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初戀 他好像夢到了前世
衛遲緩緩地擡起頭, 和邵止清對上了眼神,語氣遲疑,“……一千萬?”
邵止清認真地點點頭, 甚至還補充了一句:“不夠的話還可以再加。”
不知道她心理活動的衛遲露出了一個有點危險的笑容,他上前一步,一手撐在了邵止清床頭, 将她困在了自己的身體與床板之間,接着壓低聲音, 仿佛垂詢般說道:“你再說一遍?”
他說話間吐出的熱氣輕輕掃在邵止清的臉頰上,像撓動人心的羽毛, 讓邵止清臉頰微微紅了起來。
“……一小時一千萬,”邵止清這次開口時的聲音微弱了許多, “當作辛苦費,要是不夠的話……”
衛遲冷笑了一聲, 把頭俯得更低,直到他的鼻尖幾乎要貼上了邵止清的, 他才終于停頓了下來。
“你還真的敢重複……?不怕我生氣?”衛遲的聲音低啞,把一句普通的話道出了情人耳鬓厮磨般的柔軟纏綿。
邵止清不安地蜷縮起手指,想避開衛遲的逼視, 可在這種距離之下,一旦她有什麽細微的動作, 都有可能擦碰到衛遲……邵止清的呼吸變得急促了幾分,睫毛一陣顫動。
不敢去分辨衛遲眼中的意味,邵止清選擇了利用在腦中和系統對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怎麽樣?破産進度推進了嗎?】邵止清提問時滿心帶着忐忑。
【……】系統為邵止清投機取巧的行為沉默了片刻, 但還是在片刻後回應了她,【恭喜宿主,檢測到破産進度推進百分之零點……】
邵止清沒能聽清系統報出的那串數字, 她只聽到小數點後有許多個零——衛遲的動作打斷了她的所有思路,讓她的大腦瞬間變得空白。
——他親上了邵止清的嘴唇。
衛遲睜着眼睛,專注地與邵止清對視,見她回過了神,又故意地在她的下唇上輕咬了一下,才滿意地放開了她。
“這種時候你還走神?”衛遲用牙尖輕輕磨了一下邵止清的下颌,眼神像是鎖定了獵物的野獸,“想好該怎麽解釋你剛才的言論了嗎?”
邵止清瞪大了眼睛,張嘴想為衛遲突然偷襲的行為說點什麽,可頂着他帶着笑意的眼神,她竟不知道怎麽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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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感謝一下你。”緩了一會兒後,感受到嘴唇上傳來的微麻的感覺,邵止清已經完全不敢去看衛遲了,她閉着眼睛,弱弱地發言。
衛遲笑了一聲,因為兩人貼得太近,邵止清甚至能感受到他胸腔傳來的微震。
他頭發上的水跡沒有全幹,在此刻俯身的動作下,他頭發上的水滴不可避免地有幾滴落在了邵止清的肌膚之上,涼涼的。
衛遲帶着懶洋洋的笑容,伸出手指,輕輕撫摸過邵止清的散開的發絲,過了片刻後才開口說話:“想感謝我的話,比起打錢,不如做些更有實質意義的東西。”
盡管表面上看起來游刃有餘,衛遲藏在碎發下的耳廓還是有些發紅,只是從邵止清的角度,她僅能看見衛遲那雙引人沉淪的藍色眼睛。
聽了衛遲的話,邵止清确實起了想要答謝他的心思,她仰頭望進衛遲的眼裏,問:“你……你要什麽樣的感謝?”
明明是衛遲自己開口說要換感謝的,可被邵止清反問了,他卻突然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自己到底想要什麽了。
“衛遲……?”邵止清輕輕推了一下他,她實在不習慣被人用這種過于親密的姿勢貼着,“你先起來我們再說吧。”
她剛推了一下,衛遲就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樣,握住了邵止清的手指。
“做我的女朋友。”
衛遲臉頰緋紅,但依然一字一頓,異常堅定地說道。
邵止清的腦袋“嗡”了一下,手上一用力,把毫無防備的衛遲推開了一點。
“不、不行!”邵止清慌亂地開口拒絕,躲過衛遲的手就想往外跑。
雖然衛遲早就向她告白過,平時的一舉一動也無不昭示着他的內心,可像現在這樣的……直白坦率的問題,她是真的一點也招架不住。
邵止清跳下床,像跑到浴室裏躲一躲衛遲,順便洗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衛遲沒有攔她,只是在邵止清一只腳踏進浴室時,低聲喊了她一聲:“清清。”
大腦一片混亂的邵止清條件反射地頓住了腳步,接着便聽到了衛遲語氣掙紮的提問:“清清,為什麽不行?”
——為什麽不行?邵止清愣了一下,她沒想過衛遲會問這個問題。
她開口想說拒絕告白常用的那句“我不喜歡你”,可話到了嘴邊,又停了下來。
邵止清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從來沒去深想過自己對他人的感情,不僅是對衛遲,對另外三個向她告白過的人也是一樣,她一次都沒有去思考過自己對他們到底是什麽感覺。
她很害怕……如果仔細去想,會發現自己喜歡上他們中的誰了。
系統的存在每天都在提醒她,她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是遲早有一天要離開的,所以就算她也心動了,卻還是注定沒有辦法回應。
為了不傷害到自己和對方,邵止清寧可不去想這些事。
衛遲幾步上前,拉住了邵止清的手,他的眼眶似乎有些紅,出口的話語也有些斷續,“你是在擔心什麽?”
邵止清沒法對衛遲解釋自己的心理,她垂着眼睛,最終還是說道:“因為我暫時不想談戀愛……”
這個模棱兩可的理由她之前就對衛遲說過。
衛遲沉默了一下,在邵止清不自覺地咬住了下唇時,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
“別咬自己,”衛遲盯着邵止清下唇上的牙印,“感覺不到痛嗎?”
在他這個動作之下,邵止清順勢擡頭看向了他,便聽衛遲低聲說道:“那等你什麽時候想談戀愛了,我要做你的男朋友。”
邵止清的臉頰發燙,眼神飄忽,不去和衛遲對視。
可衛遲固執地要她給出一個答案,為了讓他放過自己,邵止清就只能漲紅着臉,小聲地答了一聲“好”,接着就在衛遲驟然亮起的目光下,迅速地鑽進了浴室裏。
躲進浴室後,邵止清就捂着臉蹲了下來,并不知道在一門之外,衛遲也做出了和她同樣的舉動:滿臉通紅地靠在了牆邊,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
在被多次提醒了回學校上課的危險後,邵止清便在向季知瑤詢問來了學校的近況後,就把時間都花在了公寓的畫室裏。
在年關之前,有個全國最大的油畫賽事,邵止清本沒什麽參與這類競賽的欲望,可剛好她最近也無事可做,便打算畫一副油畫送去參加初賽,哪怕當作打發時間也行。
只是在報名之後,這場初賽的主題才公布出來——“初戀”。
看到這個主題時,邵止清一時陷入了沉默。
對于一點都沒有戀愛的經驗的她,這個主題她要怎麽畫啊……!
邵止清差點就想放棄參加比賽,可顧子宸在聽說了這事後,就堅持要她參加比賽,還義正言辭地與她說了堆大道理,等邵止清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暈乎乎地答應了。
邵止清坐在畫室的窗前,對着空白的畫紙發呆。
這已然是她構思畫作內容的第三天了,但她還是毫無思路,調色顏料散了一地,各種構色方案也都被她自己否決,自從她開始繪畫以來,從沒遇到過這樣的困境。
而當她把這個問題放到網上向萬能的網友求助時,得到的答案卻都是“談一次戀愛試試就知道了”。
“哎……”邵止清對着畫紙發出了一聲嘆息。
她這段時間裏看了許多描寫少年少女之間青澀戀愛的影片和電視劇,在這個過程中,她隐隐約約感覺到了些什麽,但又怎麽都抓不住。
苦思無果的邵止清決定再點開一部電影看看,但也就在這時,系統突然之間發出了聲音。
【宿主,檢測到重要劇情即将發生,請前往應長軒家中偷取應家新一季度投資計劃。】
系統在說完這段話後就安靜了下來,本來在等它解釋的邵止清不由睜大了眼睛。
“原書中沒有這段劇情啊?”邵止清不可思議地敲系統,“原主不是在晚會上丢臉後,就被各方打壓了嗎,哪有機會去應長軒家裏偷東西的?”
系統的機械音有些卡頓,但它最終還是給出了解釋:【因為宿主的行為導致了劇情出現偏差,部分人物無法出場,為了調整劇情走向,宿主需要替未出場人物完成劇情任務。】
邵止清呆滞地放下畫筆,難以置信,“劇情偏差也要我彌補上……?”
【是的,請宿主即刻動身,前往劇情地點。】
“偷資料……”邵止清深吸一口氣,她想起了這段劇情本來是屬于誰的——一個得罪了應長軒的勢力,見應家重新起勢,擔心自己被報複,就派出了手下一名美貌的女子,在酒會上碰瓷應長軒,想從他身上套取情報。
應長軒一眼就看出了來人背後的陰謀,他淡定地将計就計,将女子帶回了家中,故意讓她偷走了一份假資料,借此在短短一周內,讓那個勢力慘遭破産。
想到“破産”兩個字,邵止清的眼睛微微亮了亮,她一邊換出門的衣服,一邊問系統:“那我去偷資料,被應長軒發現之後能不能也被他弄破産?”
這幾天她除了給衛遲轉一千萬那會,漲了點幾乎不計的進度,就再也沒把進度條推動過了,更慘的是,她突然花掉一千萬的行為似乎被顧子宸誤解了,導致他開始更認真地賺錢,進度條甚至因為他而倒退了百分之一。
這種情況致使邵止清在系統回歸的當天就被挂上了“虛弱”buff,但萬幸的是,經過三天的疊加,她也沒感覺到這個buff對她有多大的影響。
除了比之前更容易腰酸背痛了一點,以及睡覺更容易淺眠多夢以外,她目前還沒有感覺到別的問題。
系統默了一下,接着回答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請宿主積極對待任務,及時前往劇情地點。】
随後它就給出了應長軒所在位置的定位:一家西式餐廳的頂層包廂。
他應該是在談生意,邵止清想,她想起去西式餐廳一般都有着裝要求,就放下了手邊休閑款的衣服,轉而穿上了一條洋裙,再裹上厚厚的外套,以免在抵達餐廳前她就凍僵在了街頭。
只是這條裙子實在有些難穿,邵止清對着鏡子扣了半天的扣子,才成功把它穿好。
之前她都是怎麽……邵止清想到一半,突然僵住了,之前,這種繁瑣麻煩的衣服好像都是她在越澤的幫助下穿好的。
她更衣室裏的衣服基本都是越澤買來的,而這類穿着起來麻煩但好看的衣服尤其多,這件裙子還算好的,有些帶了許多綁帶和暗扣的衣服,沒了越澤,邵止清根本就不會穿。
【請宿主……】
“知道了。”邵止清沉下心思,打斷了系統的催促,匆匆踏上了去找應長軒的路。
她不想讓自己将要偷東西被人發現這種事被其他人知道,便在按照約定向顧子宸和衛遲彙報自己的情況時,謊稱自己是打算去應長軒所在的那家餐廳吃頓飯就回來。
偷份資料應該不會花太長的時間,邵止清想,她只希望這次的任務可以順利一點。
然而她這個念頭剛出現沒多久,她在車上收到了系統的緊急提示。
【宿主請注意,有緊急情況發生,重要劇情人物,反派boss越澤的生命值正不斷降低,目前僅剩45%,請宿主及時前往,阻止其在大結局前死亡。】
聽到系統的這段話,邵止清先是發愣,接着幾乎想抓過系統來捶一頓。
【越澤那個海島坐飛機過去都要幾個小時,你讓我怎麽前往啊!】邵止清質問系統的語氣很差。
她不僅在生總是差使她做事的系統的氣,還在生竟然有些擔心越澤的自己的氣。
對越澤心軟的下場就是被欺騙和背叛,關到不見天日的小島上的城堡裏,她明明應該深知這件事才對。
然而系統始終用着那副平板無神的機械音,它說道:【檢測到重要劇情人物越澤在距離宿主兩公裏以外的位置,請宿主改變目标地點,立即前往。】
系統給出了越澤的定位,邵止清恍了一下神,差點以為系統出錯了——生命值不斷下降中的越澤怎麽會在邵氏集團的總部?
===
“這個時候?”邵氏集團總部,頂層辦公室中,顧子宸皺着眉頭問打電話到辦公室來的前臺,“我知道了,說我在開會,然後給她準備一些茶點,帶她到休息室裏坐一會,我馬上下來。”
他的對面,面無表情、蒼白着臉頰坐在沙發上的越澤突然有了點生機,他掀起眼皮,看向顧子宸,語氣篤定,“是她。”
盡管沒說出名字,但他們都知道彼此口中的人是誰。
越澤灰暗的眼睛裏亮起了光,像是在沙漠中踽踽獨行的瀕死的旅人終于見到了水源一般,坐直了身體,身上散發着的那濃重的死氣撥雲見月般地消散了。
他拽了拽自己的衣袖,遮住了手腕上縱橫的傷口,又從口袋中掏出一板藥片,沒有就水,生生地咽了下去。
顧子宸沉默着注視着他的所有動作,眼眸裏沒有流露出一絲感情的波動。
“她不會想見到你,”等越澤的臉色稍稍恢複了一點,顧子宸語氣冰涼地開口了,“趕緊離開。”
“呵,”越澤低笑了一聲,看向顧子宸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可笑的事物一樣,“你……”
他似乎想刺顧子宸幾句,可下一秒他的目光就接觸到了放在顧子宸桌上的一疊體檢報告,将要出口的話便消失了,片刻後,他重新開口,“東西我已經給你了,如果讓我知道你沒有把給她治療的事情落實……”
越澤不需要把剩下的話說完,他站起身時露出的別在腰間的手.槍就是一個無聲的警告。
“不用你多說,我也會照顧好她的。”顧子宸的面色更加冰冷了,他的手指搭在書寫着“邵止清”三個字的體檢報告上,指尖微微用力,像在抑制着強烈的情緒。
聽到他這麽說,越澤沒再把眼神分給他,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他發了瘋般的想見邵止清,但是他也很清楚,他的小姐是不可能願意在這時見他的,而他現在這副行屍走肉般的狀态……也實在不适合讓邵止清看見。
他想讓邵止清看到的,永遠都是他狀态良好的那一面。
但是……越澤垂在身側的手指蜷縮起來,握成了拳頭,他眼神微暗地想着:如果只是遠遠地看邵止清一眼……
心神不屬的越澤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腳步沉重地走到電梯口前,還沒等他動作,電梯就亮起了即将抵達的提示燈。
電梯的門就這麽在越澤的眼前緩緩打開,悶頭想着“越澤的生命值為什麽會只剩45%了”的邵止清,因為沒有看路,直直地撞進了越澤的懷裏。
越澤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注視着邵止清柔軟的發頂,心底的某些東西破土而出。
“抱歉,是我沒看路……”邵止清慌忙道歉,擡起頭來,卻在看清了來人時也僵硬在了原地。
越澤……
僅僅幾天未見,越澤卻瘦削了一大圈,臉色也差得像是生了什麽大病,那雙斂着冷光的雙眼,此刻甚至黯淡成一片,讓邵止清情不自禁地揪起心來。
“小清!”
接到前臺電話的顧子宸以最快的速度沖出了辦公室,将在寂靜中對視的兩人拉開,接着立刻把邵止清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在邵止清被拉出自己懷抱的那一刻,越澤的手神經質地抽動了一下,差點就要出拳打向顧子宸,但最後他還是忍住了。
之前的教訓已經足夠,心存挽回念頭的他不想再吓到邵止清了。
只是他看向顧子宸和邵止清相握的手時,眼神裏依舊帶着掩飾不住的怒意和嫉恨。
“哥哥……”邵止清拽着顧子宸的袖子,躲在他的身後,不敢去看越澤現在的表情,只是小聲問道,“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顧子宸調整了一下呼吸,接着溫柔地摸了摸邵止清的頭,半真半假地說道:“他來歸還一些邵家的東西。”
在越澤沒有開口反駁的情況下,這個理由讓邵止清很容易地信服了,她抿着嘴唇,點了一下頭。
“我走了。”越澤硬邦邦地說道,與邵止清擦身而過。
和之前那副将近瘋狂的樣子相比,他現在的态度極其奇怪,邵止清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越澤一步步地走進電梯裏,表情麻木得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看得邵止清心一恸,加上系統在她腦海裏不斷的催促,她幾乎是不自覺地抓住了越澤的手。
“我……我有話要問你。”邵止清沒有擡頭,但她能感覺到越澤堪稱炙熱的注視,以及身後顧子宸突然扣緊她另一只手的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越澤終于輕輕地應了她一聲:“你問吧。”
邵止清閉了閉眼,選擇了開門見山地直接發問:“你生病了嗎?”
除了生病,好像沒什麽可以解釋越澤不斷下降的生命值,和現在的狀态了。
“不……”越澤停頓了些許後,才慢慢回答道,“我只是做了一些夢。”
一些漫長到像是另一生的夢。
他的回答讓邵止清有一些迷茫,她想起之前應長軒中毒時,系統是能給出分析方案的,便在腦海中向系統發出了求救。
可系統突然之間像死機了一樣,只發出了幾段電流聲,就沒了後文。
“問完了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這句話時,越澤艱難地将自己的目光從邵止清的身上挪開,感受着越發劇烈的心跳,他擔心自己再待下去會失控。
“等一下!”邵止清抓緊了他想要抽走的手指。
現在系統派不上用處,但她不想坐視越澤的生命不斷流逝,哪怕不是為了任務,單純為了這十幾年的交情,她也想要救對方。
不是原諒他了,是念在舊情,邵止清在心裏對自己說。
越澤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恍惚,配上他眼睛下方的青黑,他看起來像是許多天沒有入睡過了。
邵止清咬了咬牙,還是開口說道:“能和我講一下你的夢嗎……?”
在了解了越澤所說的“夢”是什麽之後,她或許能找到挽回他下降的生命值的方法,邵止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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