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對待一群明顯不過是普通學生的人,琴酒并沒有太過于警惕,更何況這群人的目光更多的還是放在宮崎佑樹的身上。
琴酒:“你認識?”
宮崎将手上的煙掐了,用手紙包裹收了起來,“嗯。”他擡手對街另一邊的黃濑他們擡手揮了揮,然後淺笑着點了點頭。
琴酒依舊靠着他的保時捷,沒有熄煙的打算。
街道另一邊海常高校的他們從天橋走了過來,要去比賽會館的路線正好會經過宮崎和琴酒站立的位置。
而比起收斂起來的宮崎,琴酒那一身氣質絲毫沒有掩藏,這也導致了這群學生就要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不由就放緩了步調。
宮崎說道:“我和他們說幾句話。”
“随你。”
宮崎于是從琴酒身邊走開,到了黃濑他們面前。
“好巧。今天你們有比賽嗎?”他問這話的時候,目光有意無意的停在黃濑的身上,用眼神問出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的訊息。
“前輩好。”森山由孝他們趕忙打了招呼。
笠松幸男解釋道:“沒有比賽,只是打算在賽前去看一看其他學校的比賽。”
黃濑的眼神還是在看琴酒,“前輩呢?在這裏做什麽?”
宮崎順着黃濑的視線去看到了琴酒。琴酒夾着煙,看臉面對的方向應該是在看他們的方向,可他頭上戴着的黑色禮帽遮擋住了他的上半張臉,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這算是來自小男友吃醋的質問嗎?
宮崎腦海裏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宮崎說道:“我在工作。”
聽宮崎這麽說,海常的各位就忍不住的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那銀色長發的男人……難道是同事?可他的同事看起來也未免太過于危險了吧。
宮崎拍了拍面前笠松幸男的肩膀,“好了,去看比賽吧,之後的比賽也提前預祝你們獲勝了。”
黃濑明顯還想要再問一些什麽,可他的身邊還有着自己社團的朋友,有着這麽多人在場,他只能将心底的疑惑先壓下來,然後走幾步一回頭的跟在笠松幸男他們身後往比賽會場去。
直到笠松沒忍住錘了他一拳,黃濑才慘兮兮的捂着腦袋收回視線。
宮崎則在黃濑每一次回頭的時候都在看着黃濑,一直注視着他離開,看到他被笠松教訓更是露出了笑容來。
黃濑最後收回視線的時候忍不住的想,他回去一點要抱怨!為什麽看到自己戀人被揍還能笑得出來啊!
等到黃濑他們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了,宮崎才将目光放到當下來。
而琴酒的目光也正放在宮崎身上。
他們這樣在裏世界游走的人,最好是不要和這種純白幹淨的人沾染上關系才是最好的。但琴酒和宮崎的關系還不到會幹涉彼此生活的地步。
他們只是因為同出一個世界,彼此的組織又是合作關系,才能夠相安無事的以同行的身份站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
“上車了。”将手上的煙抽完,琴酒幹脆的拉開了車門,自己先坐了進去。
宮崎應了一聲,走到另一邊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今天他們是要一起去解決一些問題的。
因為上一次宮崎和琴酒私底下見面的關系,港黑首領将兩個組織的交易又交給了其他手下負責。但也正是因為這個,交易出現了問題。
首領需要用到的藥也在其中,但是卻被第三方組織在交易時給截獲了藥物。同樣,參與交易的港黑和黑衣組織都因此損失了不少的人手。
為此黑衣組織安排琴酒給那個第三方組織一點教訓。而港黑這邊則是将任務交到了宮崎佑樹的手上。
兩人一起出動,當然不會是簡簡單單的教訓,至少宮崎接到的命令是覆滅那個組織……人手他倒是可以随便調。可黑衣組織這邊都只有一個人,港黑沒道理帶一大群人到東京。
更何況東京這邊的組織之間的關系也是格外複雜,東京太大了,可是容易引來“兔子”的。
而黃濑這邊則終于脫離了隊伍,一個人借口方便,到了籃球館的行走通道內給宮崎打去電話。
宮崎扣下扳機,又解決了一個黑手黨,身後的琴酒同樣動作幹淨利落,不給敵人絲毫機會,每一槍下去,總是能擊中敵人。
論槍法,此時看起來還真是不相上下。但也正因為彼此都能夠将自己所在方向的敵人解決了,于是雙方的負擔也都變輕了許多,搭檔起來格外的輕松省力。
直到宮崎的手機突然響了。
琴酒皺了皺眉,用眼角餘光瞟了眼宮崎。
“抱歉。”他先是道了歉,才從風衣內側的口袋中拿出手機,接通了通話。
一手手機,一手□□,也沒有影響他槍法的準确度。
“喂喂?前輩!”
琴酒微微側目,因為靠的近,所以聽出了電話裏那個聲音就是之前他們在街上遇見的那群人中的一個。
應該是那個不論站在哪裏,都像是閃光點,和他們這種人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嗯,是我。怎麽了?”
黃濑眨了眨眼睛,将手機拿遠了一點,然後再湊近去聽,“前輩你那邊聲音有點吵。”
宮崎一梭子打出去,面不改色的說道:“是嗎,可能是人有些多吧。”
“嗯……你真的是在工作嗎?”黃濑的語氣滿是懷疑。
“是啊。今天和其他公司有個會議,目前不能達成共同的合作想法,所以會議上有些亂。”
話音剛落,有一個敵人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等等前輩,我怎麽聽到了慘叫?”
宮崎繼續說道:“他的方案被駁回了,幾千萬的投資報廢了。”
“那……砰砰砰的聲音是什麽?”
宮崎嘆了口氣,說:“因為得不到想要的方案,所以社長在拍桌子。”
躲在暗處的黑手黨牙齒直咬,覺得宮崎這副颠倒黑白的樣子實在是可惡。
琴酒倒是又多看了兩眼宮崎。
黃濑無奈道:“好吧……看樣子你那邊的情況很複雜。”
宮崎笑了笑,“有什麽事晚上回去說可以嗎?”
“嗯。”既然是這種情況,黃濑當然也不會在宮崎正忙的時候打擾,于是只能夠挂了電話,準備晚上好好談一談。
宮崎收了手機,換上了新的彈夾。
躲藏起來的人似乎因為宮崎的那一通電話而認為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于是立馬大喊道:“我投降!你也有家人吧!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們!不要殺我!我什麽都可以做!不論是殺人還是投毒,或者、是什麽襲擊我也可以參加!”
他的出聲似乎也給那些存活下來的人提供了一些思路,于是向他這樣出聲投敵的情況變多了起來,但同樣也有唾棄他們這種做法的人。
宮崎面無表情的換好了彈夾,然後對着之前聽到聲音的位置開了槍。
宮崎說道:“抱歉,我不太喜歡背叛者呢。”
*****
結束之後,宮崎坐在琴酒的保時捷裏拉着衣領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因為火拼,他身上現在全是硝煙味,對于不懂的人而言或許不會發現什麽,但以防萬一,宮崎還是打算趕着在見到黃濑之前回去洗澡,然後換一身衣服。
琴酒手指間夾着一根煙,将手腕擱在車窗上,“去哪裏?”
“我要回神奈川,送我到新幹線站臺就可以了。”
琴酒沒說什麽,只是将最後一口煙吸了,就啓動了車子。
“剛才抱歉了,手機忘了靜音。”雖然沒有出什麽事,可執行任務時,像是這樣的意外往往會給他們帶去危險,而就算只是很小概率的危險,也可能讓他們丢掉性命。
琴酒也沒說接不接受宮崎的道歉,只問道:“朋友?”
宮崎看着随着車輛行駛而不斷變化的前方風景,“戀人。”
這倒是有些意外了。
當然,琴酒意外的不是宮崎戀人是個男的,而是他竟然找了一個那樣的人。
而且這個人還根本就不知道宮崎的身份。
以他們的身份,找一個戀人不如找一個床伴。前者太麻煩了,後者才更符合他們的身份。
只是不知道宮崎到底是怎麽想的。看樣子這個戀人也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如果真的是戀人,應該好好保護着才對,可看他這樣直接說出來的樣子,也不像是在保護。
但兩個人的關系還處于表明熟悉的階段,彼此都不會對對方的生活插手,于是琴酒也只是應了一聲,再沒有說什麽了。
從東京回到神奈川海常附近公寓的時候,黃濑還沒有回來。
等他把自己洗幹淨了,又将換下來的西裝送洗了,他才收到黃濑的郵件。
說是晚上海常的籃球部聚餐,晚上不回來吃了。
單獨一個人,宮崎也就沒有打算做得太豐盛,草草吃了一碗拉面,将餐具洗幹淨放回碗櫃後他就做到床上去看書了。
“我回來了~”
黃濑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宮崎合上書,從床上下來,然後走出了卧室。
黃濑在門口換了鞋,表情依舊很興奮,“前輩!今天的比賽超、級——精彩!”
“看你的表情就能看出來了。”
黃濑說道:“真是的,每一次都是這樣刺激的比賽,讓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商場比賽了可惡!”
宮崎走近聞了聞黃濑,“今天晚上吃了什麽?身上還有食物的味道。”
“啊……是烤串的味道吧,因為晚上客人很多,留給我們的只有靠近廚師烤爐的位置了。”他說着就雙手交叉,抓住了衣服下擺,将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
宮崎從黃濑手上接過衣服,然後推着黃濑往浴室走,“換下來的衣服扔在外面,去洗洗。”
黃濑仰起頭往宮崎面前又湊近了許多:“前輩你是在嫌棄我嗎?”
宮崎笑道:“沒有。”
“可惡!要讓你染上我的味道!”他說着一把抱住宮崎,然後将頭頂在宮崎的肩窩上蹭了蹭,像是這樣就能讓宮崎身上帶上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般。
蹭了好多下,黃濑才松開手,之後就立馬的往浴室跑了過去,“我去洗了!”
宮崎無奈的笑了笑,然後等了一會兒才進浴室拿了黃濑的衣服扔進洗衣機裏去洗。
等黃濑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宮崎已經又坐回到了床上,靠着床頭看起了書。
他聽到黃濑出來的動靜才擡起頭,将目光放在黃濑的身上。
黃濑清了清嗓子,走到床邊,然後長腿一邁,跨過宮崎的身體,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宮崎挑了挑眉,合上書,将書本放到床頭,準備看看黃濑打算做什麽。
黃濑将雙手按在宮崎的肩膀上,做嚴肅狀:“前輩。”
宮崎将空出來的雙手放在黃濑的腰上,以防他沒坐穩歪倒,“怎麽了?”
“老實交代!今天的那個銀發男人是誰?”他眯了眯眼睛,“真的是同事嗎?”
還以為他已經忘記了……宮崎心裏嘆了口氣,然後說道:“也不算是完全的同事,只是同行而已。他和我不在一個公司的。”
黃濑那副質問的神情慢慢的變成了有些擔憂的模樣,“可是,我總覺得他很危險的樣子。”
黃濑皺緊了眉頭,“他也是公司的職員嗎?”
但他想象不出來那個人坐在辦公室工作的畫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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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