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二更

在柱子伴随着驢叫的怒吼聲中,兩個人被罵的擡不起頭,雪天尋死二人組被終結者柱哥趕上了驢車。

驢說它也不容易,一頭驢要馱三個人。

吃的是草賣的是命。

因為暴風雪的緣故,這時候驢車走路已經很艱難了,距離村子大概還有二十多裏地。

柱子害怕驢撐不住,“再往前走走有個不住人的老宅子,雖然破破爛爛的但是能擋風。一會兒讓驢子歇一歇我們再走。”

支嬌嬌和江賀衍在驢車上相對而坐老實的不得了,這種天氣動起來還暖和些,不動整個人都要凍僵了。

支嬌嬌知道江賀衍不肯自己脫下衣服來,于是她只能敞開懷抱,“一起吧。”

江賀衍猶豫了一會兒,但也僅僅是猶豫。

毛衣上沾了雪沒一會兒就冰涼,凍人骨頭了。

情況已經由不得他逞強了,支嬌嬌跟個大哥一樣敞開懷抱把江賀衍抱住。

柱子簡直沒眼看,“幸虧你們遇上了我,要不然我看看你們怎麽辦。”

支嬌嬌還沉浸在得救的喜悅中,“柱子哥,你這是去哪兒了啊。”

柱子一下子不吭聲,明明剛才還教訓人教訓的起勁兒。

江賀衍拆他的臺,“昨天就去相親了,今天才回來,這是成了?”

柱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姑娘覺得我不錯,我們相完了親她就要請我去家裏坐坐。她爹娘對我也還挺滿意的,我們聊得不錯。”

“然後你就住在人家家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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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急得連忙擺手,“這可沒有,我是住在我姑家裏了。”

柱子都不知道他把江賀衍安排進支家發生的事兒,他這一趟相親剛好就錯過了,說起來他還挺好奇的,“你們這是去哪兒了,嬌嬌咋穿成這樣。”

柱子都不敢去看,他剛才不經意間就瞥見了支嬌嬌的小腿。支嬌嬌覺得幸虧還有江賀衍給自己擋風,要不然她怕是得凍死。

這邊正往家裏趕,那邊支秦接到了村長的報喜。

這大雪天村長硬是親自登門了,雪花把他變成了個雪人,村長在門外拍打着身上的雪花,直到拍打幹淨才進屋,“支秦兄弟,大喜啊。”

支秦和趙薇雅對視一眼,沒頭沒腦的,這是說什麽呢?

支榮榮坐在炕邊晃着腳,“是柱子哥相親成功了嗎?”

村裏的孩子就是百事通,沒什麽是他們不知道的。

村長嘿嘿笑了起來,“那有什麽好喜的,小小子娶媳婦累死老子。是你姐姐的喜事。”

“我姐姐什麽喜事兒啊。”支榮榮天真的發問。

村長一下子就樂了,“怎麽,嬌嬌回來沒跟你們說?”

趙薇雅一頭霧水,“嬌嬌沒回來啊,她去鎮上面試去了。”

“這怎麽可能呢,剛才人家領導給我打電話了,還不止一個領導呢。他們都搶着要嬌嬌,還說等雪停了就親自來做工作,讓嬌嬌務必選他們單位呢。人家領導說嬌嬌早就回來了啊,還說她的衣服忘記帶了,到時候一起給送回來。”

支秦看着這外面的大雪慌了神,村長趕忙問道,“嬌嬌咋去鎮上的,說咋回來了嗎?”

“早上是江老板來接的,怕是回來也是江老板帶回來吧。”

村長擺了擺手,“倆孩子這都成了還一口一個江老板的。”

支秦和趙薇雅哪兒能跟他說真話啊,只能支支吾吾着說是一時沒改過來口。

村長給兩人吃定心丸,“放心吧,有江老板在呢。怕是這雪太大了路不好走,咱們等等就行了。”

村長在支家待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以後支秦怎麽也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出去找找。這雪天路滑,可別是車翻在溝裏了。”

村長一聽也嚴肅了起來,“你等等,我召集一下村裏的老少爺們一起找。”

這個時候支秦也顧不得客氣了,也只能麻煩一下大家,畢竟這雪天真出點兒什麽事兒,光是凍也能凍死人。

這時候多一個人多一份力。

柱子終于趕着驢車到了他說的那個廢棄宅子。沒人住的老屋已經塌了大半院牆,驢也到極限了,柱子卸下車來牽着驢一起進了屋。

門窗都爛幹淨了,外面下大雪裏面飄小雪,風還是呼呼的往裏灌,但是好歹是比在路上強。

支嬌嬌這會兒已經凍得頭腦發昏了。要是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一定要穿着大棉襖大棉褲去面試,只可惜她昨天計算的好心想坐着車一會兒就能回來,可今天碰上了突發情況。

支嬌嬌覺得自己就跟個冰棍兒似的。

她站在那兒就聽見自己的牙咯噠咯噠直響,柱子掏出火柴來找了找屋裏能點燃的東西弄了個火堆取暖。

支嬌嬌擦了擦鼻涕就蹲在火堆旁邊不動彈了,沒有人能把她和火堆分開。

風越刮越大,屋裏不知哪出被吹出了響兒。

柱子一手牽着驢,一手撥弄火堆,這時候最适合講個故事了,他想了想這老房子的來歷,“你們想知道這間老房子為什麽空下來了嗎?”

支嬌嬌搖了搖頭,她并不想知道,一般來說只有一個原因,這房子不吉利。

可柱子不管她想不想聽,他想講的欲望十分強烈,“據說這房子鬧過鬼。”

似乎是在應證他的話,柱子話音剛落外面就是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麽東西被吹倒了。

屋裏三個人俱是被吓了一跳。

柱子嘟囔着,“不會這麽邪門吧。”

江賀衍“噓”了一聲,柱子不明所以,他觀望四周似乎是在聽什麽。

這一下子就把破房子裏的氣氛帶的緊張起來了。

支嬌嬌雖然知道世界上根本沒有鬼,但是她還是克制不住的會害怕。

她默默地往江賀衍的身邊挪了挪,柱子咽了咽口水,笑的臉都僵了,“你……你聽見啥了?”

江賀衍全神貫注,另外兩個人也屏住了呼吸靜下心來去聽。

在寒風的呼嘯聲中他們居然真的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只不過有寒風的掩蓋聽起來不太明顯。

好像是腳步聲又有點像是有人在敲東西,不急不緩的發出“咚咚”“咚咚”的聲音。

柱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瞪着自己的腳下,“好像是這兒?”

柱子“啊”的一聲牽着驢子跑了出去,江賀衍攔都攔不住。

正尋到此處想要去破屋裏看看有沒有人的村長和柱子迎面撞上,村長捂着鼻子看着自家的小兔崽子,柱子就跟看見了救星一樣抱着親爹的大腿不撒開,“爹,屋裏真的有鬼啊。”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江賀衍再去聽下面已經沒聲音了。

他覺得這倒不像是鬼,更像是人在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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