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是幻術嗎

“死”字一出口,所有人都懵了,都不敢再出聲了,甚至都不自覺的往後躲,生怕被選中去破陣。

花落冷哼一聲,嗤之以鼻。

一幫膽小如鼠的家夥。

她爹還總問她為什麽給她選的未婚夫她總是看不上,就這樣的,讓她怎麽看的上?

此時,聞棟開了口:“夜世子,聞棟願意陪你一同前去!”

夜清寒沖着聞棟點了點頭,看了花落說道:“等找到制高點後,我們會撥動死門,到時候正對死門方向會有一條可以出陣的路,你帶大家出去。”

花落起先挺讨厭夜清寒的,覺得他和為了兵權和她訂婚的太子沒有兩樣,但是他不顧安危冒險去破陣,這一點還是很值得她敬佩的,她點了點頭道:“放心。”

聞棟找到了五根柱子中最高的那根,根據夜清寒的指示,站在了那裏。

夜清寒因為聞棟擋住了最高的柱子,觀察了片刻很快找到了死門:“水池最中央的石頭,踩上去,即可破陣。”

衆人屏住呼吸,清醒的攙扶着昏迷的,跟在夜清寒的身後,小心翼翼的來到一灘池水前。

池水上方有很多奇形怪狀的石頭通往水池的中央,中央的石塊更是奇特,是一個河燈形狀的怪異石頭,一看就是人工雕琢過的。

“昨日射獵的時候,并沒有這個池子和這塊石頭啊?!”衆人見了都有些惶恐,這麽大的池子和石頭,怎麽可能一夜之間造出來,就算是難道都沒有動靜的嗎,昨日皇帝陛下和守軍都還沒有撤退,那麽多巡防的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發現?

夜清寒伸手捧了一捧池水:“幻象。”

衆人聞言都松了口氣,有人好奇的踩了下石頭:“那就是說這些都是假的,既然如此,我們怕什麽?”

那人腳剛從石頭上收回來,一只箭羽已經飛了出來,帶着勁風奔他面門而來。

若不是夜清寒反應的快,一把揪住那人,讓箭羽擦着他的衣袖飛了過去,他現如今怕是已經命喪當場了。

雖然只是擦着衣袖,鋒利的箭頭依舊刺破了他的衣襟,劃傷了胳膊,他捂着流血的胳膊吓的再不敢造次:“是真的,箭,是真的!”

夜清寒看了眼石頭:“死門居中西南坤宮,屬土。旺于秋季,特別是未、申月,相于夏,囚于冬,死于春。”

花落會意:“所以這裏的石頭,只有坤位的可以踩?”

聞棟在柱子那裏等的着急,對着衆人說道:“那還等什麽,對着坤位走過去不就好了!”

夜清寒提起長袍上前。

花落制止道:“你的腿不是受傷了嗎,你能走到坤位嗎?”

夜清寒道:“無妨。”

花落這話,提醒了衆人,剛剛那只箭羽還歷歷在目,這要是觸碰了什麽更厲害的機關,傷到了他們怎麽辦:“別無妨啊,夜世子你有腿傷,要是有個閃失觸動了機關,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可是關乎到我們大家的安危啊!可千萬不要勉強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要不……”

夜清寒冒死去破死門,這些人擔心的居然不是夜清寒的安危,而是怕夜清寒出事情會連累自己,花落本來就讨厭這些貪生怕死之人,如今見到他們這樣,更加氣不過,質問道:“要不怎麽樣,是你可以去破陣嗎?”

“這……”那人被花落說的面紅耳赤,反駁道,“我這不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嗎?”

夜清寒并不想與這些人計較:“都不要說了,此陣極其複雜,過了這個時辰死門就不一定還在這裏了。”

“所以你更不能去了,你腿腳不方便,到了那裏說不定都過時辰了。”花落比量了下所有坤位的石頭相隔出來的距離,“還是我來吧!”

夜清寒有些詫異的望向花落。

花落已經躍上一塊石頭:“與其把希望寄托在你這個瘸子身上,還不如我自己來!”

衆人見狀都急了,甚至遠在高柱邊上的聞棟臉都白了,如不是破陣需要聞棟站在那裏,他恐怕早已經上來扯住花落了:“姓花的,你要死自己死不好嗎,你是看小爺多不順眼,想借此害死小爺嗎?”

夜清寒卻面色從容,他知道花落嘴上說怕被他連累,其實卻是為他的腿着想:“花家小姐并不似看上去那麽魯莽,她應該是覺得這個距離她完全可以過去。”

衆人還有些疑慮:“是嗎?”

“是。”夜清寒卻很是肯定,只是即便她可以過去,破陣也是有危險的,她為什麽要為他如此冒險,還有昨夜她送來的藥,她究竟是出于什麽目的?他怎麽感覺越來越看不透她了?

花落在衆人提心吊膽的擔憂中,終于踩到水池中間那塊河燈形狀的石頭。

她腳落下的那一刻,正對着她的樹林處的霧氣突然消失了,他們進獵場的路清晰的出現在了眼前,衆人如獲重生般争先恐後的朝着那條路奔了過去。

夜清寒贊許的看了眼花落。

聞棟也從柱子那裏走了下來:“看不出來你還有這輕功!”

花落嫌棄的看了聞棟一眼:“快走吧,小心我現在跳起來,把路給你封了。”

聞棟恨恨的看了眼花落,跟着隊伍走了出去,這個花落果然是他讨厭的人。

待衆人都走到出口,夜清寒對花落道:“可以回來了,記住這次走乾位。”

花落點了點頭,剛想往回走,卻見腳根本提不起來,她下意識的低下頭,卻見自己腳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只慘白人手,那人手死死的攥着她的腳踝,讓她根本使不上力氣挪動腳步。

見花落遲遲沒有動靜,夜清寒的聲音從岸邊傳了過來:“時辰快到了,再不回來,死門有變,你就出不去了!”

花落聞言險些想罵人,她不知道死門會随時間改變嗎,她不想出去嗎?

可腳上挂着這個東西她怎麽走?

夜清寒似乎也注意到她的腳:“這是幻術,靜心!”

花落看着從石頭底下伸出來的越來越多的手,怒道:“你來試試,你告訴這個時候我怎麽靜心!”

花落的話音剛落,那些手已經扯住了她,将她用力往下拉,她一個踉跄跌進了池水中。

池水寒氣逼人,冷的她打了個寒顫,她詫異的想呼喊出聲,水已經先她一步灌入了她的口中,讓她的呼喊變成了嗚嗚聲,她想游出水面,腳上攥着她的手卻一直将她往水下拖拽,她感覺呼吸越來越艱難,意識漸漸的模糊起來……

不是說都是幻術嗎,怎麽會這麽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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