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7年之痛

謊言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總是伴随着背叛。女人對謊言有着天生的直覺，總是能不自覺地察覺到那個人眼眸裏的閃躲。如果王素源的謊言讓洛月憤怒而又失望的話，那這并不是最可悲的。從來最傷害女人的，都是那些悄無聲息的東西。

派對還在夜色中繼續，游戲也不會停止。此刻趙漠雅站在人群中，遠遠望着她最愛的男人，明明從小就相識但現在卻發現他變得好陌生，又或許改變更多的那個人其實是自己？漠雅自認對式游的感情單純而又厚重，可是她從來都沒能從他那裏得到肯定的答案。總是想問又不敢問，如此懦弱，如此卑微！不！她跟洛月是不一樣的！今天她就要問清楚！

還沒來得及走到他面前，就見到式游神色緊張地往外跑，于是漠雅趕緊追了上去。

“式游，你去哪裏？”

聽到她的叫喚，式游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有些急事要處理，待會讓老王直接送你回去吧。”

“急事？什麽急事？”

“這是我的事，你別管了！”

式游接到小朱的電話，得知洛月已經知道真相，他擔心洛月那邊的情況會失控，急着想趕過去，對漠雅的問題顯得非常不耐煩。而正是這個表情，引起了漠雅的猜忌。

“是跟那個女人有關嗎？”

害怕他就這麽跑開，漠雅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緊緊抱在懷裏。

他沉默，仍然沒有回頭。

“我不允許你去。如果你現在離開的話，以後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她的語氣堅定，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為什麽不回答？！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立刻回頭嗎？！難道那個女人比鳶尾重要嗎？！李式游！你是不是瘋了？！”

她知道此刻自己質問的模樣有多麽不堪，嫉妒使她美麗的臉龐扭曲，仿佛一個被遺棄的娃娃，怨恨着主人卻又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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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漠雅被狠狠甩開，望着式游離去的背影，她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眼淚帶不走她的悲傷，也挽不回她的愛人。

洛月跟素源站在公寓大樓的門口，面對洛月的質問，素源再也不法像面對李式游時那樣泰然。他想解釋，可是又發覺任何的借口都無法替自己掩蓋企圖利用洛月的事實。因此他只有無奈地皺着眉，望着洛月一語不發。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式游，對不對？”

“我知道他是李清華的兒子。但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我并不知道你跟他的關系。”

“你的目的是什麽？”

“李清華殺了我父親，你知道嗎？”

“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你根本就沒有證據！”

“我父親的兄弟親眼看見那個殺了我父親的人！是李清華的手下！”

“好啊，那他為什麽不去法庭上說？為什麽不去告訴警察？因為害怕被李清華報複？擔心黑吃黑？！夠了，王素源！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你就有理由來欺騙我了？！我拿你當最好的朋友！什麽事都告訴你！結果你卻一直在利用我？！”

“我一開始并沒有這個打算。那天你為了躲李式游跑到我家來，我也是一心想幫你離開他。可是當他跑來硬生生把你帶走的時候，那種嚣張的氣焰跟他父親當年一模一樣！所以我才會想到要通過他的兒子來報複李清華！”

“那你為什麽要來找我？！你明知道我跟式游已經分手了不是嗎？！”

“因為他知道，無論我們有沒有分手，你都是我最大的弱點。”

李式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洛月驚訝地回頭，臉上挂着嘲諷的笑容，慢悠悠地走到洛月身邊，牽起她的手。

“王素源，你既然都已經當上了正義淩然的警察叔叔，怎麽做事風格還這麽下賤呢？”

“比起你利用女人的手腕，我應該算是小巫見大巫吧？”

“夠了！夠了！五十步笑百步！你們這群瘋子！”

洛月甩開式游，跑進了公寓。現在在她看來，這兩個男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瘋子。她要讓自己的生活恢複正常，就必須讓這兩個人從她的世界消失！

眼看洛月如此生氣地離開，素源不甘心地追上去，卻被式游及時地擋在了大門外。

“你不識字嗎？”

式游指着牆壁上“閑人莫入”的字牌，得意地笑着。

“那你怎麽還站在這裏？”

“我怎麽一樣呢？我是業主當然可以進去咯。”

李式游伸出食指在素源面前晃了晃，然後對着感應區一照，大門自動打開了。

“記住以後別再來了，我已經把你列入了這裏的黑名單。你好歹也是個警察，如果哪天在這裏被同行抓進去的話就太丢臉了。”

随着大門“砰”一聲重重地關上，王素源也只有在外面幹瞪着李式游的份。雖然在旁人看來這種場景未免太幼稚了點，但李式游卻覺得非常爽快，素源的表情越恐怖，他就越得瑟。

式游匆匆搭電梯上樓，剛打開門，臉上的笑容便立刻凝固住了。

“你在做什麽？！”

洛月正面無表情地把衣櫃裏的衣服一件件地折疊好放進行李箱中。

“看不出來嗎？我要回家！”

洛月沒擡頭繼續收拾東西。

式游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順便把箱子踹到了地上。

“你要走？！就為了王素源？！你腦子沒毛病吧？！”

洛月憤恨地瞪着式游，這讓式游感到無比的委屈。撒謊的人又不是他，為什麽反倒是他在這裏受氣？

“放手啦！你腦子才有毛病呢！也不想想我是因為誰才會落得今天四面楚歌的境地的？”

“哪有那麽誇張啊？”

“怎麽沒有？！除了素源，對外還有姓趙的一家老小現在都恨不得我立刻消失。回到公司裏每天都得忍受別人的閑言閑語，你當那麽一大群人都是瞎子聾子嗎？還有，如果讓我爸媽知道我跟你還有來往，他們會怎麽想？最起碼他們也會擔心我的人生安全吧？！你說說，怎麽不是四面楚歌了？！”

見她像開機關槍似地說了一大串，能說會道卻一臉委屈樣，式游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還有臉笑？！”

洛月随手拿起一旁的抱枕就往他身上扔。

“好啦。我不是那個意思啦，不過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好笑诶。”

“李式游！”

洛月像只夜貓似地朝式游撲過去，雨點般的粉拳落在他的胸口。

“哈哈，別鬧了啦。”

他輕而易舉地就控制住了這只撒潑的貓咪，把她攬入懷中像哄孩子一樣輕拍着她的後背。

“對不起，我一直都忙着生意上的事，疏忽了你的感覺。你可以打我、罵我，但絕對不能離開我。”

她從他懷裏鑽出頭來，好像沒怎麽聽他說得話，只是盯着他的下巴發呆。

“幹嘛？”

洛月好奇地伸手去摸了摸式游的下巴。嗯，有點紮人。

“李式游，你都長胡子了诶。”

“廢話，我又不是太監。”

“我小的時候一直覺得長胡子的都是大叔呢。你現在變成大叔了。”

他不解地盯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摸了摸洛月的，果然是細膩光滑。

見他一臉的認真，洛月憋笑着臉漲得通紅。

“我喜歡的，是細皮嫩肉的小正太。像你這樣的大叔，一邊去啦。”

她擺出嫌惡的表情，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是啊，我現在不僅是大叔，而且還是一個怪蜀黍哦。”

說着稍一用力将洛月拉了回來，反身壓在她身上，二話不說就開始吻她。

“嗯。。。。。。”

她的腦袋昏沉沉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着他寬闊的後背，腰部也跟着向上躬起，整個人軟得就像棉花糖似的。

“啊。。。。。。”

他啃食着細白的玉頸，那裏是她的敏感地帶，只要稍稍一碰就仿佛有電流竄入，不能自己。在得到了她的默許後，李式游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油走起來。洛月在他的柔情攻勢下變得毫無招架之力，甚至主動退去了他身上的西裝外套，替他解開襯衫的扣子。他扯下領帶的動作特別帥氣，充滿了男性的霸氣。他的氣息灑落在她的皮膚上，使她沉醉不已。她喜歡他的味道，從他還是個13歲的正太的時候起，她就愛上了這個味道。只要有這個味道出現的地方，就是安全的。7年，整整7年。從認識她到現在，包括那個可怕的夜晚，式游從來都不覺得自己真正擁有過她。即使近在咫尺，也總是被不安所折磨。就好像即将飛落在掌心的花瓣，眼看着就要抓住她了，卻被風給吹走了。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纏綿，沒有無奈，沒有脅迫，也沒有苦衷。

“不。。。。。。不！放開我！放開我！不要碰我！”

下身傳來似曾相識的疼痛讓7年前的噩夢又再次浮現！她掙紮着，拍打着他的手臂，意識跌入了噩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