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5、出氣
豐延蒼的嘴角僵了僵,瞅着岳楚人笑得直抖,最後也搖頭輕笑,“王妃的毒果然與衆不同。”
“那是,下次再看到他,要還是那副鼻孔朝天的模樣,我就讓他嘗嘗別的。”扭頭看着豐延蒼那溫和的沒有一絲攻擊力的樣子,心下暗嘆也難怪人家欺負他,長得就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安公公是皇後最信任的人,他的一句話就能讓人有無數種死法,還是不要惹為妙。”豐延蒼語氣輕柔,深邃的眼眸注視着岳楚人美豔的臉龐,好意道。
“哼,你越是這樣他們就越欺負你。”岳楚人輕叱,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們都明目張膽的來瞧瞧他死了沒,還用得着尊敬他們?
“他們并沒有欺負本王。”豐延蒼不眨眼的看着她,似乎很喜歡看她表情多變的臉。
“那你說什麽樣的才是欺負你?騎到你脖子上拉屎?你這人啊,長得一副好欺負的樣子,還不後天自己加工鍛煉一下。下次你見着他們就板着臉,誰對你不敬就踹桌子,吓死他們。”岳楚人如同教訓兒子似的,一邊走出拱門把放在護衛那兒的東西拿回來。
“本王或許從來沒注意過這些,王妃教訓的是。”注視着岳楚人走進來,豐延蒼雙手負後,滿眼笑意的附和。
“算了,這麽多年你一直這樣,冷不丁的要你板臉吓唬人估摸也學不來。沒事兒,只要我在這裏一天,看誰不順眼我就給你出氣。”大步的走進房間,岳楚人豪氣萬丈。
豐延蒼跟在她身後步履從容優雅,“如此就有勞王妃了。”
“那都不算事兒!你在軟榻上坐着,我今天要用腹蟲給你吸毒。”拖着一把椅子放到軟榻前,一手指揮着豐延蒼在軟榻上坐下。
豐延蒼聽話的坐下,岳楚人踢了兩下椅子,正面對着他,然後放下卷鎮,掀起眼睫掃了他一眼,“把衣袖卷起來。”
豐延蒼聽話的照做,将衣袖卷到手肘以上。
抽出一根骨針,岳楚人抓過豐延蒼的手臂,一摸之下竟然很結實,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肌肉還不少,雖然你挺瘦的,不過很結實,也怪不得你能堅持這麽多年。”捏了兩把,肌肉勻稱,膚色白皙,那骨節分明的手也很修長。這人長得好看,其餘的地方也都挺好看。
“是啊,為了能活下去,能做的本王都做過了。”豐延蒼淡淡的說着,聽得岳楚人眼睛一動。她喜歡堅強的人,為了能活下去可以吃各種各樣的苦,她又何嘗沒經歷過?
用骨針快速的在他的手腕上紮了一下,随後挑着一只腹蟲放在那隐隐露出血珠的地方。黑乎乎的腹蟲蠕動兩下,然後叮在那流血的地方開始吸血,身體以可見的速度胖了起來。
手法快速的将一根毫針紮在手腕上三寸的地方,屈指彈了彈毫針,一道黑色的線在皮膚下快速的游走。
在另一只手臂上重複剛剛所做的一切,岳楚人的手法熟練又迅速,而且在做這些事情時很認真,粉紅的嘴抿着,能讓人感受的到她對于做這些事的執着。
豐延蒼一直看着她,深邃的眸子深處蕩漾着一抹探究。
岳志洲的五女兒是個什麽樣的人他早就知道,而且在新婚那天岳楚人還趁着大家不在投湖自盡。可是将以前打探到的那些消息和眼前這個人對比一下沒一處相似,讓他很是疑惑。
岳楚人盯着那吸血的腹蟲,很快的那腹蟲膨脹起來,最後好似真的喝不進去了,身子一扭離開了針孔流血的地方,岳楚人一伸手把那胖胖的身子接住,然後很神奇的那黑胖的蟲子在她的手裏變成一個球,之後就一動不動了。
“怎麽了?”豐延蒼也看到了,自然不明白。
岳楚人擡眼看着他勾唇一笑,還有些瘦削的小臉卻美豔無雙,“把這個給人吃了,不過一天必七竅流血而死。”
豐延蒼的眸子頓了頓,“這麽狠毒。”可是這些毒都是從他身體裏出去的,他豈不是成了毒人?
“別瞎想。只是你身體裏的毒沒那麽烈的效果。我給這三只腹蟲喂了十七種花草的毒液,一共幾十只腹蟲,就活下來這三只。十七種毒再加上你身體裏的就是碧落骨,這個送給你了,日後給你仇人嘗嘗。”将那成了一個黑球的腹蟲扔到桌子上,岳楚人把另外一只吸飽的腹蟲接住,如同前一只,在她手心裏滾一滾就成了一個球。
拔掉毫針,順着針孔流出黑色的血珠,豐延蒼又聞到了那種刺鼻的味道。這幾天岳楚人每天給他針灸他都會嘔血,嘔出來的血都散發着這種刺鼻的味道。
“你別着急,這毒在你身體裏盤踞了二十幾年,不可能那麽快的就清幹淨。不過你從此後和正常人無異,不會疼也不會全身無力,更不會暈倒。”用骨針逗弄着酒盅裏還剩下的一只腹蟲,岳楚人輕松的說着。
放下衣袖,豐延蒼扭頭看着她,唇角綻開輕柔的笑意,使得那雙鳳眸瞬間多了三分魅惑,“一切拜托王妃了。”
“嗯,你應該記得我的大恩大德,不然這個時候你早就嗝屁了。對了,豐延蒼,聽說咱們倆成親那天是暈着被送進洞房的?你暈倒了,我也是暈倒的。你知道我是在哪兒暈倒的麽?”岳楚人想起這事兒來,趴在軟榻的矮幾上,一邊逗弄着酒盅裏的腹蟲一邊扭頭睜大眼睛瞅着他問道。
豐延蒼的眸子閃了閃,輕輕颌首,“對,王妃在花轎中就暈了。”話落,瞅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岳楚人眼睛轉轉,“那花轎呢?”若是在花轎中暈了的,那麽她有可能是在那花轎中穿越而來的。或許可以試試在那花轎中再暈一次,沒準兒就能回去了呢!
“婚禮中一切用度皆是尚使府準備,現在當然是封存在宮裏。”瞧着她那大眼睛快速轉動的樣子,肯定是在打算什麽事兒。
“在皇宮裏?”皇宮啊,岳楚人有些好奇,也不知這裏的皇宮是什麽模樣。
“對。”愈發肯定她在打主意,豐延蒼唇角上揚饒有興味的看着她。
“那你什麽時候能進宮?或者能不能帶着我去?”挑着眉尾岳楚人沖他擠眉弄眼,換來的是豐延蒼及其亮眼的一笑。
“自然可以。我們本應該在成親的第二天便進宮的,但父皇知曉本王身體不适,所以特赦免了這一禮。不然待得哪一日父皇清閑,我們再一同進宮?”他的聲音溫和的好像潺潺的流水,又好似圓潤的沒有一絲鋒角的溫玉,岳楚人很喜歡聽他說話的聲音。
“好啊,你記着這事兒就行,別忘了帶我去看看那花轎。”站起身拿着東西離開,步伐輕快。
岳楚人離開了半晌,靠坐在軟榻上的豐延蒼淡聲開口,“詹齊。”
不過幾秒鐘,一個人影自門外走進來,“王爺。”
“去一趟尚使府,仔細檢查一下本王大婚那日王妃所乘坐的花轎有什麽問題。一定要裏裏外外仔細的檢查清楚。”豐延蒼眉目溫潤,但那雙眸子流淌出來的涼薄卻讓人看得心驚。
“是。”詹齊拱手,下一刻人影瞬間消失,恍如從來沒出現過。
“花轎?”單手叩擊着矮幾,豐延蒼慢慢閉上眼睛,似乎沒弄清楚岳楚人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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