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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爸爸心頭一動,再看顧薄軒時便沒了剛才的些許懷疑。
人家可是軍人!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軍人名聲還是很好的。
同時,還是從冰窟窿裏救了自家女兒啊,這可是救命恩人來的。
這位小同志說能治,那就一定能治好!
這是陳爸爸對軍人盲目的崇拜。
馬叔他們一家也都走了出來,剛才差一點撞到陳墨言的是馬叔的兒子,九歲的馬墩子,此刻正被馬嬸拎着耳朵訓話,疼的嗷嗷直叫喚,屋子裏,馬嬸一個勁兒的陪不是,看着被自家侄子安排半趴在凳子上的陳墨言,馬嬸有些擔心,“你真的能治?”要是治不好的話趕緊去請個醫生呀,可不能耽擱了人家姑娘的病。
瞧那小臉疼的,都沒血色了。
“放心吧,肯定能行。”
顧薄軒走過去,一只手按在陳墨言的後腰輕輕按兩下。
然後,他猛的使勁兒。
陳墨言覺得自己都聽到身上骨頭咔嚓聲響。
難道是他用力太過,骨頭被按斷了?
沒忍住,啊的一聲尖叫,她疼的哭着暈了過去。
身後,顧薄軒本來還想潇灑的說一聲‘成了’,然後,就看到陳墨言身子一矮。
整個人癱到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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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了。
陳爸爸幾個人大驚的同時,顧薄軒卻是皺緊了眉頭。
這丫頭,身子骨也忒弱了吧?
就這麽的就暈了?
如是,顧薄軒對陳墨言的第一印象
身子骨差,動不動就暈。
弱,太弱!
006 早戀,早戀
陳墨言疼的暈了過去,這趟道謝自然是不了了之。
不過陳爸爸還是把那些東西放到了馬家。
在說了自己母女兩人的來意後,他便抱着陳墨言回了自己的家。
把陳媽媽吓了一跳,“這是怎麽的了?”
去的時侯還好好的呀。
難道這是在馬家受欺負,挨打了?
“沒事,剛才腰晃了一下,正腰時疼了點,暈了。”
“真的沒事?”一邊幫着陳爸爸把陳墨言放到炕上,陳媽媽一邊滿是擔心的伸手摸了下陳墨言的額頭。
沒有發燒。
呼吸均勻。
她稍稍的松了口氣,“怎麽回事呀這是?”
“哎,別提了。”陳爸爸坐在那裏咕咚咚的灌了一碗水,抹了下嘴角才道,“還不是馬家那個小子?和他老表鬧着玩呢,沒想到就撞上了這丫頭……”自家女兒是護着雞蛋呢,陳爸爸心裏頭門清,這會兒看着陳媽媽擔心的樣子,便又勸她,“你放心吧,顧家那小子說了,等她醒了肯定會好的。”
“顧家那小子又是誰呀?”
“哦,就是在冰窟窿裏頭救了咱們家言丫頭的人。”
“你還不知道吧,是個軍人呢,很有精神的小夥子,而且很有禮貌呢。”
看着自家男人贊不離口的,知道那小夥子是入了他的眼。
陳媽媽也就沒有再多問什麽,只是擡頭看了眼外頭,“這天兒都黑下來了,敏敏怎麽還不回來?”
“怎麽,她還沒有回家嗎?”
陳爸爸皺了下眉,臉就沉了下來這都放學多久了,還沒回家?
“不是,回來了的,剛才說是去找她同學寫作業去了,我也沒攔着……”
“你就縱着她吧。”什麽寫作業,明明就是出去玩的。
不過對于這個小女兒,夫妻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多了抹嬌縱。
所以,等到陳敏回來的時侯,已經是晚上七點。
陳媽媽唠叨了兩句,陳敏很是不耐煩,“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去玩的,我是去寫作業的,在說了,反正我姐比我聽話,有她在家就好了嘛,反正你們一個個的都喜歡她。”
這話說的陳爸爸黑臉,“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和你媽什麽時侯喜歡你姐不喜歡你了?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對待兩個女兒他都是自認公平的。
再說,陳敏是老小,就是要偏,他們夫妻兩個也是偏陳敏這個小的呀。
怎麽在陳敏眼裏就成了偏心老大了?
“明明就是,不然的話為什麽爸你放學帶着姐出去,不帶我?還有媽,前幾天有什麽好的都給姐吃,家裏兩個雞蛋,我那天想吃一個媽都不讓,全給姐吃了,哼,我就知道你們不疼我,我是你們撿來的。”
陳敏是白天在學校裏受了點氣,又被陳墨言給無視了。
下午回到家,她又看到陳爸爸帶着陳墨言出去。
她媽喊都沒喊她一聲。
小丫頭的心裏受不住了啊,剛才在外頭玩了半天,這會兒一回家就被念叨。
心裏頭的那股邪火噌噌的向外竄。
不過話說出來之後陳敏就後悔了起來,她還是挺怕陳爸爸的。
咬着唇,站在那裏,她也不出聲,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倔強又傷心。
眼神裏是滿滿的難過。
看着這樣的小女兒,陳爸爸和陳媽媽兩個人是又氣又笑。
又心疼她。
“行了,都多大了還吃你姐的醋?不就是幾個雞蛋嘛,前幾天你姐身子不舒服得好好的補補,再說你以前不是天天都有一個雞蛋吃?你姐可有?你姐可有饞你說什麽?”陳媽媽瞪了她一眼,一邊惱怒的碎碎念一邊卻還是拿了毛巾給她擦淚,“瞧你這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我和你爸還不疼你嗎?”
這家裏頭的好東西都被她給吃用了大半。
要說受委屈,那也是言言。
陳媽媽心裏頭嘆了口氣,“好了,去幫你爸端飯菜去,我去看看你姐……”
門口,陳墨言已經臉色平靜的站在那。
看到陳媽媽扭頭,她還朝着她露出一抹笑容,“媽,我餓了,吃飯麽?”
“吃,咱們這就吃,你坐在那等着,媽這就端去。”
正往竈間走的陳敏氣的咬碎一口銀牙
還說不偏着姐姐。
看看,讓她去幫着端飯菜,卻讓她姐坐在飯桌上等着!
這就是她媽對她的疼愛方式!
一夜無話。
姐妹兩人仍然是各自沉默着吃了早飯,陳敏擡腳走人。
陳墨言則是幫着陳媽媽收拾好碗筷才拎了書包慢騰騰的走出去。
家裏頭,陳媽媽扭頭看了眼陳爸爸,“你有沒有發現她們姐妹兩人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啊,有嗎?”
陳爸爸一臉的疑惑,他怎麽沒發現?
陳媽媽對着他翻了個白眼。
木頭疙瘩!
學校裏,陳墨言平靜又沉默的上了半天課。
只是下午第二節課的時侯。
她突然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就在她疑惑的時侯,馮老師臉色難看的開了口,“陳墨言,你不知道學校不準早戀嗎,你為什麽不聽,寧願冒着被開除的危險也要早戀?你才多大呀,你知道你這是在自毀前程嗎?”
“等等,馮老師你等等,你剛才說的什麽早戀?”
陳墨言一頭的霧水。
她這會兒才幾歲呀,早戀?
馮老師語重心長的看着她,“你也不用不承認,這事兒全校都傳遍了,而且,已經有男孩子承認對你有好感了,不過你也別害怕,是人都會犯錯的,你還小,把持不住也是正常的,咱們有事說事,只要知錯就改……”吧啦吧啦說了一通,中心思想只有一個錯了不要緊,知錯就改,那就仍然是好同學,好學生!
“馮老師,能不能告訴我你說的那個男孩子是誰,他都承認了什麽?”
陳墨言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一些。
007 對質,壞學生
陳墨言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哔了狗了。
好好的,她誰誰都認不全呢,早戀?
早戀個毛啊她。
不過現在這個年代,旦凡傳出點這麽不好的風聲,影響都比較大的,所以,陳墨言盡量壓着自己的火,試圖用自己的冷靜和老師把這件事情給撸平,“馮老師您相信我,不管是哪個男孩子承認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害我,但是我請您相信,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
“你這麽說難道還是老師我冤枉你不成?”
馮老師的臉也黑了,她看着陳墨言,眉頭皺的能夾死兩只蚊子,“你認得這個嗎?”
看着馮老師突然從桌上的教案本裏拿過來的一張小紙條。
陳墨言呀了一聲,“這東西怎麽會在您這?”
是她才上學校的那一天,不知道是誰丢到她桌子上的。
上面也只有那麽兩句關心的話。
就是被馮老師看到了,算什麽早戀?
不過,她記得自己把這小紙條丢到書桌最裏面了呀。
誰去翻她的東西了?
她在沉默,落在馮老師的眼裏卻是成了心虛。
心頭略有些得意自己把陳墨言給壓住,她直接而果斷的開口道,“這事兒已經違反了學校的校規,你明天去把家長叫過來吧。到時侯老師會好好和你家長談一談的。”
陳墨言一聽這話,差點急的跳腳。
要是這事兒讓她爸媽知道了,還不得把她一頓好抽?
陳媽媽是真的疼兩個女兒。
可是,打的時侯也是真打呀。
真的生起氣來,那一頓雞毛撣子抽,掃帚打的……
她在心裏頭急速的打起了算盤,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這事兒,不管如何堅決不能讓家裏頭的人知道呀,她這樣盤算着還沒想出好主意呢,馮老師坐在那裏看着,心裏頭就樂了,瞧,終究是小丫頭,剛才還和她玩什麽心理戰術,一臉的冷靜,這會兒一聽到叫家長,直接就慫了吧?
想到陳墨言的學習成績平日裏還算好。
這眼看着就要到了期末,她也不想把一個尚算看好的苗子給毀了。
所以便軟了聲音,“你放心,我會好好和你爸媽談談的……”
“請問馮老師要和我爸媽談什麽?談早戀嗎?”陳墨言覺得眼前這個馮老師好像聽不進去她說的話,自己明明都解釋了好幾回,不是早戀,不是,她卻偏把這麽個大帽子往自己頭上扣?她皺了下眉頭,直接道,“捉賊拿髒,捉奸拿雙,馮老師即然您認定了我早戀,那就請陳老師拿出證據來好了。”
她說完這一番話心裏頭的陰霾也算是消散,直接道,“這樣吧,你把那個男孩子叫過來,我和他對質。”
十一歲出頭的女孩子身形削瘦。
臉上帶着幾分這個年代正常孩子所有的臘黃色。
那是營養不夠的标志。
可是,此刻,馮老師看着靜靜站在那裏的陳墨言,小身板挺的筆直,眉眼淡然中夾着倔強,以及,固執,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頭不由的湧起一分不安,不過,這份感覺被她轉眼抛到了腦後,她對着陳墨言看了兩眼,臉色沉沉的點頭,“即然這樣,那我就叫他過來好了。”
陳墨言點了點頭,安靜的站在一側沒出聲。
那意思卻是很明顯那你就去叫,我在這裏等着。
事實上,陳墨言自己也是真的挺好奇的,到底會是哪個男生對她有那麽一丁半點的好感,甚至還付出了行動,寫了紙條給她?
馮老師出去了一趟,不過二三分鐘便轉了回來。
看到陳墨言還是自己之前出去時的那個站姿,她眼底閃過一抹詫異。
足足過了十分鐘。
期間陳墨言并沒有看馮老師,也沒有出聲說什麽。
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
一顆松的存在。
辦公室裏頭馮老師翻動教案的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她索性把本子丢到一側,擡頭朝着門口看了過去。
怎麽還沒把人叫過來?
眼角餘光看到低眉垂眼站在那的陳墨言,馮老師瞳孔微微一緊。
她竟然連這個孩子的心态都不如?!
又是兩分鐘過去。
門口終于來了一個人。
馮老師看着那個男孩子,扭頭看了下陳墨言。
那意思很明顯,這人都來了,看你還怎麽不承認!
可事實上,陳墨言是真的不知道這回事呀,別說什麽早戀,以着她前世那些久遠而模糊的記憶,她連認都不認識眼前這個男孩子了好不好?所以,在對方朝着她走過來,明顯是想要和她說話時,陳墨言直接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的開口道,“你是誰,是我們三年級一班的嗎,我和你認識?”
“你,你怎麽……我,我不是一班的,我是三班的……”
男孩子本來就是鼓足了勇氣過來的。
走進來的時侯心裏頭忐忑不安,吓的不行。
可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要是不出現,所有的錯都落到陳墨言一個人身上了。
而且,他也清楚,老師都找到他頭上了,就是他抵賴也沒用呀。
可這會聽到陳墨言的話,心裏頭還是很傷心,難過。
不過對方也只是看了眼陳墨言,趕緊的把眼神給移開,然後他看向了一旁的馮老師,“老,老師,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我們就是寫過幾回信,真的,什麽都沒有……”
“這位同學你別急,我相信你的話。”這個時侯的男女都還太小,除了傳那麽幾回紙條還能做什麽呀,可就是這樣在馮老師眼裏也是十惡不赦呀,這股歪風決不能長!她看着那個男孩子,直接道,“之前陳墨言同學一直不肯承認這件事來的,說要和你對質,現在你來了,你有什麽話要問的嗎?”
“沒,沒有……”
“你沒有要說的,我有。”陳墨言看着馮老師和那個男孩子的話說完了,擡起頭朝着她們兩個人輕輕一笑,悠悠然的開了口,“這位同學,我請問你,什麽叫做我們什麽都沒有,就是寫過幾回信?據我所知,我就是前幾天收到的你一張紙條,我當時以為是誰傳錯了沒放在心上,但我聽着你的話,好像竟然是我給你回了紙條的?”
“這位同學,你可要記清楚再說話。”
馮老師一聽這話拍了下桌子,“陳墨言同學,注意你的态度,別威脅人。”
“我這就實話實說,我敢發誓,我從來沒有給他回過一個字兒,更別說什麽寫紙條了,現在,他卻突然跳出來這樣冤枉我,馮老師,難道這個學校是個二次元,除了我這個本尊之外,還存在着一個隐形的我,專門給他寫回信不成?”
“你胡說八道什麽呢,難道這位同學還認錯了人不成?”
“我,我……陳同學,真的是……”
那個男孩子都要哭出來了。
他本來也才十三歲,因為家窮晚上的學,向來是沉默寡言的,不知怎麽就留意了陳墨言,前些天她好幾天沒來上學,他擔心的不行,最後鼓起勇氣丢了個紙條,結果他第二天竟然得到了回複……
當時他開心的不得了。
現在,被陳墨言當着馮老師的面這麽一弄。
他是手腳無措,不知道怎麽弄了。
陳墨言看着他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上去的樣子,嘆了口氣,“馮老師,你讓他把那幾條字條拿出來,咱們對筆跡吧。”她還就不相信,他手裏頭的筆跡能真的和自己的相差無誤!
馮老師臉又黑了幾分,可她想了想便也點頭同意了這事兒。
要是對比筆跡真是陳墨言的,她再好好教訓她!
想到這裏,她看向那個男孩子,“你把紙條拿過來,我對對筆跡……”只要這筆跡一樣,她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下這個敢質疑她這個老師威嚴的壞學生。在馮老師的眼裏,敢早戀的,不把老師放在眼裏的學生,都是壞學生。
008 水落石出
“對就對,難道我還說假話不成?”
那個男孩子也來了怒氣,對着陳墨言冷哼了兩聲。
只是,等到他從随身帶的書包裏拿出幾張紙條遞給馮老師後,看着上面那歪歪扭扭如同狗爬般的字,馮老師直接就皺了眉頭,她看了眼那個男孩子,又看了眼陳墨言,最後,慢慢的在眼底多了抹遲疑。
“這就是你收到的陳同學寫給你的紙條嗎?”
上面的字也就是問侯,關心等的字。
聊的都是一些關于心情的話。
就是帶着幾分小女孩子的撒嬌氣兒。
這不是問題。
主要問題是,這不是她所熟悉的陳墨言的筆跡呀。
她皺着眉頭看了良久,最後還是搖搖頭,覺得不像,擡起頭,就看到陳墨言平靜的聲音,“馮老師,上面的字跡,是我的嗎?”
“這個,好像……不是……”
陳墨言學習不錯,又在班上不怎麽鬧事,屬于那種聽話的學生。
她還是多放了幾分心思在她身上的。
不然也不會一聽到有人說她早戀,然後就氣的狠了。
可這會兒她又突然有些不确定了起來。
“本來就不是我的筆跡,什麽好像不是,老師您天天改我的作業,難道不認識我的字嗎?”
“我是認識的,可是,可這字也只是醜了些……”
不排除她怕被人認出來,故意寫醜呀。
“你說什麽,那字本來就是她寫的,你可不能因為是她的老師就偏她。”那個男孩子一聽這話不樂意了,憤怒之下連之前的敬畏和忐忑之心都沒了,看着陳墨言師生兩個人,差點沒跳腳,“這就是她寫的……”
“你說這是我寫的,這幾張紙條是我親自交給你的嗎?”
“那倒不是,你說,你說怕被人發現,讓我放到後院第三顆樹的石頭下面……”
聽着這話,陳墨言和馮老師兩個人齊齊抽了下嘴角。
好嘛,這都趕的上地下黨組織工作了。
若非是情景和地點不對,陳墨言甚至都想問問他,還有沒有接頭暗號什麽的呀。
不過現在,她壓下心頭的抽抽,再次看向馮老師,“老師,能讓我看看那上頭的字嗎?”
“可以,可以,你看看吧……”
馮老師現在也有點頭疼了起來
一個非說是陳墨言寫的。
陳墨言自己卻堅決不承認,而且,這筆跡也的确不是陳墨言平日裏寫的字。
正頭疼呢,一聽陳墨言的話,便幹脆的遞給了她。
那個男孩子卻是神情一緊,雙眼鎖住了陳墨言。
看的陳墨言失笑,“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些東西給撕掉的。”
這多沒品呀。
還當着老師的面呢,就不是她寫的,她要是真那樣幹了,也成她寫的了。
只是看了一眼上頭的字,陳墨言就怔了。
這個字跡是……
“是她,一定是她,馮老師,你可不能偏心啊,我,我要去找我們黃老師……”
男孩子是四年級的學生。
今年十三歲,留過一級,在四年級班裏頭也是屬于那種掉車尾的。
幾乎是沒什麽存在感的一類。
這會兒他總算是想起自己站的是三年級的地盤。
馮老師冷笑了兩聲,正想開口,陳墨言突然就眼圈紅了,“馮老師,這筆跡,這筆跡,您別問了,就,就當是我寫的吧,我,我……對不起,王東,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欺騙你的,對不起呀……”
她這話一出口,王東立馬就冷笑了起來。
“馮老師你看,這可是她自己承認的。”
馮老師可不是他這樣的小孩子,教了好幾年的學生,怎麽可能看不出陳墨言的不對勁兒?
她想了想,只能是一個結果,“陳同學,你是不是認出了這字條上的字跡是誰的?”
“啊,我沒有,沒有,不是的,就是我寫的……”
“陳同學,你這是在包庇壞人,更是自毀前程。”馮老師看着她,聲音很是嚴歷,連臉都板了起來,“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或者,你是想維護這個紙條的主人?可是你想過沒有,你這不是在對對方好,是在害對方……”吧啦吧啦的說了半天,然後她看着陳墨言道,“你要是再執迷不悟,我可就要往學校上頭報,然後,學校是會把你開除還是怎麽着,這就不是老師能阻止的了。”
馮老師這一番話簡直就是恩威并施,剛柔并劑呀。
陳墨言覺得,要是真的十一歲的自己遇到了這種事,在聽了這一番話後肯定會坦白。
怕被開除,怕被記過呀。
不過現在嘛……
她捂着臉嗚嗚哭起來,“不是的,這就是我寫的,嗚嗚,這不是我妹妹的筆跡,啊,不是,是我的,馮老師真的是我的,我剛才什麽都沒說……”她一臉的緊張,急切,看的馮老師又氣又惱,更多的卻是恨其不争,“你妹妹?你是說這字條上的字是你妹妹陳敏的?”
“你不用害怕,我這就去二年級找她的作業本對一下好了……”
這一對,結果自然只有一個。
不過半天功夫,陳爸陳爸都被學校請了過來。
當聽到兩位老師的話,小女兒冒充自己的大女兒給男孩子寫紙條時,陳媽媽好玄沒氣暈過去。
啪,一巴掌打到了陳敏的臉上,“你,你這個逆女!”
009 新年到
哪怕是陳敏極力的反駁,但在幾乎一模一樣的筆跡面前,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的話。
而且,陳敏再聰慧,現在也不過八九歲。
是個孩子呢。
她努力鎮定的後頭,是她掩飾不了的慌張,緊張。
也就是所謂的,心虛。
陳媽媽氣的要暈過去,小女兒怎麽能這樣做?
她不但早戀。
還誣陷自己的姐姐!
好強要面子的她對着老師陪了不是,直接把陳敏拖回了家。
學校裏,馮老師看着陳墨言一臉的無語。
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呀。
誰能想到陳墨言有這麽一個坑姐的妹妹?
好半天,還是陳墨言眨眨眼,打破辦公室的靜溢,“老師,我可以回去了嗎?”
“回去吧回去吧,今天這事兒,是老師沒有查清楚,差一點委屈了你……”
“不是,是,是我不好,我也沒想到我妹妹她……”
話在這裏頓了下。
陳墨言委屈的咬了咬唇,後退兩步,恭敬的對着馮老師行了個禮。
“是我的不是,給您添麻煩了。”
等到她走出去之後,馮老師搖了搖頭,一臉的唏噓。
一樣的姐妹呀。
你說怎麽就差那麽多?
回到教師,李紅蘭一臉擔心的湊過來,“墨墨你沒事吧,我聽說老師把你爸媽都叫了過來……”
雖然馮老師沒有向外傳什麽。
但辦公室的門是大開的。
偶爾也有那麽一言兩語的飄出來。
早戀可是這個時代學校裏頭的大忌。
更何況,她們這才三年級?
“沒事,是馮老師搞錯了……”至于怎麽搞錯了,陳墨言卻是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不是她到現在還有什麽姐妹手足之情,實在是她心裏頭清楚,那個男孩子吃了這麽一個大虧,肯定不會罷休的。
這事兒呀,不用她說,陳敏的名聲怕是就能玩完的。
陳敏被老師訓斥了一頓,回到家被陳媽媽好一頓的抽。
這次可是真打。
到最後抽的她後背上都見了血,還是陳奶奶跑過來把她給護住,這才算是罷休,但從此以後,陳媽媽對她的管教卻是更嚴了,陳敏是敢怒不敢言,把這一切都歸到了陳墨言的身上
要不是她,自己會有這麽一場苦頭嗎?
都是她的錯!
她根本就不想想,要不是她非要冒着陳墨言的名頭和別的男孩子寫紙條玩。
會有這一切的發生嗎?
其實,陳墨言一開始就清楚,或者她真的只是覺得好玩兒,在自己的書桌裏發現了那紙條後便随手回了,真的沒有涉及什麽暧昧或是私情啥的,畢竟吧,她還太小,滿打滿算才九歲呢,不過這事兒她卻是一句提醒的話都沒說,誰讓,她要用自己的名字?
估計她最初就存了事情不對讓自己背鍋的心思吧。
所以,這一切,是她自己活該。
這件事情了結後,兩姐妹之間的氣氛是直接用零點來形容的。
陳媽媽瞧在眼裏急在心上。
可是陳墨言聽着她的叨叨只是一笑而過你說你的,我聽我的,左耳出右耳進。
至于陳敏,只要一提陳墨言立馬就拉下臉了。
瞧着兩個女兒這樣的現狀,陳媽媽覺得自己大冬天裏急的都要上火了。
嘴裏全是泡啊。
可急歸急,這日子還得照樣過。
轉眼就是期末考。
臘月十八這天,還冒着小雪呢,陳墨言上午去學校考試,下午便背着書包回來了,陳媽媽看着她一臉輕松的樣子不禁就笑了,“言言這次考的怎麽樣?能保持前十嗎?”
“我覺得應該可以的。媽。”
陳墨言其實是奔着全校第一名去的。
因為她過了年想做一件事,只有考到第一才能讓她要做的事情成功率更大些。
聽她這麽一說,陳媽媽也就放心了,扭頭看了眼外頭陰沉沉的天,皺了下眉頭,“這天都陰成這樣了,怕是一會還要下雪,你妹這丫頭也真是的,怎麽還不回來?”她一邊說話一邊小心冀冀的瞅了眼陳墨言,那意思是想讓陳墨言出去迎迎她,找找,要是換做以前,陳墨言肯定二話不說就去找人的。
可是現在?
她只是笑了笑,聲音平靜,“媽你放心吧,敏敏都那麽大了,不會跑丢的。”
“對了媽,有吃的嗎,我餓了。”
她直接朝着竈間走了過去。
身後陳媽媽心裏頭嘆了口氣,兩姐妹再這樣下去可不行啊。
哪裏有仇人似的親姐妹?
考完試就是直接放假。
天氣也越來越冷,陳墨言除了幫着陳媽媽煮飯,做家務,偶爾出去村子裏轉轉,熟悉下環境,餘下的時間全都在想自己以後的路,接下來的人生,她要怎麽走?就這樣一天又一天中,轉眼十幾天過去。
冬天的腳步匆匆。
在第一場大雪過後,孩子們的歡呼聲中。
新的一年,到了,而這個時侯,陳墨言也想起了一件村子裏曾經發生的大事。
010 管閑事
上一世,就在這一年春節的前一天,村子西頭馬嬸家的女兒小花走失了。
剛開始的時侯馬家的人只是以為小丫頭出去玩了。
六歲的小女娃過年的時侯開心,滿村跑也是正常的。
等到了晚上還不見人。
馬家人才慌張起來,自然是滿村的找。
可惜等找到小丫頭的時侯,已經是大半個月過後。
是屍體。
在陳家村後面五六裏的一個枯井裏頭被人發現的。
小小的女娃遍體鱗傷。
而且,是被人給玷污了的。
馬嬸當時就暈死了過去,而馬家一家從此陷入了痛苦之中。
這樁案子直到陳墨言離開村子都不知道兇手是誰。
而馬嬸也因為郁郁寡歡而在幾年後早逝。
陳墨言想起自己上次在馬家看到的馬小花一臉朝氣的模樣,實在是不敢想是誰竟然這樣的喪心病狂到要對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兒動手,不過,這事兒她想不起來也就算了,這會兒即然想了起來,自然是不可能袖手旁觀,掃了眼外頭的日頭,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陳爸爸才放假回家,正和陳媽媽兩個人在屋子裏說話,陳墨言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要去一趟馬家才行。
“媽,我出去一趟啊。”
“記得早點回啊,女孩子家家的,別在外頭太晚了。”
陳媽媽這是想起自家那個不靠譜的小女兒了,雖然知道大女兒心裏有數,懂事兒。
但還是多嘴的叮囑着。
“知道了,媽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回來的。”
一路上和村子裏的人七大姑八大姨叔伯爺嬸的打着招呼,陳墨言腳下卻是沒敢耽擱的走到了馬家,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二次來馬家,雖然是過年,但在農村也就那麽一回事兒,直到陳墨言在馬家門口喊了兩嗓子,馬嬸兒才身上系着包袱灰頭土臉的跑出來,看到是陳墨言,有些詫異,“言丫頭怎麽來了,是有什麽事嗎?”
上次陳墨言家雖然送來了雞蛋當謝禮讓馬嬸很是滿意。
但是,陳墨言可還是在她家被撞了腰的。
她是生怕陳家的人來呀。
萬一因為陳墨言的事賴上她家了可怎麽辦?
提心吊膽了這麽久,這會兒一看到陳墨言,她下意識的就是心頭一跳。
陳墨言卻是沒有多想,只是笑呵呵的開口道,“馬嬸兒,小花呢,我家敏敏說想問她一道題,但那丫頭這會兒又被我媽給罵了,所以我就代她來看看……”雖然這個理由有些蹩腳,不過陳墨言這會也沒想到更好的理由。
不過馬嬸很明顯的心思不在這上頭的。
聽了陳墨言的話直接就心裏頭一塊石頭落了地,她一臉帶笑,“原來是這樣呀,不過言丫頭你來的不巧,我中午的時侯讓小花去她姥姥家送東西了,也不知道那丫頭怎的那麽晚還不回,真是個淘的,要不,等她回來我讓她去你家一趟?”自家女兒和陳敏一個班級,問學習上的事兒馬嬸自然是不會多想什麽的。
馬嬸本以為陳墨言聽了這話會笑着答應,然後轉頭走人的。
結果陳墨言卻是一下子瞪大了眼,“小花還沒有回來嗎?馬嬸,你看這眼瞅着都要三點多了,冬天可是黑的早,要不,你去接接她吧?”
“接什麽接,那丫頭賊機靈的,而且就是隔壁村,不用接的。”
馬嬸說了這麽一句話,屋子裏不知道是誰在扯着嗓子喊她,她朝着陳墨言歉意的笑了笑,“言丫頭呀,你看這大過年的都忙的緊,嬸兒還有事兒,就不留你說話了啊,你回去和小敏說,等小花回來了就去找她,嬸走了啊。”
陳墨言倒是想把她給拽回來。
可是她沒理由呀。
跺了下腳,她一個人皺着眉頭朝村外走去。
她是去看看還是不去?
在村口停了半天,她摸了摸袖子裏從自家竈間順出來的菜刀,一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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