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完美借口

“佳兮！”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馬路對面傳了過來。

艾瑪！這麽一大束花擋着臉都能被認出。等袁佳兮的視線落到受傷的左手時，自然明白是什麽暴露了她。

辛言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袁佳兮面前，略帶醋意詢問道：“是誰給你送的花？”

袁佳兮一挑眉，“難道不是你送的？”

已經排除了最有可能的，那會是誰？她最近也沒發現有什麽新的追求者？

“你很喜歡花嗎？”辛言讪讪摸了下鼻子。腦子裏還在想着，好像男的追女的都喜歡用這招，他是不是因為沒用這招才會失敗？

卻聽袁佳兮道：“不喜歡。鮮花再美，要不了幾天就會凋謝。還不如送東西實在。”

其實她不是特別不喜歡。逢年過節這種該浪漫的時候如果能收到鮮花的話，也會很欣喜，但除此之外，就覺得太浪費了。還有這忽然冒出來的送花者，給人的感覺似乎驚吓要遠遠多于驚喜。

“女人不是都喜歡嗎？”辛言問道。

“哼！你是說我不喜歡花就不是女人不成？”

辛言朝袁佳兮胸口瞟了瞟，“好像還不至于看不出來你不是女人吧。”

袁佳兮瞪了他一眼，下流坯子！“你往哪看呢？”要不是一手捧着着花，另一手處于殘廢期，袁佳兮真想暴揍辛言一頓。

辛言輕咳了一聲：“好像咱們跑偏了吧。”他連忙轉移了話題，“你還沒說這花到底是誰送的？”

“我還想知道是不是有人送錯了呢？快，你再幫我看看這花上面有沒有卡片？”

看袁佳兮的樣子一點不像是說謊，辛言心裏感到郁悶的同時，也在為買花的傻子默默點蠟。

在檢查了幾遍後，辛言十分肯定道：“确實沒有什麽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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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用管了。”袁佳兮心裏随即有了處理這些鮮花的方法。等他們過馬路的時候朝辛言詢問道：“你這是來接我下班的嗎？”

辛言笑了笑，“哪能啊！”還給了袁佳兮一個你想太多了的眼神。

聽他否定，袁佳兮先是一愣，接着心裏有着說不出的滋味。就如同自己很篤定的一件事竟然落了空。

她“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心不在焉低着頭過馬路。辛言見她不看車，又怕別人碰到她，連忙将她護在身旁。

等過了馬路辛言才解釋道：“你不是想要姜彥宇的電話嗎？”

袁佳兮扭頭看向他，“是啊！”

“我就是特意來告訴你他電話號碼的。”

袁佳兮又看了一眼他，不過這次的目光中明顯帶着鄙夷。随後緩緩吐出“無聊”兩個字。

辛言卻略帶着嘚瑟的表情道：“怎麽？不行嗎？”

“行。”袁佳兮高傲十足地擡起頭道，“你留下姜彥宇的電話號碼後就可以跪安了。”

“你的手不方便，還是我幫你輸入到手機中吧？”

“大哥，難道你就不能給我發個微信或短信嗎？”

“這個可以有。”辛言說完，做出一副要給袁佳兮發微信的架勢來。

“難道你大老遠跑這之前，就沒想過要這麽做？”辛言再次遭到袁佳兮的鄙夷。

“想過啊！”那樣還能有這麽冠冕堂皇見她的借口嗎？還能看到有人給她送花嗎？

袁佳兮白了辛言一眼，“想過？你還來這兒幹嘛？”害得她又被全校師生這頓圍觀。

辛言笑着道：“我這不是下班順路過來，捎帶着告訴你姜彥宇電話號嗎？”

“你才下班？”袁佳兮吃驚地看向辛言，“你昨晚不是上夜班嗎？”

“我們工作哪能那麽固定。”辛言解釋着，“平時不管有沒有班，只要有手術就要随叫随到。下夜班也要處理完自己的患者才能走人。”

“那還挺辛苦的。”袁佳兮随後想起來一件事，“對了，昨天晚上那個患者怎麽樣了？”

“哪個患者？”昨晚一共來了好幾個患者，他一直在忙。其中一個手術是早上六點進的手術室，直到下午一點才出來，完美地錯過了早飯加中飯。

“就是昨天你讓做CT檢查，那些人不同意那個。”袁佳兮提醒道。

“那個啊，後來轉腦外了。”辛言随後略帶遺憾道，“不過還是沒能救活。”

“什麽意思？”袁佳兮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那人沒活嗎？”

辛言搖了下頭，淡淡道：“沒有。”

見慣了生死的他一臉的淡定。這也是許多人喜歡抨擊醫生的地方，覺得他們對患者的生死太過麻木。

可是醫生也是人，他們如果整天為這個悲，為那個愁的話，他們的身心也會受到影響。

“走吧。”見袁佳兮情緒低落，辛言輕攬着她的肩膀道，“不要讓別人的事影響到你自己，還是和自己無關的人。”

“我只是在想，”袁佳兮看向辛言，“假如你沒有發現那人頭有問題的話，會如何？”

辛言停了下來，手還保持輕攬袁佳兮的狀态，盯着袁佳兮問道：“你是在為我擔心？”

“昨天那些人好兇。”袁佳兮雖是答非所問，但她這話對辛言的擔心之情溢于言表。

辛言嘴角彎了彎，狀似随意道：“大不了吃官司呗。”

“不止吧？”估計挨揍都是輕的。

“好了，都過去了。”辛言好心情繼續攬着她往停車的地方走去，“走吧，吃飯去，我餓了。”

“等一下。”袁佳兮卻忽然叫了停。

“怎麽了？”辛言以為袁佳兮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趕忙不着痕跡将攬着她的手放了下來。

卻聽袁佳兮特直白地問道：“你還是特意來接我下班的吧？”

“是。”這次辛言答得倒是挺痛快。

“……”那還扯那些沒用的？

見袁佳兮嘴唇蠕動半天，沒有說出什麽。辛言笑着道：“你難道不餓嗎？”

袁佳兮瞪了他一眼，“這才幾點我就餓。”才四點多好吧。

辛言一臉委屈道：“可是我從早上到現在，就只吃了一碗泡面。”

“你一個大男人只吃一碗泡面哪能飽？”

“所以我早餓得胃疼了。”說完，他還按了一下略微有些疼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