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他是人販子 (19)
。
陳媽媽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麽的,看到陳墨言走進屋子,她也不由自主的放下手裏頭的活計跟了過來,不過她又不想走的那麽快,陳墨言轉身出來的時侯,她正好朝着這邊走,母女兩人的視線就撞到了一起。
“啊,你想做什麽?”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陳媽媽竟然被陳墨言這一個眼神吓的咚咚倒退好幾步!
對面,陳墨言先是一怔,接着她就輕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容的背後,卻是刀剜般的痛。
她的媽媽,竟然怕她這個女兒?!
心裏頭難受的不得了。
陳墨言的小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媽,你說我想作什麽,媽你又覺得我能做什麽呀?”
對對,自己可是她的親媽!
她要是敢把自己怎麽樣,她就哭,就鬧的整個村子裏頭的人都知曉。
到時侯這丫頭的名聲臭了。
看她還怎麽死活鬧騰的要去上學!
這樣一想的時侯,陳媽媽眼神裏就多了抹詭谲,“我怎麽知道你要做什麽呀,你才把你奶奶送進了派出所,現在你又從外頭回來做什麽?你就是一個攪家精,專門生下來克咱們老陳家的吧?”
這話倒是說出了陳媽媽的心聲。
她看着陳墨言,恨聲道,“早知道當初的時侯我就該把你給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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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這麽個仇人似的女兒做什麽。
氣死自己呀。
陳墨言撇了下嘴,“是啊,媽你當初為什麽沒掐死我?哎,現在後悔了吧?可惜,晚了哦。”
“你,你個死丫頭,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媽您就哪裏話啊,您可是我媽,我怎麽敢把您給氣死?”
陳墨言看着陳媽媽一臉氣憤,偏偏卻又有些拿她不知道怎麽辦的氣急敗壞的模樣。
內心裏竟然很是有幾分的雀躍感。
頓了下,她暗自腹诽果然,自己的快樂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楚之上麽?
“你可別叫我媽,我沒你這麽個白眼狼又黑心的女兒。”陳媽媽定了定神,看着陳墨言直接道,“你不是在外頭有住處了麽,以後你也不用再回來了,剛才那屋子你也看到了,敏敏她現在也大了,是個大姑娘了,再和人擠着住是不方便,即然你那麽有本事,以後也不用再回來了。”
“反正,這個家也沒啥你的東西了。”
陳媽媽看着陳墨言,這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順溜。
她心裏頭明鏡一樣的清楚之前自己每次被陳墨言氣的狠,自家那個男人都站到了陳墨言一邊,那是因為他心裏頭把陳墨言視作自己的女兒,現在啊,她可就不相信陳爸爸還會對這個送自己親娘進派出所的女兒有親情!
誰說陳媽媽不聰明,腦子轉不過來的?
瞧瞧人家這見縫插針的本事。
能小瞧嗎?
陳媽媽白了眼陳墨言,一臉嫌棄的擺擺手,“行了,你也趕緊走吧,別把你一身晦氣沾到我們家來。”
晦氣?
是說的她呀?
陳墨言笑了笑,點頭,“好啊,那麽我想問一句,是誰把我的箱子搬出去的?是你,還是陳敏?”
“你問這個做什麽?”
陳媽媽看着陳墨言的眼神滿滿的警惕,“誰搬的還不是一樣?你趕緊走……”
“我是要走呀,不過走之前嘛,我還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她轉了一下身子。
不遠處,陳媽媽被她這動作吓的心頭一跳,腳擡起來噌的後退好幾下。
反應過來的時侯陳媽媽又氣的想抽自己一巴掌。
她可是當媽的。
怕這個死丫頭做什麽?
“你要做什麽?”
陳媽媽的話音兒還沒完全落地呢,西邊屋子裏,直接飛出來一包又一包的東西。
兜頭蓋臉的朝着她砸過來。
陳媽媽眼尖,剛好看到半空中一件長裙飛出來。
她氣的一聲尖叫,“那是敏敏的衣服,陳墨言你要做什麽?”一邊喊一邊朝着前頭撲過去。
伸手把幾件衣服接住。
只是還沒等她把地下的衣服撿起來。
就聽咣當幾聲。
陳墨言竟然是直接把陳敏幾個半人多高的木箱給掀翻,滾出了屋子。
叮叮當當的聲響中。
陳墨言輕笑着轉過身,“陳敏把我的東西丢了,現在,我也掀了她的,行了,扯平。”
------題外話------
有二更。我先閃。
099 離開,忽悠(2更
陳媽媽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她指着陳墨言,“你你,你個死丫頭,你給我撿起來,那都是敏敏的。”
陳墨言掃了她一眼,歪了下頭,“你們之前丢我東西時,怎麽沒想到那是我的?”
所以,她媽這心都偏的沒邊了吧?
至于她爸……
陳墨言頓了下,直接讓自己不再去想了。
最後看了眼陳媽媽,她擡腳朝着外頭走,即然這個家容不下她,她走就是了。
擦身而過。
陳媽媽看着她走過來,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直跳。
她看着陳墨言,看着她臉上的平靜。
包括陳墨言整個人,都在這一刻變成了嘲笑她的存在。
那眉眼裏的平靜,是那樣的刺眼。
所以,在看到陳墨言走到她身邊時,她心裏頭騰的竄起一股子的邪火,想也不想的,她擡起手,呼的一巴掌朝着陳墨言的臉上拍了過去,“我讓你個死丫頭,不聽話,想氣死我是吧,我非得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不可。”
陳墨言卻是擡手避開了她的手。
“媽,你以為我還由着你打嗎,你教訓我?你憑什麽啊,就憑你是我媽,你生了我?”
陳墨言越說越氣,語氣也跟着激動了起來。
最後,她狠狠的把陳媽媽的手甩開,“以後你們一個人也別想欺負我。”
誰也別想!
“陳墨言你幹什麽呢,她可是你媽,你想要做什麽?”
門口陳爸爸走進來,臉上寫滿了疲備,倦怠。
他站在院子裏,一眼看到的就是陳墨言狠狠甩開陳媽媽手的那一幕。
眼底閃過一抹怒氣,他對着陳墨言厲喝,“她可是你媽,不管她說了什麽做了啥,你讓讓她又怎麽了,你竟然敢還手……”聲音頓了下,他看着陳墨言的眼神裏全是失望,是怒其不幸的那種,當然,還有憤怒。
“言言,你怎麽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覺得自己是真的不認識這個大女兒了啊。
她怎麽能那麽的狠心?
把自己的親人告了,她能得什麽好?
想到自己剛才從老院那邊過來,他爹對他沒什麽好臉色的臉,還有他娘。
在拘留所裏也不知道吃的好不好,有沒有餓到。
受委屈?
陳大方看着陳墨言這個女兒就是說不出來的心情。
但是,肯定的是,之前他心裏頭對陳墨言的那份憐惜和心軟。
卻是在不知不覺的減少。
甚至是,在淡淡的,悄無聲息的消失?
他不知道。
“言言,你現在去派出所,和他們說那件事情是你搞錯了,讓他們把你奶奶放出來好不好?”
陳大方不知道刑拘人的前提是得有人告。
只是私心裏以為,這事兒起因是陳墨言,要是她出面,應該能了解吧?
他們就當沒這回事兒。
再讓言言好好的給派出所的人道個歉,說幾句好話啥的。
她畢竟是個孩子呢。
這事兒應該不嚴重吧?
陳爸爸想到這裏,他一臉凝重的看向陳墨言,“言言,你奶奶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說,再說小寶現在不也沒啥事了嘛,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鬧那麽僵啊,你去派出所,和他們說這事就是一個誤會,讓他們把你奶奶放出來,這樣的話這個家自然還是歡迎你的。”
陳墨言聽着她爸爸這話,眉骨跳了一下。
這話的意思是,自己要是不去派出所,不走這一趟。
不能讓陳奶奶被派出所的人放出來。
那麽,這個家裏就再也不讓自己回來了?
心裏頭有一股淡淡的澀意。
不過,內心深處,卻還有一股陳墨言自己都不曾發覺的釋然?
沉默了半響,她驀的擡眼朝着陳爸爸望了過去,“爸,你這話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讓我奶奶出來,那麽,這個家,包括你在內,就不會再承認我這個女兒,您剛才說的話,是這個意思嗎?”
陳爸爸被陳墨言這話問的一下子沉默了起來。
不認這個女兒嗎?
不不。
他還沒有做到這樣的狠心。
他,他只是想找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想要家和萬事興啊。
想到這,他就對着陳墨言黑臉道,“你問那麽多做什麽,不管如何這個家裏的可都是你親人,外人再怎麽對你好,還能有自家人可靠嗎?你現在把你奶奶告了,派出所的人抓着這個不放,把你奶奶都關了進來,還有你陳五叔家,也是對咱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言言呀,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遠親不如近鄰呢,你就聽爸這一回的,啊?”
說到最後,陳爸爸的眼神裏多了抹哀求――
他是一心的為着言言好啊。
怎麽這丫頭性子就那麽的倔,一點都不聽話呢。
“言言,你難道忘了有句老話說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嗎?”
他不說這話還好。
一聽這話,陳墨言立馬就樂了起來。
“爸,您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不聽老人言,您讓我聽誰的?我媽的,我奶奶的,還是,您的?”
她看着陳爸爸,眉眼平靜而疏遠,“聽我奶的,我不出聲,默認了小寶是我摔傷的,整個陳家,包括整個村子裏的人都在罵我,聽我媽的,我不上學,我事事忍着讓着,把陳敏當個公主娘娘似的伺侯着,犧牲我這一輩子,到最後,再也容不下我的陳敏想法子把我弄死或者是趕走?”
“或者,我聽您的,去派出所說,之前那些話都是我随口胡說的,讓他們別抓我奶奶?”
“可是爸,您想過我沒有,派出所的人會怎麽看我?”
陳墨言看着臉色僵硬的陳爸爸,嘆了口氣,“爸,我承認,您是這個家裏頭對我最好的那一個,可是這個最好并不代表您就真的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爸爸,最起碼在我身上,您是一點都不合格的,您所謂的最好,也不過就是比我媽,比我奶奶對我稍稍多了那麽一頭發絲兒的善意罷了。”
“不,這不是您的善意,這是您一個當男人的本性。”
她看着陳爸爸,一字一字的道,“是女人和男人性子不同造成的區別。”
所以,你看,歸根究底的。
她爸也就沒有她所想的那樣在意她,愛她這個女兒吧?
“你胡說什麽呢,要滾的話趕緊滾。”
陳媽媽早就緩過了神,不過她卻在聽到陳爸爸的話之後沒出聲。
特別是聽陳爸爸說讓陳墨言走人的時侯。
心裏頭更是輕松起來。
這個老是氣她的死丫頭終于不用在她的眼前礙眼。
當然了,要是她出去打工啥的就更好了。
回頭她再想個法子把她的工資弄回來。
陳媽媽越想越高興呀。
所以,一聽陳墨言這些話,她是生怕自家男人再被說的心軟啥的,立馬就沖了過來,對着陳墨言直接道,“有本事你就去派出所把你奶奶弄出來,不然的話你就給我滾,咱們這個家可沒有你這樣黑心肝,把自己奶奶告到派出所的人。”
陳墨言最後看了眼陳爸爸,笑了笑,“好啊,我走。”
她轉身朝院子外頭走。
身後,陳爸爸看着她的背影心頭說不出來的沉重,“言言,你這孩子怎麽那麽的倔,你就去一趟派出所又能怎麽樣?咱們這個家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不好嗎?”
“爸,這個家開心的從來都是你們,一家人,也從來不包括我。”
所以,她還是走吧。
“快走快走,老陳呀,趕緊把掃帚把院子掃一遍,再煮些葉子水……”
陳墨言一步步的走出小院,走遠。
把陳媽媽的聲音徹底的抛到身後,最後,不複再聞。
她想,陳媽媽最後那話是不是在說,晚上可以慶祝下?
這樣的走出陳家。
陳墨言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會心情不好的。
可是,她走在出村的小路上,心情竟然是出奇不意的好!
只是沒走幾步,陳墨言看着前面一蹦一跳跑來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幽芒。
對面,陳敏也發現了一臉平靜的陳墨言。
她臉上爽朗的笑意噶然而止。
腳步也停在原地。
就那麽站在那裏看着陳墨言一步步走近她。
然後,越過她……
陳墨言就這樣走了?
她無視了自己?
陳敏眼底閃過抹厲色,突然的,她很不甘心的喊了起來,“姐姐,你這是才回家吧,怎麽剛回來就走啊,哦,對了,你是不是發現你的東西不見了啊,嘻嘻,這事兒可不怪我啊,我只是随口說了句屋子裏頭太悶,東西放的多了,爸就問我,要不要把那個舊的箱子挪出去哦,還有,姐,是爸親自搬出去的啦。”
“姐,你是因為這個生氣,所以不肯在家住了嗎?”
她的話看似帶着幾分的小心冀冀。
只是那語氣和眼神。
啧啧,怎麽看怎麽聽都是在炫耀,在顯擺呀。
陳墨言本來都走遠了的。
不過她聽到身後陳敏這一番話,心裏頭輕輕嘆了口氣。
停腳。
她慢慢的轉身,就那麽輕描淡寫,風輕雲淡般的瞟了眼陳敏,“你覺得,你這樣做就能讓我難過,傷心,你覺得你終于把我給徹底的排擠了出去,以為那個屋子整個都是你的了,所以,面對着我,你很得意,甚至,你這是在朝着我顯擺,挑釁,是這樣嗎,陳敏?”
“姐姐,你怎麽能這樣說呢,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
陳敏眼角餘光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村人。
眼珠轉了轉,臉上的表情愈發的委屈,可憐,“姐姐,你要是怪我,你打我罵我都行呀,你可不能再離家出走了呀,爸媽這幾天真的很擔心你呢,姐,我知道你心裏頭不開心,不過姐姐,你別怪爸媽,都是我的錯……”
啪。
陳墨言直接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臉上。
“的确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在中間挑撥離間,要不是你在媽的耳朵邊上念叨,咱們家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陳敏,你覺得你自己是贏了嗎?陳敏,你別高興的太早了,咱們呀,十年後,再看哦。”
“不,五年後,五年後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不能笑的出來!”
陳墨言對着陳敏一挑眉,眉眼裏閃過的淩厲和瞬間的冷意讓陳敏心頭一滞。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在這個姐姐面前,莫名的心虛起來。
捂着被打痛的半邊臉。
她委屈的輕泣,“姐姐,你打我出氣就行了,你要是還沒消氣就再打我一下,然後咱們回家啊。”
眼看着那邊的村人就要走過來。
陳墨言哪裏不曉得陳敏的心思啊?
不過,打她麽?
陳墨言眼底閃過一抹幽芒,想也不想的擡手對着陳敏另一邊臉又甩了一巴掌。
“喏,這是你自己說讓我打的呀,現在我打了,好了,氣我也消了,至于我去哪,回不回家的,那就暫時和你沒啥關系了,陳敏,記住我的話呀,別笑着笑着,到最後找不到地方哭!”
說完之後,陳墨言是再不看陳敏一眼。
揚長而去。
倒是路過的村人,兩人走了個頭對頭。
陳墨言還一臉笑意的和對方打招呼,“三嬸兒這是去哪了,回家麽?”
“啊,是言丫頭呀,你這是要去哪?”
對方是個心寬體胖的中年婦女。
三十多歲的年齡。
臉上有着屬于這個年齡的滄桑和精明。
此刻,正一臉八卦好奇因子發作,眼珠轉了轉,看看眼前笑嘻嘻的陳墨言,再看看站在不遠處捂着半邊臉默默哭泣,眼巴巴瞅着陳墨言,好像想要追過來又不敢的陳敏,這位被陳墨言稱為三嬸的中年婦女心裏頭癢癢的,好像有只手在撓,恨不得拉住陳墨言問個仔細,“言丫頭呀,我瞧着敏敏好像是在哭啊,你這當姐姐的不管她啦?”
要說也是奇怪。
幾年前的那會兒,陳墨言可是極為的寶貝這個妹妹。
瞧不得陳敏有半點的委屈。
陳敏掉根頭發絲兒,陳墨言這個當姐姐的就得提心吊膽的擔憂半天!
村子裏但凡是有哪個孩子欺負了陳敏。
陳墨言這個平時被大人覺得木納,木頭性子的陳墨言,能追着人家繞着村子跑好幾圈!
所以,那個時侯村子裏的大人也好,孩子也好。
都知道一件事兒那就是寧可欺負陳墨言,不能讓陳敏掉半滴的金豆子。
可是最近的兩年來,情況卻徹底的翻了個個兒。
剛才要是她遠遠的沒看錯,陳敏那丫頭應該是挨打了吧?
她看着陳墨言,“丫頭,你可是姐姐,你妹妹還小呢,做了啥惹你不開心的事兒你這個當姐姐的得讓着她呀,不過,你向來不是最疼這個妹妹麽,怎麽舍得打人了?”難道,真的如同村子裏的那些人私底下傳的那般,陳墨言這個丫頭,撞客了?
三嬸兒睜大了圓溜溜的三角眼,上下打量着陳墨言。
恨不得把她整個人剖開。
好好的看個透徹,看個仔細明白。
陳墨言直接無視她的眼神,抿了抿唇,綻開一抹極是無辜的笑,“三嬸兒,我怎麽會舍得打她呀,敏敏可是我打小最疼的妹妹呢,剛才呀,是敏敏自己說她臉上好像有什麽蟲子,又麻又癢的,讓我幫幫她,而且她一個勁兒的讓我用力,我不用力都不行,哎,現在這飛蟲呀,可是越來越厲害,不一留神說不定就能鑽進人的皮膚裏頭呢。”
“啊,言丫頭你說是真的啊?”
“自然是真的,我們初中課本裏都有寫過的,三嬸兒你快回去吧,這村口離着田地近,還有那邊的垃圾堆,不知道滋生了多少的細菌和蟲子,我們的老師可是說了,這些蟲子呀,別看着小,一個不小心可是傳染細菌疾病的罪魁禍手,甚至還有可能會死人的呢,三嬸兒以後可不能大意呀。”
“啊,是真的啊?行行,我以後會注意的,一定會注意的。”
三嬸兒一邊說一邊變了臉色,她想起了之前自己在田裏頭被一個螞蟻大的小蟲子咬了一口,腳背上好像繡花針紮了一下的疼,但是過後,那處卻結了一個雞蛋大小的疤痕,到現在都兩三年了還沒消。
這不會也是言丫頭嘴裏頭的啥病毒蟲子吧?
這麽一想,她哪裏還在這裏待的住?
匆忙的丢下兩句話就朝家裏頭走。
以後出門,得備些花椒啥的,防蟲!
陳墨言把人給忽悠走,扭頭,似非笑非的看了眼陳敏。
然後她就對上陳敏帶着恨意的眸子。
不過陳墨言覺得沒所謂呀。
你恨我?
我還看你不順眼,想讓我消失呢。
她甚是不在意的對着陳敏擺擺手,“行了我的好妹妹,你不用送了呀,姐姐走了,你放心,那個屋子現在真的就都是你的了,祝你住的快樂,睡的安穩哦。”然後,她在陳敏憤怒的眼神中,一步走的走遠。
最後,整個身影完全消失在陳敏眼前。
氣呼呼的跺了下腳,陳敏頂着兩個巴掌印回家,本想再爸媽面前順勢告陳墨言一狀的她,回到家發現自己的櫃子和東西好像被人洗劫過,她氣的嗷嗷叫,“媽,爸,你們看看,陳墨言她太過份了!”
“行了行了,你別哭了,媽已經把她趕走了,媽幫你重新收拾,乖啊。”
好不容易哄好了陳敏。
陳媽媽問清陳敏臉上的巴掌印,心裏頭發狠,下次,她一定幫着敏敏讨還公道!
100 故地,報道處的麻煩
金秋送爽,丹桂飄香。
轉眼就是陳墨言高中報道的日子。
九月一日開學。
她特意提前了一天,八月三十一日吃過早飯就帶着她所有的家當去了車站。
本來,她是沒打算讓誰送她的。
可偏偏的,小花和劉素都趕了過來,然後,眼巴巴的瞅着她。
最後,陳墨言也只能由着她們兩個幫自己拿了些行李,然後送到鎮上車站去。
兩個小丫頭都是一臉的歡喜和雀躍。
小花更是直接拽了個袋子就跑,“姐,劉素姐,你們兩個快點呀,我先走了。”
那架式,頗是怕陳墨言反悔,不讓她送似的。
“小花你慢點,別摔了。”
身後,陳墨言也只能搖搖頭,無語的望了下天空。
劉素看着她,再看看前頭撒歡蹦噠的小花,哈哈笑,“這丫頭挺可愛呀,你打哪逛來的?”
“什麽叫逛呀,這可是我妹妹,以後有啥事你多照應着點呀。”
陳墨言話說完才想起來,看了眼劉素,這丫頭,怕是也在這鎮上待不了多久。
劉素已經在一側着重的點了頭,“你放心吧,是你妹妹,自然就是我妹妹。”
三個女孩子一邊走一邊說話,十幾分鐘便到了縣城公交車停靠的地方。
陳墨言看了眼不遠處停着的車子,對着小花和劉素擺擺手,“行了,你們兩個也趕緊回家吧,明天還要開學呢,都快點回家休息去,争取明天開學有個好精神……”
“墨言姐姐,我送你上車啊。”
小花笑嘻嘻的拎着行李朝着車子處走。
劉素也白了她一眼,“走吧,我們看着你走。”
陳墨言知道自己這會兒肯定還是拗不過她們兩個人的,便點了頭。
縣城的車子是一天兩趟。
上午是十點。
下午兩點。
陳墨言趕的是上午十點的車,她們這會兒來到這裏時間也才九點四十。
距離發車時間還有二十分鐘。
司機看到她們三個小姑娘,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
“你們三個都去嗎?”
這是誰家的孩子呀,進縣城去玩嗎?
這大人可是夠心大的。
陳墨言卻是隔着車窗笑了笑,“不是,就我一個人。”她一臉甜甜的笑,“司機叔叔,我這些行李是放在車上還是放在哪呀?”其實她的東西并不多,就一床褥子卷了個卷,她是準備當床墊的。
至于被子。
原先的那床蓋的時間太久,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陳墨言原本還想着要不她拆開,漿洗晾曬之後再重新縫上,可是沒想到那被面的布都是糙的。
輕輕一扯就成了一條又一條的。
最後陳墨言也只能是放棄,好在她現在口袋裏多少還是有些錢的。
到縣城後再去買一床吧。
餘下的就是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還有她比較喜歡的幾本書。
司機掃了眼地下的東西,扭頭看了看車上,“放到車上來吧,你那東西少,占不了多少地方。”
“哎,謝謝您,司機大叔。”
劉素和小花手腳麻利的把東西放好,幫着陳墨言找好座位。
“行了,你們兩個剛好結個伴,趕緊回家吧。”
陳墨言眼看着距離開車時間只有五分鐘,再看看小花那要紅不紅的眼圈。
有些受不了這種分離的場面。
直接開口趕人。
小花眼圈一紅,那淚珠挂在眼眶要掉不掉的,“墨言姐姐,嗚嗚,我舍不得你……”
她比劉素知道的還多些。
昨天等到村子裏的人都傳起來,說陳墨言回家的時侯。
小花悄悄的跑了趟陳家。
結果自然是沒見到人的。
但是她卻從陳媽媽和陳敏兩人偶爾的對話,以及陳媽媽不時的恨聲詛咒中得知。
陳墨言,是被陳爸爸給趕出家去的!
這會兒小丫頭瞅着陳墨言一人拎着那麽多東西,半個家人沒有。
就這樣孤零零的去報道。
別看這會兒墨言姐姐一臉的平靜,不知道她心裏頭有多傷心呢。
“要不,墨言姐姐,我我送你去學校吧?”
她眼巴巴的看着陳墨言,一臉的期冀,“我送到了就回來,好不好?”
旁邊劉素也是猛的眼前一亮,“對啊,我們兩個送你……”
“不行,都別添亂呀,趕緊的下去,回家。”
陳墨言看着兩女,起身,一人用力的抱了一下。
“別鬧,我等安排好了就回來和你們說,以後我有空就回來看你們,好不好?”
知道陳墨言是不會同意她們跟着去。
兩個小丫頭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
小花更是拉着她的手滿眼的不舍,“墨言姐姐,你一定要回來看我啊。”
“好,一定回來。”
好不容易把兩個小丫頭給哄的破啼為笑。
車子已經要出發了。
前頭的中年司機忍不住看着她們三個笑,“不過就是去個縣城,又不是回來了,至于這樣嗎?”
陳墨言笑了笑,沒出聲。
地下。
直到車子開出去老遠,劉素和小花兩個還站在地下半響不肯離去。
“咱們回去吧。”
劉素一扭頭,看到小花臉上的淚,不禁吓了一跳,“哎哎,你別哭啊,不就是陳墨言去縣城的學校嗎,她又不是不會回來了,再說了,你要是真的不放心,想她,等到哪天我有空了帶你去看她好不好?哎喲,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別再哭了啊。”好像她欺負了這小丫頭似的。
“我,我不是不舍得,我我是難過。”
小花一抽一抽的,不管不顧的拿袖子抹了把淚,才扁了嘴道,“我不知道,墨言姐姐昨天回家了,可是她,她和家裏人吵架了,家裏人還把她給趕出來了,我,我就是覺得墨言姐姐一個人好可憐……”
“為什麽吵架呀,誰趕她,她爸媽,這怎麽可能?”
劉素在家裏頭很得自家爸媽的疼愛。
所以,當聽到小花說出來的話之後,整個人都有點懵圈。
她看着小花,滿眼的詫異,“你不會是聽錯了吧?”
當爸媽的,怎麽可能把自己女兒趕出來?
就像是她爸媽,她要是哪天沒吃飯或是不舒服了,她媽就擔心的不得了。
以前的時侯她為了讓自家媽媽多陪她一會兒。
還故意裝病。
雖然事後被她媽發現,氣的她媽拿着掃把追的她滿院子跑。
但最後落在她身上的掃把也是沒什麽力道的。
現在,她看着小花,覺得不可思議。
“你別看我,也別問我。”因為她自己也想不通啊。
即然說了開頭,小花索性把前些天發生的事情一并說了出來,當聽到陳奶奶自己把孫子摔了,卻誣賴到自家親孫女身上時,劉素氣的眉都豎了起來,“那個,那個,她也實在是太可惡了吧?”
劉素本來是想罵那個老東西的。
可轉而一想,畢竟這是自己好朋友的親奶奶。
還是選擇了個委婉的說法兒。
小花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沒出聲。
兩個小丫頭想着陳墨言的事兒,心情沉重之下都沒有出聲。
一直到分岔口。
直到回家,劉素的小臉還是緊繃着的。
這讓劉媽媽很是不解,她把手裏頭的雞食都丢出去,看着一地的小雞在那裏撒着歡兒的吃食,眼底閃過一抹笑意,然後才轉身跟着劉素走進了屋子裏,“你這丫頭,不是說去送你好朋友了嗎,怎麽回來拉長着一張小臉兒?”
劉媽媽看着她,“難道說你和人家鬧別扭了嗎?媽不是和你說了,你這性子被我們給寵壞了,又倔,即然是朋友,就得有商有量的,凡事兒好好說,不能使性子……”
“媽,我們沒鬧別扭。”
頓了下,劉素又加上一句,“我們好着呢。”
“即然好着呢,那你這怎麽不高興了?難道路上誰欺負你了?”
劉素是劉媽媽拼了半條命生下來的。
又是幼女。
上頭有三個兒子,臨了臨了得了個女兒。
不管是劉媽媽還是劉爸爸,都很疼這個最小的幼女。
再加上劉素也争氣。
雖然性子倔了些,但打小就聰明伶俐,而且腦袋特別的靈活。
上了學,更是一路獎狀拿個不停。
劉家的三個兒子加起來都沒這個小女兒的獎狀多呢。
所以,劉家人是真心的疼劉素。
生在這樣溫馨詳和家庭氣氛的劉素,也是真的不理解陳家人的做法。
她坐在椅子上生了會兒悶氣,擡頭看向劉媽媽。
“媽,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家人啊?”
“怎麽了,瞧你這小臉繃的,誰惹我們家素素生氣了?”
出聲的是才進屋的劉爸爸。
進屋看到自家小女兒坐在那裏繃緊了張小臉,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
越看越喜歡。
比起那三個皮糙肉厚的混小子可愛多了啊。
“爸,我說的是我好朋友的家人,媽你不知道,她那個爸媽還有奶奶實在是太可惡敢。”
劉素吧啦吧啦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一遍。
最後更是一臉氣憤的道,“要是我有這樣的爸媽呀,我才不要呢,太可惡了。”
劉媽媽劉爸爸被她這話說的一怔一怔的。
最後更是聽到她這句氣憤的話,不禁都忍不住無奈的搖搖頭,“素素,那只是別人的家,你就是生氣又能改變什麽,再說了,爸媽家人是你說不要就不要的嗎?”老話說的好,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這樣的家人呀,你瞧着吧,以後怕是麻煩還多的是!
夫妻兩人互相看了一下,眼底都多了抹無奈。
自家這個傻丫頭,為着別人家的事兒也這樣的生氣。
至于麽?
不過,那個丫頭有這樣的家人。
她們由着自家女兒和那孩子交往,是不是有些不好?
劉媽媽好不容易把自家女兒哄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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