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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雖然國慶節有七天假期, 但杜嬌他們原本計劃只在這兒呆三天，然後看到了榕樹村的偏僻之後打算縮短為兩天，然後等吃了周楊種的菜、雞肉、烤全豬之後, 不知不覺回過神來就已經呆了五天了，要不是家裏打電話擔心出什麽事的話，他們還打算待到最後一天的。

畢竟, 多待一天就多吃一點啊。

在沒吃汽鍋雞之前, 他們覺得醪糟南瓜丸子裏的土雞蛋就夠滑嫩的了，在吃了土雞之後才發現雞外有雞。

在沒吃那小乳豬之前，他們覺得這土雞的味道就已經夠香濃鮮美了，但是在吃過了烤乳豬之後……

啊，怪不得古人會發出“除卻巫山不是雲”的感慨啊！

這幾天, 他們除了周楊家，也去過周楊家隔壁的周二爺爺家吃飯, 他們家也是自己種的養的土雞綠色蔬菜，可說不出為什麽，就是比周楊家的差一點，準确的來說, 是比周楊親手種出來的差一點。

沒有吃了從周楊那幾塊地裏種出來的蔬菜那種讓他們魂牽夢萦、回味悠長、六親不認（？）的滋味。

哪怕他們在得知周楊那些地裏種出來的菜其實主要是給小豬們吃的，也沒有打消他們的食欲。

畢竟周楊家裏自己也是吃的這個啊！

況且……這麽好吃, 就算是和豬搶吃的也認了——出了這個村, 誰還會知道呢？

以至于他們在離開榕樹村的時候, 除了收獲了體重以外, 還有幾乎擠滿車子後備箱和兩個座位和座位下落腳地方的土特産。

除了從他這兒半賣半送的蔬菜、雞肉還有雞蛋, 還有一整只胡友華他們軟磨硬泡（實際上是周楊早就安排好）的一只小豬。

為了防止肉質變壞，這只小豬還是活的。

得虧有大野豬妖的命令和胡珊珊的安撫技能，小豬睡得酣甜, 一點也沒有驚叫喚。

這也是他用來投石問路的敲門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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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胡友華現在還只算是“太子爺”，真正管事的還是他的父母。

得讓他們知道自己家的豬肉好，才好談後續的生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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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樣放她走啦？”說話的是大野豬妖，此時他正抄着手看着衛戈，“朕聽皇後說，你似乎對周楊的前女友态度很‘那個’嘛？”他說着，擠了擠眼睛。

衛戈擡頭警告地看了一眼：“才不是周楊的前女友，那個女的只是單相思罷了。”

大野豬妖：“哼唧，‘那個女的’，叫得真生疏啊，明明當着人家的面還喊的杜嬌姐的，真該讓人看看你這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臉，人家可是叫你‘衛戈小弟弟’……吓！”

他話還沒說完，壯碩的身軀就靈活地躲閃過一道魔氣長鞭。

“嘴巴不用可以捐給有用的人。”衛戈眸色沉沉。

對于衛戈時不時地一言不合就發瘋已經習以為常的大野豬妖：“所以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忍耐？明明一點都不喜歡。”

衛戈眼神一動，正要讓他閉嘴，然而大野豬妖已經說了出來：“是因為她陰月陰日陰時的生辰？”

衛戈眸光一閃，收回魔氣，冷哼了一句：“是又如何？難不成她身上還有別的什麽吸引我的嗎？”

他本來就是因為杜嬌的生辰才注意到她的，也容忍她，但是周楊對那三個人很是關注，讓他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那個杜嬌似乎家庭背景挺強的，如果在榕樹村出了事，就算和周楊沒關系，也肯定跑不脫幹系。

大野豬妖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難道不是因為周楊嗎？你不想讓周楊傷心——哎喲！”

衛戈收回手，身上魔氣頗有些不受控制——這代表着他的心情很糟糕。

大野豬妖卻只是心疼地看着最近身上掉落的幾根豬毛前段——前段被削掉之後，那幾根就不平順了啊，朕玉樹臨風的形象！

大野豬妖對衛戈也沒有太多畏懼之情，想當初他也是威風八面的山大王，所以他繼續在衛戈暴怒的邊緣反複試探：“要不然，朕實在是想不通，這麽好幾天的時間相處，有那麽多次下手的機會，但最後你卻眼睜睜地看着那個女的離開了？還有周楊的小姑……她也是那個時辰出生的，不正是你之前說要解決你的問題所需要的祭品嗎？

衛戈：“這不關你的事。”

“這當然不管朕的事，不管朕想看熱鬧啊。”

衛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我的熱鬧……不是你能看的！”

他說完也不再有交流的（欲）望，冷冷地瞥了一眼附近的灌木叢，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

“你又何必一再激怒小魔頭？他本來就性情陰陽不定，要是讓他發飙了可不好處理。”

衛戈離開之後，黃大從一叢灌木中站起來——他本來是在這兒躲懶睡個覺的，誰知道卻聽到了這些。

不過大野豬妖和衛戈的實力都在他之上，想必也都察覺到了他的存在，因此他也不避諱地站出來。

大野豬妖化作人形——是一個高壯的黑皮大漢，他心疼地摸了摸太陽穴旁邊的一小撮比旁邊頭發凹了一點的頭發：“啧，那小魔頭可不敢，你沒看出來他對周楊在意得很。”

黃大：“欸，是嗎？”

“你沒覺得周楊說什麽他就做什麽嗎？”

“可我也是老板說什麽我就做什麽啊！”

別看黃大化為人形的時間不長，但做人卻是妖怪中最圓滑的，就連一向以狡猾出名的狐貍精都要稍遜一籌。

所以給老板拍馬屁的話那是張口就來。

也得是他現在呆在榕樹村，若是在外面社會怕是早就升職加薪了。

大野豬妖的表情頗有些一言難盡：“也罷，你和朕的區別有真的皇後加愛妃們那麽遠。”

黃大不樂意了：“誰說的！我承認你實力比我高，但是也沒有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沒有那麽大吧！”

大野豬妖翻了個白眼，不等黃大開口幹脆轉移話題：“你還記得當初小魔頭用來說服我倆的交換條件嗎？”

黃大聽他這麽一說，記憶也自動浮現：“可是我現在已經讨封成功，你的孩子也順利出生……老實說，我現在對自己的生活還挺滿意的。”

大野豬妖輕笑了一下，從他那張黝黑狂野的臉上帶出了幾分邪氣：“朕的皇後她們也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安逸的，如果有人想要打破的話，估計皇後她們會先把對方給打成粑粑。”

黃大噎了一下——一臉霸氣側漏地說“粑粑”，你是放狠話還是在賣萌呢？

“事實上，我的兄弟們也是這樣的态度。或許你沒有感覺，老板給我們帶來的可不僅僅是我讨封成功和一份人類的工作。在老板身邊，我的進步可是很大的，當然，不僅僅是和人類打交道這方面。”

他意有所指。

大野豬妖笑了：“巧了，你和朕的想法不謀而合。”

誰能想到呢？

周楊一個看似普普通通，只是沉迷種地養豬的年輕人，會對他們三方的勢力都産生那麽大的影響？

黃大：“所以這就是你之所以試探小魔頭的态度的原因？”

“是，也不是。”

“此話怎講？”

“周永麗是周楊的小姑，那個杜嬌是周楊的同學，二者在周楊那兒的分量孰輕孰重，我們都知道；但同時，她們兩個對衛戈原本計劃的重要性是同等的。如果換做朕的話，周永麗可能會暫時放一馬，但杜嬌卻不會放過——畢竟小魔頭現在的處境，注定他很有可能再也接觸不到另一個同樣這個時辰的人了。”

“所以，他為什麽會放棄呢？”

“朕可不相信是他突然良心發現，或者真的被杜嬌給迷住了所以恻隐之心發作，那他是為了什麽？朕覺得周楊是個很好的答案——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已經有了另外替代的計劃？”

黃大的心裏突然湧出一陣寒意，想也不想地反駁：“不可能！他那種情況，就算用陰月陰日陰時的人命做引子，也須得我和你的妖力一同灌注，現在你我的态度明确，他又放走了陰月陰日陰時的人，還能找到什麽更有力的替代之法？”

大野豬妖：“這個，朕就不得而知了，或許等到那一天就知道了。時間也沒剩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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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滿腹怒氣和怨氣的衛戈回家，卻發現周楊站在他家的院子裏，正在和外婆相談甚歡。

自從外公在周楊那兒拿了租賃土地的費用，又有了穩定工作後，外婆吃的藥就更好一些，她整個人的狀态也要好多了。

以前時不時地就只能躺在床上，現在卻可以做一些輕省的活兒了。

七順外婆笑眯眯：“娃兒回來啦？去哪兒玩啦？你周楊哥專門來找你，等你好久啦。”說完她拍拍周楊的手背，“我去煮飯，周楊你不嫌棄的話，等哈兒就在我們屋頭吃。”

周楊笑眯眯：“不嫌棄不嫌棄，衛戈說七順婆婆你做的紅燒豆腐很好吃呢。”

七順外婆更開心了：“哎呀屋頭正好買起豆腐的，你喜歡我等哈就給你煮。衛戈，快陪你周楊哥耍一哈。”

衛戈磨磨蹭蹭過來，等到七順婆婆的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後才壓低聲音道：“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不是送人去了嗎？”

“人送完了就回來啦。”

衛戈：“那你找我做什麽？先說好，假期作業我已經做完了，今天的輔導你不是說取消了嗎？”

周楊愣了愣，然後：“噗嗤。”

周楊不由得反思，自己這個補習老師當得是不是太嚴厲了點。

瞧瞧把孩子都給逼成啥樣了？

衛戈聽到噗嗤聲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反應有點蠢，頓時面上挂不住，甩手就要錯身進去自己屋裏。

卻被周楊一邊拉住胳膊：“別別別，我是真的有其他事情找你。喏，這是給你的。”

他拿出一個矩形盒子要往衛戈手裏放。

衛戈本來不想接的，但是卻被周楊直接拉住手。

感受到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皮膚和溫度的觸感，他的動作變慢了一步：“什麽東西？”

他低頭看向手裏的盒子，白色的盒子外面還有一層薄薄的塑料膜，盒子上面印着圖片，那是個有着四個輪子，像是車但又外形奇奇怪怪，顏色也古古怪怪的東西。

“這是四驅車，是杜嬌他們送給你的小禮物。”

周楊才知道昨天下午杜嬌還借着那去鎮上的一趟給田金鳳和衛戈買了小禮物。

是個很體貼的女孩子了。

如果不是自己對感情這方面的确不怎麽感興趣的話，她其實是個很好的談戀愛的對象。

原身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只可惜原身為人不怎麽樣，而自己又對女孩子不怎麽感興趣，所以就還是不要禍害人家好姑娘了。

言歸正傳，金鳳小姑娘是一排蝴蝶發卡，一共有三對六個、粉紅色、紅色和明黃色，金鳳小姑娘拿到手裏都樂瘋了。

這種用小彈簧和彩色塑料珠子穿起來的金屬發卡，不算精致但是深得小學以下女孩兒的心。

但因為一個發卡都是兩塊錢，一般農村家的寧願割點肉去吃也不舍得給小孩兒買這個，更何況這三對六個就是十二塊錢。

如果不是因為這是杜嬌臨走之前塞給周楊讓他轉交的話，周永麗都不會允許讓女兒收下的。

至于給衛戈就是四驅車，主要是這個年紀的男生也不知道送什麽合适，本來打算買個小霸王的游戲機的，但是那個價格太貴了——不是買不起而是這個交情送出去不合适，于是便選擇了這個。

男人嘛，都是對車感興趣的。

但是這個鐵律在衛戈這裏卻行不通：“我不要，你留着吧。”

他對那三個人本來就沒什麽感覺，被大野豬妖點破了一些東西之後，更是不想和他們有所牽扯，所以他從昨天下午到今天都盡量避免和他們碰面。

周楊：“行叭，我也覺得你不是那些喜歡玩玩具的小毛孩子。所以這個玩具車我就準備留着給大姑他們家的男孩，等過年的時候給他。”

衛戈卻不爽了，他氣呼呼地想：這算什麽？我不要的給你，但你怎麽能給別人？

但沒等他硬邦邦甩出一句“随便你”，周楊又從身上摸出一根拇指粗細又滑溜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