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前面幾句倒是沒什麽,最後的讓施故炸了毛,“我都死了還要簽訂生死狀?你們這些把靈魂當NPC的資本主義,真是沒有一天不剝削我們的!”
【靈魂的事不歸我們管,你為何會參賽,你心裏比我清楚,沒有太強執念的人是不會被系統選中的。】
系統這次說的毫無情緒波動,也可能是被施故說中了什麽,有些數據在産生了一些變化。
施故趴在桌子上,不去盯着系統界面,“你們究竟想我怎樣呢?”
【完成任務,不要多管閑事。】
“可拉倒吧,我們的每次任務不是多管閑事?那個新來的什麽來頭,和傅東泣都是仙二代嗎?”
【等她完成第一輪比賽,實名制後就會知道。】
“行吧,老娘穿越了幾千年,也算是賺到了,我只希望你能告訴我,我師尊她們如何了?”
施故回憶了原來的時空,她不知道那裏是否也是在系統算計之內,只是心裏很清楚她欠了玖蕪一條命。
如此沉重的愧疚讓她沒有一天忘記過,所以成了最大執念。
【本次提問不在服務範圍內,好好想想究竟是過去重要,還是你成為第一重要,還有……】
系統那邊再次出現了卡頓的聲音,它的話被一陣嘈雜聲掩蓋,之後就徹底變成了冰冷的界面,沒有和施故有任何交流。
施故認為過去還是很重要的,那是她第一個出生點,即便所有人都說謝煙辭是個女魔頭,但她很清楚師尊就是個愛打架的憨憨,究竟是什麽讓他們師門上下成了不折不扣的反派組織呢?
她想不通那些人的強行定義,也不知道尚允諾的後臺又是什麽,因為從未見過狗系統這樣大費周章去鋪路,也許是覺得有趣才會如此?
施故還是很好奇,她覺得人就是有好奇心才對世間有探索欲,所以她打算出去和棋奴談談。
棋奴背後是白家人,沒有白飄飄的授意,肯定不會随便勾搭尚允諾身邊的人。
施故走出去就看到了汪嬷嬷捧着賬本,“這些都是殿下讓寒钰君處理的賬務,以後所有的大小事務,還希望寒钰君多管理下。”
“你在開玩笑嗎?”
施故認為自己就是來蹭飯的,沒想過要做真的當家主夫,一旦過分插手,誰知道那些小三小四會不會趁機搞事。
汪嬷嬷解釋:“這是殿下的意思,之前都是老身代為管理,如今有了寒钰君,自然是要交給你。”
施故聽老太太這麽說,大概是真的讓自己管這些,“這些我都不了解,有不懂得還希望嬷嬷不吝賜教。”
汪嬷嬷有些驚訝,卻還是答應了,“老身明白。”
看來施故不是真的傻,也難怪殿下會另眼相看。
施故還想着跟汪嬷嬷套近乎,忽然聽見了門口的争吵聲:“哪裏來的臭要飯的!我們寒钰君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我是來報恩的!”
小乞丐想進去卻被攔着,他還是看到了施故,便停止了大聲嚷嚷。
施故也看到了小乞丐,“汪嬷嬷這件事我來處理,晚飯不用等我了。”
她急忙到門口跟侍衛交代了下,随即帶着小乞丐離開這裏。
走的太匆忙,施故也沒有注意暗處的人是馮子禹,還是誰派來的人,不過都無所謂了,她又不是偷雞摸狗,何必害怕被抓住把柄。
小乞丐在半路停下了,“謝謝你的藥,只是……我父親他好像并沒有好多少,希望你好人做到底,幫我看一下。”
說着,他跪在了施故的面前,眼神裏的倔強确實讓人覺得有意思。
施故蹲下來,“既然是救人,那就不要墨跡時間了。”
小乞丐有些不敢置信,“你就……這樣答應我了?”
一般人不都是會猶豫再三的嗎?
而且他們之前還有過小矛盾,施故難道不怕他會報複?
施故提手把小乞丐拎起來,“別廢話,帶路。”
這小東西都已經知道她的身份,還肯讓自己過去幫忙,說明也是個沉得住氣的孩子。
小乞丐指了南邊的一個方向,“在森林那邊有個茅草屋,若是你能幫我治好父親,我願意做牛做馬。”
施故聽着他的語氣不是很心甘情願的樣子,又發現他藏在頭發裏的獸耳,笑了笑,“大可不必。”
她帶着小乞丐飛了一會,好在月黑風高沒誰會注意,天上飛的是鳥還是人。
不久,施故來到了茅草屋裏,看到已經無法維持完整人形的成年獸人,沒有覺得有多麽驚訝,只是先提醒了小乞丐,“首先我明确告訴你,我不是專業的大夫,而且你們獸人族已經是稀有物種了,你父親……”
她望聞問切了會,把空間裏所有瓶瓶罐罐翻了翻,才說:“他應該已經到了獸人最後的期限,還能活個幾十年,至少你還有時間陪着他。”
小乞丐看着吃完藥就睡着的父親,哭紅了眼,“不是說流火草可以和所有的藥相融嗎?我以為他只是肺痨……”
施故撿起了他的眼淚凝結成的淚珀,“只是不想讓你擔心吧,你們看起來好像在人界生活了很久?”
這是一個東拼西湊的仙俠世界,有倒流國的修仙者,有若徽國天生有靈力的靈修者,也有一些獸人和妖魔鬼怪并存,但是獸人族已經快瀕臨滅絕,這個時候出現多少有些驚訝。
施故看小乞丐不說話,就直言:“你把我帶過來,就應該知道身份暴露的風險。現在的人知道你們的存在,都會抓起來高價拍賣的。我能做的只有讓你爹的病痛緩解,好自為之吧。”
雖然小東西很可憐,可誰沒有難言之隐呢?
小乞丐把施故帶到了外面,“你真的不會到處亂說嗎?”
他的眼睛充滿了防備和懷疑,獸人族戰鬥力因人而異,有的人天生神力,有的人就是因為體質所以只能做個平庸的獸人。
多年來,人類都是歧視獸人,最後獸人成了炫耀的寵物,或是煉藥的材料。
施故聞到了草木的氣息,心情很快平複,“你可不信。不過,你都知道我是誰,我卻不知道你叫什麽,有些不公平啊。”
小乞丐低下了頭,“苦笛。”
就好像他的名字是個咒語,念出來後表情有些痛苦,卻也沒有讓施故看的有多清楚,他也不好看她是不是也瞧不起獸人。
施故觀察了苦笛一會,“小東西,你是半獸人嗎?”
“嗯……”
“半獸人啊,我知道的半獸好像都會成為一方大佬的樣子,所以只要你努力,也不用怕針對獸人的規則。”
施故看着苦笛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只把今天的事當插曲,真正的隐藏任務可能還是在尚允諾身上?
苦笛擡起了頭,“你不必安慰我,你想要什麽東西代替診金?”
施故拿出了淚珀,“你已經給了啊。”
他握緊了雙手,“眼淚對人類而言不是最沒用的東西嗎?”
苦笛清楚地記得賽華佗如何嘲諷自己,要不是施故打斷了,他可能會暴露獸人的身份。
施故露出無所謂的眼神,“對我來說眼淚是無價的,所以很少讓它掉出來。你也是,好歹還有做稀有物種的自覺,聽說妖族和你的部分族人遷徙到了西海的琅琊峰,真要是走投無路可以去那邊。”
當初狗系統硬是塞了很多關于這裏的科普資料,而她之前也遇到過獸人族,對他們的印象還算不錯。
苦笛的獸耳已經冒出來,他由衷地說着:“謝謝你。”
施故擺擺手,“別想太多,我也是為了幫自己。”
如果當初有人幫她和小師叔該多好,可是人家憑什麽選擇幫忙呢?
施故猛然發現自己心态老了一些,當她看到苦笛哀求的時候,難免不會想到曾經無助的自己,好像管了這件事,就算變相給當時的事一個交代。
苦笛還是行了獸人族最高的禮儀,“那我這就帶着父親離開,西海我是不會去的,我們就是被所謂的族人趕出去,此生寧可流浪,也不想和他們為伍。”
施故看着苦笛嘆了口氣:“你父親若是不在了,你就要一個人面對世間險惡,一個人想長大……會很辛苦的。”
苦笛沒有說話,他還是打算把父親帶走,天涯海角總會有他适合待着的地方。
施故看着苦笛單薄的身體,忽然問道:“小東西,你想變強嗎?”
苦笛的耳朵豎起來又放下去,“想。”
如果能變強就不會被欺負,可他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變強的法子,只能在夢裏想想。
施故拿出了一本心法,“拿着,接下來的招式我只耍一遍,若是你想通了就去西海,就算不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好歹也有自己人相伴。”
除了和尚允諾打過架,她還真的沒有怎麽認真地活動筋骨,簡單的把會的招式耍了一遍。
施故也不管苦笛究竟記沒記住,耍完之後就覺得自己虛的不行,連忙喝了幾瓶藥水,味道苦的她想找狗系統退貨。
苦笛眼神複雜地看着她,“我該叫你一聲師父?”
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番遭遇,難道是老天爺開始可憐自己了?
施故連忙拒絕:“不用,你好好修煉就行。”
她這麽多年都沒有想過收徒弟,而且這個功法也不是本門嫡傳,充其量就是她學的太雜,找了個合适的教給苦笛。
苦笛抿着嘴,“施姑娘,等我一百年,一百年後我會讓你看到成果。”
施故沒有答應,“今日一別,也是緣盡于此,好好繁衍種族吧,說不定哪天你就真的發家了。”
現在很流行一百年的約定嗎,她都已經在好幾個世界聽到這句話了,好無任何期待。
畢竟誰知道她明天後天還在不在心裏。
而且這小東西居然看出了她的性別,難道獸人都是火眼金睛,一下子識破了自己這個男裝大佬。
苦笛已經背好了父親,他看着施故鄭重地說着:“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說完,他背後伸出兩雙翅膀直接飛走,不曾有片刻停留。
施故呆呆地望着夜空,“你會飛早就說嘛,這樣我就不用浪費靈力了。現在的獸人已經進化到飛天遁地了嗎?”
總覺得劇情好像哪裏不對,如果跟狗系統讨論,肯定是無果。
施故聽到了腳步聲,轉頭看到了尚允諾栖身在樹下,“你怎麽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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