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25 這人什麽時候臉皮……

舒慕說:“如果你現在依舊不怎麽喜歡貓, 可以把布丁放我這一直養着,我來照顧它。”

“不可以。”周景庭一口否決,“它是我養大的。”

舒慕沒想到周景庭反應這麽大, “我只是說說, 如果你想養,那你繼續養着吧。”

周景庭把行李箱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暫時放在電視櫃上, “這些你收好,記得每天早上去上班前給它碗裏添足夠的貓糧。”

“它食量多大?”

“一天一百克貓糧,這一包貓糧夠他吃五天。”

“嗯嗯。”

布丁不怎麽認生,來到了新的環境,似乎也沒多大反應, 周景庭給它安好窩後, 它便躺了上去,張嘴打了個呵欠, 就開始睡覺。

舒慕看了一眼周景庭, 覺得兩個人在她家待在一起有點怪怪的,“你要不要喝點水?”

“不用了。”

“嗯。”

“周六晚上如果我回來得早,會過來接它, 晚的話周日再過來。”

“好。”

周景庭留下了帶過來的所有東西, 自己離開了。

舒慕回到貓窩旁,蹲下來給布丁順了順毛。

有了貓, 她大概就不怕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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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只能養3天。

——

有了貓,舒慕不再晚歸,八點前就回到了家,一邊處理工作, 一邊撸貓。

她原本還想給布丁買些好吃的,但周景庭帶過來的東西非常充足,她除了騰個地方讓布丁住,每天早上給他放足夠的貓糧,也沒別的需要做的。

陳婉宜過來的時候,發現了有一只貓,她很驚訝,“舒慕,你養貓了啊?”

舒慕從廚房裏端出了兩杯熱可可,一人一杯,“不算是我的貓。”

陳婉宜追問:“什麽意思?這貓是誰的?”

“一個朋友出差,放我這寄養的。”

“哦哦。”陳婉宜摟起了貓,這貓分量重,摟在手裏很沉,“哇,好重啊。”

“是有點,估計是日子過得太滋潤。”

陳婉宜問:“你哪個朋友?不會是你那個上司吧?”

“不是。”

“那是……”

“周景庭。”

陳婉宜瞪大眼睛,“哇,什麽情況?”

舒慕喝了一口剛泡的熱可可,“就是他出差去了,然後把貓寄放在我這。”

陳婉宜摟着貓在她旁邊坐下,湊近了追問,“所以呢?他為什麽找你?”

“估計是因為我是貓的前主人。”

“哈?這貓以前是你的?”

舒慕看着陳婉宜大驚小怪的模樣,有點好笑,“對啊,以前同事家的貓生了好幾個,我領養了一個。”

“那怎麽在周景庭那裏養着。”

舒慕支吾了一下,“當初和周景庭分手,那段時間情緒挺低落的,還病了一場,沒顧得上它,也算是我的錯。”

“原來如此。”陳婉宜逗了逗腿上的貓,“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喜歡貓的,沒想到竟然養得這麽好。”

“我也很驚訝。”

陳婉宜想到什麽,彎起眼睛笑得別有意味,“你說會不會因為這貓是你的,所以他才照顧的這麽好的?”

舒慕耳根一紅,而後笑了笑,“別亂說,我現在跟他只有合作關系。”

“放心,就咱們倆私底下談一談。”陳婉宜端起熱可可喝了一口,“舒慕,你跟他真的沒可能了吧。”

說到這個問題,舒慕沉默了,她抿了一口熱可可,“應該吧。”

“唉,連我都看得出你根本沒放下他,你的語氣也告訴我,你已經動搖了。”

舒慕說:“我感覺我還挺堅定的。”

“可你為什麽那麽堅定啊,有什麽你一定不能跟他在一起的理由嗎?”

舒慕撐着下巴想了想,“因為我長大了吧。”

“不懂。”

“以前我就像個小孩子一樣纏着他,幼稚又天真,就算他再怎麽冷落我,我都可以說服自己這是他的性格如此,然後繼續保持着熱情追随着他,就好像他的附屬品一樣,現在回想,那時候的自己好卑微,像塵埃一樣。”說到這裏,舒慕淡淡笑了一下,“不過,我不否認,當初就算有不開心的事,但大部分都是很美好的回憶。只是,随着我閱歷增加,年歲漸長,我漸漸地長大成熟,不願意再為別人而活,也不願意放低姿态去讨好迎合任何人。”

陳婉宜聽完了她的話,她把布丁放在一邊,擡起雙臂摟着她,“我理解,抱歉,我不該提這件事。”

“沒事。”舒慕看着她,“說說你吧,你的那個小助理,最近怎樣?”

提到小助理,陳婉宜臉紅了,“他還是那麽讨人厭,每天像個人形鬧鐘一樣在我耳邊嗡嗡嗡地響。”

舒慕擡手順了順她背後的頭發,“還有呢?”

陳婉宜唇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前兩天不是降溫嘛,他把外套給我了。”

“哇,這麽有紳士風度。”

陳婉宜道:“他那不叫紳士風度,叫傻,隔天就發燒了。”

“那你作為上司,沒什麽表示嗎?”

“給他放了一天假呗,然後,我說帶他去醫院看看,他偏不去,我就不管他了。”

舒慕笑了笑,“他是不是也住在附近?”

陳婉宜一臉疑惑,“怎麽這麽問?”

舒慕示意桌上剛剛陳婉宜帶過來的東西,好幾種水果和一個保溫壺,裏面應該裝着炖湯,顯然不是帶過來給她吃的,這些東西比較适合病人。

舒慕推測,陳婉宜是糾結着要不要去看他,最後糾結來糾結去,還是沒去,最後來了她這裏。

陳婉宜在舒慕面前也不掩飾了,“他一個人住,本來想去看看他有沒有變嚴重的,但感覺我突然過去怪怪的。”

舒慕問:“那要不要我陪你去?”

陳婉宜抿着唇,“會不會很麻煩你?”

“不會,我陪你去吧。”

“嗯,那行。”

舒慕換了一身能出門的衣服,陪着陳婉宜去了謝維西的住處。距離舒慕住的小區直線距離不過八百米。

由于天冷,陳婉宜直接開着車過去。

謝維西住的是公寓樓,陳婉宜找了個地方停車,卻遲疑着不下車。

陳婉宜咬着下唇,“舒慕,要不我們還是別去了。”

舒慕看穿了她的心思,要是現在勸她去,她一定唱反調,“那行,我們回去。”

陳婉宜猶豫了一下,“可,可是都來了。”

舒慕抱着雙臂好笑地問:“所以,陳小姐,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陳婉宜也為自己的臨時變卦感到羞愧,“去,去吧。”

舒慕開門下車,“那趕緊下車。”

陳婉宜深呼吸了一下,開了門下車,提着給謝維西買的水果和炖湯上了樓。

她來過一次謝維西的住處,路記得很熟。

來到門口,她還有些猶豫,挽住了舒慕的手,“那我按門鈴了。”

“按吧。”

陳婉宜擡手按了按門鈴,他其實臺詞都想好了,就等着待會見到面一字不漏地背出來。

很快,門開了。

不過開門的并不是謝維西,而是一個跟她們年齡相仿的女人,女人留着一頭齊肩短發,穿着黑色的緊身毛衣,看上去很幹練。

陳婉宜和舒慕僵在門口,開門的女人問:“你們找維西嗎?”

陳婉宜努力地擠出一個笑,“是的,我是他同事,其實,是我朋友住在附近,然後順便過來看看。”

女人笑了笑,“那進來坐吧。”

“不了,其實我就是過來給他送點東西,就不坐了。”

此時,一個穿着白色衛衣的男人從浴室出來,他剛洗了澡,脖子上還挂着浴巾,他問:“誰來了?”

女人回了回頭,“你同事。”

謝維西似乎好奇,他走了出來,看到了門外的陳婉宜,顯然驚訝,“你怎麽來了?”

陳婉宜渾身都覺得別扭尴尬,如果不是為了保持禮貌,她大概早就轉身走掉了,“就是看你感冒了,順路來看看,沒什麽。”

謝維西道:“我好點了。”

“嗯,那就好。”陳婉宜把東西交給了他,“這是一些吃的,你收着吧,我先走了。”

說完,陳婉宜像是終于完成了儀式,挽着舒慕的手臂,轉身離開了。

舒慕任由陳婉宜挽着走,她能感受得到陳婉宜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她沒說話。她很能理解她的感受,這種事她也經歷過。

五年前,她頭腦發熱地從年會離席,跑去機場買機票,想要趕回去給周景庭過生日,最後發現已經有人給他過生日了。

那一刻,她頭腦一片空白,身體也在微微顫抖着。

來到樓下,冷風拂過。

陳婉宜努力地彎起一個笑,“舒慕,我們去吃宵夜吧,今晚我不想回家了,我跟你擠一擠。”

“嗯,好。”

舒慕帶陳婉宜去了距離自己家不遠的燒烤店,點了肉串和生蚝。

陳婉宜的食欲不大好,勉勉強強吃了點,啤酒倒是一口氣喝了兩瓶。

“你的下屬會因為你冷,而把外套給你穿麽?”陳婉宜突然問。

舒慕搖頭,“不會。”

“可他,他為什麽要給我?是為了讨好我嗎?可是他平時對我兇巴巴地,一點也不像是下屬對上司的。”陳婉宜的臉微微紅潤,她拉着舒慕的手,“你說,他會不會是海王?養了一個池塘的魚,而我也是其中一條?”

舒慕問:“那你覺得他是那種人嗎?”

“不像,他有時候給我的感覺很板正,像每天收作業的學習委員,可我發現,其實我也不大了解他。”陳婉宜自嘲地笑了笑,“你說他是不是從小缺母愛啊,剛剛那個女人一眼看上去就比他大。”

剛剛的一切舒慕也看到了,她是個局外人,下意識地把那個女人代入了謝維西的女朋友,但或許不是呢?

“那個女的,有沒有可能就是他媽?”

陳婉宜笑了,“有可能。”

吃了燒烤,陳婉宜去了舒慕家裏,兩人在被窩裏聊到了深夜兩點才睡過去。

隔天是周六,兩人不用上班,一直睡到了早上十點鐘。

舒慕的周末生活基本固定,去線下交流會,去超市采購未來一周的食物和日用品,在家看書喝自己制作的咖啡。

這一周多了一個撸貓的活動。

有貓陪着,舒慕覺得自己一個人待着也很充實。

她也想過自己再養一只貓,想到自己平時一忙起來沒日沒夜,怕照顧不好,反而讓小貓跟着她吃苦,所以一直沒付諸行動。

工作日幾乎都是吃外賣,周末的一日三餐,要是沒有聚會,舒慕更樂意自己做。

剛炖上雞湯,放在客廳沙發上的手機就響了,歪在沙發上的布丁盯着面前屏幕亮着光的手機,伸出爪子動了動。

舒慕從廚房裏出來,拿起手機一看,是周景庭打過來的。

估計是來接布丁回去了。

舒慕按下接聽,裏面傳來周景庭低沉的嗓音,似乎還有一點點沙啞,“在家麽?”

“在的。”

“我在小區門口。”

舒慕一個人提不起那麽多東西,于是默認了要讓周景庭過來收拾,她說:“我馬上過去。”

挂了電話,舒慕匆忙拿起鑰匙和手機就出了門。

她領着周景庭回到家,布丁看到了主人,興奮地跑了過來,周景庭矮下身,把它摟了起來,抱在懷裏。

周景庭抱着貓的樣子,舒慕竟然覺得該死的溫柔,跟當初那副嫌棄的模樣判若兩人。

一個人,真的會變的。

炖湯的香味飄了出來,周景庭聞到香味,随口問:“在炖湯?”

舒慕應了一聲,“嗯。”

周景庭故意道:“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了,突然想起來我還沒吃飯。”

舒慕又應了一聲,“哦。”

“然後呢?”周景庭問。

舒慕問:“什麽然後?”

周景庭道:“不是應該請我吃飯嗎?”

舒慕雖然沒有要請周景庭吃飯的意思,但她現在他們兩人是合作夥伴關系,該有的客套還是要有的,于是她又耐着性子客氣了一句,“今天沒買什麽菜,要是你不介意,可以留下來吃頓便飯。”

周景庭摟着貓在沙發上坐下,“那我就不客氣了。”

舒慕:“……”

看周景庭的架勢,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他聽不出那是客氣的話嗎?

而且,以前的周景庭,幾乎不會随意答應跟別人一塊吃飯,工作後也很少參加飯局,能推的都推了。

什麽時候臉皮變得這麽厚了?

舒慕打開冰箱看了看,她買菜一向喜歡買單人份的,原本她打算喝個炖湯,再燒一個肉末茄子就夠了,現在多了個周景庭,而周景庭一個人的食量是她的一點五倍。

一個恍惚,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和周景庭同居的日子,她每天絞盡腦汁想各式各樣的菜品。

舒慕可選擇的食材不多,她決定做一個肉末茄子,再加一個青椒牛肉絲,搭配炖湯勉強夠吃,實在不夠,再加一包速食泡菜。

她的電飯鍋是迷你型的,煮一碗飯也能把鍋底填滿,但迷你的鍋最多也只能煮兩個人的飯。

舒慕做飯的時候往外面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周景庭已經把風衣外套脫了,搭在沙發靠背上,只穿着灰色的毛衣,手上拿着貓玩具逗着布丁。

做好了飯,舒慕開始準備做菜,意識到身後有什麽靠近,她反射性地回過頭。

周景庭摟着布丁進來,把布丁交給了她,“你陪它玩,我來。”

舒慕一愣一愣地,她接過沉甸甸的布丁,看他撸起毛衣的袖子,“你會做菜?”

在她的印象中,周景庭從來沒有自己下過廚,或許在他成長的過程中,就沒有碰鍋鏟的機會。

周景庭把袖子撸到手肘處,露出白皙精壯的小臂,那一雙手就根本不像是會做菜的,他開了水洗了手,“這幾年學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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