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純情酷哥竹馬 冷的話……就抱緊我……

從車裏走進夜風之中,突然感受到寒氣的邵止清裹緊了外套。

外套是她下午逛街時和裙子一起買的,因為是夏裝的關系有些過于輕薄,被冷風一吹,邵止清就懷念起顧子宸之前給她披上的西裝了。

她在路燈邊站定,那輛尾随已久的摩托放慢速度,在她面前緩緩停下。

跨坐在摩托車上的人沒摘頭盔,還拿出另一個,遞給邵止清,說:“上車。”

他的聲音低啞,語氣冷冰冰的,帶着股兇意,像是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然而邵止清完全不露懼色,她平靜地搖了搖頭,說:“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對方動作急躁地摘下頭盔,頂着一頭亂發張嘴要說些什麽,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了下來。

少年用他那雙罕見的藍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邵止清,他眼中那本該沉谧的色彩像是填滿了火焰,熱烈又張揚。

片刻後,他垂下頭,小小聲地問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邵止清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眼前的少年叫衛遲,是和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性子沖又嘴笨,經常腦子一熱就說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好在邵止清性格柔和,往往能明白他的本意,所以十幾年下來,兩人的關系始終沒有疏遠。

只是上周,他們極其少見地發生了冷戰——為的是衛遲在邵止清面前說邵越的壞話,具體內容包括但不僅限于“我看你那個管家不是什麽好人”。

平時,只要邵止清開口勸阻,衛遲就會停下,但那天的衛遲像是吃了□□,不但全程滿臉不高興,還在邵止清幫邵越說話時,像被點燃了一樣跳起來,怒氣沖沖地走了。

邵止清沒去追他,她無法理解衛遲對邵越的抵觸,衛遲某些口不擇言的話語也讓她多少有點生氣,接下來幾天便沒主動找過衛遲。

沒得到邵止清的回應,衛遲着急起來,長腿一擡下了車,站到邵止清面前,“你、你別生氣了,我明天把雪團帶來給你玩。”

雪團是衛遲養的薩摩耶,白白軟軟的,特別招邵止清喜歡——也正是因為太招邵止清喜歡了,衛遲才不愛讓他們接觸。

本來還想假裝賭氣的邵止清因為他這句幼稚的求饒破了功,她側過頭,嘴角隐隐顯出壓抑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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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遲看見了,他天藍色的眼睛亮起了光,不自覺地展開一個燦爛的笑容:“你不生氣啦!”

解決了這些天來困擾他許久的心事,衛遲的心情立刻好轉,他拍了拍邵止清的司機的車窗,說:“你先回去吧,我會負責送她回家的。”

司機在衛遲摘下頭盔時,就認出了這位衛家的大少爺,當即也不敢多說,只向邵止清投去了一個征詢的眼神。

邵止清無奈地點頭,如果她不同意,衛遲怕是會不聲不響地生好幾天的悶氣。

“我帶你去兜兩圈!”司機和保镖離去後,衛遲神采飛揚地說。

“好啊。”

邵止清接過對方遞來的頭盔,撩起長發想戴上,卻不小心擦到後脖頸,發出一聲吃痛的嘶聲。

“怎麽回事!”衛遲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他整個人緊繃起來,“哪裏受傷了?”

“脖子有點痛……”

實際上不止有點痛,晚餐後她的後脖頸部分就有些發癢,此刻沒了長發的阻擋,冷風一吹,邵止清只覺得那塊地方像是在灼燒一般。

或許是在什麽時候擦傷了,她的皮膚一向嬌貴,容易放大傷勢,塗點藥膏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了。

衛遲在有關邵止清的事情上敏銳到可怕,他皺着眉,把邵止清拉到路燈的正下方,從背面看清了她的情況。

只見少女白皙的肌膚上多了一片不健康的潮紅,一眼過去,像是對什麽東西過敏了一樣。

“晚上吃了什麽?”衛遲急切地問,“有沒有接觸什麽奇怪的東西?”

邵止清迷茫地眨眼,回答:“我是和顧大哥一起吃的晚飯,吃的都是平常愛吃的那些……”

“顧子宸?”衛遲的重點突然歪了一下。

邵止清點頭。

衛遲本就不好的臉色更陰沉了一分,他走回摩托車邊,向邵止清伸出手,“先上來,我帶你去醫院。”

只有他們兩人的街道上,摩托車的燈光甩出一道絢爛的痕跡,像是拖着焰尾的流星。

面對一般人半句話都不願多說的衛遲,此刻變得絮叨起來,一句句地詢問邵止清今天的經歷,試圖從中分析出異樣的來源。

邵止清回複了他幾句後就覺得困意襲來,頭一點一點的想要睡覺。

衛遲不知道想歪到哪裏去了,見邵止清的回答逐漸變成應付式的“嗯”“哦”時,他猛然來了個急剎車。

“你還好吧?!”衛遲緊張兮兮的情緒完美傳達給了差點就睡着的邵止清。

“我真沒事,只是有點困而已。”邵止清哭笑不得。

她随意的态度令衛遲板起了臉,自家青梅從小就不愛去醫院,身體不舒服了第一反應永遠是“說不定過會就好了”,對這點他生過多少次氣了,也沒法讓邵止清改過來。

想到今晚和邵止清吃飯的人不是自己,衛遲酸酸地在心裏罵起了顧子宸:就這還配被邵止清喊哥哥,一頓飯那麽長時間,居然都沒注意到不對勁,倒不如換他來陪邵止清吃飯!

摩托重新啓動後,邵止清依然覺得衛遲有些小題大做,她戳戳衛遲的脊背:“還是算了吧,你送我回家……”

衛遲的背瞬間挺得筆直,頭盔之下,兩抹紅暈在他臉頰上蔓延開來,但下一秒他又想起自己還在為邵止清不注意身體的事情生氣,羞惱着打斷了她的話:

“閉嘴。”

“……”

邵止清閉上了嘴,安靜地縮在後座上,疾馳過一段路後,少年帶着懊惱的聲音從風中飄來:“……我不是在兇你。”

他每次心虛,說話的音量就會比平時小上許多,邵止清很了解他這一點,便忍不住悶笑,頭不小心磕了下對方。

衛遲誤解了她的意思,嘴張合數次,最後還是滿臉通紅着開了口:“要是冷的話……就抱緊我。”

邵止清看了一眼他勁瘦的腰身,總覺得自己真抱住對方,應該會摸到他腹部的肌肉,就搖了搖頭,回絕道:“不冷。”

衛遲一僵,下一秒聲音突然變大:“随便你!”

語氣中還帶着點難以察覺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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