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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邊的反應,陳光宇并不知道,他依然仔細的推演着。其實他過去并不怎麽擺弄石頭,太耗費精力。這東西不像玉器、木件,東西好壞看本身就可以了,而石頭則要看擺放。
什麽樣的石頭配什麽樣的底座都是有講究的,一塊觀賞石,其底座的作用起碼要達到百分之三十甚至更多。而要配一個好的底座,則需要人不斷的去揣摩、構思。
陳光宇過去只是玩票性質,沒事把玩個物件,摸個玉雕也就算了,哪有那麽多心思去想這個?後來還是開這個鋪子的時候經白老的提醒才弄的。
“小陳,看你弄這個鋪子,真準備走這條路了?”
“我也不會弄別的啊。”
“嗯,看你弄這麽個茶水,以後起碼有個流水錢,那除了這個你還準備做什麽?”
“雜項吧,咱們這城市也不适合做單一的,再說我也沒那麽多錢。”開城是個老城,但也是個小城,經濟基礎就在這裏放着,就說有有錢人,也不好碰大生意。
“這也是,你有沒有想到過石頭?”
“觀賞石?”
“是啊,雖然好的石頭現在也稀少了,但不斷的推出新石頭。你看過去有玩靈璧、太湖,現在則有玩筋紋、鐵畫的,過兩年還不知道會流行什麽,這東西總要比玉器、古董有來源吧。而且行家來看的話,你這裏多放點石頭,總比現代一般窯裏出的瓷器好看。”
陳光宇知道白老會這麽說也有幾分私心——他家石頭放的多,而且白老玩石頭那是從十幾年前就開始了。這些年來着實收藏了不少好石頭,但這石頭畢竟不同于其他的藝術品,喜歡這東西的,要是真正的收藏家,要的确是從能石頭中發現美的,否則誰會去收藏?
一塊玉要個幾萬、幾十萬,大家知道這是玉。一塊石頭,你說它好就好了?特別是在開城這個小地方,有錢人就算開始涉及這些東西,也是以傳統的藝術品為主,偶爾擺上兩塊石頭,也不過是個意思。所以白老的石頭一直賣不上價格,現在他對陳光宇說這些,固然是想為他找一個長久的門路,但其中也有多個人,能烘烘市場的打算。
而陳光宇最初會同意則一是不想抹了白老的面子,二來也是因為大部分的石頭都便宜,靈璧、太湖他玩不了,還不能玩個沙漠漆、大化石嗎?
而後來他真正開始用心思,則還是因為烈陽。
也不知道是品種不同,還是因為有足夠的沉澱,這個鏡魂在這些方面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那些從白老那裏拿來的石頭,經過他一指點,都要變得有些不同。前幾天他還從網上賣出一塊大化石,那也是從白老那裏拿來的,買的時候不過五百塊,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翻了十多倍——足足賣出了八千塊。
而他也在一次次的擺弄中,真正的感覺到了其中的樂趣,現在一般都是他自己先弄,弄完了再聽烈陽說,然後再對比對比,他在這方面的悟性不差,這一次次的倒弄下來,也是越來越似模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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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最後一點沙子,他直起身,後退了一步,來回看了看,才轉過頭:“怎麽樣?”
陳家夫婦用力的點頭,陳四海更是一臉興奮:“哥,你真是太厲害了,這麽一塊石頭也能讓你弄成這個樣子!”
陳光宇一笑:“不是我厲害,是這塊石頭好,它要不好,我怎麽也弄不出來的。”
“可要不是你弄,我們也不會覺得他這麽、這麽……”
陳四海揮舞着手,不知道要怎麽說了,陳光宇點了下頭,慢慢的開口:“石頭,本就是發現的藝術。”
在說這一句的時候,他是帶了點自豪的,這一次的擺放可完全是他自己來的,雖說早先也是經過烈陽的指點,但石頭每一次的演示都會有細微的不同,而且這一次他還加上了自己的理解,這可以說是對這塊石頭的又一次發現。
玩物喪志。
這是一個貶義詞,但從中也證明了物件的美麗以及吸引力。對玉器、雕塑的欣賞,是一個吸取的過程,無論這些東西有什麽歷史價值鑒賞價值經濟價值,都是已經固定的了。而賞石則還有一個相互的過程,發現石頭的美,并最大可能的發揮其中的美。
這次的演示這麽成功,陳光宇自己也是非常滿意的,并且難得主動的找韓烈說話:“怎麽樣?”
韓烈的目光先前一直放在那塊石頭上,此時聽到他的聲音,飛快的看了他一眼,之後又停了片刻,才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嗯了一下。
“你這嗯是什麽意思?”
“……挺好。”
“什麽挺好?”
韓烈又飛快的看了他一眼:“都挺好。”
這個回答實在不夠激情,但陳光宇也不能逼着他誇贊自己,因此只是不太滿意的看了他了他一眼,然後招呼自家人吃飯。在吃飯的過程中,陳四海不斷的問東問西,而韓烈則反常的一言不發,甚至連過去不時會做出的夾菜舉動都沒冒出一次,只是自己拿着碗,一點點的往嘴裏塞,然後不時的,以眼角的餘光看向陳光宇。
陳光宇對于這種偷窺的目光是最敏感的,他過去看場子,最需要留意的就是這個,否則很容易被人敲悶棍。韓烈這目光雖然不帶殺氣惡意,可也帶了幾分古怪,雖然韓烈一向都不怎麽正常吧,但這麽看他還是第一次,連烈陽都覺察出不對了:“他又看你了,又看你了!”
陳光宇吃飯。
“這就是偷窺吧,你說他為什麽老偷窺你啊。”
陳光宇夾菜。
“他一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我看電視上偷情的老公都是這個樣子。”
“……你什麽時候該看肥皂劇了?”
“哎呀,我這不是入鄉随俗嗎?”
……陳光宇就着飯吃菜,之後随烈陽再說什麽都不再回應,只是當晚上吃飯的時候他才找到韓烈:“說吧。”
韓烈有點迷惑的看着他,陳光宇聳了下肩:“你要不想說就算了。”
刷的一下,韓烈的臉變得通紅,陳光宇本只是随口問問,這一下卻來了興致:“你臉紅個什麽?”
韓烈有點不自在的別過頭:“沒、沒什麽,就、就是覺得你漂亮。”
……上天可證,韓烈冒出來的言情小話不知道有多少,陳光宇從一開始的吐血到後來的吐血,現在已經是無血可吐了,但是當聽到這一句的時候,他竟然也覺得面紅耳赤,一時間那個滋味啊,讓他說都不知道要怎麽形容。兩人在沉默的對視了一會兒後,還是陳光宇先去洗澡了,過了一會兒,韓烈也光溜溜的摸了上來。
和過去一模一樣的模式,在等了幾分鐘後,陳光宇就把玉牌拿了下來,雖然烈陽幹活不利索,半點傳說中的神奇力量也沒發揮出來,但既然開始了,總不能停下來啊,反正也不費什麽事。
這個活兒陳光宇也是幹熟練的了,因為形成習慣,過去他只要按上五分鐘就會睡着,但這次他卻沒能馬上進入夢鄉,身後韓烈的溫度在越來越高,而且有個地方好像在頂着他?
要換個地方換個人,陳光宇馬上就能知道是怎麽回事,但他對韓烈的不行實在是太深刻,這不僅是因為馬揚的說辭,更因為他們同床共枕這麽多天,韓烈連晨勃都沒有,他怎麽能是行的呢?
但那個形狀、那個感覺實在是太像了,他一時疑惑就忍不住去抓了一把,而這一下,那東西變得更大了,韓烈還發出了一聲悶哼,陳光宇就算再不往那上面想,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當下,他也不吸取能量了,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你怎麽回事?”
韓烈睜開眼,黝黑的眼眸泛紅,隐隐的還帶了幾分水光,襯着外面透射進來的路燈,一時竟有些豔麗,陳光宇猝不及防,也覺得心跳一猛,下身隐隐的有些發熱。他不敢再看,從床上跳下:“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韓烈有點迷茫,看了他一眼,又扭過頭:“我喜歡你。”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操,你那東西是怎麽回事?”
韓烈有些疑惑的看向他,陳光宇踢了下床腳:“格老子的,你不是不行嗎!”
……
馬揚覺得如果有十大辛勞助理,他一定榜上有名,而且絕對能名列三甲。他們全家都欠韓老爺子的,所以他為韓烈賣命、辛苦、掙錢、操勞這些統統也就罷了,但是……
“但是有哪個助理還要半夜被叫起來去操勞上司的床事啊!”
如果有可能,馬揚真想打出一連串的有木有在微博上咆哮。但是現在,他也只能面帶微笑,陪着幾分小心的站在韓烈面前:“少爺,我那只是權宜之計。您知道,小陳當初那麽倔強,我要不那麽說,他可能怎麽也不會同意的。他現在雖然鬧了點別扭,但這算什麽事啊,你們倆都在一起睡了這麽久了,這個生米早就那個煮成熟飯了,他就算現在想不開,過幾天也總能想的開啊。您多哄哄他,他這不還小嗎?”
韓烈冷冷的哼了一聲,其實他倒不怎麽在乎陳光宇的生氣,雖然他剛被陳光宇那麽握了一下,又大吼大叫了一番,但他現在看陳光宇連他甩冷眼都仿佛放着光,當然更不會在意這點不禮貌。他在意的是,自己怎麽就不行了?他就這麽頂着不行的帽子和陳光宇一起睡了這麽多天?他明明早就行的,先前不動,只是覺得兩人應該先談感情再談身體,合轍這卻成了證據?
馬揚雖然不知道他的那些心思,但他知道男人最在意什麽,因此又道:“其實少爺也沒必要管別人怎麽想,您又不是真不行。這個東西實踐一下不就什麽都出來了?”
“……怎麽實踐?”
韓烈沉默了片刻突然開口,馬揚那汗一下就都出來了,他張了張嘴,又張了張,他過去上學時和兄弟喝酒時,那當然是什麽都說過。但那時候他們是互通有無讨論探讨,而現在他對韓烈……這是傳授經驗嗎?
“但他也沒有對男人的經驗啊!”馬揚在心中狂吼,然後猶豫了一下才道,“少爺,這個網上……現在什麽都有。”
韓烈看着他,馬揚盡量讓自己的微笑不那麽僵硬。
過了片刻,韓烈終于點了下頭,馬揚暗暗的吐了口氣。不過他也知道,他目前這只是才過了一關,陳光宇那邊可比這邊難搞。果然,他一進書房,就看到了陳光宇嘴邊的冷笑。當下,他準備好的話也不說了,徑自拉了把椅子過去,坐下,抽了根煙出來。一根煙抽了一半,他才道:“小陳,我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我當時真沒騙你。”
陳光宇沒有說話,馬揚吐出個煙圈:“其實在今天之前,我都以為他不行的。”
陳光宇繼續沉默,馬揚把煙按滅:“以後的事,你和少爺商量吧,我不管了。”
他說着,真的站了起來,然後大模大樣的走了出去,倒把陳光宇看的一愣。他這邊還沒想好對策,那邊烈陽已經先抱怨了起來:“你說你,他行就行了呗,你這麽大的反應幹什麽?好好的能量吸取不來,耽誤的不是咱們的時間?現在人家把你晾在這兒,下不來臺了吧。”
“烈陽?”
“幹嘛?”
“你少說幾句會死嗎?”
“切,你也就壓制壓制我,陳光宇有句話我已經憋在心裏很長時間了,現在不得不說,你這人,真不講理!你說人韓烈怎麽你了?就說一開始有點不客氣吧,可也沒動你一根手指頭啊,你那兩次住院,純粹是自己把自己氣的。而最近呢,人家那是好吃好喝好招待,陳家夫妻是不錯,可也沒做到韓烈這樣吧。我知道,我懂,陳家夫妻已經做到他們最好的了,但韓烈不是嗎?人家圖你什麽?不就是因為喜歡你嗎?你就算不喜歡他,難道就不能給他個好臉?”
“就像這次,你說他做什麽了?不就抱着你有了反應嗎?那是個人抱着自己的心上人都要有反應啊,那以前沒反應不代表以後沒反應,過去沒反應不代表現在不能有反應啊。他早先沒反應那是還沒遇到喜歡的人,現在遇到你了,這不就有了反應嗎?”
陳光宇被他一連串的反應鬧個頭蒙,正要說什麽,烈陽又道:“你又不是真的雛兒,這些有什麽想不通的?”
陳光宇沒有回應,烈陽又道:“他可是連你一根手指頭都沒碰!”
“你,是誰?”
“什麽?”
“你不是烈陽,我最近根本就沒有看電視!”
本來還咋咋呼呼的烈陽突然沉默了,陳光宇慢慢的道:“既然我沒看,你又是從哪裏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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