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利用婁家

“孟華年！”

容錦瑟正要追問，一聲怪叫在身後響起，她回頭，傅子岩正一臉驚訝的盯着孟華年，那樣子，好像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忙起身，問候，“傅教授好，吃飯了嗎？一起來吃吧！”

傅子岩用怪異的眼神打量着她，又看看孟華年，他只淡淡瞥他一眼，傅子岩立刻意識到，他要是敢多說一個字，孟華年能把他給煮了！扯扯嘴角，對容錦瑟道，“吃，吃，我快餓死了！”

容錦瑟忙叫服務員添碗筷，傅子岩拉了容錦瑟身邊的椅子就準備坐，突然感受到一道刀子似的目光，頓時醒悟，繞到容錦瑟對面，又要坐，卻覺得那把刀子到了自己身側，他郁悶，總不能讓他坐火鍋裏去吧！深吸氣，傅子岩拉了把椅子，坐在了距離火鍋最遠的正中間，左側容錦瑟，右側孟華年，這下，他總算能安穩落座了。

見他坐那麽遠，容錦瑟納悶了，“傅教授，你坐那兒，能吃到嗎？”

“胳膊長。”孟華年淡淡道。

傅子岩苦笑，“是，胳膊長，而且，怕火鍋味兒！”他意味深長的瞪着孟華年，這家夥，以前打死都不肯陪他吃頓火鍋，現在為了自個兒女人，真是幹啥都行！

容錦瑟不疑有他，傅子岩和孟華年形影不離，有一樣的潔癖完全可以理解。

“這麽晚了，傅教授怎麽也沒吃飯？”

等碗筷端上來，容錦瑟見傅子岩擡手就連續夾了幾大筷子肉吃，顯見的是餓極了，不禁問。

“沒法吃！”傅子岩咽下肉，含糊的回答，“學校食堂裏太鬧騰了！”

“鬧什麽？”她問。

“婁玉笙啊！你不知道？”傅子岩放下筷子，擦擦嘴驚訝的道，“從一號食堂到十號食堂，全部都是學長聲援會的女學生，拉着條幅，抓住人就發傳單！”他說着，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卷紙扔給容錦瑟，“你看吧，我都懶得看！”說完，繼續埋頭吃。

容錦瑟打開，傳單上印着她和婁玉笙的照片，只不過她的照片被打了紅叉，下面寫着‘狐貍精’‘婊子容錦瑟’‘心機婊’等等詞語，頗有些不堪入目的，而傳單的內容就更精彩了，有寫她如何不要臉追求婁玉笙的，還有寫婁玉笙如何被她陷害的，最有趣的是，裏面居然把孟華年描述成一個單純不知世事，被她欺騙的可憐蟲，甚至還有把這些故事編成古文畫成漫畫的！

她正看得入迷，突然手中的傳單被人橫空奪去，下一秒，那些傳單進了垃圾桶裏。

“我還沒看完呢！”她一臉遺憾的望着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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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華年看着她，眸子漆黑的令人難以理解。她望着他，淺淺一笑，“我沒事，這種東西，不會讓我生氣的。”

“知道。”孟華年淡淡道。

容錦瑟眨眨眼睛，淺淺冷笑，“也不知道是誰，居然這麽費心！”

“吳家啊！”傅子岩擡起頭，含糊着道。

“吳家？”容錦瑟問。

“啧，怎麽這麽笨！”傅子岩用手裏的筷子在容錦瑟小腦門兒上敲了一下，“你想想，現在婁玉笙算是吳家的女婿吧？本來吳念昔的名聲已經爛成那樣，婁玉笙現在又成了強奸犯，吳家怎麽可能繼續坐視不管，肯定會想點兒辦法出來，給婁玉笙洗白，那要洗白他，只能折騰你!”

話是這麽說，聽起來也的确有道理，可容錦瑟就是覺得此事并沒有傅子岩想的那麽簡單。她看向孟華年，四目交彙，她知道，孟華年和她的想法一樣。

吃飯晚，中途加了傅子岩，出來時候，就到下午上課時間。傅子岩的法學院離校外最遠，先跟他們告別離開。

容錦瑟下午是古文學，教室就在建築學院對面，孟華年送她過去。

“吳念慈提醒我，婁玉笙沒那麽容易倒下。”走在學校安靜的路上，容錦瑟輕聲道。

孟華年沒回答，表情若有所思。

“今天發生這樣的事，似乎證明她是對的。可如果婁家真有強大的背景，今天的事情，蔣教授不會處理的這麽輕松。而且我覺得以吳佩文的性格，從昨晚婁玉笙被捕開始，她就已經放棄這顆棋子了。”她望着他。

孟華年淡淡道，“不，更早。”

更早？容錦瑟明白了，其實從吳念昔出事開始，吳佩文就放棄婁家了。那麽今天這些事難道真的是婁家鬧出來的？絕無可能。

“有人利用婁家。”孟華年提醒，眉心微沉。

“孟懷山！”容錦瑟驚訝，“他的目标不是我，是你？”

“嗯。”孟華年颔首，在教學樓門口站住，淡淡問，“怕嗎？”

容錦瑟笑了，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有什麽好怕的！

“有你在，我什麽都不怕！”她纏住他的臂彎，頭貼在他的胸口，望着他軟軟的道。

陽光下，孟華年漆黑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錯愕，半晌，他勾起唇角，俯身親上她的嘴唇，容錦瑟閉上眼睛回應着他，只覺得他的嘴唇溫暖，身軀溫暖，就算再危險，只要在他懷裏，都是安全的，就如同她死去的那個夜晚，世界裏只剩下他一個人。

砰！

突然一本書掉落在地，容錦瑟睜開眼睛，看到腳邊掉着本厚厚的書，孟華年盯着她身後的方向，目光冰冷、臉色鐵青，早已不複溫柔，容錦瑟回頭，就見幾個女生心驚膽戰的站在她身後不遠的方向，有個膽小的女生小腿都在打顫。

她看了眼地上的書，冷笑，撿起書走向那為首的女生，孟華年拉了她一把，她朝他搖搖頭，他就放開手，看着她挺直脊背，走到那女生面前。

“你的書？”她問。

女生狠狠白了她一眼，“是又怎麽樣，是你活該，不要臉……”話音未落，啪的一個耳光已經落在那女生臉上，是容錦瑟打的。

“你，你居然敢打我！”女生捂着臉尖叫。

“為什麽不敢？”容錦瑟冷冷的問，“你诽謗我，如果我去告你，你至少要在看守所待上一周，從那裏出來，學校就算不開除你，也會給你一個記大過的處分，比起這些，我打你，已經是很寬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