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一天
第17章 第一天
砰——
柴立新用拳頭代替回答,砸到許晉江臉上。
許晉江那張俊美的臉孔因為沖撞力歪向一邊,柴立新從被壓制的狀況下迅速起身,他瞪着許晉江,眼底怒火燃燒。
“……”他整個腦子都是懵的,胸口上下劇烈起伏,一時連話都說不出。
嘴裏的血腥味,唇舌碰擦舔舐侵入到最深處,連骨髓都要被吸出來的感覺,全部提醒着柴立新——剛才的一切不是做夢。
呸了一聲,他粗魯地擦擦嘴角,想要把許晉江留在他嘴裏的味道擦掉。紅着眼,如同被激怒的野獸,心底的不甘醞釀發酵成更猛烈的殺意,柴立新想也沒想,朝許晉江撲去。
這次,換成他騎在了許晉江身上。
情勢颠倒,大半身體被壓在真皮坐椅上,喉部更被柴立新用手臂猛地卡住,許晉江卻沒任何掙紮或反抗的跡象,他只是看着他,嘴角微勾,目光中蘊含了萬語千言。
“你他媽……笑個屁!”
這王八蛋竟然還有心情笑,柴立新只覺礙眼刺痛之極。他怒意更盛,手底更下了死勁。
“小新,你要……殺我嗎?”
許晉江的臉很快因為呼吸不暢而發紅,他費力地喘氣,聲音斷斷續續,“來——動手吧!殺了我,你一輩子都會記得……記得我對你……”
“住口!”
“不,咳……我不住口。你只是……只是不想承認,明明你對我也有感覺——”
許晉江比柴立新想象的更頑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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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每句話都在刺激柴立新。
很快他就像是豁出去一般,邊咳嗽,邊抓住柴立新的腰,修長白皙的手指挑開衣物,趁機撫摸手掌下無一絲贅肉的緊窄腰身——
腰臀那一塊的撫觸,感覺異常鮮明,柴立新都愣了。
他簡直不敢置信。
等反應過來,柴立新整個人直抖,連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
“許晉江你找死!”
柴立新發出咆哮。
他的情緒業已瀕臨失控邊緣,小麥色胳膊上肌肉緊繃,只要再用力一點,就能徹底讓許晉江窒息。
恰巧在這時,一直勻速前行的轎車突然停下了。
兩人的前面,那塊将駕駛席與後排乘坐區隔開的智能調光隔音玻璃緩緩降下——
“老板,我們到……”
身材魁梧的司機兼保镖扭過頭,看見衣衫不整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剩下半句話卡在了嗓子裏。
司機臉色發青。
他好像看到了什麽要命的畫面。
震驚之後,很快的,司機和副駕上的另一位保镖就發現情況不太對。許晉江一邊臉頰腫起,嘴角也挂了彩,而柴立新的眼神則像要吃人。見狀,兩個保镖都下意識往腰間摸去。
“你們……下車。”許晉江連出聲都費勁。
見他們的雇主被卡着脖子,因為缺氧而面頰漲紅,但仍堅持要他們下車,兩名保镖面帶猶疑,“老板……”
“滾、出、去!”
對待其他人,許晉江從來沒那麽寬容。
即使被柴立新壓在身下,形容狼狽,他的命令依然叫人無法忽視。
兩名保镖下了車。
而被這麽一打岔,柴立新終于也找回了一點理智。
剛才有一瞬他怒火中燒,确實氣得想殺人,可轉頭想想,不過是被親了一口摸了兩下屁股,難道他真要像個被強奸的女人一樣找許晉江拼命?
僵持片刻,柴立新松開手臂。
“我不殺你。”
哼笑出聲,柴立新拉許晉江坐起身,兩人幾乎臉貼臉,鼻尖碰鼻尖。
柴立新眼神淩厲,他盯着許晉江的雙眼,微微低頭,在他耳畔逐字逐句低聲道:“你這麽想死在我手上,我偏不如你的願!到明天的六點三十分,一切都會重新開始。你會把什麽都忘了,你現在說的話,做過的事,全都不複存在。我們兩個仍舊是好兄弟,我會當成什麽也沒發生過——”
冷冰冰的語調,讓許晉江渾身微顫。
前一刻他還八風不動,即使受制于柴立新被扼住要害,也不見他皺下眉頭,現在他卻變了臉色。
扣住柴立新手腕,他追問:“小新,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柴立新回過神,自知失言,心底不由得煩躁,“放手!”
“不放。”
見柴立新滿面懊惱,許晉江深知他脾氣,更确信他有事瞞着自己。畢竟他不是那種會随意開玩笑的人。
“許晉江!你是不是還想打架?!”
柴立新瞪他。
許晉江不閃不避,也回望着他。
他們的視線在空氣中碰撞。
最後柴立新垮下肩,敗下陣來,“媽的,你先松手!”
柴立新平時也不是扭扭捏捏放不開的人,眼下的處境卻實在有些尴尬。他還坐在許晉江腿上,兩個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塊,姿勢暧昧。剛才的擦槍走火,讓柴立新心裏怄得不行,他可不想操蛋的再來一次。
盡管戀戀不舍,許晉江還是放開了他。
柴立新坐到一邊,從小冰箱裏拿出兩瓶冰鎮礦泉水,一瓶扔給許晉江,又找了條毛巾,讓他敷臉用。許晉江那張俊臉,已被他揍得腫起半邊,嘴角還挂着血絲,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以前他們兩個跟人打架,身上挂彩受傷是家常便飯,多年來形成的默契和習慣就像條件反射,一時改都改不掉。
等柴立新回神,意識到自己都幹了些什麽,後悔也來不及了。
而拿着手裏的毛巾水瓶,許晉江怔忡兩秒,露出了十分開心的神色。
“小新,我……”
“閉嘴!”
只是順手。
柴立新這麽安慰自己。
……
一刻鐘後。
一左一右,守在大太陽底下的兩名保镖便聽到車門被推開,接着,柴立新就從車裏鑽了出來。
他眼神陰沉,整張臉黑得要命,活像被人欠了五百萬。
兩個彪形大漢心裏直打鼓,難道……?
來不及更多胡思亂想,許晉江跟着下了車。
除臉上有點腫,嘴角破了皮,脖子上一道明顯的紅色壓痕外,他态度從容,面不改色,仍是那個冷靜沉着的許家太子爺。
兩位保镖暗自捏了把汗,這時都不由舒了口氣。
許晉江身高腿長,沒幾步就走到柴立新身邊,替他理了理衣襟。柴立新皺着眉頭,一臉不耐,卻沒吱聲。
實在叫人看不懂。
“走吧。”
許晉江朝他的保镖點點頭,話語簡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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