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這邊葉淺歡正在奇怪于宴通的改變,那邊宴通和陳子陽已經開打了,宴通用的還是慣用的流星錘,只不過經過了一年,他的流星錘比起一年前更加的熟練有力,出錘的速度也比一年前快了許多。
宴通罵完了上面那句話,就已經将自己的流星錘扔了出去,流星錘朝着陳子陽的門面就打了過去。那陳子陽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帶着手裏面的女子,一個華麗翻身就躲過了宴通的流星錘。她懷裏面的女子經過這一下,更是吓得尖叫連連,這會兒早已經顧不得形象了,吓得哇哇大哭。
宴通見狀氣急,流星錘剛剛收回來,便又朝着陳子陽甩了過去。這一錘子比方才更快更有力,角度又刁鑽,讓陳子陽不得不扔下了手裏面的女子,出手擋住那錘子。
陳子陽手裏面的折扇顯然和沈安然的折扇有異曲同工之妙,雖然看着像是紙質的,但顯然也是刀槍不入。只見陳子陽扔下了那個女子,伸手一扇子擋住了宴通的流星錘,又一個翻身,利落地到了宴通的面前,翻身一腳朝着宴通門面踢來。陳子陽身形靈活,速度極快,宴通在這方面顯然是吃虧的,但他反應也不慢,在陳子陽一腳過來之時,就已經用流星錘擋住了。而後兩個人“噼噼啪啪”的就開打了。
那陳子陽雖然手裏面只拿着一把折扇,但與宴通那有力的流星錘比起來,卻也是不吃虧,他的折扇比宴通的流星錘靈活,招招都朝着宴通的臉上攻去。宴通的流星錘在這方面顯然吃虧。
那原本被陳子陽抓着的女子見狀,連忙哭着爬起來就往外面逃。不想才逃到門口,便被宴通發現,他一甩手,竟然朝着那弱女子射了暗器。
宴通見狀氣急,大吼道:“陳子陽!”可這會兒哪裏能夠有手去格擋那暗器?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間,沈安然拿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就朝着那暗器打了過去。
“哐當”一聲,酒杯被暗器打碎,可那暗器也被酒杯打落在地,那女子似乎還沒有發現自己方才就在這鬼門關走了一回,慌不擇路的跑了。
陳子陽顯然對于沈安然破壞了自己的好事兒非常生氣,奈何這宴通也不知道被什麽給刺激了,這會兒招式比方才更加的猛烈,速度和力度都不是方才可以比的,陳子陽方才對付宴通的時候還可以分神,這會兒卻是完全不得不認真對待了,哪裏還能夠顧得上沈安然。
葉淺歡看着下面打的越發的激烈了,不由得皺眉。只見那陳子陽在空中一個翻身,朝着宴通就一個暗器打了過來。
“小心!”葉淺歡忍不住喊了一聲。
沈安然聽罷又将自己手裏面的酒杯扔了出去,再次擋住了那暗器,那宴通見暗器被擋,連忙趁着陳子陽還不曾落地躲閃不及的時候,朝着陳子陽就是一個流星錘過去。
陳子陽躲閃不及,被那流星錘打中肩膀,他悶哼一聲,捂着肩膀倒退幾步。看了一眼樓上的沈安然,說道:“樓上的朋友,在下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阻攔?”
沈安然一聲不吭,宴通見狀連忙不屑道:“哼!像你這種人,自然是人人喊打!”說着又是一錘子。
陳子陽連忙捂着肩膀吃力的躲開,看了一眼宴通,說道:“宴通,今日有人幫你,你勝之不武,我不和你打,我們改日再見!”這樣說着,便身形一閃,翻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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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宴通倒也是不追,朝着地上“呸呸”兩下,将自己的流星錘拿在手中,朝着樓上看去,大聲道:“在下宴通,今日多謝閣下出手相助,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沈安然這會兒面前已經沒有酒杯了,她有些無奈,也沒心思回答宴通,皺着眉讓“博士”給自己再添兩個酒杯。
那宴通見沈安然不說話,一時好奇,便自己上樓一看究竟,一上樓,就見葉淺歡正轉頭看着自己,忍不住驚訝道:“是你們!?”
“這位客官,你的酒杯。”“博士”這會兒正好将那酒杯遞過來。
沈安然接了酒杯,轉頭看着站在旁邊瞠目結舌的宴通,笑道:“一年不見,不想宴大俠竟然還記得區區在下。”
宴通見沈安然是很不好意思的,畢竟一年前自己在這裏犯渾的時候,正巧是被沈安然撞見的,當初自己落荒而逃,還口出狂言說要日後找沈安然算賬來着。如今見沈安然剛才那兩招,便知道自己依然不是沈安然的對手,這會兒乍一見到沈安然,竟有些不好意思。
沈安然倒是完全不在意,看着宴通笑道:“宴大俠不介意一起過來喝一杯?”
宴通看了看旁邊的葉淺歡,葉淺歡朝着宴通笑了笑,說道:“宴大俠不必害羞。”這樣說着,已經自覺的坐到了沈安然的旁邊,将沈安然對面的位置讓給宴通。
葉淺歡這話一開口,宴通還真是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燒,連忙抹了一把臉,說道:“既然如此,爺爺我也不客氣了。”說罷就朝着那空位坐了下來。端起了沈安然倒的酒杯就一口幹了。
“宴大俠浪子回頭金不換,妾身以茶代酒,敬宴大俠一杯。”葉淺歡笑着舉起手中的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
宴通差點将嘴巴裏面的酒給噴出來,臊的厲害,連忙說道:“夫人客氣了,夫人客氣了。”宴通是大老粗,也不懂得什麽規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安然見狀笑道:“今日看宴大俠武藝比之一年前大漲,這一年裏面必然有所奇遇,真是恭喜宴大俠。”
宴通撓撓頭說道:“也沒啥奇遇不奇遇的。今日還要多謝小兄弟出手相救,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前的事情希望小兄弟不要計較!”說着又一口幹了杯中的酒,朝着沈安然說道:“小兄弟武藝高超,內力高深,在下佩服,還不知道兄弟尊姓大名?”
沈安然幹了杯中酒,笑道:“在下沈安然。”
宴通道:“沈兄弟!沈兄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武藝,不如改天有機會,我們切磋切磋如何?”
沈安然多年不曾有人和她切磋了,聽宴通這樣說,自然也很高興,笑道:“沒問題!”
宴通倒也不記仇,分明一年前沈安然還把他狠狠揍了一頓,打了個半死,這會兒倒是沒有這事兒一樣,照樣該喝喝,該吃吃,也不怕葉淺歡在他酒杯裏面下毒。
沈安然難得遇到一個和她一樣喜歡喝酒的人,可惜現在不能好好的喝一頓。沈安然便邀請宴通去自己別院小聚,也能夠痛快喝一頓還能夠順帶着切磋武藝。宴通欣然答應。
于是兩個大酒鬼在別院好一頓喝,葉淺歡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宴通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沈安然則坐在桌子前面,一臉悠閑的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千杯不醉什麽的,沈世子感覺人生沒有對手真是太寂寞。
葉淺歡命人将已經不省人事的宴通帶到廂房裏面安頓了,然後看着沈安然說道:“相公可是還要繼續喝?若是還要繼續喝,那我就先走了,你繼續。”
沈安然笑着一把拉住了葉淺歡,笑道:“娘子不陪着我一起喝嗎?”
葉淺歡挑眉,問道:“怎麽?你還沒喝夠?”
沈安然連忙道:“夠了夠了。”
然後一路拉着葉淺歡的袖子拉拉扯扯的回了房間。
第二日宴通便有事情告辭了,沈安然送別了宴通,也打算啓程回長安了。離開的時候,宴通看着葉淺歡非常不好意思的說道:“弟妹,一年前真是不好意思了啊哈哈哈哈……”
原來這一年前差點就搶了葉淺歡做壓寨夫人的事情,他倒是還沒有忘記啊?葉淺歡“噗嗤”一聲笑道:“若當真是不好意思,那哪天去了長安,可不要忘記帶着禮物登門賠罪啊。”
葉淺歡這一年裏面被沈安然照顧的非常好,臉色紅潤,這淺淺一笑起來就像是三月春風拂面一般。葉淺歡不是極美的女子,比不得滿城的弱柳扶風,引人憐愛,也比不得馮曉小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甚至沒有柳蘭溪的眼裏,但她眉目如畫,自帶着一股江南女子才有的清秀,就像是江南初春剛發芽的楊柳一般。宴通看着葉淺歡,連忙紅着臉道:“一定一定一定一定啊哈哈哈……”然後便撓着頭騎上馬,告辭了。
沈安然看着臉上笑意還沒有褪去的葉淺歡,說道:“娘子以後還是不要在外面這樣笑了。”
葉淺歡有些不明所以,挑眉看着沈安然。“恩?”
沈安然道:“以後對着我笑便可以,若是旁人,不用這般給面子。”
葉淺歡笑道:“今日誰家釀的醋?酸味都飄到這兒來了。”說罷便往院子裏面。沈安然連忙趕上,笑道:“這醋的确是挺酸的,不如娘子回房間好好的聞一聞?”而後又湊着葉淺歡的耳旁邊,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葷話,只見葉淺歡紅着臉嗔道:“沈安然!你,光天化日……你、你……不理你了。”說罷揮手就走了。
沈安然追着葉淺歡“哈哈”笑道:“娘子怎麽害羞了恩?這是想了什麽?”
葉淺歡氣的沖着沈安然嚷嚷道:“沈安然沈安然沈安然!”
“哈哈哈!”
“不準笑不準笑!”
“哈哈哈哈!”
第二日回去的時候,葉淺歡還坐在馬車上面不想搭理沈安然,沈安然笑眯眯的哄着,葉淺歡也不搭理。沈安然一見葉淺歡這副模樣,就想去逗她,于是最賤兮兮的,到了半路葉淺歡就把沈安然從馬車上踢了下去。
到了長安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葉淺歡和沈安然去給郡王妃報了平安之後,便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了。
晚上沈安然纏着葉淺歡沒臉沒皮的鬧騰了一晚上,第二天,沈世子再一次生龍活虎的起床練劍了。氣的在床上趴着的葉淺歡心裏不斷的想着各種可以折騰人的藥。這一次,這一次她一定要做的多多的,全部在沈安然的身上試一遍!
不過,沈安然這劍還不曾練完,便有家丁急匆匆的跑過來報告:“世子!聖旨到了!”
沈安然身形一頓,連忙停了下來,讓家丁等着,回房間将劍放好,換了衣服就匆匆趕往前廳。
“怎麽了?”床上的葉淺歡疑惑的爬起來。
沈安然說道:“沒事,許是皇上有什麽差事讓我做,娘子昨夜辛苦了,今日好好休息吧!”
葉淺歡:“……”她又不想搭理沈安然了,還是繼續想想各種亂七八糟的藥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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