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終于寫完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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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周後,西伯利亞某海域。
莫關山半夜又頭昏腦漲地醒過來,不得不起來吃一片藥,自從到這來,沒一天是舒坦的,這兩天不刮大風了,他才算是好些。
船剛出海的時候,風浪大,但又不至于大到要返航,他暈船嚴重吐得一周不到瘦了五斤,他第兩萬八千次咒罵這個什麽鬼鯨魚觀察科研組,出門不看天氣預報的嗎?一出海沒有一天是風平浪靜的,想讓他死嗎?
他真不想這麽年輕就當魚食,淦……他還有事沒做呢。
還得回去過年,今年算是賺到錢了,雖然也深刻印證了錢難賺屎難吃的道理,但應該能給老媽個驚喜。
還有、還有……
可能還得跟賀天道個歉。
莫關山把杯子卡好,手臂縮回被子裏掖緊,外邊誇張的冷風往窗口狠狠地刮,呼啦啦的,不僅吵,船還跟個搖籃似的拼命蕩,難受,但也習慣了能睡着,他閉了一會眼,忍不住嘆了口氣,看來是又要失眠了。
這些天,一閉眼賀天就在他跟前晃,煩死了。
雖說他那天一慫二慫的就被丘哥騙跑了,是有些對不起賀天,但他天天在腦子裏晃,也有些過分了……好像多想他似的。
“操……”
莫關山滾着翻個身,在腦子裏給賀天那張湊近的臉噴上彩漆,想要忘掉他們之間數個親吻的觸感,真要瘋了。
但這種事,又是沒有可以分散注意力的晚上,越是要不去想,就似乎越清晰……
船太晃了,甚至有種氧氣越來越稀薄的感覺,眩暈感讓他有些脫離現實,黑暗中對賀天的描繪越發清晰,他怎麽笑,怎麽抱人,怎麽往他耳朵吹氣,怎麽叫他幼稚的外號,怎麽撩撥他做不該發生的事……莫關山呼吸重了些,手在被子邊緣反複抓捏,最後還是忍不住去往不應該的地方。
“賀天……嗯…該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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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莫關山又例行後悔,後悔信了丘哥那個鬼,後悔他來這個上這條倒黴船,後悔他不該一開始就跟賀天劃清界限,後悔沒跟他說清楚搞得現在老是胡思亂想,後悔他媽的昨晚又……唉!
“莫關山!吃飯啦!”
“來了……”
他坐起來,看看鏡子裏亂七八糟憔悴苦澀的臉,按下最近最容易冒出來的念頭。
會不會那時候就答應了就好了。
人終有一死,或死于賀天,或死于大海。
他低頭看看昨晚沒丢準垃圾桶的紙巾,臉上有些紅,思想有些下流。
都怪賀天老把他往情色邊緣帶,搞得現在居然覺得那天晚上斷片沒發生點什麽有點可惜……
他搖搖頭,撿了垃圾丢好,出門去廚房。
剛才喊他就是他此行新金主,李迪大小姐。
他上船過了一周多都快吐死掉了,才知道是被丘哥騙了,人家大小姐是觀察組固定成員,丘哥兩頭騙,跟自己說保護受情傷嬌嬌大小姐出游散心,跟大小姐說讓她帶個受了情傷的小弟弟出游散心。
還有個共同點,他們在故事裏都有個偏執危險纏人不放的前男友。
賀天除前男友身份外倒是有點符合描述。
莫關山看着灰蒙蒙的無邊海面,心裏無語,要不是打不過丘哥,真想捶他一頓,有這麽騙人的嗎?他就不信了,啥樣男朋友能撲通一下橫渡大西洋威脅他們人身安全。
而且直到前兩天才穿幫——因為前面日子莫關山半死不活,沒什麽聊八卦的力氣。
大小姐性格挺好,知道被騙之後也只是大笑,直到知道莫關山那個虛拟前男友是賀天,這才有些微妙。
莫關山因為難受吃不下那些老外速食,茍延殘喘之下借竈臺自己做飯,分一碗給大小姐之後,沒幾天,他已經莫名其妙成了廚子。
李迪喊他吃飯,其實是嗷嗷待哺喊他起床做飯。
觀察組十來個人,就莫關山和李迪兩個中國人,莫關山前面暈船嚴重,別提啥融入不融入的,後來開始做飯了倒是好點,現在從小學就荒廢的英語也能撿起來簡單聽幾句,至少誇他做飯好吃還有釣上來魚要點單的,基本能連比劃帶瞎蒙完成交流。
還好船上有李迪這個小富婆在,冰箱儲備充盈,早上煮了個面,一人給煎個流黃蛋,舒舒服服,李迪邊吃邊跟他吐槽第一次跟他們出海,連吃一個月魚肉三明治、魚肉漢堡包,不暈船都想吐了。
莫關山半聽半發呆,都不知道李迪說到哪,直到他聽到賀天的名字,不由得就回了神。
“……那天乍看朋友圈我還以為賀天官宣他和我堂弟呢,”李迪戳破碗裏的蛋:“見了你才知道不是。”
“?你…堂弟?”
“李禮啊,你沒見過?不可能吧?他12歲開始就一天到晚追着賀天跑了,哈哈哈我那時候拿他當情敵來着!”
莫關山徹底愣了,卷着一叉面傻傻地看着她,李迪表情更怪,好一會才才大笑起來,頗有點感嘆青春易逝的嘆息。
“很奇怪嗎?雖然我現在看到他不會比看到虎鯨更興奮,但拜托,十幾歲的時候,賀家那兩兄弟簡直是少男少女殺手诶,那時候一天到晚糾結兩個一起追我的話選誰比較好,難搞。”
“……”
莫關山控制表情避免猙獰,費力吃進一口面,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才好,怎麽就跟他們老李家杠上了……李迪要是把他丢進海裏他是該喊“help”還是“SOS”,但他懷疑喊什麽都沒用。
“不過我覺得你比較适合賀天,真想看看我弟弟肺氣裂的樣子——不過你們幹嘛要分手啊?就把賀天那種人物收入囊中多風光啊!”
莫關山簡直搞不清她是在套話還是真的單純聊天,咽下他們沒在一起過的事實,含糊道:“我們……不是很合适。”
“那太可惜了……”李迪翻着海面沉思了一會,忽然發問:“他床上功夫怎麽樣?大不大?”
“咳咳咳!”莫關山嗆得面都要從鼻孔飛出來,好半天放了碗,臉上都是燒的,分不清是咳的還是別的,但李迪依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似乎這才是她真正感興趣的事。
“說啊,告訴我嘛!”
“咳…還、還可以……挺好的……”莫關山想到他們貧瘠的身體接觸,唯一算得性的那個早上,是……還不錯的。
李迪笑得直拍大腿,然後長嘆一聲:“嗨……我就知道!”
“……”你知道啥啊美女……
莫關山默默吃完趕緊跑路,這一家人,都怪怪的。
行程還要兩周,船就那麽大,逛也就是從船頭去船尾的區別而已,不過下午終于天氣好了許多,船長讓他們潛水觀測,莫關山可算來了點精神。
而且還有更好的消息,他們後天就能到補給小島,莫關山聽到能下船,差點流眼淚。
之前也有水下作業,但都不是刮風就是下雨,莫關山在甲板上都是要活不成的樣子,更別提下水了,今天李迪主動說帶他,莫關山蠻開心的,畢竟下水說不了話,不用聽她講她弟和賀天的前塵往事。
花了半個多小時給莫關山講設備使用、潛水技巧還有注意事項,最後還用根繩把他拴住了,莫關山覺得李迪像第一次帶小孩出門,但他又不能說什麽,看着腰上的繩子,感覺自己像有走失前科的小狗。
臨下水,李迪再次跟他強調注意氧氣瓶數據和別上浮太快,莫關山嗯嗯嗯了半天,穿着個潛水服凍得瑟瑟發抖,等李迪念叨完,他還在深呼吸做心理準備,被船長從後邊一腳踹進冰冷冷的水裏。
莫關山心裏一串罵娘,冷得他簡直要抽筋,李迪咬着氧氣管沖他比着大拇指無聲大笑,氣泡嘟嘟往上冒,莫關山翻個白眼調整好裝備,泡在水裏游動起來,一會就适應了水溫,李迪固定好額上的運動相機朝他比了個OK就往底下一路潛。
沒出太陽,所以沒有網絡圖片上看到的那種一片清澈湛藍,像加了墨水,藍沉沉的,越下潛光線越暗,但也開始精彩起來,水下很靜,花裏胡哨的小魚仔要麽怕死要麽不知道死字怎麽寫,上來就是一頓啄,是好玩的。
莫關山不用幹活,腰上的防兒童走失繩也完全夠長,足夠他安全自由地在水裏晃蕩很久。
他們往下潛了足夠深,偶爾仰身能看到頭頂的船底已經變的很小了,而海底很有意思,莫關山沒注意到他們的觀察船旁邊那個更大的船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也沒注意到遠遠看到的潛水員衣服和自己人的不一樣。
他追一個奇形怪狀的魚追得正歡,猛往前游的時候,腰上的繩子緊了緊,他才發現繩子另一頭在礁石後面,估計是李迪又追着什麽魚到處跑了,怕被纏住,他只好跟那條醜巴巴的魚說再見,掉頭轉回去。
剛繞開礁石,就看見李迪正和人換繩子,她把繩子的安全扣扣在另一個人腰上,莫關山下意識看看氧氣餘量,還有大半,按理說她老手更省氧氣才對啊,還是說她要幹嘛去。
正好李迪弄完了,看見他了就給他打手勢,大概意思就是她要去另一頭。
莫關山老實搖手OK+拜拜,人家要幹活的,他就是個觀光客,當然老大說什麽就是什麽。
其實安全繩系不系他感覺都可以,但他說了也不算,李迪擺脫他這個拖油瓶,一個神龍擺尾就蕩出去老遠,莫關山只好看向他的新主人,看這位大哥打算去哪,他好跟着。
那人卻朝他游過來,莫關山還以為他要去後邊,正準備讓開,可那人游靠近些了他才注意到有些不對,他們一船人,只有兩個黑頭發,一個李迪,一個意大利的水質專家是個大胖子,這個身材跟潛水教練似的黑毛是誰?
莫關山感覺有些莫名的危機,但一時不好輕舉妄動,直到那人近到他能看清衣服上的logo,他才有種熟悉感。
這不是……賀家的…徽?
操!
莫關山反應過來有個黑毛有可能是誰,兩腿一蹬水就想跑,他忘了他腰上還拴着李迪賣給人家的防走失繩,還沒蹦出去兩米遠,一下被拽住倒拖回去。
“……”莫關山剛才緊張得快把氧氣嘴咬裂,肚子被猛地勒這麽一下,急得想罵人,氣嘴沒叼住,一下噴出去,自己差點灌滿一口海水,好險憋住了沒真的開始喝水。
莫關山滿腔怨念,剛要把氣嘴拉回來,就已經被後面的人拽着繩子拉進懷裏。
在冰冷的海水裏被抱住不是那種熟悉的溫暖觸感,像被水鬼抓住了,他的心髒莫名一顫,卻又不是害怕的感覺……
賀天将他轉過身來,剛摘了自己的氣嘴想給他,莫關山雖然想跑但還是命要緊,就要張嘴去接,賀天卻突然反悔,摁住他舉高了氣嘴自己吸一口。
莫關山以為他逗自己玩呢,惱着就想去拿自己的氣嘴,結果也被賀天搶在手裏,滿頭問號心裏發毛,什麽意思啊?在國外的海底殺人就不犯法了嗎?
他已經開始憋得難受了,急起來就更耗氧,離得近了,昏沉海底也能看清賀天繃着張臭臉,莫關山不用想都知道他不高興——但千裏迢迢追殺怎麽說也有點過分了吧?
莫關山急得捶他兩拳,可惜在深海,力氣被水牽走,力度落下去跟打情罵俏差不多。
但賀天好像笑了,莫關山臉上一燥,他是真的想捶死賀天而不是在撒嬌好嗎?!
賀天還是沒把氣嘴還給他,而是摟着他的腰親下來。
莫關山惱着,但再沒點氧氣他要不行了,賀天渡過來的有一點算一點他還不能拒絕,鹹苦的海水浸透他們的唇舌,作為一個吻來說,口感實在太差了。
賀天還想再深吻他,但莫關山肺管漲得都疼,推了他想去拿氧氣管,賀天還是不讓,他自己再吸一口,掐着他的下巴渡過去,如此幾個來回,莫關山依然有些氧氣不足,但沒有要死的感覺了。
而賀天氧氣管在手,為所欲為。
他似乎厭倦了自己主動,便松開莫關山,吓得莫關山以為他要走,趕緊抓住他胸口的氧氣瓶帶子,賀天淡定自己吸氧,然後指指氧氣管又指指自己。
莫關山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還是什麽,他總感覺賀天是要自己親他,氣急敗壞想搶回氧氣管,賀天可不讓,自己叼莫關山那根,把自己的伸老遠,莫關山搶不下,一番折騰,很快又氧氣耗盡,咬牙切齒也只能遂了賀天的願。
他親上賀天的嘴角,舌尖舔進去想撩出那救命的氧氣管,賀天可算配合了些,但依然不松手,吝啬地供應到他緩過來,然後摁着他的後腦勺接吻。
賀天腳蹼一擺,抱着他向上浮,莫關山就只能這麽一直從賀天那借一點點氧氣,勉強維持,盼着快點出水。
“唔!呼……啊……”一出水面莫關山就一腳蹬開賀天,扶在船壁上痛苦地喘息,肺像是要裂了,呼吸都抽着疼,又冷又怕,風一吹就直發顫。
他明知道明知道賀天不會讓他真的溺死,但一路上浮漫長的幾分鐘他一直被控制在随時可能溺斃的恐懼中,實在是不好受。
“你個……唔!”
罵人的機會都沒有,賀天也在喘,但他比莫關山好多了,他摘掉護目鏡用手把濕漉漉的頭發往後一梳,在莫關山氣還沒勻好之前堵住他的嘴。
氧氣終于充足,接吻不需要再暫停,擁抱的力度也沒有再被浮力削減,明明脫離了窒息危險,但莫關山卻有種離死亡更近的感覺。
十幾天而已,賀天吃人氣質更濃重,莫關山像個小雞仔一樣掙紮無果。
賀天的手緊摟着他,在他腰上掐揉,另外一只手揉捏他的下颌和臉頰,親到莫關山發出難耐的喘息,他短暫停下,額頭相抵,眸色如勾。
莫關山鼓膜回蕩的全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賀天的手指先是摁在他濕漉的嘴唇上,然後指尖探進他嘴裏,劃過他齒縫,玩弄他的濕熱的舌頭。
“莫關山…抓住你了……”
以前的話非得咬他一口,但現在莫關山卻有種動彈不得的感覺,他是被抓住了、跑不掉了……
莫關山認命閉眼的一瞬間,賀天的吻傾覆而至,他咬中賀天回撤的指尖,又被他用舌頭頂開,兩個人的呼吸混雜不堪,莫關山才主動一點點,僅僅只回環他的腰勾了他的舌,就被更重地拿捏。
“唔嗯…啊……”
莫關山洩出微弱的喘息,賀天就會更用力地吻他,他完全招架不了,混亂荒謬中,甚至感覺像就這樣被賀天用手指舌尖操透了嘴,這樣的想法讓他不住感到羞恥,但他控制不住,甚至因為賀天為他細微的失控感到不可救藥的興奮。
他現在清晰地知道,他真的後悔了……
好像是真的、真的……非常想他。
水漫過了他們的下巴,因為他們沉浸于這個吻忽略了腳蹼的作用,再加上頭頂傳來的口哨聲,種種因素讓他們不得不停下。
一群人興致勃勃地從船上伸頭看他們,莫關山瞬間滿臉通紅,李迪最過分,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了船,還舉着她相機對着他們拍攝。
“幹嘛呀你們?過分了吧?不是說分手了嗎?賀天你再不來,我準備追他了,做飯好吃人長得又帥——要不你們先泡着?不然我們往前開點不影響你們玩水。”
莫關山攀着賀天的肩膀,被李迪逗得擡不起頭,賀天倒是心情很好,他拉着莫關山往階梯那邊游,邊游邊笑道:“李迪跟我是同學,以前挺大家閨秀的,自從腦子壞了開始追着魚跑,天天跟一群老爺們混在一起,越來越不正常。”
他頓了下回頭盯着莫關山,表情忽然捉摸不定:“她說的不是真的吧?她要追你?”
莫關山汗毛倒豎:“你有病啊?!”
他被親得聲音還啞啞的,有種……事後感,賀天聽着很舒服,讓他先上梯子,忽然想起什麽又從後面勒住他的腰,咬牙道:“你給她做飯了?!”
“我……?”莫關山險些又跌進海裏,緊張地抓着他的小臂,莫名其妙道:“我自己也要吃啊。”
賀天手臂一下收緊:“我都沒吃過。”
“???”關他什麽事?他們家裏好幾個大廚,哪輪得到他了?
“我要吃。”
“……晚飯?”
“好,”賀天滿意了,掐着他屁股把他往上推,“上去吧,別感冒了。”
晚飯沒吃上,因為莫關山洗澡的時候,賀天進來了。
莫關山脊背繃直,該叫他滾,卻一直到賀天從背後環住他他都沒開得了口。
賀天邊走邊脫衣服,到他身後時也已是赤裸的,但顯然他并不是來洗澡,幹燥溫暖的軀體貼住他濕淋淋的背臀,水流像是将他們膠着地粘合在一起,身心都莫名的糾纏貼近。
莫關山被他觸碰立時呼吸發顫,一動也不敢動,賀天的手指從他肩頭往下點,扣住他的指縫,很輕地在他頸側啃咬。
“本來打算,抓到你,非要把你綁在床上,狠狠地操你……”賀天滿意地感受莫關山微微的瑟縮,終于把話說完:“沒想到見到你就不生氣了,你是不是對我下蠱了?”
這要怎麽回答?還是不答也可以?
因為賀天咬他肩膀有點重,讓他不得不轉過身來正對自己,而莫關山完全不知道怎麽應對這樣的調情,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
“至少得親我一下吧?為了出來找你,我把一個月的工作壓縮在一周內做完了才休的假,我快累死了仔仔……”
賀天的呼吸停在他鼻尖上,他眼都不敢睜完,從在海底被賀天逮到再到現在,其實他都不夠清醒,無法确定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反應——但從剛才依在船邊的那個吻開始,他都不能像之前那樣去拒絕了。
或許是因為本來心底也希望是這樣的。
他幾乎是下了決心,才仰着很輕很快地親了賀天一下,賀天呼吸重了些,但他沒什麽動作,只是問他:“之前問你說要考慮,現在呢?是考慮好了嗎?”
莫關山更希望他直接來硬的,好過要自己剖白一番,賀天這個混蛋,實在把他拿捏得死死的,知道他最怕什麽,就現在箭在弦上,兩個人都難受着,也要逼他開口。
他反複措辭,最後還是自暴自棄:“先……要不先、先考慮一夜情的事吧……”
賀天頓了一下,牙有些癢:“你真這麽想?”
實在想先把他屁股抽一頓,但莫關山這樣打算獻身還不做反抗的樣子,他又完全忍不住,恨不得立刻将脹痛的分身深入到他身體,把他攪成一池蕩漾的春水。
既然莫關山不打算正面回答,他便也暫時放棄,仿佛很可惜地嘆了口氣,下一秒便甩了羊皮本性暴露,細碎貪婪的親吻越來越重。
“你真是讓人……”尾音被他自己的親吻消散在皮膚上,呢喃着他的專屬小名,“莫仔、小莫仔……”他的手和着水流在莫關山身上摸索,貼着他的耳朵呼吸輕吻,手掌揉捏他的臀肉,沙啞地坦白。
“你不是問我,你喝醉那天我對你做了什麽嗎?也沒什麽……就是像這樣……”
賀天捏緊他的下巴迫使他背過身,再扣着他的胯讓他不得不擡起腰臀,好方便自己脹痛的性噐從他緊窄的腿縫中撞入。
“啊!”
直白的熱度讓莫關山驚叫出聲,又羞恥地咬了牙,他不由自主地低頭,看着從腿間粗魯探頭的怒物,明明不是實際的進入,但他已經很受不了,臉紅得要燒起來,輕喘着閉上眼。
“那天你醉得迷迷糊糊,一點都不記得,太可惜了,我們複習一下好不好?”
賀天抓着他的手,從他也早就硬着的性噐上摸過,揉搓他的囊袋,然後從後面穿過夾緊的腿縫撞進他發軟的手心。
“唔……你、你個流氓……”莫關山手足無措收手想躲,被賀天摁在原地,承接他每一次熱燙的沖撞。
“是嗎?我怎麽感覺、流氓也比你這個小騙子好一點?”賀天說着,變換角度,一下一下撞擊他敏感的會隂和囊袋,逼着莫關山難耐地喘息出聲。
“讓你找個男朋友你不敢,但又敢跟我一夜情,小騙子是膽子太大還是實在膽小?”
莫關山答不上,而賀天欲壑難填,在他腿間的發洩,僅僅只是暫緩分毫罷了。
不過幾分鐘色情至極的腿交讓他勉強短暫冷靜,就這背後姿勢像擒拿一樣将莫關山推到牆邊,讓他上身緊貼冰冷的牆面,緊壓着他,掐着的他下颌讓他回頭與自己接吻,比剛才更用力吮吸他的唇瓣,在他失神之際,拉起他一邊腿讓他踩在一旁的水管上,方便他做些更下流、更親密的事。
手指頂進去的時候,莫關山掙紮地一抖,被賀天沉沉壓住,沙啞地笑話他:“這時候還想跑去哪?”
莫關山閉着眼,額頭貼在冰冷的牆面試圖平複接受,他不跑但不代表他能承受,那些無眠夜裏混沌的癡夢比起現在的一切都差遠了,他不住顫抖,但只能任由賀天的手指開拓他深處的私密。
“呃嗯……”
比想象中還要難以承受,手指在牆面留下轉眼消失的抓撓水痕,因為賀天很快尋到他要的點,莫關山被那一下按弄激得整個人向上逃,腳尖繃緊直立,但仍然被賀天困在懷裏。
“仔仔乖……你會喜歡的,輕點叫,再一小會好嗎?我盡量在忍了……”
賀天鑽弄的手指加快,撐弄擴張,把那些緊澀火熱的深處都弄得濕軟泥濘,莫關山脖子都軟了,他往後仰枕在賀天的肩上,被他斷斷續續親得氣都喘不勻,不時就要咬着下唇忍耐那些過分翻湧的反應。
時間在莫關山極力忍耐的低微喘息中流逝,賀天在兩個人都被勃發的欲望拖死之前,終于算是将莫關山僵硬的的身體用他不怎麽溫柔修長手指操開些,最後撤出之前,不太好心腸地狠狠按揉了他那顆讓人格外昂揚的腺體。
“啊不……唔嗯!”
莫關山猝不及防就射在了緊貼的牆面上,濕漉黏膩地順着自己的小腹往下淌,驟然高潮,繃緊到要抽筋的腿腳一下子軟了,賀天還沾着他體液的五指攏在他脆弱的頸脖上,在輕微的窒息感中用唇舌貪婪地奪取他所剩不多的呼吸。
放開的時候莫關山只知道大口的喘氣,賀天将他拉到水下幫他沖洗,他們仍不停地在水幕下接吻,賀天喜歡這樣的感覺,親夠了就把他整個抱起離開潮濕的浴室。
船艙的房間小小的,但溫暖安靜,而這時候因為賀天在其中,他高大的體格也好、過分有侵略性的個人氣壓也好,都讓莫關山感到無處可逃。
他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一個大男人會被人整個抱起來扔在床上,罪魁禍首還要壓在他身上胡亂親吻,誇贊他身體美好。
“真漂亮、乳頭都是粉的…莫仔……待會放心叫給我聽吧,我讓人把這船上的人叫到我船上去開宴會了——別這樣看我,反正他們都能猜到我來找你就是要把你操得下不了床。”
莫關山自暴自棄閉上眼睛,又惱又羞恥,但只能磨磨牙忍受賀天的直白。
賀天把給他們擦頭發的毛巾随手扔在地上,每靠近一分都給他帶來近乎心悸的壓迫感。
他打開莫關山兩腿,暴露他剛才被玩弄得發紅的腿間後穴,這樣莫關山就有些受不了,羞得胸口都是一片紅,後退着掙紮推拒。
“你別看……”
賀天嘆息,莫關山怎麽還是不懂,他這人就是這麽惡劣,他不會停止做這樣的事。
“不好意思,我對一夜情和對男朋友,可是不一樣的。”
賀天迫使他身體打得更開,幾乎将莫關山的腿向床面壓平,他的柔韌度還不足以承受這樣的角度,眉頭都皺緊了,而賀天置之不理,低下去在他顫栗的乳尖吹氣,色情用舌尖順着莫關山肌肉線條往他肚臍撩,越來越低到一個足以讓莫關山不安的程度,暧昧地問他。
“再給你個機會,你更想要哪種?”
莫關山說不出來,只想讓賀天快點,別這樣折磨他。
他呼吸都不順暢了,身體明明緊繃卻發着軟,所有感官集中在賀天觸碰過、和即将被觸碰的要處,他才射過,但賀天這輕飄飄幾個吻,就讓他就很沒出息顫顫巍巍硬了大半……
眼看賀天下巴就要碰到他過分激動的地方,看着要含又流連繞開,莫關山被他鬧得要窒息,勾引又不會勾,想躲想退都被按住,氣急敗壞:“你、你做不做?……唔、你夠了!讓你現在像個鴨的是哪種……”
賀天被他氣笑,低頭在他大腿根用力嘬了口,又疼又麻,還留了印子,然後抓着他的腳踝猛地一掀,讓他猛然翻趴而下。
“唔!我艹……”莫關山恍惚以為自己的腰都要斷掉了,他都沒明白自己怎麽完成這個轉體的,臉就直接悶進了枕頭裏。
賀天在後面給他屁股狠狠來了一巴掌,把人打得一縮,在莫關山撐起身子叫罵之前,又低下去重重嘬了一口,拇指摁進他臀縫尾骨末端,幾下揉撚莫關山聲音就弱了。
他用手指堵進去,像剛才一樣擴張,貼着他大腿用濕漉熱燙的頂端蹭他,親吻他的脊背,舔着他耳根告訴他:“像鴨這個…是你老公。”
太下流了……被賀天湊近說話的那邊耳朵一下就燒起來,莫關山擡肩想推他,但賀天體重一壓,莫關山就沒辦法了。
很快賀天就換了個要命的東西抵住他的臀縫,莫關山攥着床單,就差後悔奔逃了,賀天才握住他的腰,他就要不行了,沒出息地讨饒:“等、等等!……你、你要輕點……”
“不,你欠我的。”賀天反駁完,用力一挺,才入頭端莫關山就嗚咽一聲全身都繃緊了。“來的路上恨不得就這樣讓你疼一晚上。”
賀天低喘着,慢慢退出些許,他們手邊沒潤滑劑,他想讓莫關山疼一疼,但不舍得他受傷,盡量放慢讓他身體能夠反應過來濕潤松軟些,然後又一點點頂送回去。
“現在已經是大大折扣了……這是警告,別再亂跑。”
他不在乎莫關山現在答不出話,莫關山聞言緊繃的身體已經是回答了。
他直起身子兩手大力分開他的臀瓣,看着自己勃發得幾乎醜陋的激昂性噐一點點推頂而入,他呼吸粗重,身體上層層掃過的酥麻刺激不算,心理上的滿足感簡直難以形容。
“唔嗯……”每深入一分,莫關山身體都抖得厲害,臀腿激顫着抗拒身後強悍的侵入,但又被無力和逐漸瘋狂的快感壓制着,讓他興不起反抗的心思。
待到賀天的緊實的下腹終于壓緊上莫關山的臀峰,他額角已經全是濕汗,他忍耐了實在夠久了,自己都有些佩服。
“操……真緊……”
賀天很少直接這樣爆粗口,他常常更文明地耍流氓,但這時候真的忍不住了,莫關山每次呼吸都将他絞緊,每次他一抽出插入,他就像濕透的小貓那樣發抖,像是爽得就要受不了——明明才,剛開始。
“你為什麽在床上是這樣呢?”賀天退出大半,握着他的腰,呢喃道:“平時那麽兇,現在怎麽軟成這樣?我想溫柔點我都控制不住。”
“你才軟……啊嗯!嗯……”莫關山剛要駁他,誰知賀天說完,就是一記深撞,自己牙關稍松,叫聲簡直沒臉聽。
明明剛才還覺得擴張進入的時間被拖得看不到盡頭,但現在又難耐于那點溫柔稍縱即逝,賀天握住莫關山的腰側,勁瘦的腰肢後收前送的速度越來越快,簡直發了狠,一下一下又重又兇,幹得莫關山不斷前聳。
“嗯啊……不、慢、慢點…啊!”
一開始就做得這樣深入,莫關山哪裏受得了。
他反手想推賀天扣緊他胯上的手,卻被他捉住,緊緊環住他的小腹往後抱緊,整個身軀也從後面緊密壓上,本就把他內裏撞得一片酸軟的性噐再次深入到一個可怕的深度,硬挺的傘頭抵住他敏感的腸彎,就這麽在深處淺淺抽出然後發了狠一樣搗弄頂磨。
明明已經進到不能再深,但賀天在莫關山幾乎痛苦的呻吟聲裏越發貪心,他瘋狂往裏面狠插,像是還要更深、更深地拓開他的身體,恨不能把兩顆飽脹的囊袋也擠進去。
“啊……不行…不……”
賀天本來就太大,好不容易進入,還未能勉強适應就被這樣一番狠操,莫關山不知何時泛紅的眼角直接溢出淚來,但就算他開口求饒,賀天也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摟在他腰上的手推向他胸口,在那片他自認為貧瘠無趣的薄肉上揉捏。
“唔!”
身體在賀天的手裏被觸碰時,像是莫名開啓了性與快感相關的所有機關,乳尖和下身莫名聯結,每一次揉捏他的乳肉,都觸電一樣刺激着他本就興奮的性噐和被脹滿的後穴。
百十次徹底的深插重入之後,賀天暴力穿拓開始輕松了些,莫關山沒再将他吸緊到動彈不得,他終于有餘力分心舔弄他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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