直氣壯。
馬主任從愣神當中緩過來後,一巴掌拍在了門板上,對着兩人咆哮,“跟我去辦公室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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