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更
菩薩?
江旺泉抽了抽嘴角,這小姑娘還挺逗。
支嬌嬌攬着江賀衍的胳膊做戲要做足,支秦擔憂的看着女兒,心想這是怎麽了。
等到時間不早了,村民們陸陸續續也都回了,兩家人商定下來明天要好好坐在一起商量商量。
江賀衍送支嬌嬌一家回去,支秦擺了擺手,“不用送了,天冷你回去吧。”
江賀衍還站在原地,趙薇雅扯了扯支嬌嬌的袖子,支嬌嬌“啊”了一聲,在趙薇雅的示意中她把江賀衍給趕回去了。
回去的時候支秦走在最前面,深一腳淺一腳的。
趙薇雅拿着手電都快跟不上了,“你慢點兒,你怎麽走這麽快。”
支秦真的慢下來了腳步,支嬌嬌覺得他的心情似乎不好。
趙薇雅一路上也沒再說話,一家子剛回家支秦就關門上門栓。
趙薇雅推了推女兒,“去屋裏等我們。”
支嬌嬌吐了吐舌頭,這是要盤問了,估計江賀衍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
支秦關了門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好,趙薇雅憂心忡忡的看着他。支秦擺了擺手,“沒事兒,我就是覺得……”
太快了,明明昨天還是小姑娘今天就要結婚了。
支秦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
支嬌嬌剛進門就看見睡的迷迷糊糊的支榮榮光着身子從被窩裏爬起來了。看見支嬌嬌後他驚喜極了,黏黏糊糊的湊過去,“姐姐你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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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嬌嬌揉了揉他的腦袋,支榮榮咧着嘴笑,“爸媽呢,他們去哪兒了。”
“你睡的可真熟,連我們出去了都不知道。”
支榮榮撓了撓頭反駁道,“我知道的,我剛才聽見外面有動靜,我喊你們。你們不搭理我,然後我就又睡過去了。”
支嬌嬌皺了皺眉頭,“剛才是什麽時候。”
她剛才可沒聽見支榮榮說話,支榮榮打了個哈欠,“我也不知道啊 。”
支榮榮說着忽然從被窩裏掏出個東西來,支嬌嬌定睛一看這不是江賀衍送給自己 ,自己藏在枕頭底下的表嗎?
支榮榮拿着手表給姐姐看,“剛才這根針是指在這兒的,現在針跑了。”
支嬌嬌心裏咯噔一下,指在這兒?那是半個小時前,那時候他們還在村長家呢。
支嬌嬌沒說話 ,支秦和趙薇雅從屋外進來了 。支秦在門口跺了跺鞋底,梆梆的。
支嬌嬌一下子就坐直了,趙薇雅走進來看見支榮榮光屁股舉着手表臉上驚訝了一瞬,“你姐的東西怎麽在你那兒?”
支榮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趙薇雅就知道這熊孩子是又拿着嬌嬌的東西當玩具去炫耀了。
那可是手表,貴着呢。
趙薇雅一下子奪了過來塞進支嬌嬌手裏,“收好了,這不是……那誰送的,別讓你弟弟玩壞了。”
支嬌嬌偷偷吐了吐舌頭,江賀衍現在都變成“那誰”了。
支秦沉着臉坐在炕上,支榮榮這孩子極其有眼力見兒一下子就不吭聲了,老老實實躺回被窩裏。
支秦不知道怎麽開口,他看着支嬌嬌,支嬌嬌笑了笑,“爸,你是想說江賀衍的事兒吧。”
趙薇雅再也坐不住了,“你還笑得出來,怎麽沒跟我們商量一下啊。”
“說結婚就結婚,這是什麽小事情嗎?”
趙薇雅氣得直發抖,一直以來支嬌嬌就是她的心尖尖,打不的罵不得的,可今天她是真的生氣了。
真得是慣她慣得太厲害了,這種事情都不商量了。
支嬌嬌知道自己理虧,她還知道自己要是再把假結婚的事情和盤托出爸媽怕是更不同意了。所以她決定先發制人,演戲是她的強項,擰着大腿肉一用力淚珠子就撲簌簌流下來了。
趙薇雅生氣也生不下去了,錘着支秦一臉的抱怨,“你這麽兇幹什麽吓着嬌嬌了 。”
支秦一臉的疑惑,他還沒說話呢。
趙薇雅可不管這些,一股腦的把罪名推給支秦自己就跟女兒親親密密了,“嬌嬌啊,怎麽了,跟媽媽說。”
支榮榮看見支嬌嬌掐大腿了,他吸了吸鼻子,“姐姐是假哭。”
趙薇雅當頭給了支榮榮一個腦瓜崩,“你閉嘴。”
支榮榮委屈的“哇”的一聲哭出來,支嬌嬌十分抱歉,心想就先委屈你了。
趙薇雅看着女兒的樣子就心疼,支嬌嬌抹了抹眼淚,“爸媽,對不起。我應該事先跟你們商量的,都是我不好,可是我一想起來那天大雪江賀衍把衣服都給了我,我就覺得我還是不能錯過這樣的人。”
支秦捶胸頓足,這都是男人的套路啊。想當初他追嬌嬌媽媽的時候,那也是表現的格外貼心,一點兒走路有點兒泥點子都要先濺在自己身上的。
但是支秦無法否認江賀衍在暴風雪中的舉動的确是救了女兒一命。
支嬌嬌沖着爸媽再三保證她是真的喜歡江賀衍這個人,支秦和趙薇雅拿女兒沒轍,最後只有妥協。
支嬌嬌還跟他們說起來去省藝術團的事情,支秦夫妻倆又是一陣鬧心。
支嬌嬌安慰道,“你們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等我在那邊安頓下來就接你們都過去。”
支秦眼睛一瞪,“為什麽你照顧自己,江賀衍那臭小子不會照顧你嗎?!”
支嬌嬌真的明白了,老丈人和女婿簡直就是敵人,她連忙順毛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說錯了江賀衍會照顧好我的。”
支秦這才舒心。
趕走了趙薇然,支嬌嬌回來吃了頓飯,等到休息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她躺了一天如今怎麽也睡不着,忽然想起來支榮榮說的那個怪事于是她爬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院子裏。
院裏有個老梧桐樹,有些年頭了,樹邊的雪有些不對勁。
家裏洗臉洗手的水都要潑在樹邊的,那裏的雪早就化了還髒兮兮的,可如今那邊的雪蓋的好好的。
像是下了一場新雪一樣,平時不注意還真不會發現不同。
支嬌嬌轉身去屋裏把大黃抱出來,大黃很有靈性,雖說是個土狗但好像說什麽它都能懂。
支嬌嬌指了指地面,“你去刨個坑。”
大黃哼哼唧唧的,這雪凍爪子,它要回屋。屋裏多暖和啊。
支嬌嬌一下子攔在它面前,抱着大黃來到樹底下,握着它的爪子扒了兩下,“大黃,就像這樣,你懂了嗎?”
大黃搖了搖尾巴哼哧哼哧開幹。
幾分鐘後,支嬌嬌看着趴在地上啃骨頭的大黃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埋進去的骨頭,好像大黃自己都忘了,在這個冬天挖出來就跟個大驚喜一樣。
支嬌嬌苦着一張臉,“大黃哥,你這樣不行啊,你沒有職業道德。”
大黃才不管她說什麽呢。
支嬌嬌用腳踢了踢大黃刨的那個坑,土塊被她踢飛,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好像有什麽東西晃了一下。
支嬌嬌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直接用手刨了出來,一個金簪子。
支嬌嬌把簪子拿出來把土跟雪重新蓋回去。
她一手拿着金簪,一手揣着大黃飛快的跑回了屋裏。
在屋裏她細細的觀察着這個寶貝,這就是夢裏說的那個金簪子了,就是因為它在自己家裏被發現所以才害了爸爸。
支嬌嬌想到自己在黑市的那天,小寡婦說是要在古董攤寄賣的恐怕也是這個。
也就是說還有一個人和小寡婦一起計劃了這件事情,支嬌嬌想了想這個人恐怕就是懶三兒。
除了懶三兒支嬌嬌還真想不出會有誰故意要害他們。
與此同時屋後劉慶陽家裏坐着三個人,蘭翠花,懶三兒,還有朱丫。
蘭翠花一臉的晦氣,看着懶三兒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這領導咋回事,我還想在他們面前鬧上一鬧呢,結果他們不來了?”
領導年前來村裏已經是慣例了,但是今年這雪交通不便,本該昨天就來的領導調整了行程,直接取消了今年來月灣村的事兒。
蘭翠花罵罵咧咧的,“他們不來,老娘怎麽鬧自殺。不把這件事情鬧大,江賀衍怎麽會給我們錢。”
朱丫坐在一旁唯唯諾諾的什麽話也沒說。
蘭翠花越想越氣怎麽也裝不下去了,“劉慶陽怎麽就有你這個草包媽,現在你兒子死了,你連給他讨個公道都讨不來,你這個廢物。你怎麽不去死。”
懶三兒眼睜睜的看着蘭翠花罵自己的親姐居然無動于衷,他不耐煩的皺皺眉,“你跟她說有什麽用,你剛才說江賀衍要跟支嬌嬌結婚是真的?”
“那可不是,下月十九呢。”
懶三兒敲了敲桌子,朱丫帶着哭腔開了口,“你們到底是為了我家慶陽讨公道 ,還是為了錢。”
兩個惡魔再也不裝了,懶三兒獰笑着,“你還真是傻啊,人都死了讨什麽公道,當然是要錢啊。”
懶三兒的手指點了點做出一個數錢的動作,“你兒子都死的不能再死了,總得給我們這些活着的留下點兒什麽吧,不能讓他白死啊。”
朱丫氣得渾身顫抖,她惡狠狠的盯着懶三兒,“你們騙我,你們說江賀衍給錢是心虛,你們說我兒子是礦上害死的。”
懶三兒吐了一口痰,“人死在礦上怎麽就不是礦上害死的。”
朱丫瞪着眼睛,幹巴巴的手想要去掐懶三兒的脖子,“是你害死的,你讓他去喝酒他才去的。”
懶三兒吓了一跳猛地甩開朱丫,蘭翠花驚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這朱丫就跟個鬼似的,怪駭人的。
懶三兒撿起一邊吃過飯還沒收拾的大碗就扔了過去,正巧砸在朱丫的腦袋上,她脖子一歪沒身了。
蘭翠花吓得不得了,“你不是把人給砸死了吧。”
懶三兒過去試了試呼吸,“沒呢,命硬的很。”
他皺了皺眉,“既然領導不來那咱就去找,明天你去政府鬧,我去警察局。”
蘭翠花一臉的好奇,“你去警察局幹啥?”
懶三兒得意極了,“給支家送了點兒好東西,支嬌嬌想嫁給別人門兒都沒有,我看看支家攤上事兒了誰還敢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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