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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顧之川對于C大的講座根本一點要求也沒有，他之所以一直用這個當作借口，不過是想多見到叢潇幾次。但是次數多了，依着叢潇那些小聰明，肯定會猜出他是在逗着她玩兒。

到那個時候，如果生氣了可就不好了。

所以，顧之川很是懂得适可而止的意思，在叢潇陪着他吃完飯後，便直接給出了答案。

他說：“你喜歡怎麽辦就怎麽辦。”

不過是一次講座而已，不值得他去浪費任何時間思考這個問題，而且他想，叢潇喜歡的方式，應該也會是他喜歡的方式。所以，他的一句話，直接把這麽個重擔抛回了叢潇那裏。

舉辦過這麽多次的講座，叢潇的心得還是比較多。對于形式的問題……她偏頭想了想，既然他沒有什麽要求，那她也不用特意去準備什麽，一切按照以前的來就是。

于是，拖了三天的事情，就這麽輕易的解決了。

秦溯是在周一那天回的C市。

顧之川催的很急，所以就算是他一千個不願意一萬個不願意，最後還是要去見馬凡一面。

馬凡馬凡，那個女人還真擔的這個名字。真是，很麻煩！

周一中午，還沒到上班時間，馬凡便趴在桌子上小睡一會兒。可是，還沒有睡着，手機便锲而不舍的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是一長串的號碼，很陌生。

皺了皺眉，随手按下接聽鍵，習慣性的說：“喂，你好。”

秦溯聽到話筒裏傳出來的輕柔的聲音，靜了一秒才問：“馬凡？”

這個聲音，好像有些熟悉。即便是四年沒有聽過，但是她還是在下一秒就想了起來，然後不可置信的問：“你是……秦溯？”

不可能，怎麽可能是他？難道……他回來了？如果他回來了，那麽……那個人呢？也回來了嗎？

“是我。”真是難得，她還記得他，“咱們約個時間見一面吧，有些事情想問你。”

馬凡本來下午很忙，但是就因為秦溯的一句話直接推了下午所有的事情。她要去見他，立刻馬上！

咖啡廳內，秦溯和馬凡面對面坐着，誰也沒有先說話。

幾分鐘後，當咖啡廳內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兩個有些奇怪而不時地望過來時，秦溯終于忍不住率先開口：“你……變了很多。”

真的是變了很多。如果是以前的馬凡，應該是在看到他的一剎那就直接揪着他的領子狂吼，然後問他：“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還有慕懷宇，他回來沒有！”可是現在，自從見了面她就一直低着頭攪着杯子裏的咖啡，靜靜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是人都會變的。”何況已經過了四年。

秦溯看着馬凡那張平靜的臉孔，心中低嘆一聲，雖然她說得沒錯，但是她這也變得太多了。多到，就算是他都有些接受不了。真不知道等到慕懷宇回來看到她時，是不是會更加接受不了。

又是一陣靜默。

良久，馬凡終于忍不住開口：“他……這幾年來，還好嗎？”

能好嗎？秦溯苦笑，但是回憶起一個月前他回來的時候，慕懷宇千叮咛萬囑咐一定不要把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告訴馬凡，所以……他還是不說比較好。

“那家夥在國外過的特別的好，你不用擔心。”

這樣啊……那就好。

“那……他也回來了嗎？”當年，他是和秦溯一起離開的，而現在，秦溯在這裏，他也一同回來了嗎？”

“沒有。”秦溯搖頭，反問，“你還在等他？”

原本聽到他說沒有時，馬凡不知道自己心上是輕松多一些還是失落多一些。可是又聽到秦溯這樣問……她還在等他嗎？

曾經小潇也這樣問過她，那時她是那樣快速的否認。可是，就算是再否認，在面對自己內心的時候，她知道，她還是在等他。

而且，四年來沒有累，沒有疲倦，所以，或許還會一直等下去。

第一次，馬凡擡起頭，看着秦溯有些凄婉的一笑：“是啊，我還在等他。”

就算是分手了，就算是他不會再回來，她還是想等着他。

因為慕懷宇的關系，所以秦溯認識馬凡也有五六年了。到如今他還清晰的記得，出現在馬凡臉上的笑，永遠是那麽燦爛明媚的，而現在這一抹笑……那麽勉強，刺的他的眼睛都有些發疼。

慕懷宇他們兩個，真是……

最後，秦溯無奈，只能硬硬的說上一句：“他下個月初就能回來。”

到時候，他們兩個趕緊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省得一個個的都讓人那麽不省心。

自從秦溯說過這句話後，馬凡的心思便更加不在這裏。可是……他來見她的目的還一點都沒有完

成。所以……最後即便是馬凡身上已經散發出很是明顯的逐客信息，他還是厚着臉皮的問明白了顧之川交給他的事情。

回到騰風已經是下午五點，顧之川沒有下班。

秦溯一進來，就看到顧之川手裏拿着一個似乎應該是只有幾歲小孩子才會吃的棒棒糖在發呆。沒想到，顧之川竟然還喜歡這種東西。

他走近忍不住笑了一聲：“這是小草送你的？”說完，也沒等他回答，又徑自說道，“小草的脾氣也是真好，要是我的話，應該直接送你一些砒霜。”

“是嗎？”看來，當時他還真的是做的很錯，“問出來了沒有？”

他秦溯出馬怎麽可能問不出來？

“當然。”秦溯有些邀功的看着他，“不只是知道了她為什麽會上那個節目，我還知道……你馬上就要有個表嫂了。”

等慕懷宇那家夥回來，一定決定肯定不會再離開他那個“麻煩”了。

顯然，顧之川對這個事情完全不感興趣：“廢話少說。”

秦溯向來知道他的脾氣，所以也不再賣關子，直接把馬凡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其實是這樣的。小草去電臺實習，實習規定每一個人負責一位業界精英，只要他們能請來那些成功人士來做節目，那麽實習就算是通過。”

很明顯，叢潇負責的人，就是顧之川；也很明顯，最後失敗了！

“繼續。”顧之川放下手中糖，低聲說。

“她正巧很倒黴的要負責你，所以……”秦溯頓了頓，無奈的說，“小草做了那麽多努力，一開始是在公司外面等你，可是你卻正巧去出差一周；後來裝作應聘的人，你把她轟了出去；跑到停車場去等你，你卻給精神病院打電話……”

唉，現在想來，也就只有顧之川這種人能做出這樣的事來。要是他的話，怎麽能忍心呢？

秦溯在心裏默念了一遍，然後又突然想起來了什麽，大聲說：“對了，馬凡還告訴我，有一次她在等你的時候不小心淋了場……呃，有點大的雨，回去就病了一周多……”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