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孩子長大了
俞桉拿回劈魂刀後惦記宋瑾的病,便徑直回去看他了。
西廂房內,香爐燃着寧神的香料,細白的長煙緩緩上飄,在空中無聲散開。俞桉輕手輕腳的邁進屋,把門仔細關上後才轉身朝床鋪走去。
宋瑾還睡着,額上布着細細密密的汗水,臉頰上多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暈,連眉頭都緊緊皺着。
俞桉看出他狀态不對,趕緊走上前去,伸手覆在了他的額頭上。
已經退燒了啊,那臉為什麽這麽紅?難道是夢魇了?俞桉疑惑一瞬,餘光注意到他的手不自覺的抓着被子,手背上青筋分明,指甲也因為用力而發白。
俞桉蹙起眉頭,擔憂的去握他的手,手指覆上去的瞬間,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反手便将她的手緊緊握住。
俞桉被他吓了一跳,擡眼對上他的視線後忙低聲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師尊……”他聲音些許沙啞。
俞桉見他沒有大礙,便揚起了唇角:“我在。”
“你何時穿了衣裳?”他眼神渙散,顯然還沒清醒。
俞桉頓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看了身上青色的衣衫:“什麽意思?”
宋瑾回神,突然松開了她的手,撐着床坐起來後,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臉:“無事,只是問你何時換了衣裳。”
俞桉一腦門子問號:“我沒換衣裳啊。”他剛才問的是這句嗎?怎麽總覺得他好像換了字眼。
“……沒有嗎?可我記得你走時穿的是白色衣衫。”宋瑾擡眸看向她,表情與平日閑聊時無異。
俞桉聞言笑了:“睡糊塗了吧你,你再想想,我走時穿的是什麽顏色。”
宋瑾唇角微揚:“是我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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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劈魂刀我已經拿回來了,你就別惦記這事兒了,”俞桉說着,将劈魂刀放在了他的枕頭旁,“你方才應是出了不少汗,起來,為師給你換床被子。”
俞桉說着,便要去掀他身上的被子,宋瑾急忙抓住:“不行!”
俞桉被他突然嚴厲的聲音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松開了手:“怎、怎麽了?”
“……我、我還想再睡會兒,師尊方才跑一趟也累了吧,不如早些去歇息,被子待我睡醒再換。”宋瑾說話還算鎮定,只是呼吸有些急促,臉頰也泛着不自然的紅。
俞桉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半晌皺起眉頭:“阿瑾,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嗯?”宋瑾擡頭。
俞桉眯起眼睛:“少敷衍我,你從方才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分明是有事瞞我。”
宋瑾面對她的質問沉默一瞬,半晌才低下頭,略顯局促的回答:“是有事瞞着師尊。”
“什麽事?”俞桉立刻問。
宋瑾抿了抿唇,聲音又低了些:“我……沒穿亵褲。”
俞桉:“……”
廂房裏突然陷入沉默,許久之後,俞桉回過神來,急忙站了起來:“那什麽,師尊沒想到你有這習慣,是師尊莽撞了,你你別介意,師尊這便出去。”
說罷,她急匆匆的跑出門去,砰的一聲将門給關上了。
俞桉走到院子裏,曬了片刻後輕呼一口氣,心想孩子到底大了,以後她再進去之前,一定得敲門才行,不然正趕上他衣衫不整的走來走去,多尴尬。
廂房內,宋瑾掀開被子,看着身上染了污漬的亵褲,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翌日一早,俞桉剛一出房門,便看到院中晾了一溜被單衣衫,宋瑾臉色蒼白,紙片一樣在往繩子上搭剛洗出的衣裳。
俞桉趕緊上前,把人扶到石桌前坐下後不悅的問:“想洗衣裳為何不找我?一個清潔咒術的事,何必如此辛勞?”
“阿瑾醒得早,就想找點事做。”宋瑾溫和的看她。
俞桉捏捏他的臉:“日後別這樣了,累壞了可怎麽辦。”
“嗯。”
俞桉掃一眼晾着的衣衫,心情不錯的嗅着空氣中傳來的皂角味,陪着宋瑾在院中待了許久。
今日的阿瑾格外乖巧,不僅完全聽話,還難得沒有勸導她。俞桉的好心情一直持續,直到傍晚周茵茵再次到來。
“……隔三差五就往鳥語峰跑,大小姐你是沒有家嗎?”上次強行要她收下仆役的事,俞桉還不爽着,這次見到她也沒什麽好語氣。
周茵茵掃一眼周圍沒見到宋瑾,神識一掃發現他在後山後,頓時嚣張起來:“俞峰主,我好心贈你仆役,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将人殺了是什麽意思?”
俞桉無語:“誰殺他們了?”
“你不承認?”周茵茵冷笑,“他們自上了你這鳥語峰就沒有離開,而你鳥語峰如今也沒有他們的蹤跡,不是你殺人毀屍,還能是什麽?”
她本是送那些人來當眼線,沒想到俞桉膽子大到敢把人殺了,既然如此,就別怪她揪着不放。
“他們那日送完藥不久便走了,大小姐跟我說沒有離開?”俞桉不耐煩的皺眉,“你這是執意要無理取鬧麽?”
“我看是俞峰主無理取鬧才是,不如我們找山下的外門弟子作證,看他們可有離開過?”周茵茵咄咄逼人的上前一步。
俞桉扯了一下唇角:“算了吧,你既然這麽說,便是早就有所打算,我若答應,豈不是中了你的計?”
“你!”周茵茵氣得瞪眼,“你以為你這麽說,就可以逃脫責罰?即便是峰主,枉殺無辜也是要問罪的!”
“那就請大小姐拿了證據再說,”俞桉最後一絲耐心耗盡,眼神泛着冷意,“至于現在,還請大小姐滾出鳥語峰,莫擾了本尊清淨。”
“俞、桉!”周茵茵沒想到她敢如此同自己說話,頓時氣得要炸開。
俞桉撩起眼皮看她:“滾。”
她輕描淡寫的一個字,徹底點燃了周茵茵的怒火,周茵茵想也不想的出手,直擊俞桉面門。
俞桉一看她動手了,頓時警惕起來,朝後一仰躲開後,一掌擊了過去。周茵茵急忙避開,精純的靈力直接炸飛了石頭,周茵茵冷笑一聲繼續進攻,誘着俞桉一次又一次的使用靈力。
在俞桉的靈力逐漸變弱後,周茵茵眼神一厲,徑直沖了過去,俞桉伸出右手聚集靈力,卻似乎因為前面用了太多失敗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朝自己沖過來。
周茵茵勾起唇角,手心暗暗彙集所有真氣。
她想要俞桉死。
周茵茵一掌直直朝着僵站在原地的俞桉去了,當掌風擦過俞桉的發絲時,俞桉突然機敏的朝側方閃避,同時雙掌鉗住她的胳膊,一個翻轉将她摔在了地上,然後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命門,一只手攜裹着靈力給了她重重一拳。
砰!
周茵茵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剛要起身跟她決一死戰,就清楚的感覺到一股精純的靈力如刀一般,直直抵在她的脖子上。
只要她敢動,脖子就會如脆片一樣斷裂。
“……俞桉,你想做什麽?”她聲音都顫了。
俞桉一只膝蓋跪在她的肚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很難猜嗎?當然是要殺了你。”
“我、我是宗主之女,你你敢……”話音未落,靈力所化刀刃已經切開了她的皮膚,周茵茵瞬間沒了聲響,只一臉恐懼的看着她。
俞桉勾起唇角:“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明明沒有修煉的天賦,卻因為父母庇佑得了金丹,成為合仙宗唯一壓你一頭的同輩人,恨我什麽都沒有,阿瑾卻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恨我什麽都不做,卻能輕易得到一切。”
周茵茵喉嚨動了動,一個字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很想殺了我對嗎?可是你修為不夠,”俞桉笑了出來,要多氣人有多氣人,“再能打又如何,再天才又如何?你就是不如我,我都不用努力,就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你說多氣人。”
周茵茵:“……”
“以後少來招惹我,我再怎麽說,也是合仙宗的峰主,你想除了我,得先成為合仙宗的宗主才行,”俞桉拍了拍她的臉,從容的站了起來,“不過我看懸得很,合仙宗選宗主,向來實力為尊,若你一個築基巅峰成了宗主,豈不是白白叫其他仙門笑話?”
周茵茵被她一句一句氣得表情扭曲,嘔的一聲又吐了一堆血。
俞桉嫌棄的看她一眼:“走之前先把地給我擦了,阿瑾最讨厭血腥氣了。”
周茵茵:“……”
她本以為俞桉是開玩笑的,結果等她走時,看到俞桉攔在了她身前,一副要捶死她的樣子,頓時便意識到——
她是認真的。
身為合仙宗宗主唯一的女兒、整個合仙宗第一個修到築基的晚輩,周茵茵第一次被這般羞辱,拖着被靈力所傷的身體一邊吐血一邊擦地,幹了半個時辰的活兒都沒擦幹淨。
俞桉嫌她幹活不利索,但也怕她真死在這兒了,便一臉嫌棄的把人攆走了。看着她跌跌撞撞往外走時,還默念要不是想繼續留想鳥語峰,守着她的深淵大門,她說不定剛才真就把這女人打死了。
……不得不說,宋珏的某些經驗還是很有用的。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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