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被摸到化形太丢臉了
王妃這個詞一出,幾乎所有人都驚呆了,黃桐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怎麽……怎麽會這樣?”他喃喃道。
這也是封時的第一個想法。
怎麽會忽然變成王妃,上輩子他根本就想不到魔族居然會讓一顆靈芝當王妃。
他立刻搖了搖傘面,整顆靈芝抖得宛如要把自己的根都抖出來,激烈地表示自己的不認同。
[我不是你的王妃。]
魔君顯然誤會了他的想法,他指了指抖得跟篩糠似的靈芝,認真地對着待在一旁的巫師道:“看見沒,王妃在開心,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打算跟本君回去了,你現在愣着幹嘛?還不快點把王妃帶過來?”
封時頓時停止了抖動,并且對魔君的智商感到質疑。
“……”
我恨,我怎麽還沒有化形的預兆。
族長适時輕咳了一聲,道:“魔君,我們是不是還要商讨一下,如果您不給我們談判的機會,恕我不能給您權限打開培養皿,而且,您也要考慮一下靈芝的意願啊。”
魔君沒有說話,斜睨了一眼巫師。
巫師得令,走上前看了一眼龐大的培養皿,伸手敲了敲透明的玻璃窗,裏面是一顆小小的,瓷白花盆裏的靈芝,正耷拉着傘面,顯然是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
他伸手碰了碰玻璃窗,只是普通的防彈玻璃,不過裏面布了族長和妖族十位護法共同步下的陣法,他一碰玻璃,就進入了陣法之中。
刺眼的白光亮起,他便原地消失了。
過了半晌。
“您失策了,魔君。”黃桐笑道:“這個陣法是我們新研發出來的鑽心陣――”
他話音未落,就聽見一聲尖銳的,玻璃破碎的聲音,才一盞茶的功夫,巫師就破除了陣法,打碎了整面防彈玻璃,玻璃散在地上,整個培養室裏的系統物件變成一片廢墟,破壞了培養皿的核心系統,人造日光瞬間熄滅,整個研究室一片黑暗。
巫師輕輕的抛出一道白色的光暈,照亮了那顆黑黝黝的胖靈芝,淡淡道:“魔君,看來妖族對王妃的保護太過于疏忽,還是帶回魔界更為穩妥,連我都能輕松破除的陣法……”
他說話留了一半,給人無限的遐想空間,卻讓族長的原本難看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這是妖族最強防禦的陣法了,倘若是這樣,那妖族的實力暴露于人前,只要魔族打算進攻的話,如果人類不提供幫助,他們一定會滅族。
他近乎貪婪地看了一眼破碎的廢墟後埋在土裏的靈芝,眼眸一閃,輕輕的退到了一邊。
“既如此,靈芝,原物奉還。”他咬牙道。
黃桐一臉不可置信:“族長,你怎麽可以……”
魔君見此冷笑道:“還不快把王妃接走。”
巫師得令,沉默着走到了封時面前,端起封時的瓷白小家,恭恭敬敬地遞給魔君。
魔君低頭看着那一盆胖乎乎的靈芝,靈芝有些焉,整個傘面都垂着,他有些好奇,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封時的傘面上彈了一下,q彈軟糯,手感極好,還會自己彈回來,不像是那些一捏就碎的靈芝,倒像果凍一樣,就是……
“真禿。”他嫌棄道。
額頭被莫名其妙彈了一下感覺有些隐隐作痛的封時:“……”
我踏馬還沒說什麽你居然敢嫌棄我?
他伸出根須,擰成一股繩從土中探出,然後“啪”的一聲,打在魔君的手背上,打出一道紅印子。
魔君輕輕擰眉看着揮舞着根系的靈芝,摸了摸手背上的紅印,頗有些新奇,他對着巫師道:“啧,本君的王妃居然還會害羞。”
巫師俯首:“您說的對。”
封時無語地縮回根系原地裝死:“……”
周圍妖族近乎魔幻地看着這一幕。
魔君伸手碰了靈芝,居然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這怎麽可能,凡是在三界以內的産物,都會或多或少地受到魔君魔息的灼傷。
這可是連巫師都不能觸碰的魔君。
那頭的巫師察覺到周圍目光,又發現封時顯然不是很感冒,便低聲勸道:“王妃,魔君比較讨厭沒有毛的生物,您還是第一個沒有毛被他摸的生物。”
封時:“……”所以我應該感到榮幸嗎?
見封時的傘面更低了,魔君低眸望了一眼封時,伸手摸了摸他禿禿的傘面:“怎麽不開心,沒事,你是我唯一的妃,不用害羞自己光禿禿的,只有我能摸你。”
封時氣的又伸出根須,連着狠狠地抽了魔君三下,才把根系收回去繼續裝死。
[我們之間沒有愛謝謝。]
[我不禿謝謝]
[我不是你的王妃謝謝。]
打了三下,拒絕三連。
“好了,別撒嬌了。”魔君若無旁人地揉了揉封時的傘面:“本君現在就帶你回去。”
!?
我懷疑你聽不懂人話。
魔君擡眸望了一眼妖族族長,淩冽的目光宛如冬日的寒芒,他意味深長道:“在本君這兒,沒有知錯就改,只有犯錯必究,身為族長可別做錯事,不然本君的刀可不長眼睛。”
“是是是,魔君說的對。”族長連忙道。
封時就這樣被抱在魔君的懷裏,上了一輛深灰色的邁巴赫。
一進車門,即使他再三用根系拒絕魔君的觸碰,魔君還是背着開車的巫師,在車裏一直輕輕地彈他黑色的傘面,誇他像一顆軟糖,還能自己彈回來,連封時***來的根系都被他輕輕抓住,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又一遍。
封時渾身宛如過了電一般,雖說是原身,但他也是一顆即将化形有靈智的有尊嚴的靈芝,被這麽摸了一遍,還是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外到內仔仔細細的摸了一遍。
這種感覺,就仿佛有人直接隔着他的身體觸碰到了他的靈魂深處,現在的魔君在封時眼裏的形象絲毫不亞于一個變.态。
持續被像寵物一樣彈了彈去,封時被摸的眼睛都氣紅了,連根系都被魔君摸的微微抽搐躲進了土裏,傘面被彈得有些疼,封時不得不伸出根系摸了摸自己的腦門。
氣極的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格外的燙,仿佛已經燙到了一個臨界點,整顆靈芝格外的敏感,從內而外的灼熱仿佛要把他燒穿。
鋪天蓋地的魔息侵入體內,皆被他化成靈氣吸進肚子裏。
好像要被摸化形了。
那也太丢臉了吧。
封時連忙控制自己的靈氣,根系深深地紮入花盆土壤。
至少不能在這裏化形。
魔君敏銳地感受到了靈氣的變化,連忙把靈芝藏到自己的懷裏。
他冷聲道:“快開車,別回頭。”
巫師連忙把車開快了一點。
但還是趕不及回去。
空氣中的靈氣忽然變了。
人們看着深灰色的邁巴赫,路過車窗外的人忽然感到一陣舒服,上班瞌睡的人忽然就變得精神百倍,原本近視的看不清楚紅綠燈的人眼神忽然就變得清明了許多,遛狗的主人忽然牽不住狗,看着狗狗追着一輛飛馳而過的邁巴赫跑去。
封時被摸的化形了。
在魔君的懷裏。
身上沒有一絲衣物,以一個極其不雅的暧昧的姿勢,臉蛋紅撲撲的倒在了魔君的懷裏。
魔君心髒猛的一跳,先是僵硬了一瞬,然後迅速抱開他,拿起車內的外套往封時身上一披就撇過了頭,身後緩緩響起細微的急促的呼吸聲,是他的王妃。
他摩挲了一下指尖,仿佛在回味剛才一瞬間碰到的溫熱細軟的觸感,空氣中緩緩彌漫出一股不知名的暧昧的氣息,讓他方寸大亂,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只知道不能回頭。
他低聲道:“去男裝店,随便買一套衣服過來,不小就好,別回頭。”
巫師也知道發生了什麽,聞言一聲不吭地停了車,下車去買衣服。
“我……”封時有些不敢相信:“我居然在這兒化形了……”
他把外套反穿着,擋住自己的身體,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都忘了自己可以變回原身了,他迷茫地望了一眼魔君,想起剛才的事情,眼眶就慢慢的濕潤了起來,緩緩的掉了金豆子。
他居然被摸的化形了。
還……沒有衣服穿。
“我摸的舒服嗎?”魔君緩緩道,他聲音有些低啞,聲線慵懶道:“居然能被我摸的化形了,王妃當真是喜歡我喜歡的緊啊。”
封時帶着哭腔道:“……誰是你王妃?”
魔君:“你。”
他說便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擔心,又不敢回頭:“你哭了?”
封時氣悶道:“沒哭,被你氣的。”
“難道我摸的你不舒服?”魔君皺眉。
封時擦了擦眼淚,鄙視了一下剛才被氣哭的自己,然後道:“我讓你摸了?我都推你了!你嫌棄我禿就算了,還彈我腦袋?說我是你王妃?我什麽時候是你王妃了?”
魔君前面都沒有反駁,等到後面才沒頭沒腦地反駁一句:“我們有婚書的。”
“什麽時候有的婚書,你拿出來給我看看?”
封時氣急了,頭上的呆毛都氣的翹了起來,靈氣散發的愈發濃烈,買了幾身衣服的巫師聞到如此清新的氣息,便停下了打開車門的手,靜靜地把衣服從窗外遞到了裏面。
魔君還沒完事兒。
魔君一邊把衣服遞給封時,一邊道:“先穿衣服,穿好衣服就去國安局領證。”
封時沒聽清他的話,雙手接過衣服,看了看手裏的橙黃布料,忽然僵住了,他意識到。
身為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剛化形的老古董。
他。
不會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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