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哎!

我以前一直偷偷在心裏罵周泊新技術不好,雖然我知道那都是我自找的。我不知死活地總往他床上爬,他得死死壓着他暴烈的破壞欲望,最後就演變成用我疼他也不好受的方式發洩。之前被他那麽上完我屁股和腰都疼得要從我身上分離出去一樣。

但我還以為他認真起來我就能好點。

我也太天真了。

等我往地上一站,腿猛地軟下去噗通跪在地板上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多天真。

草……周泊新。我嗖嗖地吸了兩口涼氣,再呼出去一口顫抖的氣息。爽是爽了,但怎麽還是屁股疼腰也酸,站都站不起來,我還以為小黃文裏都是騙人的。

是男人就被上完依舊能自己站起來,陳禮。

我在心裏默默吐槽,撐着床邊站起來。其實也沒那麽誇張,就是剛剛沒有心理準備才一下子腿軟,準備好的話不至于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我随手往身上披了條浴巾,剛剛周泊新洗完澡進來看了我一眼,出去吹頭發之前扔在我身上的。他去洗澡的時候想抱我一起,被我果斷拒絕。

饒了我吧,還抱我去洗澡,我不敢,再被他碰一下我明天真不能下床了。

但我剛把卧室門打開一半吹風機的聲音就夏然而止,我眼睜睜看着他往卧室走,浴袍就那麽敞着,腰間的繩子連系都懶得系一下。

“等會,你站那兒。”我吸了口氣,在他離卧室大概三四米的時候出聲。我的嗓子都有點啞,說話一點氣勢都沒有,但仍然“很有氣勢”地說出來一個命令的句子。

周泊新眉毛一挑,嘴角也一挑。我的命令他也不打算遵守,繼續往我面前走的時候我明明看見他視線往我只披了浴巾連內褲都沒穿的地方掃。

他站到我面前,我絕望地哼唧一聲,扶着門把手老老實實再次腿軟了。

草,太丢臉了,這是什麽後遺症?我最一開始想爬他床的時候完全沒想過還有這種流程,他一靠近我我腿就不太聽使喚。

“遛鳥?”周泊新問。

“……洗澡!”我咬牙回答。

“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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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碰我!”我心髒跳到嗓子眼了都,聲音也跟着提高。我現在真的有點敏感,光他靠近我我都覺得腿軟,他一碰我我都怕我直接又硬了。而且什麽叫他幫我?那能叫幫我嗎?我渾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不信周泊新能只幫我洗澡不幹別的。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沒多想,說完了才看見周泊新猛地沉下去的目光。頓時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撐着門的手一松,直接就往他懷裏倒,也不顧上站穩,胳膊往上一撈環住周泊新的脖子,主動親他一下,“哥。我錯了,不是不讓你碰。碰,多碰兩下,怎麽碰都行。”

他胳膊從後面箍着我的腰,低頭咬一口我嘴唇,“下次再說這幾個字……”

後面他沒再說,但我完全領會,無非是把我綁起來把我關起來之類的。

是是是,暴君、獨裁者,我心裏應了一串,沒膽子真說出來。腿軟就腿軟吧,我乖乖往周泊新身上挂,讓他抱我去洗澡。

浴缸裏已經放了溫度合适的水,完全浸在熱水裏的感覺讓我一瞬間從皮膚放松到大腦,從裏到外。把臉也沉進水裏,只留了眼睛在外面,過了會兒才浮上來換氣。

周泊新撐着浴缸,等我浮上來的時候及時捏住我下巴,低頭送了我一個不太激烈的吻。

浴室實在太讓人上頭了,又濕又熱,周泊新站着居高臨下地親我,我差點就又硬起來。裝模作樣地扯了塊挂在頭頂的毛巾往水裏一鋪剛好遮住那裏,又用手指去勾周泊新的食指。

“嗯?”他吐出來一個音節,輕輕淡淡的,随意的語調。也動了動手指,兩根手指牢牢勾在一起。

我整個人貼過去,抱着他胳膊,像個樹袋熊,“哥,能不能再說一遍?”

“什麽?”

“你愛我。”我滿臉期待地擡頭看他。

我其實只是想撒個嬌,現在我的狀态有點奇怪。感覺有點分裂,好像一半身體還是那個低沉又自我厭惡的柳袁的兒子,另一半身體已經被周泊新徹底哄好,變回以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少爺陳禮。

歸根結底有點缺乏安全感,我喜歡了周泊新這麽久,他從來沒給過我安全感。今天一下給太多了,讓我有點消化不良,反應遲鈍。我說完就覺得他肯定不會縱着我真說出來的,甚至多半會笑我。

周泊新看着我的眼睛,彎着嘴角笑了一下。

看吧,我就知道,他肯定要笑我。我撇撇嘴,剛想開口就聽見他的聲音從腦袋頂響起來。

“我愛你。”

“還想聽什麽?”

?!

……這是什麽意思,他怎麽換套路了?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我吸了口氣,突然,覺得,有點害羞。靠!我飛快舔了一下嘴唇,感覺到胸膛裏心髒越跳越快。那既然他這麽好說話,就別怪我得寸進尺了,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會得寸進尺了。

“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很早,早到你可以去報警。”

“……”我一邊感覺心被他的話燙了一下一邊又覺得無語,周泊新這個人怎麽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現在是提報警這回事的時候嗎?

“那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柳袁。”我沒說出口,我想問他是什麽知道我是柳袁的兒子,我猜他肯定能聽懂。

“知道你不是陳志遠的兒子之後,兩三個月的時間查到的。”周泊新說。

竟然那麽早!我十六歲的時候他就知道我是柳袁的兒子了。更具體的事情我不用問,也不難猜,他從十六歲開始不再親近我,甚至表現出厭惡我,只是因為知道柳坊一定不會接受他喜歡我。如果柳坊發現這件事,那我的身世很可能會暴露,他不想讓我知道。

他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了我兩年。

我又有點想哭,吸了吸鼻子拉他的浴袍,讓他低頭。他低頭允許我親他一下,親完了拇指過來蹭我眼底,用陳述事實的語氣問,“怎麽這麽愛哭?”

我皺了皺鼻子,“別打岔,我還沒問完。”

“今天就問到這。”周泊新的耐心實在太有限了,已經有點不耐煩。摸我臉的手挪到後面去捏耳垂,來來回回地又捏又搓,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耳垂慢慢都快沒了知覺,肯定又紅又熱。被搓得刺刺地疼,再搓下去要腫了!我去推他的手,他瞥了我一眼,似乎不太喜歡我推開他。

什麽臭毛病。

我突然發現周泊新這個人實在雙标,允許他推開我兩年,我推一下他胳膊都不行。就因為我犯病說了一句不要碰我,他也犯病一樣想盡各種方法弄我又不許我推他。

但又實在讓我喜歡,不得不承認我喜歡的就是這樣的周泊新,用他的話來說他的很多行為如果換作是其他人承受可能都要去報警。很過分的控制欲和占有欲,甚至有時候有點兒像個變态。

但我喜歡。

喜歡得要瘋了。

我以前只覺得我很笨,現在知道他也很笨。簡直笨死了,比我還幼稚,比我還得寸進尺,周泊新,幼稚。

不就仗着我寵他嗎?嘁!

我心裏又開始滾燙滾燙,對他的喜歡馬上要溢出來,狠狠出了一口很長的氣。試圖把那點兒盛不下的喜歡化成熱氣吐出去一點兒。

“穿個耳洞吧。”周泊新突然開口,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嗓子還有點啞,手指還捏在我耳垂上。

“好啊。”我一愣,一口答應下來,不就是穿個耳洞嗎?他讓我去把他名字紋在身上我都毫不猶豫答應,不過就是紋名字有點土,根據周泊新的審美我覺得他也不至于提出這種要求,但可能會讓我紋點別的什麽東西,只要好看就行,我……

“我給你穿。”周泊新的話打斷了我腦內的自嗨。

浴室靜了下來,安靜了足足十幾秒。

我不是想要拒絕才不說話,我只是被他聲音裏沒忍住的壓抑和輕微的顫抖驚到了。我擡頭看他,看他的眼睛。我以前很喜歡用一潭死水來形容他的眼睛,黑沉沉的一雙瞳仁,總是情緒難辨,很有距離感,現在也沒打算推翻這個形容,這個形容依舊準确。

但還可以更準确一點。

他是一潭死水,只有我可以點燃他。

哎!人類談戀愛的時候都這麽笨嗎?我猛地從浴缸裏翻了個身,改成了跪着的姿勢,正面對着他。改姿勢的時候還因為扭腰而疼得我差點表情失控,好在及時控制住,穩下身形之後狗膽包天地伸手往上擡。

掌心摸到周泊新半幹的頭發,柔軟又帶着濕意,好乖的觸感。把它們在掌心下揉了兩把,腦子裏興奮,摸周泊新的頭竟然是這種感覺,有點爽,不止一點。然後捧着他的臉狠狠親了一下,“哥,周泊新。”

我叫他名字,看他眼睛。

“不用把你的欲望美化成穿耳洞,你可以直接說你想給我留下點痕跡。我願意,你怎麽來都行,做什麽都行,我喜歡得要死!”說完了湊上去親他,混亂的呼吸被他吞進去,周泊新的眼睛現在很好看,好像炙熱又滾燙,聲音因為喘息而無比性感,“別給我太多餘地,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在乎,理直氣壯,“這是你教我的,哥。你剛剛在床上教我的,你忘了嗎?”

作者有話說:

雖然但是忍不住多嘴一句可能很下頭但是還是想說(你們要是生活裏真的遇到這種控制欲很強的人一定快跑啊!!(生活不是小說(真的很多嘴(我怎麽像個老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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