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進京城

我從夢中醒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我昨晚是否看到墨白,我真的當心這只是一場夢。睜開眼看到四周無人,只有圓桌,床鋪,看樣子只是一間普通的房間,墨白呢?他到哪裏去了?

我從床上爬下,腳上有紗布包紮着,我邊喊着墨白邊打開門,奈何腳實在是不方便,摔倒在地,卻還是叫着墨白。沒想到一穿越來,就上演苦情女主角的戲碼着實唾棄自己,但情由內而發,又有什麽可以阻擋呢?

旁邊的門開了,墨白見我倒在門檻上,眉頭一皺,嘆了口氣,蹲下将我抱起放在床鋪上。

“墨白,你可不可以呆在我旁邊一下。”我低低的說,我實在太缺乏安全感了,只有拼命的從他身上獲取,自始至終我都做不到表面的那麽堅強。

墨白抱住了,“不要害怕,我會在你身旁。”

待我心情穩定下來,我想起來子檀師兄和逸之,離開了懷抱,“你可知道逸之的消息,我拜了千前輩為師了,逸之拜了我為師,昨日我,逸之和子檀師兄下山拿藥材,但是他們兩個不知與誰相打起來,至今不見蹤影,我要找到他們才能上山。”

“我待會會派人去查,至于你回千絕宮,還是跟着我回京城吧!我會修書一份給他。”墨白走到梳妝臺去,拿了一把梳子梳我的稻草頭。

“可是我還要學醫術。”我扯了扯自己的發絲。

“我會讓他到将軍府作客,到時叫你也是可以的。”墨白不以為意,繼續為我梳頭,梳完,滿意的點點頭。

“你拿個鏡子給我,不知到您給我梳成什麽樣子?”我摸了摸頭,好像是一個發髻。

墨白拿了個銅鏡給我,我一看,瞪大了眼睛,這不科學,電視劇上不是都會梳成一副沉魚落雁的樣子嗎?

“你怎麽給我梳個男子的發髻?”我擡頭看着墨白在那裏微笑,還玩弄手上的梳子。

“我最擅長這個,女子的發飾從沒梳過。”他理所當然的回複到,又坐在我旁邊,将紫檀梅花笄插上,“還是你要我現在幫你梳個女子發飾?”他玩味的一笑,将梳子放回梳妝臺,離開了房門。

不一會兒,他又回來,不過旁邊跟着個小厮。那小厮将飯菜等一一整齊擺在桌上,對墨白一彎腰,“大人,請便。有事就叫小的。

墨白擺擺手,他就恭恭敬敬得退出去了。“你起來吃點東西,昨晚見你睡得香,不忍叫醒你。”他邊說邊抱着我到桌子處。

桌上有我喜歡的魚和青菜,更開心的是還有新鮮的橙子。我伸手要拿那橙子,墨白眼明手快,“吃完早飯再吃吧!”

我知他是為我好,離開橙子,喝了幾口開水,才開始吃飯。他有時會将魚肉剃好放入我碗中,此刻真是再美好不過了,所以我的嘴角一直上揚,心裏偷着笑啊!

墨白瞧瞧我的樣子,也笑了起來。一切如此美好。

為了不耽誤行程,吃完早飯我們就啓程出發,一天半我們就到達京城。墨白派人先送我回将軍府,說他交代好事情就回去。一年不見的将軍府還是那樣莊嚴大氣,我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老頭,臉上皺紋比我上次見他的時候多了些,将軍府的管家陳一房。他看到我時愣了一下,半響才讓我進來,“原來是姑娘你啊,還道你去哪裏了?想想竟然一年多沒見了。”

“陳管家,原來你還記得我呀!”我很開心,跟着他進了門。

“能不記得姑娘嗎?自從那時将軍從山上回來氣色好了不少,臉色也不那麽冷冰冰的,我本看着他住在那墳墓的寒室裏,回來後肯定是一副骷髅般冷人了,還當心呢,誰知他當時抱着你從山上下來,把我給驚豔了。”陳管家還神秘秘的聲音放低,朝我耳旁道“我沒想到将軍在山上還能有豔遇呢!”

“管家你可真愛說笑,哪是什麽豔遇啊!”我心裏嘀咕,當時可真是一段孽緣啊。

“後來我得知你輸血給他治病,也就覺得正常了。我從小看着他長大,小孩子時很是活潑可愛,還老愛捉弄人呢!”

“啊,我看着可不像,整日一副冷冰冰的樣子,說是剛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僵屍我也是相信的。”我搖搖頭。

“現在看的确不像了。他小時候啊,有次往太子的飯菜裏放了青蟲,吓得那太子看到青菜都沒胃口,為這事他還被當時的驸馬打了一頓。”

“你是說墨白的父親?”

“對啊!可惜驸馬去的早,公主思念驸馬也走了。留下将軍一人,漸漸就冰冷起來。”陳管家露出心疼的模樣,直搖搖頭。

原來是這樣,這公主和驸馬還真是鹣鲽情深啊。可憐他至此就無父母疼愛。

“張姑娘,到了。”管家手一指,果然是我之前住的地方。只不過上面多了一塊牌匾《日月軒》。管家見我看那牌匾就解釋道,“前年,将軍叫人做了這塊牌匾,然後依然每日叫人打掃。我就納悶又沒有人住,為何每日打掃。想必将軍是給姑娘你留着了。”

我對他不好意思的一笑。他臉上閃着八卦的神色,“姑娘,加油将将軍拿下,将軍夫人就是你的了。老頭我支持你!”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走了。我呆了,噗嗤一笑,真是可愛的老頭啊!

日月軒,日月可不是我的名字明嗎?心中一暖,推開門走了進去,果然裏面依然一塵不染,只是床上的被子已經收了起來。坐在茶桌的椅子上,發現桌上的茶壺不正是我當日喝下毒藥的那個嗎?可以看出這個茶壺是用極好的修複技藝又粘合起來,當時我消失時,茶壺哐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碎了。我感慨頗多,沒想到又重回這兒了。

幾個丫鬟走了進來,向我福了福身子,其中一個身材修長,瓜子臉的丫鬟說道“奴婢杏兒,姑娘,管家叫我們給你鋪床,姑娘要是有什麽想要的跟我們講就行了。”

我點點頭,“你們做事吧,我出去透透風。”

門外的空地在冬季裏顯得很是荒蕪,為這裏添一絲荒涼。看着夕陽的光芒落在地上,恍如隔世,看不真切這世界。我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映入眼臉的是一眼給人驕橫跋扈的公主樣的女子。雪白的膚色讓此刻正瞪着我的眼神顯得更加的幽黑。大朵牡丹鸾鳳的赤色宮衣,羅逶迤拖地粉色繡金水仙裙,頭上梳成反绾式,戴着掐絲牡丹流蘇鳳冠,尾部留下一撮編成辮子。

好一個王熙鳳般燦爛奪目的富二代的裝扮,這是何等人物而此刻竟然在将軍府出現,該不會是将軍夫人,不對,管家說等我做将軍夫人呢?

“你是誰?竟然在這裏出現?”富二代女開始叫板。

“你又是誰,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出現?”我反問道。

“哼,我都不認得,你小心我告訴表哥去。”她眼睛一瞪,朝我走來。

“你別靠太近,我對女的不感興趣。”我後退了幾步。

她停了下來,“我是當今的五公主,人稱牡丹公主,你呢?”

我又将她全身掃描了一遍,果然擔負的起牡丹二字。

“我張明目”。轉身向屋內走去,牡丹公主也走了進來,屋子裏的丫鬟立馬跪下,“奴婢見過公主。”

“起來吧,”她不甚在意,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茶壺,拿起,“喲,這個茶壺怎麽是裂的?”

我分不清楚她和我到底是敵是友,按照電視史上的八點檔分析,這個女的八成是愛慕将軍的,現在見我在将軍府裏,醋意上來,待會肯定是要整我一番。我現在是又累又困,就等丫鬟們鋪好床睡覺,哪來心思和她鬥啊!

事實證明害妄想症不是空穴來風。我讓鋪好床的婢女離去,坐在床上,對牡丹說,“公主,我現在很困,你能不能移鳳駕到別處賞風景去啊?”

“你這女子,在将軍府怎麽這麽不得規矩,現在還沒天黑,就就寝了?”牡丹不滿道,站了起來。

“那公主留着這是想幹什麽?”我有氣無力道。

“找人玩!”她眉頭一揚,“你來陪我玩。”

“啊,公主,你、、、、你果然是逸之的妹妹!”

“你竟然知道我皇兄,不過我和他非一母兄妹。你到底是什麽來頭?”她開始警惕到,“這日月軒表哥不讓我進來,你現在又住在這、、、、”她自言自言道,我懶得聽她講話,脫了外衣就躺下休息,美好的時光一半都發生在床上。

“喂,你給我起來。”那公主掀起我的被子,将我拉起來,我一不留神就壓着她滾了下去,幸好下面有軟軟的東西墊着,往下一看,不好,把這金枝玉葉給壓着了。我趕緊起身,把她扶起來。撲打她身上的灰塵,看看傷在哪裏了。

她這被一壓,反倒是沒了脾氣,過了一會,眼淚開始直流,“我要告訴表哥,讓她趕你走!”

我腦門黑線,感情這女的是一個表哥控啊,左一個表哥,右一個表哥。

“你看你一個十五好幾得姑娘怎麽還學小孩哭呢?”我将她頭上的歪着鳳冠摘了下來,她的反绾式發型已經亂掉了,我就順道幫她全散開了。

“你幹什麽?”她摸摸頭上,停止了哭泣。

“你頭發亂了,我幫你重新梳一個呗。”哎,好困,我還要幫人綁頭發,真是要命。

我不靈活的拿着木梳想梳一個古裝頭出來,後來耐心實在不行,就給她梳了左右兩個辮子,然後編成麻花辮,公主,我真的不行了,希望你就将就着吧,心裏默念。

“你那個鏡子給我看看。”她命令道。

“是,公主大人。”我可憐的命啊!

“你這梳的是什麽?”她看了下鏡子,勃然大怒。

“你這是做什麽?”門外傳來了墨白的聲音。

“表哥,這女的給我梳成這樣,氣死我了。”牡丹一氣,将鏡子朝我扔了過來,砸了我一額頭下,我只覺得世界咋一下就黑暗了,倒在柔軟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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