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他是人販子 (10)

我去看醫院,不然我就不讓。”

陳墨言看着他耍賴的樣子,忍不住氣極反笑,她想也不想的一腳對着吳良鑫的小腿踹過去。

誰知卻被吳良鑫躲過去,伸手握了她的手腕,“你和我去看醫生,我就送你回學校。”

“姓吳的你放開我。”

“不放,除非你去和我看醫生。”

“你……”

陳墨言正想着要怎麽掙開他,身後,一聲男子怒喝聲喝起,“放開她。”聲才至,結實有力的拳頭直接打到了吳良鑫的肩頭,然後那只手往上輕松的一挪,直接卡在吳良鑫的脖子上,“大街上耍流氓,我倒是看看你打哪來的膽子!”一邊說一邊又是一腳踹到了吳良鑫的身上。

------題外話------

呃,又睡晚了,我捂臉逃走。還有,吳媽媽真的就是想讓陳墨言讀中專,或者是不讀,最好。我頂着鍋蓋走鳥。

082 夢到某人了

吳良鑫被踹的摔在地下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他看着站在面前黑臉包公一樣的男子,氣的肺都要炸開,“你是誰,為什麽要打我?我要去告你!”

這個時侯的人們,心裏頭還是多想着人民警察叔叔的。

委屈了,遇到事了。

都是。

此刻吳良鑫狠狠的瞪着對方,“走,我要告你故意傷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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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我?我還要告你騷擾女孩子,想要耍流氓呢。”

顧薄軒黑着臉,看着吳良鑫的眼神帶着殺氣,“我不管你是誰,你要是想去告我就自管去,但是,你要是再敢來找她們的麻煩,以後我看到一次揍你一次!”他對着吳良鑫揮揮拳頭,聲音淩厲,“現在,趕緊給我滾!”

“你,你等着!”

他身上的短袖襯衫在地下擦了好幾團黑,梳好的發型也亂起來。

素來注重儀表的吳良鑫覺得丢人,哪裏還好意思再待下去?

“陳墨言,我,我真的就是想帶你去看醫生……”

留下這麽一句解釋的話,他轉身,腳步匆忙的走人。

留在地下的陳墨言看着面前的人覺得詫異極了。

“顧大哥,你怎麽在這?”

“我剛好下車,想回家來着,遠遠的看到這邊有人,沒想到是你們……”

顧薄軒說這話的時侯多少有些的心虛

他是才從部隊回家不久。

也是剛下車。

但,卻絕對不是什麽他嘴裏所說的順路。

他就是特意繞到這條路上走,然後,路過初中的學校。

至于心裏頭期待着點什麽。

說實話,顧薄軒最開始,甚至在看到陳墨言之前的那一刻他都沒想出點什麽來。

可是直到這一刻。

看着陳墨言有些白的小臉兒,他心裏頭驀的浮現一個念頭。

他,特意的繞道到這裏。

走這一條路。

路過這個他以前讀過的初中學校,為的就是看到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眼前的陳墨言。

看着她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他之前一直覺得空蕩蕩,好像有股子感覺在強烈催着自己趕緊回來的感覺突然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踏實,是松了口氣,之前的時侯,他在路上一心以為自己歸心似箭是為了回家。

可是這一刻,他看着陳墨言稚嫩的臉龐,突然有些不确定起來。

“顧大哥,顧大哥?”

“啊,怎麽了,你說……”

顧薄軒被耳側嬌嬌軟軟的聲音拉回了自己的思緒,一回頭。

他對上陳墨言滿是疑惑的雙眸。

臉唰的一下通紅,“那個,我剛才想起部隊裏頭的一些事兒,沒聽清你說的什麽。”

“顧大哥一定累了吧,那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陳墨言的語氣充滿了感激,“剛才的事兒謝謝顧大哥,不過顧大哥是軍人,以後行事還是別這樣沖動,免得影響。”至于影響什麽,陳墨言沒有說出來,但是她相信,顧薄軒能聽明白自己所說的。

“啊啊,好,我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們回學校。”

他看向陳墨言和劉素,神色肅凝,“不然,我不放心。”

陳墨言聽了這話,只能點點頭,“那就謝謝顧大哥。”她也不敢再耽擱,牽了劉素的手朝着不遠處的校門口走過去,進校門的時侯,顧薄軒終于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剛才那個男的,他認識你嗎?”

要是他沒聽錯的話,那個男孩子臨走時喊的是陳墨言的名字。

難道,這丫頭真和那個男孩子認識?

這樣一想的時侯,顧薄軒就有些心裏不舒服,“剛才我也是沒看清,以為是什麽壞人,你,不會怪我多事吧?”

“怎麽會,他是我同學的哥哥,我和他妹妹有些誤會,他是來和我道歉的。”

“我和他也不怎麽認識的。”

陳墨言這樣的解釋讓顧薄軒眼底閃過一抹歡喜。

他點點頭,“行了,你趕緊進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陳墨言正想點頭,她就聽到顧薄軒不緊不慢、狀似随意的聲音,“對了,剛才那個男孩子說看醫生什麽的,是怎麽回事兒?”

“我早上的時侯肚子有些不舒服,剛好被他撞了一下,他應該是內疚?”

應該是這樣吧。

肯定是這樣的。

雖然她也不覺得吳良鑫會因為撞了一下自己就覺得內疚。

而執意的要帶着自己去看醫生。

可是想來想去的,她也想不出什麽別的理由呀。

搖頭抛去心底的諸般想法,她一臉笑意的開口,“顧大哥你還是趕緊回家吧,我們也要進去了哦。”

“嗯,那你進去吧,以後出來的時侯小心些,外頭不比學校裏面。”

“好的,我知道了。”

劉素直到顧薄軒的背影消失的徹底不見,才被陳墨言拽着一步步走回宿舍。

然後,她在陳墨言進屋的那一瞬間嗷的一聲叫起來。

“陳墨言,他他,他是誰,你們什麽關系?”

“什麽什麽關系,你一驚一乍的吓唬誰呢。”陳墨言伸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一記,沒好氣的白她一眼,“你這腦子一天到晚都裝的是什麽啊,亂七八遭的,難怪你學習跟不上我!”劉素學習其實很好的,要不是有陳墨言這個開挂的存在,整個初一班她絕對的第一呀。

可惜,老天爺硬生生弄了個bug陳墨言。

平日裏陳墨言一想起這個,多少有些心虛的,是自己搶了劉素的第一呀。

不過這會兒她為了打消劉素的八卦,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果然這一句話成功的堵住劉素的嘴。

她看着陳墨言哼哼兩聲,“你等着,我早晚會超過你的。”

“好啊,我等着你追上我。”

陳墨言無所謂的擺擺手,語氣裏頭的随意氣的劉素跺了下腳。

這人!

分明就是覺得自己追不上她才說的這樣敷衍。

可是讓劉素想哭的是,事實上,她還就真的追不上陳墨言啊。

怒。

掀桌!

将近八點,陳墨言正坐在床邊上背單詞,聽到宿舍外頭有人喊,“陳墨言,陳墨言在哪個宿舍?”

随着這一聲喊,好幾個宿舍的門嘩啦一聲打開。

然後又閡上。

陳墨言兩步走到門口,朝着外頭院子裏看了兩眼,“我就是,誰找我呀。”

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

她手裏拎着一個黑色的袋子,看到陳墨言還歪頭打量兩眼。

好像是在仔細打量她是不是真的陳墨言。

陳墨言被她這做法逗樂,點點頭,“如果你找的人就叫陳墨言,那麽我給你保證,我真的就是陳墨言。”說着話她甚至俏皮的眨了下眼,“嗯,就是那種比珍珠還要真的那種。”

那個女孩子被她這話撲吃一聲逗樂了。

“這個是我剛才進來的時侯一個大哥哥給的,說是送給初三三班的陳墨言。”

隐隐的月色下,女孩子明眸皓齒,唇紅齒白的。

很是好看。

說話也是俏生生的,噶崩脆。

“我當時還以為他說錯了呢,初三班都放假了嘛,哪裏還有人,沒想到你真的在。”

女孩子一笑,眼都彎起來,“喏,給你的,別問我是什麽,誰送的,對方說是你哥……”

至于真哥還是表哥還是啥的。

女孩子表示她不八卦。

陳墨言才把東西接過來,那女孩子沖着她笑了笑,便轉身跑回了自己的宿舍。

弄的陳墨言想多問她幾句都不行。

身後,劉素朝着她湊過來,“是誰啊,什麽東西?誰送的?”

可千萬別再是陳墨言她那個媽呀。

而且,劉素覺得自己現在對于有人往學校送東西這事兒。

嗯,成功的有心理陰影了!

“我也不知道,先拿進去看看吧。”

兩個人走進去,坐在昏黃的煤油燈下打開一看,竟然是藥!

藥分兩包。

是用紙包好的那種。

另外附着一張紙條,上面工整的字跡說明這些藥的效用,以及怎麽個吃法。

“咦,竟然是藥,這是誰送的啊,治肚子不舒服的……”

“言言,你說會不會是馬老師或是衛老師送的?”

這兩個班主任可都是知道陳墨言不舒服的。

難道是他們不放心陳墨言這個學生。

又出去買了藥讓人送過來?

陳墨言正在對着這兩包藥沉思,聽了劉素的話便随意敷衍的點了下頭。

事實上,她心裏頭幾乎是在看到紙條的瞬間便浮起一道身影。

棱角分明的臉龐。

有些黑。

眉眼堅定,黑漆漆的眸子葡萄一樣的發亮。

這個人……

顧薄軒!

“不對呀,剛才我可是聽那個女孩子說了,對方說是你哥的,你有哥哥嗎?”

對于劉素,陳墨言不想隐瞞什麽。

更何況,也不過是送個藥。

便低聲開口道,“我有些懷疑這些藥是顧薄軒送的。”

也就是之前他們在學校門口分開時他問了自己。

所以,應該是他送的吧?

沒什麽理由。

直覺!

“顧……剛才那個男的?”

劉素的聲音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個顧字之後立馬整個聲音低下來。

湊到了陳墨言的跟前,“你和我說實話,你們兩個什麽關系?”

她看着陳墨言,雙眸灼灼,“上次我就覺得你們兩個不對勁兒,這次好嘛,他對着吳燕她哥哥時那樣子,好兇好吓人啊,我都不敢多說話,還有這藥,聽到你不舒服特意買了藥讓人送過來,我說言言,這人,不會是真的瞧上你了吧?”

劉素一臉‘我說中了吧’‘你快承認吧’的表情逗樂陳墨言。

她一巴掌拍在劉素的後腦勺上。

“你啊,想多了!”

陳墨言瞟了眼劉素,“我和他真的就是認識,他,他見過我幾次最狼狽的樣子,估計是同情心吧。”說到這裏陳墨言的語氣微低,多了抹自嘲的意味兒,連個普通的路人都會同情,她媽卻時刻恨不得她倒黴。

這樣的家人。

怕是也只有她這裏,獨此一份兒了吧。

“對了,這藥,你還吃嗎?”

劉素被陳墨言敲了下頭,也不以為意,只是嘿嘿一笑,指着那藥問陳墨言。

“不吃了,我都好了還吃什麽?”

陳墨言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我記得昨晚你也肚子不舒服來的,要不,你吃了?”

“不要,我也好了,你早上給我的藥很管用,我真的好了。”

劉素頭搖的波浪鼓一樣。

沒事兒吃啥藥啊。

她又不傻。

陳墨言把這藥收好,兩女嘻嘻哈哈的說了會子話,打水洗臉洗腳。

洗漱一番後,睡覺。

明明天氣很熱,劉素還是不顧陳墨言的反對擠到了她一個床上。

“你明天真的要回家呀,你媽,你說會不會她不知道呀?”

劉素剛開始的時侯是有點懵圈的。

然後就是憤怒。

陳媽媽怎麽可以這樣對言言?

在學校裏頭,言言是那樣的努力,晚睡早起的,想要讓自己考試承接好一些,更好一些。

可是陳媽媽卻故意不讓言言去考試?

她想了一天,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

然後,她就突然覺得,或者,陳媽媽不知道這事兒?

也或者,真的是那些飯菜本身出了問題?

黑暗中。

陳墨言的眸底閃過一抹譏諷

就她媽那時刻恨不得自己好的心思,這次的事情會和她沒關系?

不過這些是她自己的家事兒。

沒必要讓劉素也跟着擔心。

所以,她便順着劉素的話點頭道,“我也有點這樣想,所以你放心吧,等明天我回家去好好的問問,到時侯就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了。”

“嗯,那你好好的問清楚,那畢竟是你媽。”

劉素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呵欠,然後她翻個身背對着陳墨言,“不行了,我要撐不住了,睡覺。”

“睡吧。”

陳墨言笑了笑,也輕輕的閉上了眼。

這一夜,陳墨言竟然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一個人有些模糊不清的身影,她看不清是誰,但卻覺得很眼熟。

模模糊糊的,有些像吳良鑫……

最後,身影越來越清晰,那張臉竟然一下子變成了顧薄軒方正剛毅的臉!

這一變把她給吓醒。

睜開眼,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

身旁不遠處,劉素整個人逞大字型睡的正香。

她裹緊了自己的被子,靠在床頭大口大口的喘氣。

最後,只餘心頭一抹怪異

自己怎麽就夢到顧薄軒?

轉而陳墨言便覺得,肯定是自己睡覺前劉素那丫頭在她耳側念叨的原因。

如是,某個還在睡着的劉小妞真的是躺着就中槍。

早上洗漱好。

兩個人湊合着吃了早飯。

劉素看着陳墨言,“你真的要回家了?”好不舍啊,言言回去,這個學校就沒人和她玩了。

“行了,你趕緊去上課吧,我走了還有別的同學呢。”陳墨言看着她垮下來的小臉,不禁有些好笑,伸手捏捏她的鼻頭,她一揚眉,“再說了,你之前不是和我放了豪言,說要讓我等着,明年就去追我的嗎,怎麽,這會兒才過了兩個晚上,不算數了?”

“怎麽可能,你等着,我明年一定會去找你的。”

“好呀,我等着你說話算數的那一天。”

劉素,“……”看着她那笑,怎麽老是覺得自己好像被某人給算計了?

“行了,我要回家了,你趕緊去教室吧。”

對着劉素擺擺手,陳墨言轉身朝着校門外走。

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吳燕。

陳墨言看着這個前世讓她恨不得避而遠之的小姑子,今世,她也很想避開。

可惜,這個世界還是太小。

兜兜轉轉的,有些人,有些事兒啊,就是那麽不可避免的轉到你眼前來。

就比如這一刻。

陳墨言眼皮撩了一下對方,就準備擦身而過。

誰知吳燕突然攔在了她的跟前,“陳墨言,你個不要臉的你給我站住。”

都讓人家這樣點頭道姓的罵。

陳墨言自然不會當做什麽都沒聽到。

“呀,哪來的瘋狗呀,明知道是瘋狗也不知道拴好,讓她跑出來胡亂咬人,這家人真不道德。”

“你罵我是瘋狗,你才是瘋狗。”

“對呀,你才是瘋狗,我剛才已經說了,不用你再重複一遍。”

“陳墨言,你個不要臉的,你別轉移話題。我問你,你看我不順眼對付我就是了,你竟然當狐貍精去勾搭我哥,你要不要臉啊,我告訴你,我一定和老師說,說你不要臉,想要勾搭我哥,要,要和我哥好……”

陳墨言聽着她這話撲吃一聲笑。

“你哥是誰啊,是王子還是是什麽的,或者,他是人民幣,人見人愛?”

“我哥就是我哥,你敢做不敢當。”

陳墨言看着她被自己三言兩語氣的,憋的通紅的小臉,有些索然無味。

自己這簡直就是在欺負孩子嘛。

她看着吳燕聳聳肩,“行了,你哥是誰我也不知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故意用這種方式推銷你哥,我只要想到你哥有你這麽一個妹妹,哪怕你哥是全天下人眼裏最好最帥的,我也不會嫁。”

這是陳墨言前世用無數吃癟和眼淚得出來的教訓和經驗呀。

有着這樣子一個愛攪事生非,甚至是對自己哥哥有極大霸占心思的妹妹。

哪個女人嫁過去,那簡直就是一部血淚史呀。

陳墨言看着吳燕的眼神如同在看撒潑耍賴的孩子。

一臉的寬容,“行了,你眼裏你哥哥是最好的,我眼裏,你哥哥卻是白給我都不要。這下,你總可以放心了吧?”說到這一句話的時侯,陳墨言望着吳燕的眼神多了抹意味深長這一世,她是絕不會和吳燕搶哥哥的。

直到陳墨言走遠,吳燕才反應了過來。

她恨恨的跺了下腳,大叫,“我哥怎麽了,你竟然敢瞧不起他,陳墨言你給我滾回來。”

可惜,回應她的是陳墨言豎起的兩根中指。

傻……二貨……

------題外話------

餘下的一更放在傍晚吧。我去咪會呀。昨晚沒睡好。

083 我就是故意的(二更

陳墨言才不理會吳燕的叫罵呢,重生一回,當她再次看到吳燕的那一刻,哪怕是她腦海裏對于前世往事如同鏡子一般的清晰,她也仍是一個心思不改和他們老吳家,離的遠遠的!

旦凡是老吳家的人、亦或者是事。

她絕對不摻合!

所以,哪怕是看到吳良鑫莫名其妙比前世早好幾年出現在自己面前。

哪怕,吳燕變着法子跳着腳在自己面前鬧騰。

至于陳墨言來言,她不過是一笑而過。

她不能讓前世的那些過往而耽擱了自己這千年難得的重活一世啊。

抱着這樣心思的陳墨言心情很好。

她甚至是腳步輕快的朝着陳家村的方向走去。

路上還遇到幾個出村去辦事的村民。

陳墨言還叔叔嬸子伯娘的打着招呼,笑嘻嘻的樣子有禮貌極了。

也讓那些村民對她贊不絕口。

什麽這孩子多有禮貌?

可不是,學習好,又會說話,嘴甜……

陳墨言聽着這些對她的誇獎,忍不住心情好的哼起了不成調的民謠。

回到家。

陳爸爸才吃完早飯,正想着是不是去學校裏頭走一趟時,聽到院門口有動靜,擡頭就看到陳墨言背着個書包眉眼柔和的走進來,朝陽落在她的臉上,頭發上,好像給陳墨言披上了一層細細的銀紗衣,讓她的眉眼愈發的精致。

原來,言言都這麽大了啊。

是個大孩子了呢。

陳爸爸緩過神來,一臉帶笑的走過去,“考試結束了?這次考的怎麽樣,昨晚什麽時侯回來學校的?”

昨晚他好幾次都想去學校看看的。

後來他媽那邊又出了點事兒,他過去一直折騰到晚上九點多。

也只能有什麽事兒今天再說了。

沒想到一早就看到這丫頭。

“吃早飯了嗎,我讓你媽給你去弄吃的……”

陳墨言看着一臉熱絡的陳爸爸,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呢,屋子裏聽到動靜的陳媽媽拎着個大掃把從院子另一角走過來,一邊大力的掃着院子,一邊呵的兩聲哼笑,“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大學生回來了啊,怎麽着,你這是背着我和你爸考試完了,所以就覺得萬事無憂,回來就以為我們不能拿你怎麽樣了是吧?”

陳墨言本來擡腳往屋子裏頭走的。

突然就停住了腳。

“媽,你說這話我可聽不懂,我記得我考試之前,曾經和你還有爸說過,我要考試,考高中的事吧?”

“可是我沒有同意!”

陳媽媽一聽陳墨言接她的話碴,還是反駁她。

立馬就來了精神。

瞪圓了雙眼,好像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似的,“陳墨言你現在是長大了,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啊,我那天是怎麽和你說的,啊,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要自作主張?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翅膀硬了真的就能飛了,這事兒我和你爸不會同意的。”

“不會同意?”

陳墨言歪了歪腦袋,靜靜的看着她媽,輕輕幽幽的嘆了口氣。

“所以,媽你就是因為不同意我讀書,不想我考好,不讓我讀高中,便直接在送給我的飯菜裏頭下瀉藥?”

她這話聽的陳媽媽臉色一白。

這丫頭竟然猜出來了?

不過,她可沒有證據!

想到這裏她立馬就尖着嗓子叫起來,“你什麽意思,你這話是說我害你嗎,我可是你媽。”她手裏的掃把抄起來又放下,恨恨的望着陳墨言,“老陳,老陳你看看,這就是我生出來的女兒啊,我是她媽,擔心她考試身子累,給她做了肉菜,還送到學校去補身子,這天下說到哪都是我這當媽的好吧,現在你瞧瞧,這丫頭怎麽說?”

“竟然說我害她!”

“老陳啊,那天你可是親眼看着的,那些飯菜咱們也一塊吃了吧?你們可有什麽不适的?”

她指着陳爸爸,越說聲音越大。

最後,索性哭天抹地的喊起來,“我這個女兒呀,我真是白生了啊,把我這個媽媽當仇人啊。”

吧啦吧啦的。

陳墨言就那麽站在那裏看着她表演,一動不動。

直到她嗓子喊的都啞起來。

她才呵的一聲笑,“爸,你是信她,還是信我?”

陳爸爸剛才一直站在那裏沒動。

他的臉上本來是堆滿了笑的,可是随着陳墨言那一句話。

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然後就是陳媽媽竹筒倒豆子似的一頓哭。

看着眼前這一切,他覺得自己的耳朵應該是幻聽了吧?

他剛才聽到言言說什麽了?

什麽飯菜裏頭下瀉藥?

然後,陳爸爸在陳媽媽扯着嗓子嗷嗷叫的潑婦狀态中回過神,想起了自己昨天讓她去送飯菜的事兒。

也不是讓她去的。

本來他是準備自己去的。

可這個女人說,她是個女人,陳墨言又是當女兒的。

學校裏頭她也好說話些啊。

再說,她還和自己說,她是當媽的,她也擔心女兒……

自己當時想了想,便把飯菜讓她去送的。

難道說……

他瞪大了眼,先不理哭天抹地的陳媽媽,直接看向陳墨言,“你媽昨天送的飯菜是我讓她去的,我本來想去的,結果你媽說她很擔心你,想去看看你,你們畢竟是母女……”在陳爸爸想來,陳墨言要是看到陳媽媽肯給她送飯菜,不說感動原諒陳媽媽什麽的,也會在心裏頭念陳媽媽一兩分的好吧。

可是沒想到,竟然還送出了事兒!

“那飯菜我和你妹妹你媽都吃過了的,言言,你是不是弄錯了?”

陳爸爸小心冀冀的問着。

他是真的不敢相信這件事情啊。

自己的婆娘就這麽的巴不得女兒好嗎?

坐在地下的陳媽媽一聽陳爸爸也幫她,立馬就來了精神,“這事兒老陳你可得幫着我啊,我這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啊,上輩子我這是造了什麽孽,竟然生了這麽個女兒來誣陷我這當媽的,老天爺呀,我被自己的女兒這樣的誣賴,沒法子活了啊,嗚嗚,讓我去死了得了……”

“你給我閉嘴。”

陳爸爸眼神兇狠的吼一句,吓的陳媽媽身子一抖,雖然沒有完全閉嘴。

但卻再也不敢嗷嗷的嚎。

陳爸爸看着陳墨言,“你有什麽證據是你媽在飯菜裏動了手腳?”

“哦,我沒有啊。”

陳墨言對着陳爸爸聳聳肩,語氣有些不怎麽在意。

很是敷衍的那種。

“你看看你看看,老陳,她自己什麽證據都沒有,竟然就賴我,我告訴你啊老陳,她就是瞧不得我好,我也不知道我這個當媽的哪裏礙着她的眼了,哎,我這個當媽的,命苦啊。我怎麽這麽的苦命,養了這麽個丫頭?”

陳爸爸聽着這話臉又黑了三分。

不過他還強壓着火,看向陳墨言,“這事兒吧,不一定就是你媽幹的,說不定你吃了別的東西?言言,那些飯菜我真的和你媽還有敏敏都一塊吃的,什麽事兒都沒有,你媽她也是心疼你考試……”

“是啊,好心沒好報,怎麽天底下就有這麽狠心的女兒啊。”

陳墨言聽着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媽,你說你是好心,你說你什麽都沒做,你敢當着我爸的面說,你昨天出去的路上沒買過瀉藥嗎?”

陳墨言的話的陳媽媽心裏頭咯噔一聲。

難道,自己去買藥的事兒被這丫頭知道了?

不可能的。

她這才從學校回來呢。

而且她當時可是千交待萬叮囑的,一定誰也不能說的……

那人可是答應了自己,誰也不提。

她這樣一想,陳媽媽便立馬恢複了鎮定,很是認真的點頭,“老陳,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沒有買這些東西,更沒有半點要害咱們女兒的心思,老陳,你可千萬要相信我啊。”

“言言你看?”陳爸爸也是被陳媽媽的哭喊弄的一個頭兩個大。

可是讓他相信陳媽媽會用這樣的手段去害言言?

打從心底裏頭陳爸爸覺得不敢置信。

也,不想相信。

所以,他眼神滿含期冀的看向陳墨言,“言言,這事兒你回頭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還吃了別的東西?你媽她……”誰知道陳爸爸的話還沒說完呢,陳墨言竟然一臉帶笑的就點了頭,“爸,你什麽都別說了,我相信我媽剛才的話,她說沒有就沒有,這事兒我信我媽的。”

“哎,這話就對了。”

坐在地下的陳媽媽眼底閃過一抹的得意。

瞧瞧,這死丫頭還不是拿她沒法子?

她手腳并用的爬起來,對着陳墨言黑了臉,“好些天不回家,回家就把你媽我吓個半死,我看你是越來越膽大,不把這個家放在眼裏頭,不把我和你爸放在眼裏了,別以為自己長大了就翅膀硬了,說到天邊去兒,我和你爸都是你爸媽。”

“我知道呀,瞧媽你說的,難道我還能有第二個媽嗎?”

陳墨言笑嘻嘻的,絲毫沒把陳媽媽的臉色和語氣放在眼裏,扭頭看向陳爸爸,“爸你不知道,我早上回來的時侯可是一直提着心的,昨天我媽送過去飯菜的時侯我都吃飽了,剛好我一個宿舍的朋友沒吃,就把飯菜給她吃了。”

“啊,你說什麽,你竟然沒吃?那,那你考試……你也去考試了?”

“瞧媽這話說的,我自然是去考試了啊。”陳墨言很是開心的看着陳媽媽一臉的震驚、失落,到最後喪氣等來回轉換的臉色,笑嘻嘻的,“媽你有所不知,這次考試我肯定考的很好,我和老師對過答案,都說說不定我還能考個第一哦。”哼,不想讓她考好是吧,不想讓她考上高中?

那她就一定考上。

并且還考個讓衆人都羨慕、眼紅的分數。

氣死你!

“你,你怎麽能這樣,那些飯菜可是我和你爸的心意,那是我們讓你補身體的,你怎麽能讓別人吃?”

“那是我和你爸的一片心意。你,你這個死丫頭!”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呢。

她之前怎麽沒發現她媽還有這演技?

陳墨言暗自翻個白眼,然後臉上适時堆出滿滿的後怕和後悔,“爸,媽你們不知道,幸好我把那飯菜讓別人吃了,我那個同學吃了以後呀,哎喲,拉了一晚上的肚子,然後第二天早上腿都是軟的,臉發白,可吓死人了,當時就被人送到醫院去了,而且,我早上來的時侯聽老師說,對方的爸媽都報警了呢。”

她看着陳媽媽唰的一下慘白的臉,故意道,“要不我剛才回家那麽急嘛,我是真的擔心這事兒會牽扯到媽媽身上呀,現在媽媽即然這樣說,那我也就放心了,不管警察怎麽查,只要媽媽沒做這事兒,那就和咱們家沒關系啦,媽你說是吧?”

“媽你放心吧,你和爸對我的心我都知道,那不過是一頓飯菜,你別生氣了,啊?”

“啊,媽沒生氣,沒生氣……”

她這會兒害怕都來不及呢。

哪來的心思和眼前這死丫頭生氣啊。

陳墨言眨眼,“可是媽,你的臉色好難看啊,你說你沒生我的氣,又不是因為那一頓飯,那你怎麽這個臉色呀,哎呀媽,你怎麽臉上全是汗,還有你的腿,怎麽一直在打顫啊,媽,媽你沒事吧,爸,我媽這個樣子,不是生什麽重病了吧?哎喲,媽你可不能死啊,嗚嗚,媽,媽你要是死了我們可怎麽辦啊,媽你不能死……”

陳媽媽被陳墨言張嘴閉嘴的死字兒氣的。

肺都要炸了。

再加上她心裏頭正害怕着呢,再被陳墨言這麽一激。

心裏頭一股子邪火沖着嗓子眼竄出來。

她抄了手邊的掃把,沖着陳墨言兜頭打了過去,“我抽死你個死丫頭,張口死閉口死的,你是詛咒我是吧,我今天非得先抽死你不可。”這個女兒要來有什麽用啊,她活着,自己得少活十好幾年!

“爸,爸,我媽瘋了,她要打死我。”

“爸救命啊,我媽要打死我……”

陳墨言才不怕什麽家醜不可外傳呢,扯了嗓子死命的嚎。

陳爸爸生怕又有鄰居過來圍觀。

想也不想的直接搶了陳媽媽手裏的掃把,語氣不善,“你又發什麽瘋呢,言言剛才那不也是關心你嗎?還有,你自己瞧瞧你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你還怪起孩子來了,要是讓我再看到你對孩子動手,瞧我不抽你。”

陳爸爸把掃把丢出去。

扭頭,一臉凝重的看向陳墨言,“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啊,爸你指的是?”她剛才說的話可多了啊,她不知道她爸問的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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