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生病
當然也不全都是黑的,就比如現在陳夫人的卧房裏,不就點着一盞燭火。
陳夫人心疼的拍了拍身上的蜀繡。想起今天的事情,陳夫人就是來火,居然被一個小賤人按照地上毆打,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當年的街頭小霸王什麽時候變成這個樣子?
還有那個步文,竟然帶着甲士沖進我家裏,逼着我将那死丫頭的契書交出來?
要不是看在那兩百兩銀子的湯藥費上,老娘非得撓他個滿臉開花。
不行!我一定要找我兒子替我出頭。
“我說你寫。”
“是,夫人!”
一名年老的賬房先生,正眯着眼睛借光,沒辦法燈光太昏暗,不聚光完全看不到。
“逸軒我兒,今天你媽……母親我……”
……
“你說這次,秦思勳會不會徹底倒向我們這邊。”
“不一定!”吳庸搖了搖頭,“這厮搖擺不定,不堪大用。”
吳庸好奇道,“你今天見那位步小姐嗎,覺得她怎麽樣?”
吳夫人搖搖頭,“不好說!”
“想不到這世上,還有夫人看不透的人。”吳庸壞笑着在夫人胸脯上摸了一把,“真是稀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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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樣!把你的手拿開。”吳夫人嬌羞道,過了一會才說道,“我看着步小姐有些不簡單。”
吳庸一手把玩着柔膩,一邊調侃道,“是不簡單。要不然也不會當衆毆打那位老太婆。”
身體來了反應,吳夫人媚眼如絲,嬌笑道,“夫君!我們好久……”
吳庸突然恢複一本正經的樣子,“本官想起了,還有點政事沒處理。”
對着吳夫人腆笑道,“夫人,今晚對不起了。”
吳夫人臉色一變,一腳将吳庸踢下床,“去找你的狐貍精去吧!”
“呵呵!”
吳庸走出卧室,一臉期待的走向西邊的廂房。
……
不知不覺天已亮了,每天這個時候,繡珠就會準時的出現在步菲嫣的閨房。
穿着中衣的步菲嫣坐在梳妝鏡前,揉了揉有些雜亂的秀發,随口問道, “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麽情況吧?”
繡珠一邊打理着頭發,一邊回道, “沒發生什麽。她睡的很香。”
“小姐,今天要畫眉嗎?”
步菲嫣搖頭拒絕道,“不用了,反正又不用出去。”
畫眉是這個時代非常流行的化妝方式,把眉毛畫成長長彎彎青青的,像遠山一樣秀麗。
所謂一彎柳葉吊眉梢,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但美麗是要付出代價,畫眉是一件很繁瑣的事情,
先要将粉黛碾磨好,然後在用水調和,期間還要添加一些其他材料,以固定顏色的配比,最後再用畫眉筆一點點的勾勒。
如果實在沒有必要,步菲嫣一般都不會選擇畫眉,往往在面部塗上點胭脂水粉。
先抹白粉,再塗胭脂。胭脂的位置主要集中在兩腮,而額頭、鼻子以及下颌則露出白粉的本色,這樣就是桃紅妝。
這種彩妝也是步菲嫣最喜歡的樣式,用她原話是,清純而不失去妩媚,可以盡顯女人的美麗。
将步菲嫣裝扮一新後,繡珠問道,“小姐,要先用早膳嗎?”
“先看看那丫頭吧!”
等走到角房,眼前的一幕讓人有些驚訝,
小菜花面色緋紅,正無意識的呻吟道,
“水……我要喝水。”
步菲嫣連忙走過去,探手一摸小菜花的額頭,發現燙得有些吓人。
“這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繡珠卻是急的快哭了,“我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才一會,就變成這樣。”
就這麽一會功夫,小菜花兩腮凹陷,嘴唇幹裂,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
“你快去叫大夫。”
步菲嫣急忙說道,拿着茶杯走向床邊喂她喝水。
看着小菜花貪婪的吸允着,步菲嫣心都快碎了,真是為這個命途多舛的小丫頭着急。
眼下繡珠去叫大夫了,步菲嫣打濕方巾,貼在小菜花額頭上降溫。
沒過多久,濕潤的方巾就被燙幹,步菲嫣故技重施,不知道輪換多少次後,小菜花的呼吸終于平穩過來。
步菲嫣将手貼上她額頭,發現沒剛才那麽燙後,高懸的一顆心才放下。
步菲嫣有些急道,“怎麽還沒來?”
正在這時,小菜花虛弱的喊道,“小姐……”
“你終于醒啦!”步菲嫣關心道,“你現在覺得好點沒有。”
“咳……我……沒事。”
看着小菜花又要起床,步菲嫣急忙将她按回去,“快躺下吧!”
只有當一個人最虛弱的時候,才會褪下堅強的外殼。
小菜花聽話的躺在床上,眼含淚花的看着步菲嫣,“謝謝,小姐。”
步菲嫣笑道,“傻孩子。你快快好起來,就是謝我。”
“嗯!”
“還渴嗎?要不要喝水?”
“嗯!”
“小心點,慢點喝。別噎着。”步菲嫣扶着小菜花,慢慢的将杯口貼近嘴唇。這次小菜花沒有抗拒,紅暈的臉頰滾燙發熱。
“小姐,張神醫來了。”
正在這時,繡珠帶着張神醫沖進了角房。
張神醫眼裏閃過一絲意外,走過去喘氣道,“小……姐,讓……讓老夫來把把脈象。”
步菲嫣将小菜花扶躺下後,看着氣喘籲籲的張神醫,心中的怨氣倒是消散不少。
先不說醫術怎麽樣,光這份醫德就值得她原諒。
“脈象平和,再吃幾幅退燒的藥就沒什麽大礙了。”
步菲嫣眼裏閃過一絲疑惑,這一幕和昨天何其相像,想到這些她忍不住問道,“大夫,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老于世故的張神醫,自然聽出了話裏的懷疑,他并不在意只是竭力的解釋着原因。
原來小菜花本就體質虛弱,再加上又被燙傷,以致火毒功心,昨夜寒風入體,這內外交加中,竟然引發了高燒,這才有今天早上的一幕。
“這是什麽?”
張神醫的視線,被額頭上的絲巾吸引。
“我看她額頭太燙,所以用打濕絲巾貼在上面降溫。”
“妙啊!”張神醫猛的站起來,“邪風入體,虛火焚心。借用外物輔之降溫,再服以藥石。這樣兩者結合,不就藥到并除嗎?這麽簡單的道理,我怎麽就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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