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腦子清醒

孟華年牽着容錦瑟的手走進去，淡淡道，“自己看。”

“臭小子！”蔣教授直起身吼道，卻是正對着容錦瑟，一張黑臉虎的她目瞪口呆。蔣教授愣了下，尴尬的低頭咳兩聲，把手裏的葡萄交給容錦瑟，“去找你師娘，洗幹淨！”

“唔。”容錦瑟剛要伸手去接，孟華年擋住，淡淡道，“她不認識。”

既不認識師娘，也不認識廚房！

蔣教授繼續瞪眼，孟華年視若無睹，愣是在他高壓的目光下，從容自如的帶着容錦瑟進了屋裏，留下蔣教授一個人在門口氣得跺腳。

容錦瑟有些擔心的問，“蔣教授不會被氣壞吧？你讓我去就好了，何必違背老人家的意思。”

“他沒生氣。”孟華年沉聲道，“裝的！”

“啊？”容錦瑟回頭，果然見蔣教授一臉竊笑的看着他們，一臉等着看戲的表情。

難道蔣教授在等着她責備孟華年？想到這個，容錦瑟只覺得眼前黑線無數。這蔣教授，還真是戲精附身……

“師娘。”孟華年進了屋子，叫了聲，就有位相貌慈和，容貌清雅的中年女子從廚房裏出來，見到他們，便笑了，“可算來了，等了你們一早晨……呦，這就是容小姐吧？老頭子唠叨你老幾天了，惹得我怪好奇的，今天一看，還真是個漂亮靈透的姑娘呢！”說着，她走過來，拉住容錦瑟的手。

她忙跟着孟華年，喊了聲，“師娘。”

“哎，好，真好！”蔣教授的妻子姓文，全名文瀾，人如其名，優雅娴靜，看着他們兩個，一個英俊帥氣，一個靈透漂亮，滿心的喜歡，忙招呼着他們坐下。

這會兒蔣教授已經帶着裝滿葡萄的籃子進來，放在桌上，文瀾就要拿去洗，容錦瑟忙起身，“師娘，讓我幫忙吧！”

文瀾正要推脫，蔣教授立刻道，“看，還是丫頭懂事！”

這下，誰也不好說什麽，文瀾對錦瑟招招手，讓她跟她去廚房裏。

這邊，蔣教授和孟華年，兩個都是冷刀子眼的對視了一會兒，最後，蔣教授冷哼一聲，扭頭在沙發上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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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教授家是老房子，廚房很大，從廚房的水池邊，恰好能看到客廳的情形，容錦瑟看着他們兩個見面就吵，吵完就賭氣，擔心的嘆了口氣，低頭洗葡萄。

文瀾看出來，笑道，“別管他們，一直都是那樣子！”

“一直？”錦瑟驚訝。

“兩個性格都不好，還誰也不肯認輸，可不就這樣了！”文瀾笑道，又安慰錦瑟，“不過華年不一樣，那孩子看着冷，心裏暖和着呢，懂得心疼人……錦瑟，師娘說句偏心的話，能讓華年喜歡上你，是你的福分！”

“師娘，我知道的！”錦瑟甜甜笑着道。

雖然有時候他挺讓人看不懂，可這些日子來，孟華年待她多好，她心裏一清二楚。

“你這孩子，和傳聞不一樣。”文瀾笑着說。

“師娘聽過我的事情？”錦瑟不好意思的問。

“實話說，打聽過。”文瀾也不避諱，一邊擇菜，一邊道，“華年從小沒了爹娘，孤苦伶仃的，我和老蔣也沒孩子，就把他當親兒子，錦瑟，你別介意，這當媽的都是這樣，不管看別人家的事情多理智，輪到自己的孩子，什麽不好的事兒，犯傻的事兒，都幹得出來。我知道打聽你不對，可自打老蔣回來提及你，我還是沒忍住，四處問了問，起初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我還挺擔心，可老蔣口口聲聲說你好，我信老蔣的眼光，就眼巴巴的等了你們三四天，今天見到你，總算放心了！”

她一席話說下來，看着容錦瑟的目光裏也多了幾分熱切。

“師娘，我從前糊塗，以後不會的。我從前也不知道華年這樣好，以後，他就是我在這世上，除了我爸我家人，我最重視的人！”容錦瑟鄭重的說。

她一點兒都不認為該責備文瀾，她要是個當娘的，也會仔細調查自己兒子突然找來的女朋友是什麽樣子，何況文瀾并沒有先入為主的就認為她不好，反而一直到親眼看到她，才去判斷她的人品，而且文瀾還很坦誠，沒有瞞着她，這也是讓容錦瑟佩服的地方。何況若非為了孟華年，她也不會這樣做，都是愛孟華年的人，她完全能體會。

而聽到錦瑟的承諾，文瀾居然紅了眼眶，拉着容錦瑟的手就道，“好孩子，聽到你這些話，我就徹底放心了。華年這孩子，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擔着不少事兒，卻是個悶頭葫蘆，什麽都憋在心裏，就是那年他……”頓了頓，文瀾一愣，“你看看，我都跟你說些什麽啊！”

“師娘，你想說什麽都可以的。”容錦瑟淺淺的笑着，隐隐覺得文瀾似乎是故意停下話頭，在隐瞞她一些事情。

似乎也覺察出自己的異樣，文瀾忙道，“好，丫頭，你別多心，師娘啊，就是高興，不管從前如何，以後華年身邊有你這個貼心的人兒，總算不孤單了！”

“其實，他呵護我反倒多一點。”錦瑟垂眸羞澀的笑。

人家既然不願意說，她不會問。

孟華年是個謎，她知道一下子是看不透的，但她有耐心，只要他願意給她機會，她會努力一點點了解。

見她羞澀的樣子，文瀾也笑起來。兩個人說着話，漸漸聊到做飯上，也很是投緣。

而客廳裏，蔣教授早就憋不住，哼哼着問，“容家那丫頭，你爺爺同意了？”

“與他無關。”孟華年淡淡道。

蔣教授眼睛又瞪起來，“臭小子！你跟那老頭子作對，有你什麽好處！”

孟華年沉默，蔣教授急了，跳起來道，“孟華年，你給老子腦袋清楚點兒，當初為了那個沈夢蝶，你遭的罪還不夠？還想再來一次是不是！”

繼續沉默，而且周遭的氣溫驟然下降，連一向習慣給別人制造冷氣的蔣教授都有點兒受不了，這才想起，他剛剛一個沖動，居然在孟華年面前提了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