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打架

陳媽媽被帶去派出所的事情陳墨言也是事後知道的。

她是從小花的來信裏得知的。

知道了這事兒之後，她還想着回趟陳家看看是怎麽個情況呢。

也不知道陳媽媽現在是個什麽樣的心情？

還有，她媽把錢從何家拿回來了嗎？

不過她也就是在心裏頭略想了想便把這個念頭給抛開。

實在是，這些事情，雖然看着都是她身邊的事兒。

是發生在她家裏頭的事情。

可是，真的想起來，和她有關系嗎？

與其回去一趟，她還不如多在縣城裏頭逛兩圈，說不定能找到點什麽事兒做呢。

說到找事做，陳墨言就覺得有點憋氣。

馮老爺子年前給她打了一部分錢，本來說好年後再結算一個季度的，可是她開學後和馮老爺子的人接觸，沒想到對面接電話的換了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而且二話不說直接就告訴她，合同會在兩個月後自動解除！

當然，兩個月後也正是合約到期的時間。

陳墨言雖然覺得對方的語氣不好，但也沒多想

本來她心裏就想着到期後不再合作的。

對方先開這個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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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到陳墨言提出把最後的錢結算一下時，對方竟然吱吱嗚嗚了起來。

這讓電話這端的陳墨言氣的樂了起來。

對方好歹也是一工廠吧。

竟然也黑她這麽丁點錢？

不過還好，對方只是說暫時結算不了，管事的人不在家，讓她再等等。

這一等轉眼又是半個月。

陳墨言一邊吃午飯一邊在心裏頭暗自嘀咕着。

抽空，還是得打個電話過去催催才行。

今天是星期天。

陳墨言一早便從學校裏頭走了出來，把上周她沒轉完的兩條街又轉了一圈，最後，她站在街道的另一頭，眉頭緊緊的攏起來，有些許的沮喪，店鋪啥的肯定是有，但她能做什麽？在她的記憶裏，88。89這幾年正是百廢待興之際，不少後世出了名的集團公司啥的，就是這幾年一點點的興起來。

個體啥的。

眼花撩亂啊。

可是她能做什麽？

發現自己重生回來，陳墨言的目标就極為的明确她要上北大，要考清華。

可是現在，當她走在縣城的街道上。

感受着兩側商家店鋪的熱鬧時。

陳墨言的眉頭微皺，心裏頭的想法又多了一些。

除了讀書，她還要做點什麽！

回到學校的時侯已經是傍晚。

她才進宿舍，就看到馬菲已經從家裏頭回來，看到陳墨言從外頭回來，笑着招招手，“你去哪了，我還以為你也回家了呢，怎麽才回來？”一邊說一邊把自己從家裏頭帶的地瓜幹抓了把塞到陳墨言手裏頭，“這是我媽自己曬的，你嘗嘗，好吃的話我再多給你一點兒，不過我覺得一點兒都不好吃。”

她吐了吐舌頭，嘿嘿的笑，“我打小就吃，吃膩了。”

陳墨言卻是吃的很好吃，“你媽的手藝真好，曬的力度很好啊。”

“啊，你喜歡啊，那我多給你一點啊。”

馬菲直接捧了一大半丢在陳墨言的床邊上，一邊還嘿嘿的笑，“總算有人幫我解決了，我還怕你也喜歡呢，我來的時侯我媽非讓我帶，我都說不要了，真是的，不過你要是喜歡吃，下周我回家再多帶一些啊。”

陳墨言嘴角抽了抽，默默的啃起地瓜片來。

沒一會兒，黃一玲她們幾個也都陸續回來，除了喬豔，整個宿舍算是全員到齊。

食堂的晚飯是六點。

幾個女孩子約好一塊去吃，周紅和莫小鳳兩女嘀嘀咕咕的走在最後，也不知道說什麽，周紅時不時的響起幾聲輕笑，陳墨言則和馬菲走在一起，幾個女孩子也算是融洽，在食堂裏頭随便的吃了點飯，墊了下肚子，幾女嘻嘻哈哈的回宿舍，走到半路，陳墨言被方絡給喚住。

“陳墨言，你一會有空嗎？”

方絡是班長，陳墨言是紀律委員，哪怕她盡力的避着，兩人之間的交集肯定也比別人多。

這會兒看到方絡站在自己跟前，她并沒有第一時間回他的話，只是看向他，“班長有什麽事情嗎？”

“哦，剛才曹老師說咱們班曹揚生病了，聽說正在住院，老師說讓咱們代表過去看看，你要是有空咱們兩個明天中午一塊過去醫院一趟。”方絡盡量讓自己看的和平日一樣的鎮定，語氣也溫和平靜，只是他微微垂下的手卻是緊張的纂起來，好在這會兒已經是傍晚，而且還夾着夾棉的衣裳，袖子夠長，遮住了他纂緊的手。

“曹揚生病了？是曹老師說的嗎，班長，要是去看的話也得明天了吧，你這個時侯找陳墨言做什麽啊，有啥事明天班上說呗。”出聲的是莫小鳳，她瞟了眼身側咬着唇的周紅，笑了笑，“周紅你說是吧？”

“啊，是啊，班長，你剛才問陳墨言晚上有沒事兒，難道，你是想約她嗎？”

周紅咬了下唇，突然就半開玩笑的問了出來。

這話說的陳墨言眉頭緊皺。

方絡這個當事人本來就緊張，這會兒更是被幾個女孩子似真似假的玩笑話說的手足無措。

不過好在他是班長，向來性子是八面玲珑的，心頭一轉便平靜下來。

他輕輕一笑，算是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态。

“我這不是想着明天中午下了課就走，要是陳墨言同學這會兒有空的話，就去學校附近買些禮物的。”

方絡微微笑着，卻是看向陳墨言，“不過沒關系，莫小鳳同學和周紅同學說的也對，咱們明天中午過去的路上買也是一樣的。”然後，他很是客氣的對着莫小鳳幾女點點頭，扭頭朝着陳墨言一笑，“那就這樣說定了，明天中午咱們一塊過去，在縣醫院啊。”

然後，他轉身，邁開步子，幾下就走遠了。

那腳步快的，讓陳墨言頗是有幾分懷疑，他好像生怕自己拒絕他？

咪了咪眼，她看着方絡的背影輕輕蹙了下眉。

方絡……

他那幾分的小心思陳墨言不是沒看出來。

可是人家沒說啊。

難道她就大刺刺的跑到人家跟前說，方絡你別整天盯着我看。

再看我也不會瞧上你。

更不會如你想的那樣，和你處朋友，處對像？

性子再好的也會把她當神經病啊。

再換個人，說不定惱羞成怒，翻臉罵她自作多情！

她搖搖頭，把這個念頭抛開去，正想着去招呼身旁的馬菲，不遠處，周紅暗自撇了下嘴，輕輕哼了一聲，“假正經。”丢下這麽一句後扭身走人，這話明顯是說陳墨言的，莫小鳳和黃一玲的眼神也有些怪異，瞅着陳墨言多看了兩眼，倒是馬菲，她看着走遠的周紅皺了下眉頭，“她什麽意思啊，有火氣有本事沖着方絡去啊。”

“又不關言言的事兒，什麽人嘛。”

陳墨言笑着挽了她的手，“行了，趕緊回宿舍，外頭這會兒起風了呢，冷。”

對于周紅，卻是只字不提。

有些人，說是行不通的。

只有讓她受到深刻的教訓，讓她頭破血流的撞回南牆。

或者，她才會醒悟？

第二天早上自習，曹老師直接把陳墨言叫了出來，“方絡和你說過了吧？曹揚生病的事兒。”

“說過了，中午我和班長一塊過去醫院的。”

曹老師看着她，眼神裏滿是欣慰，“本來應該我這個班主任過去的，不過我今天要去開會，想着你是個女生，讓方絡跟着你一塊過去，代表咱們班上的學生，你告訴她，讓她安心治病，等病好了再回來上學，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好的老師，您放心吧，我會說的。”

在曹老師的眼裏頭，陳墨言是最穩重，踏實的一個學生。

這會兒看着她乖巧的樣子，想着自己打聽到的她家裏頭的那些事兒，曹老師想了想，突然開口道，“我有個親戚的孩子，初二，想找個人補習下英語，你有沒有興趣？”

“是個男孩子，今年十四歲，就是有些淘氣……”

說到這裏，曹老師也有些心虛

自家親戚的孩子，何止是淘啊，簡直就是太淘了好不好？

所以，他看着陳墨言直接道，“你要是覺得自己空不出時間來也就算了……”

“老師，我去試試吧。”

反正她暫時也沒什麽事兒。

至于男孩子淘氣啥的，正常的。

“咳，那個，真的有些淘氣的，你到時侯看看也行，要是覺得可以就教教，不然就算了。”

總歸是自己得意的學生。

他對陳墨言還是比較寬容的。

說完正事，曹老師便繼續道，“去的時侯你們用班費買些水果啥的，回頭開個票把賬記好就行。”

“好的，老師您放心吧，我會的。”

等到曹老師走後，已經是早自習完畢。

喬豔擠眉弄眼的湊過來，“曹老師找你什麽事兒呀，是不是又要給你開小竈？”

“曹老師說，覺得你最近英語提升的挺好，所以就想着讓你和英語老師多接觸，看看是不是下課後給你再補習補習……”還沒等陳墨言的話說完呢，喬豔直接就嗷的一聲叫起來，“我不要啊，言言咱們可是好朋友啊，你可一定要幫我推了，我可不要再加班學英語了啊，我會瘋掉的。”

她最近已經被陳墨言天天晚上拽着背英文單詞啥的。

要是再被老師拽過去補習。

會崩潰的。

不過，等她說話，擡頭看了眼陳墨言，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眸子。

喬豔慢半拍的反應了過來。

“好啊，你故意吓我，壞丫頭，看我撓你癢……”

陳墨言最怕癢。

喬豔自打知道了這一點之後，每次說不過就直接動手。

兩女一追一躲的。

陳墨言就有些沒看到前頭，然後等她一頭撞到人的時侯。

就覺得鼻子疼的啊。

眼淚都掉出來了。

一邊揉鼻子一邊擡頭，“對不起，我……”

“怎麽那麽不小心？”

方絡望着陳墨言，眼底閃過一抹驚喜，不過卻瞬間掠過。

雙手扶着陳墨言的手臂，他的眼有些擔憂的落在陳墨言臉上，“沒撞到哪吧，是不是傷了，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話裏頭的緊張顯而易見，就是旁邊站着的喬豔都忍不把眼神在方絡的身上溜了一圈，然後，她咪了咪眼，扭頭沖着陳墨言投去一個狡黠的笑，再對着她眨了眨眼

外頭都說班長喜歡你呢。

我看着呀，這話是真的。

陳墨言把揉鼻子的手放下來，瞪她一眼，才不動聲色的後退兩步，朝着方絡輕輕一笑，“對不起班長，是我沒看路，撞到了你，我沒事的，班長你要去教室嗎，我和喬豔先去吃早飯了啊。”然後，她伸手拽了還想看笑話的喬豔，拉着她一溜煙的跑走。

身後的方絡看着她的背影，眼裏閃過一抹沮喪。

怎麽老是躲着自己呢？

吃早飯的時侯，喬豔的眼神那是一個勁兒的往陳墨言身上掃。

“吃你的啊，不許胡說八道，不然翻臉。”

喬豔被陳墨言的話噎的，翻了好幾個白眼，可是吃過飯，兩人朝着教室走的時侯，喬豔還是忍不住啊，抱着陳墨言的手臂，“哎，你說，方絡是真的喜歡你嗎？他長的挺不錯的啊，學習也好，對了，我還聽說他家庭條件也挺好的呢，言言，你……”

“打住，這個話題以後再說我真的要翻臉了啊。”

陳墨言挑眉看了眼喬豔，眸光平靜，卻又深沉，“我現在只想好好學習，別的事情，不考慮。”

“我知道啊，我也不過是說說嘛。”喬豔抱着她的手臂嘿嘿笑，“你說，周紅是不是得被氣瘋了啊？”

“你這腦子想那麽多，不累嗎？”

“不累，我就是随便想想好不好？”喬豔看了陳墨言一眼，眼珠嘀溜溜的轉，“據說周紅家的條件可不怎麽樣，她一個女孩子能考上高中也挺難的吧，你說她，不說一心撲到學習上，竟然還這樣那樣的胡思亂想，真不知道她那腦子都想了些什麽。”

“她年前考試只得了二十多名吧？你看着吧，等這次期中的，還有的倒退。”

對于這一點，陳墨言倒是心有所感。

周紅最近的學習成績是下降厲害。

不過，還是那句話，那是人家的事情！

知道陳墨言中午要和方絡一塊去縣人民醫院，中午放學後喬豔和陳墨言吃過午飯便打算分開，不過兩人才走出食堂，周紅就在後頭跟了出來，她喊住了陳墨言，“我早上和班長說過的，一會和你們一塊去看曹揚，班長也已經同意了，陳墨言你沒有意見吧？”她說話的時侯雙眼含笑，臉上小得意的看着陳墨言。

似是在朝着她顯擺什麽。

陳墨言略一想便猜出了她的心思

你看，班長待你也就那樣呀，我一說要跟着去，還不馬上就同意了？

陳墨言覺得她這種心思，真的就是小孩子想法。

看着周紅，她都有種沖動想問問她，你今年幾歲？

心頭有些好笑的陳墨言只是看了她一眼，“随便你。”

“你……”周紅被陳墨言的語氣給小小的氣了一下，不過她眼角餘光看到不遠處的人影，心頭一動，咬了下唇，語氣便更低了，“陳墨言你別生氣啊，我也是擔心曹揚同學，所以才想着過去看看她的，那個，你要是生氣，不想我過去的話我我就和班長說一聲，我不去了啊，你別生氣就行……”

“咱們都是同學，又是一個班級的，有事怎麽商量都好啊。”

“陳墨言同學，你說是吧？”

她說到最後，才猛的一擡眼，似是剛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方絡，眼底露出一抹驚喜，接着就眸光黯下去，“班長，我突然想起我還有點事兒，就不和你們去了，你和陳墨言同學早就說好的，還是，還是你們兩個一塊去吧，我我還是不打擾你們兩個了……”

“好啊，即然你有事，那你就回去吧。”

方絡看了眼周紅，眼神平靜，“我和陳墨言同學去就好了。”接着，方絡還很是認真的加上一句，“其實曹揚同學的病也不是很嚴重，她過段時間就會回學校的，你的正事要緊。”

他這話一說出來，喬豔瞅着周紅瞬間難看的臉實在是憋不住啊。

撲吃一聲笑出聲來。

然後，她在看到陳墨言和方絡都朝着她齊齊看過去的眼神時。

忍不住也無辜的回望，“怎麽了，不能笑嗎？”

陳墨言看她一眼，搖搖頭，對着旁邊的周紅點點頭，然後才扭頭，“行了，咱們走吧？早去早回。”

“好，我有自行車，我帶你啊。”

陳墨言默了下，果斷的拒絕，“走路吧。”

這也是她知道縣醫院離着這裏只有二十多分鐘的路。

不然她還真的要再想辦法去借輛自行車。

讓方絡帶着她？

陳墨言表示，她不幹啊。

兩個人的身後，惱羞成怒的周紅狠狠的剜了眼喬豔，“呸，馬屁精，就知道讨好陳墨言，看她以後能給你帶來什麽好處，不就是覺得她學習好嗎，還不是一心巴着男人，把班長勾的五迷三道的？狐貍精。”

喬豔一聽之話就立了眼睛，“周紅，你有本事再敢說一遍？”

她那一身的氣勢倒是讓周紅頓時就弱了下去。

狠狠的跺了下腳，她氣呼呼的跑走。

“什麽玩意兒呀，明明是自己想勾引班長，人家瞧上不，把氣出到我們家言言身上，倒貼都不要的東西，不要臉！”喬豔家是縣城的，家庭條件挺不錯，再加上她是家裏的老小，那也是家裏頭寵壞了的主兒，罵人雖然不怎麽在行，但往人心口戳刀子啥的，還是比較穩狠準的。

前頭跑遠的周紅氣的，心裏頭一股子邪火上沖，掉頭朝着喬豔撲過去。

“你才不要臉，你全家都不要臉。”

兩個女孩子撕打在一起。

－－－－－－題外話－－－－－－

有二更。我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