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要玩就玩個痛快
江川現在的大腦根本無法思考,瞳孔不斷顫抖,嘴張了張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任西洲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
光頭男眉頭蹙起,眼神暴躁又不耐,“你他媽誰啊?”
跟班也在拜高踩低,不住嘲諷,“想逞英雄,也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然而任西洲只是微微一笑,酒吧迷離的燈光照射在他的瞳孔當中,越發顯得深不可測。
他伸出手從後攬住江川的肩膀,并接過那一杯烈酒,“我是他朋友,這杯酒我替他喝。”
說完,他便仰起頭咕咚咕咚一飲而盡,然後将酒杯咣當一聲放在桌面上,動作潇灑而又豪邁。
“一杯酒不夠盡興。”任西洲對路過的酒保打了個響指,“酒單拿上來。”
光頭男和跟班看得有些傻眼,“這……”
“算了也不用看了。”任西洲翻了兩頁就将酒單甩到一邊,“全都上吧。”
酒保都吓傻了,“啊……客人……”
任西洲卻勾起唇角一笑,冷冷地看着光頭男,“既然要玩自然要玩個痛快。”
琳琅滿目的各色調制酒被擺上了桌面,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頭,光頭男看到這場景,臉上露出不安神色,壓根拿捏不準這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到底是個什麽來頭,額頭上浮起大滴大滴的冷汗。
跟班見到情況不妙,嗓音也跟着肝顫,“大哥……”
任西洲在這時揚手灑出大把的鈔票,并且對全酒吧的人豪聲道,“今晚的消費由任公子買單!”
璀璨奪目的燈光照射在他俊美帥氣的臉上,明亮而又耀眼,江川就這麽仰頭看着,視線有一瞬間的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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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任西洲拽出了酒吧,來到了後面小巷。
江川喉結滾動一下,艱澀地發出聲音,“你……”
然而任西洲卻如同一堵牆般倒塌下來,沉甸甸地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臉色蒼白得厲害并且喉中發出一聲呻吟,“唔……”
“任西洲?”江川在這一瞬慌了神,瘋狂搖晃他的肩膀,“任西洲!”
然而任西洲卻毫無反應,只痛苦地緊蹙眉頭。
江川萬萬沒有想到,這家夥的信息素明明是霸道至極的伏特加,可本人竟然沾酒就醉!
現在可怎麽辦啊!
總不能就這麽放任不管,可任西洲身高足足一米九,現如今喝醉了更是沉甸甸壓在肩膀上,讓江川簡直是寸步難行。
他幾乎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扶着任西洲走出小巷,然後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
學校這時候肯定進不去了,江川扯了扯自己汗濕的領口,喘息了幾口然後告訴司機,“師傅,麻煩找個附近的酒店。”
司機師傅擡眼看了看後視鏡,不太放心,“你們……”
江川不想被人誤會,勉強笑笑,“這是我哥,他喝醉了。”
出租車一啓動,任西洲酒醉了的身體綿軟無力,朝着江川倒塌下來,口中還不斷發出呓語,“唔……寶寶……”
車窗外的浮光掠影映襯在江川瞳孔深處,不知是不是晚風太過躁動,此時他滾燙的臉頰上浮現一絲羞惱,“誰是你寶寶。”
後視鏡中,司機師傅看他們的眼神更加古怪。
等到了地方,江川也沒好意思讓師傅幫忙,自己一個人扶着任西洲走進酒店大堂。
酒店前臺對這樣的場景早已見慣不慣,直接問道,“客人需要什麽房間?”
“一間大床。”江川扶着任西洲的胳膊,用肩膀支撐着他的全身力量,連說話都有些勉強。
頓了頓,他生怕被誤會,讪讪道,“我一會還出來,只有他自己睡。”
前臺壓根沒多說,熟練地操作系統,然後遞出房卡,“好的,客人六樓左手邊,注意臺階請慢走。”
江川又攙扶着任西洲,乘坐電梯一路來到房間門口,艱難地用房卡打開門。
然後他咣當一聲将任西洲摔在了床墊上,一屁股坐下來雙手扶着膝蓋大口喘氣,“呼……”
喝醉的人真他媽比死豬還沉。
稍微喘了口氣,江川扭過頭去細看任西洲,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英俊筆挺的五官蒙着熏熏醉意,臉頰滾燙酡紅,甚至連嘴唇都如同珠玉一般溫潤。
看上去似乎很好親。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當中,江川瞳孔就宛若被燙着了一般,有些不敢置信。
自己怎麽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醉了醉了……”他拍了兩下額頭,自己給自己找補,“一定是聞多了酒氣……”
江川把任西洲的鞋襪都脫掉,将他整個人塞入被窩,然後轉身去衛生間洗毛巾。
他一手拿着濕毛巾,另一只手按着任西洲的肩膀,整個人跨坐在了他的腰腹上,沉沉低聲道,“別動。”
剛擦了兩下臉頰,任西洲或許是太熱,也或許是不舒服,喘息聲越發沉重,擡起手不斷撕扯着自己的領口,“唔……好熱……”
江川連忙幫他把外套脫掉,如同哄孩子一般,“好點了麽?”
但任西洲仍然掙紮難耐,動作大到幾乎要把襯衫扣子都扯下來,“礙事……不要……”
江川只能把襯衫紐扣都解開,昏黃搖曳的燈光之下,任西洲敞露着線條分明的胸腹,仰躺在雜亂無章的大床上,就好像是蟄伏起來的野獸,從頭到腳都透着極致的剽悍。
纖長眼睫微微顫動,就好像是蝴蝶扇動翅膀,将人卷入不知沉醉的美夢當中。
江川過了好久才猛地回神,甚至失神這件事本身就足夠讓他驚訝。
他感覺自己不能再這麽待下去了,動作粗暴地将任西洲翻了個面,準備給他擦擦後背然後就撤。
但是襯衫剛剛褪下去一點,江川就猛地怔愣在當場。
就在任西洲緊繃結實的脊背上,交錯遍布着橫七豎八的傷痕,看上去似乎經年累月,平添滄桑蹉跎之感。
這些疤……
江川腦海當中猛地出現那整整一背包的紅色鈔票。
任西洲到底在幹些什麽?!
或許是腦中冒出來的答案太過驚世駭俗,以至于江川攥着濕毛巾的那只手不斷顫抖,冰涼的水珠啪嗒一聲落在了任西洲的肩頭。
就如同被喚醒的野獸,任西洲撐起上半身,緊皺眉頭沉吟了一聲,“嗯?”
他眼神迷離,根本無法聚焦,卻本能地排斥他人靠近,“滾……別碰老子……”
“滾你媽的滾啊。”江川想到自己受苦受累了一晚上,脾氣瞬間就爆炸了,對着他狠狠拍了一巴掌,“你再給老子兇一個?”
這響亮的一巴掌,直接給任西洲拍懵逼了。
然而下一秒鐘他就驟然暴起,猛地把江川撲倒并壓在了身下。
滾燙濃郁的伏特加信息素沖鋒列陣一般湧入鼻腔,将腦中意識燒的幹幹淨淨,貼着後腰的手臂不斷收緊,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擋隔閡,就好像徹底融為一體了一樣。
這個姿勢實在是侵略感太強,江川此時能夠清清楚楚聽到胸腔當中的跳動。
砰、砰、砰……聲音鮮明而又熱烈。
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任西洲的。
“好香……”任西洲就好像一頭餓狼也不知道是聞到了什麽,鼻尖不斷在江川的後頸逡巡,同時更緊地貼上他的身體,喉中發出呼嚕的喟嘆,“好軟……好舒服……”
他額前的發絲不斷摩挲着鎖骨,帶來陣陣電流般的酥麻,甚至身體內都好像燒起無名大火,江川通紅着臉頰,轉過腦袋想要避開他的動作,“別……”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一個極其柔軟濕潤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後頸腺體。
江川的腦髓深處轟的一聲炸了。
是真的炸了,絕對不是形容詞,而是真的有什麽東西轟的一聲掙脫了大腦神經控制,就如同核彈一般在體內爆炸開來,沖擊大大小小的脆弱血脈。
空氣當中初夏茉莉的花香已經不再溫柔清冽,濃郁到幾乎算得上是沖鼻的腥甜。
江川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幾乎癱軟在床上,呼吸滾燙而又灼熱,身體從未體驗過這樣的生理反應,讓他太過手足無措,眼角無意識淌出眼淚。
就算生理知識再匮乏,此時他也明白,自己的發情期……到了。
但是眼下明顯不是一個好時機。
看到淚水流淌出來,撒酒瘋的任西洲停滞了一瞬,下意識伸手去抹他臉上的淚痕,就仿佛是心疼,“別哭……”
江川趁機很狠踹出蓄力一腳,然後順勢從床上滾起,他顫抖着攏住自己的衣領,腳步踉跄着匆匆跑向門口。
然而指尖還不等碰到把手,大門忽然被人從外咣咣敲響,“開門!”
江川猛然一怔,他透過貓眼看出去,發現曹申凱此刻就站在門口,雙拳暴躁地錘砸門板,表情猙獰而又可怖,“江川!老子知道你在這裏!快他媽開門!”
真的是前有狼後有虎……江川此時大腦一片空白,順着門板如同爛泥一樣癱軟着倒在地面上,烙印欲望的瞳孔不住顫抖着。
而就在這時,大門滴的一聲被刷開。
曹申凱怒不可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好啊,你他媽背着老子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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