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夏天的夜晚總是來的那麽慢，當夕陽的最後一絲餘輝消失在地平線之後，等待了一天的幾個人逐漸緊張起來。十點剛過，霍格沃茲龐大的城堡裏只剩下零星幾個人影還急行于各條走廊之間，這種時候大部分的學生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當然，并不是所有的。從地窖出發，兩個瘦小的身影熟練的穿行于城堡中各個隐蔽的角落，今晚，他們的目标是被嚴令禁止通行的四樓走廊。

德拉克無奈的跟着前面的黑發男孩再一次走過二樓西面轉角處的一幅畫像，他們已經在城堡裏徘徊很久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德拉克覺得哈利似乎在帶着他兜圈子——難道這家夥是路癡？德拉克禁不住如此猜想到，雖然在平時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有迷路的征兆……

盯着頭頂上正在畫像裏跳着舞的騎士，德拉克終于忍不住拉了拉哈利的衣角，“我說，你是不是迷路了？”這個地方他們之前已經來過了。

聽了這話，哈利原本穩健的腳步驀地一個踉跄，回過頭來看向德拉克，他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這是戰略性轉移！”

“好，好，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顯然這個答案不能讓他信服，敷衍的點點頭，德拉克自覺的走到哈利前面，看來還是由他來領路比較好。

見狀，哈利不滿的嘟起嘴，“我真的是戰略性轉移啊，難道你沒發現我們一路上都沒遇到過人嗎？連洛麗斯夫人都不會知道我們今晚出來過……”

可惜，這時的德拉克已經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路線的選擇和警惕中去了，所以他那比呢喃大不了多少的抗議只能被徹底的忽視。氣悶的瞟了眼走到他前面的男孩，哈利腹诽不已，若不是怕遭到不必要的懷疑，他至于搞的這麽累嗎。霍格沃茲有多少密道，他相信自己比雙胞胎還要清楚。

為此，他不由得開始想念起帶給他無數方便的活點地圖——對啊，活點地圖！當時雙胞胎給他地圖的時候好像說過那是他們在被費爾奇處罰的時候偷出來的，也就是說，或許他也能……

走上四樓後，德拉克的神經越發的緊繃，直至他們安全無恙的來到那扇緊閉的門前，他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轉過頭朝身後的哈利看去，德拉克覺得他們應該就接下來的事稍微商量一下，可他看到的情況卻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哈利這小子居然一臉神游天外的表情！

“嘭！”，“嗚……”，悶哼和擊打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德拉克吹了吹拳頭，朝淚眼汪汪的哈利丢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看你還敢不敢給我發呆！

“到了，接下來你想怎麽做。”無視哈利綠眸中透露出來的哀怨，德拉克摸了摸門上的拉環，詢問性的輕聲說道。

揉揉被德拉克□□的腦袋，哈利瞅了眼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的男孩，沒好氣的對這個越來越有暴力傾向的“優雅”貴族說，“當然是進去呗！”

聞言，德拉克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抽出魔杖利索的指向緊鎖的大門，“Alohomora！（阿拉霍洞開，開門咒）”

門應聲而開，但是德拉克還沒來得及說話便驚恐的捂上了嘴巴，此時的他顧不上這個動作是否還符合他所謂的“貴族美學”了，現在他只想尖叫——海格的三頭犬居然被放在了這裏，這個任何學生都可能出現的房間……

帶着和德拉克同樣的表情，哈利不着痕跡的打量着房間裏的情況。三頭犬已經睡着了，腥臭的唾沫沿着它那巨大的嘴緩緩的滴落到髒兮兮的地板上，門的旁邊，一張豎琴叮叮咚咚的自行彈奏着不知名的曲子。看來伏地魔比他想象的來得還早，哈利皺了皺眉，順勢偷偷看向身旁的德拉克，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激賞——德拉克已經平靜下來了，就一個11歲的少年而言，他的反應實在值得嘉獎。

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邊示意德拉克不要出聲，哈利轉身把門輕輕的關上後指了指三頭犬腳邊地板門。德拉克了然的點頭，兩人便蹑手蹑腳的走過了去。哈利彎下腰拉了下地板門上的拉環，沒有什麽困難的，木門僅僅晃了兩下就被輕易的打開了。這讓哈利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種種跡象都表明伏地魔是多麽的迫不及待，甚至已經不在乎留下痕跡……

沒有絲毫猶豫，哈利率先跳了下去，德拉克驚訝于他的爽快，卻也立即縱身跳下。幾乎是立刻的，德拉克就感覺到一股又濕又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讓他的呼吸為止一滞。這個通道很長，很長時間之後德拉克才在無盡的黑暗中感到了一絲光亮，他也随即掉落到一個很軟的東西上，用手四處摸索了，他發現自己竟然像是坐在一棵不知什麽植物的上面。

“這是什麽東西？”怪異的觸感讓德拉克有些厭惡。話音剛落，一聲嗤笑突兀的這個寂靜的空間中響起，“你沒好好上課哦！”

輕輕動了一下，德拉克感覺有什麽纏上了自己的腳，而且越掙紮越緊，這個認知讓他惱怒的吼了出來。“該死的，是魔鬼網！”

“嗯哼！斯萊特林加10分。對付這玩意最好的辦法就是……Incendio（火焰熊熊）！”

一串火焰從哈利的魔杖中兇猛的射向纏上他們的魔鬼網藤蔓，像是感應到危險，那些如同觸手般的藤蔓立即快速的退開，為他們留出了一條直通出口路徑。

“居然是斯普勞特教授今年‘專門’教過的植物……”德拉克踹開殘留在他腳邊的一支被燒焦的藤條，為這越來越詭異的情況皺起了眉。“快過來。”正在想着，哈利輕喚從出口那傳來，德拉克不得不停止思考，跳下巨大葉片朝出口走去。

四周的氣氛促使兩人不再說話，現在他們只能聽見自己走路時的腳步聲和水順着牆往下滴落的聲音，濕冷的空氣讓兩人都打了個寒噤。好在沒走多遠他們就來到一段下坡路，而在路的盡頭處，若隐若現的光亮也逐漸清晰起來。

“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突然，德拉克拽住了還在徑直往下走的哈利，輕聲說。沒有了腳步聲，前方傳來的沙沙聲在靜谧的山洞裏越發響亮起來。哈利這才想起德拉克并不像他那樣對接下來的事情了如指掌，做出聆聽的姿勢，他和德拉克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放輕了腳步。

小心翼翼的走到山洞盡頭，展現在德拉克眼前的是一間明亮寬敞之極的房間，房頂高高地拱起，房間裏全是一些像寶石般發亮的小鳥不停地在拍着翅膀飛舞。掃視了一眼房間裏的擺設，他發現這裏極為空曠，若是忽略那些鳥兒的話他們很容易便能看到對面不遠處那面棕色的門。

“先是三頭犬，然後是魔鬼網，現在又是這些奇奇怪怪的鳥。他們的機關設的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吧？”郁悶的揮開幾只正在他頭頂上盤旋的小東西，德拉克不耐的說。

看着德拉克一臉不爽的神情，哈利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機關這東西本就是越古怪越好，更何況這次要保護的東西是那麽珍貴……”

翻翻白眼，德拉克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趟這趟渾水了，真是麻煩。喂，你說他們三個能到這嗎？”

“應該可以吧，既然我們都能到，那他們沒道理到不了，而且，我估計這是一場試煉。”托着下巴，哈利擡頭看着那些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鳥”，意味深長的說。

“試煉？你的意思是說鄧布利多他……天，他瘋了嗎？”詫異的低吼，德拉克不敢置信的看向哈利。明白事實的真相并不是那麽輕易便能為人所接受的，況且現在也不是解釋的好時機，哈利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轉移話題。“算了，管他什麽試煉不試煉呢，總之先試着離開這裏吧。”

信步走到那扇門前，哈利故作端詳的看着那把鎖，“我們需要鑰匙。”

德拉克也知道這裏并不是談話的好地方，便順着哈利的視線環視周圍，四周除了幾把掃帚外可以說是空無一物，這個發現讓德拉克糾結起了他的眉毛。忽然，幾只鳥飛到他眼前，正想再次揮開這些煩人的小東西，卻在看清了“鳥”形狀後瞪大了眼，“……鑰匙。”擡手指向空中，德拉克怎麽都沒想到那些飛着的“鳥”竟然是各式各樣的鑰匙，由于其不同的材質在光線的照射下反射出了不同的色澤。

“呃？”順着德拉克手指的方向看去，哈利笑了起來，自己還沒提示德拉克就已經發現了答案，很好。查看了一下鎖的材質，哈利笑嘻嘻的沖得德拉克說，“銀色的，差不多有門把手那麽大的一把鑰匙。”邊說邊拿起放在一旁的掃帚遞給了德拉克。“準備的還真是齊全。我們來比賽怎麽樣，看誰先找到！”

說完，哈利就趁德拉克還沒反應過來率先跳上了掃帚，“嗖”的一聲就竄到空中。“啊——你耍賴！”德拉克見他耍詐，也不由分說的跳上了自己的掃帚。

到了空中德拉克才真的覺得尋找鑰匙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這裏的鑰匙成千上萬，沒有敏銳的眼力和優秀的飛行技巧，想要拿到它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兩人在鑰匙群裏一邊躲閃着它們尖銳的翅膀一邊群找着目标，哈利留意着那些看起來巨大飛得又不快的鑰匙，果然，沒多久就讓他發現了一把銀色的鑰匙正垂着淩亂的翅膀低低的飛着，顯然在他們來之前被抓住過——就是它了。

靈巧的穿過幾把向他飛撲而來的鑰匙，一個俯沖，哈利在離地面只有十公分的地方抓住那把殘破的銀鑰匙後擺橫掃帚，穩當的停落到地面——恩，完美的動作，雖然稍顯生疏了一些，但他那些年霍格沃茲最優秀的搜捕手也不是白當的！

“德拉克，你輸了！”捏着那把鑰匙，哈利得意洋洋的舉起手朝還在空中的德拉克晃了晃，說不出的快意，拒絕去想其實他有作弊的嫌疑。

然而德拉克的心思并不在鑰匙上，他目瞪口呆的回憶着剛才那精彩的一幕，那真的是從來沒在飛行課上有過出彩表現的哈利做出來的嗎？熟稔的擺弄掃帚回到地面，德拉克神色複雜看着哈利，“等這件事完了，你得好好給我交代你到底還瞞了多少東西！”

聽出話中威脅的意味，哈利幹笑舉起鑰匙。“先開門，我們先開門！那個以後再說，嘿嘿……”拽緊在手中不安分掙紮着的鑰匙，哈利努力想把它塞進鑰匙孔裏，奈何它抖的實在太厲害了，讓哈利一直都沒能對準。

“我來吧。”德拉克見狀好笑的搖搖頭，示意哈利把鑰匙給他。

“不用。”擺擺手，哈利氣嘟嘟扯住鑰匙的兩個翅膀，“讓它不能動就行了。”語畢，哈利輕巧的一使勁，鑰匙的翅膀就在猛烈的顫動中脫離了鑰匙把。

将被扯下的翅膀丢在地上，哈利掂了掂沒有任何動靜的鑰匙，朝德拉克揚揚眉。把鑰匙插入了鑰匙孔裏，一扭，緊閉的門就打開了。也不拔出鑰匙，拿出手帕在鑰匙和掃帚柄上擦拭一遍，以防留下指紋，對一臉不解的德拉克說，“正好省得羅恩他們再抓了。”

把手放在拉環上，“走了。”哈利對目光還停留在鑰匙上的德拉克喊道。拉開門，門後是一間漆黑的屋子。

但很快他們就體會到這間屋子的不凡之處，幾乎是他們的腳一踏進屋子裏，房間裏立即灑滿了明亮的光線，而在他們的視野裏也出現了一副巨大的棋盤。

他們現在就站在棋盤的邊上，前面是黑色的棋子。這些棋子都比他們要高，像是用黑色石頭雕刻而成的，在他們對面，正站着一排嚴陣以待的白色棋子。

“看來是要我們下一盤棋了。”看這架勢，還必須贏得棋局。

“我可不擅長這玩意。”哈利有些頭疼的看着棋盤，他可沒那麽多時間能耗在這裏啊。

毫不吝啬的給了哈利一個白眼，德拉克緩步朝棋盤走去，“我來吧，從來就不指望你。”

就在得德拉克前腳已經跨進棋盤的瞬間，他忽然被人從後面拉回了空地上，奇怪的看向身後拉住他突然笑得詭異無匹的哈利，德拉克丢過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德拉克，我想到一個更快的捷徑！”

“捷徑？”

邪氣的勾起嘴角，哈利抽出魔杖，抖動了一下手腕比劃了幾下，“對！我們先試試看吧，如果不行你又繼續——Diffindo！（四分五裂）”随着哈利清晰響亮的聲音，石制的棋子突兀的全都炸開來，在一陣轟隆聲過後，包括黑色的棋子在內，棋盤上的所有的東西都變成了一堆碎石。

眼角不可自制的抽動了幾下，德拉克的聲音顯得有些無力，“我才知道原來四分五裂咒還可以這麽用……”

“果然有用！”興奮的彈了個響指，哈利手舞足蹈蹦到德拉克身邊，聽到他的話，哈利不禁咯咯笑了起來，“有這種想法只能說明你的想象力被扼殺的有多嚴重，德拉克！”

‘那是因為沒有幾個一年級生能把石頭如此輕松的割裂吧……’挑起眉頭看着黑發男孩，德拉克深深的為他的變态而感慨起來！兩人從容穿過房間，屋子在他們離開的瞬間又黑了下來，悉悉索索的發出似乎是石子拼湊起來的聲音。

“是回複魔法。”

“看來這關他們只能自己來了。”聳聳肩，哈利對此一點也不擔心，有羅恩在，他們會很漂亮的下完這盤棋的。

踏上第二條由山洞建成的走廊，德拉克和哈裏并肩走着，邊走邊盤算下一關又會是什麽東西。走着走着德拉克不禁捂上了鼻子，嫌惡的說，“什麽味道……？”

停下腳步，哈利深深的嗅了幾下，果然，空氣中隐隐飄散着一股惡臭。對德拉克的嗅覺佩服不已，哈利同樣捂住鼻子，“……是巨怪……我們得小心。”說着，兩人走近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卻因為那股味道遲遲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示意德拉克往後退，見他離門有一段距離後，哈利才握緊手中的魔杖，悄無聲息的靠近木門将它緩緩推開。霎時，一股好似發黴夾雜着惡臭的氣味鑽進了他的鼻孔，熏得他眼淚都出來了。暗自詛咒了兩聲，哈利憋住氣息，朝屋子裏仔細打量開來。

屋子高且空曠，但不同于前一個房間的整潔，這裏看上去糟糕極了。而在屋子的一個角落裏，赫然正躺着令他忌諱不已的巨怪。聽着耳邊傳來的呼嚕聲，哈利心下不禁暗自慶幸。幸好他來了，否則以那三個小傻瓜的本事，不吵醒它才怪呢。

德拉克站在遠處看着哈利的一舉一動，不是他不想去幫哈利，一是哈利已經用眼神阻止過他，二嘛……好吧，他承認，他實在是受不了那股味道。見德拉克并沒有過來的意向，加之現在他又背對着德拉克，哈利對巨怪那身惡臭也不是那麽厭惡了。

悄悄抽出了一直藏在衣袖中的冬青木魔杖，哈利感受着體內澎湃的魔力，滿意的笑了。趁着德拉克不注意，他小聲的念出咒語，“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綠光悄無聲息的沖出哈利的魔杖，直指巨怪的心髒，瞬間，這頭怪物連顫動都沒有的隐滅了呼吸。

用索命咒殺死巨怪的代價就是哈利嚴重魔力透支，現在的他還無力承擔這種最惡毒的咒語所要消耗的魔力，但這是确保三人安全的最好辦法。不過……腳下一軟，哈利差點站不住腳。這種感覺實在糟糕啊。藏好冬青木魔杖，哈利拿好慣用的那支魔杖，用恰好能讓德拉克聽見的聲音念到：“Stupefy！（昏昏倒地）”

魔杖沒有任何反應，現在的他連發出一個最簡單的魔咒都做不到了，苦笑了一下。好在目的達到了，哈利也不再勉強自己，順着牆壁倒了下去。見哈利原本筆直的身體在念完咒語之後突然倒下，德拉克吓到連捂鼻子都顧不上的沖将上來，一把将他扶住。“你……”

“噓！”故作緊張的示意他別出聲，哈利指示德拉克把門關過來，才放心的癱在他懷裏。“剛才放了個昏迷咒，我歇會就好……”

“這麽回事？”德拉克覺得他今晚差不多把今年分的眉豆皺光了。“算了，你現在還要繼續嗎？”說是這麽說，但他語氣裏濃濃的‘你敢接下去試試’味道還是讓哈利捕捉到了。

疲憊的扯扯嘴角，哈利笑着搖搖頭，“回去吧……接下來就看他們的運氣了。”就算他想繼續幫也力不從心了，況且，他們應該也快到了吧……

滿意哈利此時的表現，德拉克小心的将哈利撫着靠向牆面，對準他施了一個漂移咒，拉着半飄在空中的哈利原路返回。到了棋盤所在的房間，他們沒有遇上想象中的對局，棋子們對他們穿過房間沒有任何反應。“看來是個單向魔法，真有意思，回去以後我們好好研究研究……”德拉克故作輕松的嘀咕着，卻在回到飛滿鑰匙的房間後，猛然想起他們好像是掉下來的。

捅捅在空中飄的輕松的哈利，德拉克苦惱的說，“這下倒好，下來挺輕松的，可怎麽上去啊？”哈利還在驚詫于德拉克對漂浮咒的熟稔，聽到他的話這才四處看了看，确實，以前的他似乎沒有煩惱過要怎麽從這裏出去哎……

忽地瞥見剛才他們抓鑰匙時用的掃帚，哈利腦中靈光一閃，急忙用手指了過去，“用它！”

“哦——不錯的主意。”贊同的點點頭，德拉克同樣雙眼發光的看向飛天掃帚。“呃？什麽聲音？”

“不好，應該是納威他們來了。”聽得幾聲尖叫，哈利皺起眉。“我們先躲起來。”

德拉克反應不慢，哈利話還沒說完他就施咒将哈利放到了房間頂部的橫梁上隐藏起來後，自己則是抓了把掃帚迅速的升到頂部的陰影中隐蔽起來。果然沒過多久，他們就聽見羅恩的聲音，“前面有亮光——我好像看見什麽在動……”緊接着三個身影便出現在通道口。羅恩的聲音還在繼續，“你說，如果我們穿過房間，它們會朝我們發動攻擊嗎？”

“有可能。”納威答到：“它們看起來樣子倒是不兇惡，但如果它們一下子全部都沖過來，恐怕……”

“管他呢！我先過去看看！”還沒說完羅恩就用手臂擋住面孔，悶着頭沖了過去，引來赫敏和納威一聲驚叫。到了大門時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尖利嘴巴和爪子，羅恩興高采烈的朝還在門口站的兩人吼到，“沒事，你們快過來！”

赫敏抱怨着羅恩的魯莽，卻也只能無可奈何的同納威一起走向那道木門。三人迅速的聚到了厚實的木門邊，赫敏驚訝的看着門鎖上有鑰匙，“天啊……斯內普已經進去了！”

“快！我們得阻止他！”納威急促的說道，羅恩也急忙把門拉開，于是哈利和德拉克就看着他們風風火火的沖向了下一個房間，連這個房間多餘的構造都沒再多看一眼。

木門一關上，德拉克就飛到哈利身邊。哈利撐住房梁跳到德拉克身後坐下，“走吧，我們得快一點！”

“沒問題，你坐穩了。”讓哈利抱緊自己，德拉克猛然加快速度沖出房門飛過山洞，穿過魔鬼網的房間，他們朝落下的通道升了上去。“哦，該死，Lumos（熒光閃爍）。”

借着魔杖發出的光亮他們順利的回到了三頭犬所在的房間，這裏依然回蕩着三頭犬那響亮的呼嚕聲。豎琴已經被甩到角落零落的響着，這讓它的眼皮偶爾的拉聳一兩下，吓得德拉克眼也不眨的帶着哈利直接飛出還未來的及關上的大門，把被他們驚醒的三頭犬那駭人的咆哮遠遠扔在了身後。

他們從來都沒有這麽喜歡過開學宴上的那個禁令，不然兩個大活人在城堡裏騎掃帚的事那就是想瞞都瞞不住的。德拉克本想直接回到地窖的，但思量再三，他決定先找了一間空教室，躲進去再說。果然不出他所料，剛關上門沒多久他們就聽見了說話的聲音。

夜晚的城堡總顯得異常空曠和寧靜，所以他們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像在噴氣一般響亮。憋住呼吸，聽着越來越緊的腳步聲，他們幾乎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好在那些人都急匆匆的，并沒有過多的去探聽今夜是否有不聽話的孩子跑出了宿舍在城堡中游蕩。

德拉克和哈利覺得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很久，直至在也聽不見門外有任何聲音了，兩人這才放松身體開始大口大口的收集空氣來補充缺氧的身體。

“他們走了嗎？”德拉克不确定的問。

“恩。”哈利肯定的點點頭。

“那最好，我們也走吧，累死我了……”

“我也是。明天不要叫我起床，我一定要睡到自然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