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不是她的,她不要,新開始 (2)

洞。

真是的,她對崔明客客氣氣的,沒有半點能讓她們兩個誤會的地方吧?

“就是,就是處對像啊,你們兩個是不是真的在處?”

方小滿的臉有點紅,大眼瞅着陳墨言,好奇。

“你想多了,方小滿同學。”

陳墨言一邊拽着她們兩個走進了宿舍,一邊解釋,“他是我高三班上的班長,我們那一屆又只有他和我考進了帝都,他答應過老師要多關照我的,所以,真的是你們想多了。”

“真的?你沒那個心思?”

“沒有。就是有,也絕不會是他。”

坐在回校公交車上的崔明還一路懊惱呢

他怎麽見了陳墨言把之前想說的話都給忘了?

原本想好的一肚子的話,一句都沒說出來!

伸手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

笨死了!

某軍區醫院。

顧薄軒的臉色很難看,“醫生,我這傷得什麽時侯能出院?”

“你這才多久啊,你身上光子彈就取出好幾顆,沒個兩月三月的休養,你想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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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瞪了他一眼,黑着臉看向旁邊的顧媽媽,“他這傷要是不好好休養是要落下後遺症的,嚴重的怕是連部隊都不能待,你要是想讓你兒子好,就好好的盯着他,這時侯絕不能出院。”

“醫生說的是,我一定好好盯着他,絕不會讓他出院的。”

顧媽媽狠狠的瞪了眼顧薄軒,“你要是再想七想八的,看我不收拾你。”

病房裏頭只餘下母子兩個人。

顧薄軒眼都紅了,“娘,我得去看看她,這個時侯她肯定很難過,我不能不去見她。”

“你怎麽去見她,見了她要做什麽?”

顧媽媽對着自己這個倔驢般的兒子直接潑冷水,“她現在是大學生,還是全國第一好的學校,你呢,你就是個普通的軍人,現在,你是準備再讓自己變成個瘸子啥的出現在她面前?這樣的你,你敢娶她嗎,你敢想和她的未來嗎?”顧媽媽也不想這樣看低自己的兒子,可是她卻不能不承認,她兒子就是好好的,和人家大學生比。

那也是差了人家好幾截的啊。

更何況是再落下點什麽後遺症,手腳腿不方便啥的。

怎麽配?

知兒莫如母啊。

要是兒子真的落點啥不好的,他肯定會躲人家姑娘遠遠的。

然後,一輩子痛苦!

她怎麽可能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顧媽媽的話戳中顧薄軒的肺管子。

可是,想到周呂說的那些話,陳家發生的那些事兒……

顧薄軒砰的一拳砸到了牆上。

雪白的牆壁上一簇殷紅溢出來,刺眼,豔麗。

002章 人心難測,有人找

,最快更新重生八零後軍婚限量寵!陳家村。

陳爸爸再一次的對着院子裏的某處發呆。

而竈間,陳媽媽下意識的扯了嗓子喊,“這個死丫頭去哪了,好吃懶做的,怎麽就不知道回家煮午飯?咱們出去這一趟累死累活的,她……”話在這裏噶然而止,陳媽媽揮着鍋鏟的手頓了下,眼底閃過一抹不自在,然後氣呼呼的自己洗鍋,燒水煮飯,等到吃午飯的時侯,夫妻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端起了碗。

吃着飯,陳媽媽猛的想起了一件事兒,忍不住就嘆了口氣,“咱們這玉米剛弄好,小麥也該下種了,可這老天爺硬是一滴雨都不下,這地硬綁綁的,怎麽種啊。”

“我估摸着還是得買水。”

買水是最近這些年才興起來的一種澆水灌地的方式。

是村子裏頭由支部牽頭打的井。

然後在幹旱的時侯抽水澆地,灌溉。

當然,誰家澆地你得出錢。

陳媽媽聽着這些話,本來有些蒼老的面色更加的愁眉苦臉,“這下又多出一筆,小麥種子咱們是才買的,請了人工幫着弄了回田,敏敏的學費……家裏可是拿不出來了啊。”她看着陳爸爸嘆了口氣,“你看是不是先和誰去借一些,等回頭把多的玉米賣了再還?”

其實家裏頭不是真的一分錢沒有。

可是陳媽媽心裏頭卻存了自己的小算盤她媽這兩天正四處找人,想把她弟弟給弄出來呢,而且娘家那邊還有個弟妹在嗷嗷叫,鬧的可歡實了,直揚言要是何小軍再不出來她就不過了,她媽愁的不得了,昨個兒還過來和她商量着要怎麽把娘家弟妹給穩住,要知道她肚子裏頭可還有着何家的骨肉呢。

這要是一走。

何媽媽覺得自己抱孫子的希望可就沒着落了啊。

母女兩人雖然沒有商量出個啥結果。

但卻都在心裏頭有了個共同的意識那就是錢!

陳媽媽就想着自己先把這一筆錢給藏下來,等到了迫不得己的時侯。

或者她媽那邊能用到?

陳爸爸卻是不清楚她心裏頭在想什麽,蹲在一側擰着眉頭想了半響,最後他嘆了口氣,“我手裏還有一筆錢,要是真的買水,就先拿出來用……”

“你有錢,你哪來的錢?”

還沒等陳爸爸把話說完呢,陳媽媽一下子瞪大了眼,“你打哪來的錢,好啊姓陳的,你個死東西,我給你生兒育女,我女兒還被你那個不要臉的娘給弄丢了,白給人家養了那麽多年的女兒,你竟然還有二心,你敢私藏錢,好啊,你是想瞞着我在外頭又找一個嗎,你們姓陳的沒一個好人,這日子,沒法過了……”

陳爸爸瞪了她一眼,“又胡說八道什麽呢,是,是那個丫頭臨走時留下來的。”

“陳墨言?她有那麽好心?她留了多少?”

陳媽媽眼中疑惑閃過,随後就把手一伸,“她留了多少錢,你都拿給我。”

“拿給你做什麽?讓你再拿去給你媽家去,給你弟花去?”

陳爸爸冷哼了一聲,撣了撣褲腿上的灰,他站起了身子,“我手裏也不多,只有一百塊,不過澆田買種子啥的足夠了,我不管你怎麽折騰,這些錢我是不會給你的。”

“她就給咱們留下了一百塊錢?”

陳媽媽嘟囔了句,眼裏全是不滿,“不是那啥,說她好幾百嘛,真是白養她這麽多年。”

陳爸爸看着她,“以後,她和咱們家沒什麽關系了,也不會再回來,你可以把你的心思全都放到陳敏身上了。”當然,他也不用再糾結了,以後他們一家三口也能過些平淡點的生活,不用天天吵架,鬧騰了,陳爸爸每每想到這些,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要高興的,一家人平淡實在的生活,不再有什麽鬧騰啥的。

不用再讓村子裏的人看笑話。

不用他走出去的時侯被人取笑。

這樣多好?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一想到這裏總覺得沉甸甸的。

好像,心裏頭空了一塊兒似的。

“你這是什麽話,什麽叫我把心思放到陳敏身上,她不是你女兒嗎?”

陳媽媽眉一挑,“我問你,你什麽時侯去找你那個媽?”

“找啥?找媽做啥子?”

“去問問她,到底把咱們的女兒弄哪了,丢哪了。”

說到自己那個從不曾見面的女兒,陳媽媽的語氣多少有些不平靜

沒什麽感情。

但終究是自己肚子裏頭爬出來的。

再者,她和陳奶奶這麽些年來的不和,如今這件事情乍一坐實。

她更恨陳奶奶!

恨不得那老東西立馬就死掉的那種。

猶豫中,陳媽媽也曾去找陳奶奶這個當婆婆的,問她自己的女兒到底在哪。

可每次都被陳奶奶給轟了出來。

哪怕陳媽媽再不甘心,也只能讓陳大方這個當兒子的去問。

她看着陳大方瞪圓了自己的雙眼,“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問不出來咱們女兒到底在哪,到底被那老東西弄到了哪,我就和你沒完,我,我就去弄死那個老東西。”

“胡說八道什麽呢,那是我娘。”

“她是你娘,又不是我娘。瞧瞧她幹的那些事兒,我管她去死。”

陳爸爸黑着臉掃了她一眼,想了想,遲疑般的開口道,“娘那天不是說了,那丫頭她,她一落地就沒了嗎?”

“你娘的話你也信?”

“滿嘴噴屎的老東西,早晚我要讓她好看。”

要說以前陳媽媽嘴裏頭說話雖然難聽,可還是顧忌着陳爸爸這個當兒子的。

但是現在嘛。

她可以說是不管不顧了。

那個老東西,早死早省心!

“行了我出去問問田裏的事兒,看看村長那邊是不是要澆田……”

陳爸爸背着手,哀聲嘆氣的朝着外頭走。

倒是陳媽媽,站在那裏看着陳爸爸的背影皺起了眉頭,好半響她才自語般的開了口,“那死丫頭竟然就給了一百塊錢嗎?肯定不止,不行,我得去找找去。”她扭了身子朝着兩人住的東邊屋子走過去,在屋子裏頭一通的翻箱倒櫃後,陳媽媽的手裏頭多了三百塊錢!

等到陳爸爸回來,想拿錢去村長那裏頭交時。

他放錢的地方已經是空空如也。

“你拿了我的錢?”

陳媽媽正在院子裏頭剁豬草呢,聽到這話頭也不擡,“什麽叫你的錢,那是我的錢,是我女兒的錢!”擡起頭,陳媽媽通紅着雙眼,眼裏全是怒色,“她占了我女兒這麽多年的位子,我養她那麽些年,給我個幾百塊錢怎麽就不行了啊,這些錢都是我的,是我那苦命的可憐的女兒的……”

陳爸爸被她這一哭也亂了心。

畢竟,那也是他的骨肉。

再說了,這離開的那一個也養了那麽些年呀。

雖然不怎麽親近。

但也不是一分感情沒有……

“你還把她當成女兒,你看看人家,這自己有出息了,成了大學生了,屁股一拍走人了,誰還認你這個死東西?”陳媽媽看着陳爸色,聲音尖酸而刻薄,“你把人家當女兒,人家可沒把你瞧在眼裏頭呢,這說走就走的,一聲不吭的,白眼狼!”她好歹養了她那麽多年吧,自家弟弟也當了她那麽多年的舅舅。

那死丫頭竟然在走的時侯直接和派出所的人說什麽重叛。

真是沒良心!

“啥白眼狼,她不是和我說了嘛,還,還留下三百塊錢呢……”

“三百能做啥子,就能買咱們養她十幾年的時間嗎,做夢。”

陳爸爸聽着這話有些不對,眉頭擰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咱們現在即然知道了她不是自己的女兒,她的戶口也遷走了,那就是和咱們沒關系了,以後咱們就當沒這個人,好好的培養敏敏,把她培養成才。你就別瞎想了,好好的過咱們的日子,啊?”

“憑什麽她占了我女兒那麽多年的位子?”

“她在咱們家不挨風不挨雨的,我想想咱們那不知道死活的女兒我就心疼。”

陳媽媽捂着臉哭,“她要是活着,有沒有人對她好?她要是死了,她,她埋在哪,這些年來都沒有半個人去看看她,給她燒點香啥……老陳,我想到這些我就恨啊。恨得想去殺了那個老東西,殺了她們那些人!”

陳媽媽恨自己的婆婆。

她恨占了自己位子的陳墨言。

可是,潛意識裏頭她也恨自己。

不過是這個念頭被她壓的很深,很深。

她從沒想到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錯處,想的,都是別人的錯。

因為她不敢想,想了,她會崩潰!

正如陳墨言所想的那樣,陳媽媽心裏頭有懷疑,但她的懷疑卻不是卻證實,卻查清事實真相。

而是選擇了一種掩耳盜鈴!

選擇了麻木自己。

順便,把她一腔的壞情緒都放到了陳墨言這個她懷疑的對像身上。

當然了,她心情好的時侯也會疼。

在陳墨言小的時侯,看着她軟軟的身子,她偶爾也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看。

可過後她就後悔!

心裏頭有個刺!

蹲在地下,她捂着臉哭的不能自抑,“老陳,我恨死你娘了啊。”

“你,你別哭了,我,我回頭去找我娘,我去問她……”

陳爸爸看着蹲在那裏哭的陳媽媽,心裏頭也不是滋味兒。

“你別哭了,我,我這就去看看……”

陳爸爸落慌而逃。

連錢都忘記了和陳媽媽要!

站在自家院子外頭的空地上,陳爸爸用力的喘了幾口粗氣。

之前,他以為那丫頭走了家裏就會清靜。

可現在,怎麽還是不讓人好好喘口氣呢?

用力的搖了下頭。

好像是要把腦海裏的那些渾渾惡惡給抛開,抛出去一樣。

好半響,他才擡腳朝着老屋那邊走去。

沒一會兒的工夫,陳家老房子那邊傳來陳奶奶扯着嗓子罵人的聲音。

不外乎就是陳大方不孝,逆子啥的。

最後,咣當一聲。

陳大方被自家親娘趕了出來,當着他的面兒砰的一聲關上了院門。

看着緊閉的院門,陳大方的臉上只有無奈,無力。

……

陳家人的日子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鬧。

婆媳兩人更是由之前的互看不順眼,敵對變成了生死仇人般的對待。

當中再次被夾成餡餅的陳大方再次陷入水深火熱當中。

而陳家,也繼續着陳家村衆人茶餘飯後的笑料。

這些,是遠在千裏之外的陳墨言所不知道的。

她也不想知道。

軍訓一周。

陳墨言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脫了幾層的皮!

每天從早到晚。

有兩次甚至都熄燈躺下了,竟然響起了集合的口號!

這樣高強度高密集的集訓足足持續了一星期。

也幸好是只有七天時間。

不然的話陳墨言覺得方小滿和孫麗兩個人估計都要撐不下去了。

七天的軍訓。

最後一天,教官最後兩個字兒‘解散’出口時。

不止是方小滿和孫麗,幾乎是大半的女孩子都嗷嗷叫着跳了起來。

又笑又跳,又哭的。

高興激動啊。

有幾個大膽的女孩子則是湊到了教官的跟前,“教官,為了表示我們對您的感謝,我們,我們想請你吃頓飯……”說這話的時侯女孩子也是鼓足了勇氣,結結巴巴的,然後被教官擡頭,一眼掃過來的時侯,幾個女孩子忍不住嗷的一聲尖叫,轉了身子撒腿跑遠。

身後,二十出頭的教官搖搖頭,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回到宿舍已經是傍晚六點半。

方小滿直接朝着自己的床撲了過去,“我的老天爺呀,總算是熬過去了,七天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麽堅持過來的。”在床上滾了兩下,嗷嗷的喊了兩句,下一刻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然後又鬼哭狼嚎了起來,“天吶,我的手臂黑了這麽多,粗了這麽多,慘了慘了,我要成醜八怪了。”

她霍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沖到對面陳墨言的床上,“陳墨言你快看看,看看我是不是臉也黑了,很黑嗎?還有我手臂,是不是粗了啊,還有小腿,小腿也粗了是不是?天吶,我不要見人了……”

陳墨言看着她這個樣子無語極了。

伸手在她臉上戳了兩下,“行了,你要不要這樣誇張啊,你哪裏黑呀,可白可白的呢,一會咱們屋子裏頭都不用開燈,有你足夠了。乖呀,是真的。”

陳墨言的話聽的孫麗撲吃一聲笑起來。

她看了眼方小滿,“你哪裏有黑呀,這幾天都是有點陰天的,而且咱們也沒站幾個軍姿,放心吧,我保你明天出去肯定還是咱們系的系花一枚。”

“真的啊?”

“真的。”

“還是麗麗你最好,不像陳墨言,老是取笑我。”

陳墨言看着她別扭的樣子,忍不住搖頭,“你幾歲了啊,方小滿同學?”

“我不到三歲,小着呢。”

陳墨言加孫麗,“……”

軍訓結束。

雖然是有個周末,可哪怕是愛逛街的方小滿也沒有力氣出去了。

三個女孩子縮在宿舍裏頭過了一天。

睡了一大覺才算是緩過來。

周一上午是有課的。

陳墨言的生物鐘仍舊是六點,她醒過來後看了眼還窩在床上沒醒的兩女,看着時間還早,她洗臉刷牙,換了身衣裳去操場上跑了兩圈,然後去食堂買了早飯,回過頭把那兩只叫起來吃了早飯,三個女孩子一塊去了課室上課。

因為之前是一周的集訓。

所以這周的課程排的還算是比較滿的。

陳墨言倒是樂在其中。

可方小滿卻是嘟嘟囔囔的,但還好,沒直接曠課。

時間就這樣三點一線的轉動着。

又是一個星期過去。

周五下課後,陳墨言回宿舍的時侯看到宣傳欄上收信那一欄有自己的名字。

她腳下方向一轉去找宿管阿姨取了信。

腳步輕快的上樓,進了宿舍,看着手裏頭的四封信,陳墨言的嘴角都是翹着的。

她之前還以為是劉素她們其中一個人的信。

可是沒想到,除了她們三個,還有一封來自部隊上的!

這寫信的人是誰,還用想嗎?

陳墨言先看了三女的信,說的多是學校裏頭的一些瑣事,還有就是她們的小心思,小花寫的最簡單,劉素和喬豔兩女則是充滿對未來生活的幻想,特別是喬豔,讓她等着,說她也要考帝都的學校,陳墨言笑着把信閡上,想着回頭寫信得好好的給喬豔和劉素兩個人鼓足兒才對。

接下來就是顧薄軒的信。

掂在手裏頭,陳墨言看着信封上筆力有些不夠的字跡。

心裏頭有些心疼

真是的,顧大哥的傷還沒好呢,寫的什麽信呀。

嗯,回頭自己一定要好好的說說他才行!

打開信,裏頭仍然和她上周收到的信一樣,全都是對她的關心,掂念,然後就是寫了些他自己的傷勢,說的都是好消息,而且還告訴陳墨言,再過一個月,他就可以出院了,說只要他的身體可以,他會在第一時間來找陳墨言,讓她等着他,陳墨言看着信,一行行的字不知不覺幻化成一張棱角分明,濃眉大眼的臉龐。

那張臉龐正對着他一臉寵溺的笑。

不知不覺的,陳墨言的臉唰的紅了起來。

從耳朵根紅起來。

宿舍門口,方小滿和孫麗兩個女孩子走進來,方小滿擡眼就看到陳墨言對着手裏頭的信看的發呆,兩眼癡癡的,臉上全都是傻笑,她眼珠一轉,上前兩步,唰的把信奪了過來,“給我看看,是誰給你的情書……”

陳墨言瞪了她一眼,“趕緊拿過來,不然下周早飯自己去打啊。”

方小滿,“……”不甘不願的把信還回去啊。

陳墨言果斷的把信收起來,扭頭看了下兩女正想說什麽,下頭宿管阿姨的大嗓門響起來,“陳墨言,歷史系的陳墨言趕緊出來,樓下頭有人找……”

003 答應,錢包掉了(2更

擡頭看了下外頭的天色,太陽已經只餘下一抹。

似乎下一刻就要完全的躍下地平線。

這都要晚上了啊。

會是誰來找她,難道是……

崔明?

想起上一周突然跑過來的崔明,當時他好像曾說過還要來找她。

一邊往樓下走,陳墨言一邊輕輕蹙起了眉頭。

崔明是什麽時侯對她有了別的心思的?

她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呀。

和他在高三一年。

她和整個一班的學生都沒怎麽相處過呀。

雖然崔明是班長,但自己和他真的沒說過幾回話。

有數的幾次也都是公事。

還是說,自己多心了?

她猜測着的時侯就走到了樓下,陳墨言四處看了一眼。

沒人啊。

想了想,她朝着宿管阿姨那邊走過去,不過還沒走兩步呢,對面樹下轉出一個人。

穿了件卡通的風衣。

身材修長而挺拔,沖着她擰着一邊的眉毛喊,“陳墨言,這邊……”

聽着這聲音有點陌生。

陳墨言腳步頓住,然後擡頭,一下子看清了來人。

她不禁張大了嘴巴,“田,田先生……”

田子航。

他站在和陳墨言距離有一米遠左右的地方,上下打量她兩眼,最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怎麽黑了那麽多,也瘦了?要是我沒記錯你們新生才開學半個月左右吧,你們學校的夥食什麽時侯變的這麽差了?”

陳墨言,“……”你這樣當着不遠處宿管老師的面兒說這學校不好,真的合适嗎?

“走吧,我還沒吃飯呢,你總不能讓我餓着肚子和你說話吧?”

陳墨言看着這個樣子的田子航,想起他上次突然跑到自己跟前的事情。

一如繼往的恣意,随意。

她點點頭,“行,那您稍等下,我回宿舍去換件衣裳。”

田子航看了她一眼,點點頭。

不過回頭陳墨言下來的時侯身後卻是多了兩個小尾巴。

方小滿和孫麗。

兩個女孩子本來笑嘻嘻的,不過在看到田子航後詫異了下。

原來,真不是那個男孩子呀。陳墨言瞪了兩女一眼,扭頭有些不好意思,“她們兩個之前要拉着我去逛街的,以為我是哄她們玩……”

田子航的眉頭皺了下,眼神在陳墨言坦蕩蕩的笑容下慢慢的點了點頭,“那就先一起去吃飯吧。”

孫麗卻是趕緊搖起了頭,“不用不用,你們去吃,我們兩個還有事呢。”她朝着一臉是笑的陳墨言暗中瞪了一眼,然後趕緊拽着方小滿跑走事實上孫麗和方小滿兩個女孩子以為來找陳墨言的是上次的崔明,兩個女孩子就想着好玩呢,一心想着下來取笑陳墨言幾句,沒想到下來後竟然看到了一個大人……

這下她們兩個女孩子哪裏還能真待的住?

難道,真的如同田子航說的那樣,一塊去吃飯?

她們又不缺這頓飯。

讓陳墨言家裏頭的大人回頭談起她們兩個,說她們不懂事啥的。

多丢臉?

看着她們兩個跑遠的背影,陳墨言有些好笑的搖搖頭,“田先生,咱們也走吧?”

“嗯。”

田子航收回眼神,扭頭看了眼陳墨言,“她們是你的舍友?”

“是啊,很可愛的兩個女孩子。”

田子航聽到她這話,不禁挑了下眉,“基實,她們兩個并不比你小的。”

一個比人家還要小的女孩子。

竟然說人家是可愛?

田子航心裏頭有些好笑,不過,并沒有再說什麽。

兩個人走出校門口。

陳墨言主動看向田子航,“您想吃什麽,是西餐還是……”

“你想吃西餐?”

田子航的眉頭又擰了下,眼神也跟着有些不一樣了起來。

陳墨言雖然不清楚他的情緒變化所為何來,不過還是很真誠的搖了搖頭,“我吃不習慣。”

前後兩世。

她只進過西餐廳一回。

那一回留給她的只有狼狽,狼狽。

讓她從那裏出來之後就發誓,自己再也不去吃那些洋玩意兒!

現在,她雖然重活了一世。

可心思卻是一樣的。

“我還以為你們小女孩兒都喜歡吃那些外國的玩意兒。”

田子航語氣裏頭的輕松聽的陳墨言忍不住的笑,她眸光閃了閃,“怎麽,田先生不喜歡吃那個?”

“嗯,讨厭。”

“好好的中國菜多好,非得去裝什麽時髦……”

說這個話的時侯兩人已經進了一家小飯館。

雖然是門面小,但卻還是很雅靜的。

有一樓二樓兩處。

田子航看了眼一樓稀稀落落坐着的人,便果斷擡腳上了二樓。

選了個靠窗的位子落坐。

陳墨言點了兩個菜,田子航又加了一個豆腐魚頭湯。

趁着店員去下單,陳墨言幫着田子航倒了杯茶,“您喝水。”

“行了,別那麽客氣,你喊我一聲田叔吧。”

他看着陳墨言揚揚眉,“我這三十多的年齡,當你一聲叔也是受的起的。”

陳墨言忍不住笑,“您這一聲叔外頭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喊呢,要是傳出去,哪還有我的份兒?”

之前她沒有放在心上。

可來了帝都這段時間,她跑圖書館啥的,也沒少聽說帝都的一些風雲人物。

而這位田子航則是十年前設計界突然殺出來的一個鬼才!

以着二十出頭的年齡,包攬那幾年設計界的大小獎項。

還是後來他主動沉寂了幾年。

但是,套用一句話‘哥不在江湖,但江湖上卻到處都是哥的傳說’,這話用在這位田子航身上那可是最合适!

陳墨言心裏頭想着這些話,忍不住又多看了眼田子航。

倒是田子航,一臉的淡定,“怎麽,覺得我這個叔會配不上你這個清華文科第一?”

“您可別埋汰我了啊,我是怕走出去會被人圍着堵。”

田子航低低的笑。

氣氛,不知不覺的就融洽起來。

兩個人好像相識多年似的。

陳墨言心裏頭也有點詫異,但想了想,也只能歸功于緣份。

她和陳家那些人相處十幾年還不是落得陌路收場?

和這個田子航雖然相識的時間短。

而且對方唯二的兩次出現在她面前時,雖然沒有直接板了臉。

但也不是真的瞧着那麽平易近人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陳墨言總是覺得很親切。

這樣的心思下,她便也直接就改了口,“田叔。”

店員把飯菜送上來。

兩個人都默不作聲的吃了起來。

再一次的,陳墨言覺得對方熟悉起來

田子航竟然吃飯的時侯也不愛說話!

直到吃完飯。

陳墨言喊店員把碗筷撤了,她給田子航續了杯茶,看着他輕輕啜了一口,才開口問道,“田叔,你是怎麽找到我們學校的?”說起這話來陳墨言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哪怕上次田子航給她留了私人地址和聯系方式,可她來之前也沒怎麽想着主動聯系對方,倒是不別的,主要是陳墨言覺得自己不想往設計這條路上走!

她覺得自己即然不想朝着這條路走。

自然也不好意思浪費田子航的熱情。

萬一以後自己不能把全部的心神放到設計上。

田子航這種把設計當成自己生命的人得多失望呀?

然後沒想到,自己這才開學兩周,田子航竟然主動找了過來……

“我覺得,我找你會更快一些。”聽着陳墨言的話,田子航放下手裏的茶,勾了嘴角,似笑非笑的瞟了眼陳墨言,然後,他想了想,又一針見血的開口道,“你過來都半個月了,其實,并沒有想過要聯系我吧?”

“……我是怕自己做不到全部,怕您以後會失望。”

即然說到了這裏,陳墨言索性便把自己心裏頭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我是真的沒想過往設計這條路上走,而且,我這人挺懶的,沒那麽多的精力去做好幾件事情,我現在學的是歷史,是專注古物修複,以及尋找,鑒定這些,我是真心覺得我沒田叔你想的那樣聰明,到最後,我怕您會失望。”

田子航聽着她的話,眼底閃過一抹焦躁。

他眉頭擰成了一個十字。

看着陳墨言,竟然擡手在自己頭發上用力的拽了兩下。

陳墨言瞧着他這個樣子,不禁撲吃一笑。

“田叔,您再抓要把頭發給拽下來了,還是說,您覺得光頭的造型好看?”

田子航有些無奈的看她一眼,這丫頭。

他在心裏頭想了想措詞,看向她,“其實,我也沒想讓你走這一條路的。”

“那您還……”這樣費力巴拉的找她,游說她?

陳墨言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滿眼疑惑。

“我怎麽說呢,我只是覺得你是老天爺給你的這份本事,不想讓你徹底的埋沒,丢了。”

田子航的語氣有些低落,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有些許的傷感一閃而過。

好半響他回過神,看着陳墨言道,“其實,以你在這條路上的天賦,并不用花太多時間的,你現在還年輕,才剛上大學,可以多幾條路……”陳墨言坐在對面看着他,直到他說的口有些幹,陳墨言适時的遞上一杯茶,“田叔您說的累了吧,來,喝杯水休息下。”

陳墨言的水遞的及時。

田子航還真的有些口幹了,然後一口飲盡。

擡頭就看到陳墨言笑盈盈望着他的樣子。

不禁微怔。

然後他笑着搖搖頭,“小滑頭。”

不過,眼底卻是有一抹淡淡的失望掠過。

這麽一個天才就要在自己的眼底子底下錯失了嗎?

不過田子航有田子航的驕傲。

他已經盡了自己的心,如今陳墨言仍然不選擇走這一條路。

他自然不會再多說什麽的。

所以,便直接轉開了話題,問起了陳墨言學校裏頭的一些事情。

陳墨言如實的回了話。

兩個人并沒有坐多久,眼看着時間快要到八點。

田子航便起身告辭,“上次我給你的聯系方式還在吧,你即然喊我一聲叔,我就算是你的長輩,有什麽為難的事情直接去那個地方找我,我還是那句話,這聲叔不會讓你白喊的。”

“田叔,如果我以後做不好,您會不會覺得我沒盡力?”

陳墨言的話聽的田子航腳步略頓,擰高了眉,“你就這樣對自己沒信心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世事無常。”

她看了眼田子航,笑容裏掩了一抹悵然,“人呀,誰知道今天以後的事情呢。”

就比如她。

田子航看着她眉眼裏頭一閃而過的郁色,想開口說她幾句,可想了想,他還是把滾到嘴邊的話換掉,“你放心,只要你盡力了,肯定能學好的。而且,”他的話停了下,定定的看了陳墨言幾眼,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正如你剛才說的那樣,今天的人,誰知道明天的事兒?只要你盡力了,至于好不好的,結果看天意。”

“其實,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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