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棒子和糖
“動心?”程兵白了他一眼,“不到一周,你就能愛上人了?”
張章聳肩,“你總的給我點時間接觸是吧?我這邊才動了心思,那邊就分開了,難道組織就不管婚姻問題了?”
“我還以為你在退下來前不會考慮這個,畢竟……”程兵深深的看着他,大有你其實又不缺床伴的意思。
“啧~”張章眉梢一揚,不正經的開口,“空虛寂寞這種東西你不懂。”
程兵失笑,“行行,我不懂,不過……我以為你會找個女人,不是局裏的人,小白花的那種。”
張章冷哼了一聲,“那種女人有意思嗎?我天天在外面出生入死的,回來還得哄着、護着、供着,要這樣,我還不如給自己找一媽,得,你別勸了,我知道你意思,什麽找一心靈的港灣,是不?咋男人的心就不能停船了?”說完,張章将上半身往前挪了幾分,“你不知道那小子的性格吧?說真的,和他在一起很舒坦,就是怎麽欺負都不還手的那種。”
程兵手一伸就要在他腦袋上來那麽一下,張章後靠反應快的躲了過去,程兵指着他鼻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張章笑彎了眉眼,“你急什麽啊?那也是一個會咬人的主兒,只是沒摸到底線而已,真的,幫我努力一下,總部那邊雖然一直在協商,但是到底态度也不強硬,指不準還有什麽變化,你也幫個手吧,到時候真成了我請你喝茶。”
程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我喝自己的,這事兒我沒辦法幫,你當我是誰啊?還能左右軍隊那邊的決定?再說了,雷剛明顯喜歡女人,能和你在一起嗎?你就消停一下吧。”
“別介,這事兒我也只能找你了,你只是把雷剛存在的必要性說重點兒就行,這總不難吧?再說了,雷剛他到底能不能和我好,是我的事情,到最後也追不到人,我自己認栽總行吧?”
“張章啊……”程兵沉默了一會,語重心長的開口,“我還是建議你該找個女人,後代你現在可能不看重,但是老了總會想。”還有一句話沒有說,萬一出了點什麽事,總的給自己留下個血脈不是?
張章是個通透的人,一點就明,但是人這一輩子總有些在乎的和不在乎的,要是單單因為孩子就能絆住他的腳,他根本就不會進國安局,也不可能成就章四少。
于是,張章沉默了兩秒,笑了,“我先不說您老是不是想多了,反正人要是不過來還好,過來了我絕對要動手,你別到時候又逮着道德問題說事,你知道我不在乎這個。”
程兵無奈,揮了揮手讓他出去。
張章甩了支煙給他,慢悠悠的帶上手表,出了門。
程兵嘆了口氣,有些懷念當年那小子,幹幹淨淨的,做事情總是有理有據,小心翼翼步步為營,這些年在外面混得漸漸有些飄忽,一旦做了什麽決定也很難被人勸服,而且越來越出格,他真心的有些擔心。
看着關閉的房門,程兵捏緊了茶杯,紛亂的情緒彙成了一個警示,無論何時,你小子可要把握好自己的立場啊。
張章離開寫字樓就去吃了頓早飯,然後又去壁球館溜達了一圈,沒到半個小時就出來了。
走在大街上,看着視野裏的男男女女,高樓聳立,耳畔吵雜紛擾,他舉頭四顧,心底滋生出了茫然的情緒,空蕩蕩,格格不入,自己仿佛被隔離在了另外一個空間。
接下來,該去哪裏?
他真的不知道。
這些年都是為了一個工作而活,除了老鼠外甚至沒有任何的朋友,真正的張章就像個不存在的人,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述。
看着眼前最高的樓宇,張章突然有一種沖動,爬上去,放聲大吼——
告訴全世界。
章四少算個屁!
軍火大鱷算個屁!
老子是張章,姓張名章!!
回了家,張章在床上窩了一天,空調開到12°,裹着被,趴在床上玩電腦,植物大戰僵屍,一排排的植物種下,收獲太陽,滅掉攻擊家園的僵屍。
這游戲玩了無數遍,金錢都已經累計到900萬,他就是喜歡看這些色彩豔麗的小植物扭啊扭的,眨着眼睛的可愛樣兒,特單純的感覺,最重要的不用過腦,完全的放松。
玩困了就睡,睡完了繼續玩,迷迷糊糊的就到了第二天的早上,直到肚子餓到不行,從被窩裏爬出來的時候,才确認情緒終于穩定了下來。
事後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歷,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有些寂寞了。
老鼠調回了總部,他又沒辦法确定下一個搭檔是誰,能不能真的推心置腹,所以不自覺的就抓住雷剛不想放手。
他希望有個人陪着,知道他都幹了什麽,有過哪些經歷,可以和一個人分享自己真實的喜好,分享屬于張章的那一部分。
真要說是不是愛上了雷剛,張章真心覺得這就是扯淡,雷剛給他的感覺很特殊,不屬于朋友,不屬于情人,彼此的生活習慣和性格都有巨大的詫異,明明不會交集的兩個人産生了交集,外貌的吸引,生死一刻的共度,造成了他對那個男人的戀戀不忘,渴望彼此能夠更進一步的接觸。
當天下午,張章又離開了中國,這次準備去英國談筆交易,三天的時間,章四少瘋癫的行為又在道上擡了一個高度。
回來見程兵的時候,程兵拍了桌子,指着他的鼻子罵,“你他媽還是人不!?找四個人陪你睡覺,這報告你讓我怎麽寫?嗯!!?怎麽寫?你他媽就不怕染上艾滋病?”
張章掏了掏耳朵,吊兒郎當的坐着,“帶套了,再說了,威廉敢介紹有病的給我嗎?他還想不想做生意了?”
“是,你能耐!”程兵氣的說不出話,點了支煙猛抽。
“還有……”張章挺不爽的開口,“你安排的新搭檔都什麽玩意兒?見到我就跟見到首長一樣,我一跟他說話,就點頭哈腰的,想膈應死我是吧?”
“你總的給彼此适應的時間。”程兵冷冷的瞅了他一眼。
“要我适應他還是他适應我?調過來之前也是專門培訓過的,難不成我還得将就他?要不換一個,要不下次在見面就別這德行。”
“好!”程兵深深的吸了口氣,注視着他,無奈的開口,“雷剛的事情我幫你努力。”
張章一下就笑開了牙,“程爺,您老可真是大好人啊。”
程兵卻沉着臉道,“這次的事情下不為例,國安局給你足夠的自由和權限,這些信任不是讓你拿來當條件威脅的,所以醜話說在前面,雷剛是軍隊的人,你正兒八經的追人可以,但是自己要掂量好,軍隊那邊要是硬起來,我們誰都不好過。”
張章忙不疊的點頭,擠眉弄眼,“您老就沒看到我這表情嗎?多認真啊。”
程兵心情不好,不耐煩的把人給轟出去了。
張章一路下了樓,心底雀躍不已。
都說了,要什麽就要及時下手,給時間,找時機,那些都他媽是借口,只有不想要的,沒有不能要的,端看自己夠不夠努力,只有真正把東西握在手心裏了,才是自己的。
張章走了沒多久,程兵就和總部聯系上了,一通電話過去,寥寥幾句話。
“人什麽時候能過來?”
“傷可以到這邊來養。”
“手續?這些事情你們辦了不就完了。”
“是,我知道借調麻煩,尤其是跨部門合作确實有手續問題,但是四少那邊也拖不了多久了,金新月勢在必行。”
“四少?嗯,挺好,老樣子。”
“嗯,行,盡快啊。”
言語間,輕易能夠聽出雷剛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說到底張章在那裏無論怎麽蹦跶,都翻不過如來佛祖的五指山。
電話挂掉,程兵給茶杯裏填了點熱水,惬意的喝了一口,笑了。
程兵當年就是張邦文的聯絡人,現在是張章的主管上司,這麽多年相處,最了解張章了人也只有他,張章想要什麽,缺的是什麽他心裏一清二楚。
幹一份工作6年,應該已經進入了倦怠期,但是章四少的身份不是說丢就能丢的,張章自己也明白,所以他和張章一直都在努力把這種情緒調整在安全範圍內,但是一味的壓抑只會累加厚重,爆發出來的時候也更加危險。
所以張章會在他面前玩各種的手段追求自己需要的事物,而他也會在合理範圍內給予張章回應。
但是不能一味順着,寵着,甜棗和大棒的分寸都得拿捏好。
所以說,能在國安局負責管人的,尤其是管理這種特殊情報人員,都是有城府的老狐貍。
那邊小狐貍上了車,就開始笑。
無論是棒子還是糖,對于他來說就是個屁,只要最終目的達到,就夠了。
得到承諾,張章又開始忙自己的事情,這次去了阿富汗,‘塔利班’政權倒臺之後,阿富汗建立了以卡爾紮伊為首的政府,進行艱難的戰後重建工作,張章自然沒有辦法插、進卡爾紮伊政權的軍火交易上,所以主要銷售對象都以各種反政府武裝游擊隊為主,不過交易額比起阿裏那邊确實差遠了。
再加上國內也不希望阿富汗再出現戰亂,中東頻繁的戰争不斷影響全球的石油價格,這時候再往阿富汗銷售武器,很明顯火上澆油,燒敵燒己,張章現在已經在為日後退出阿富汗軍火交易圈做出了鋪墊準備。
游走在幾個勢力範圍內,小心翼翼,鬥智鬥勇,不過兩周的時間,張章就覺得自己的腦袋仿佛要炸了一般,可惜事情遠遠沒有結束,留在菲律賓的伊萬聯系上他,又要開始讨論善後的問題,張章只能又殺回到菲律賓和伊萬談條件。
那天張章和伊萬談到很晚,氣氛都還算不錯,彼此都有些考量,錢都是小事,更多的是以後的合作。
或許因為喝了不少酒,或許真得情緒壓抑到了極致,這名俄羅斯大漢到最後揪着頭發哭了。
通過伊萬斷斷續續的講訴,張章才知道這次傭兵團的死亡名單裏有伊萬的兄弟,他們曾經一起在俄羅斯的特種部隊裏當過兵,一起退役,一起出來組建了傭兵團,這些年刀裏來火裏去,結下的情分遠超親兄弟,結果就這麽被炸彈給炸死了。
張章明白這種感覺,懊悔,痛苦,懷念,糾結在一起,仿佛恨不得死掉的是自己。
最後伊萬說完,有些窘迫的拭去了眼角的淚,笑了起來,“別把這件事情當成我找你多要錢的理由,如果謝爾蓋能夠活過來,我甚至願意倒給你錢。”
張章笑了笑,很誠懇的開口,“我知道,合作了這麽多年,我們對彼此都已經有了一定程度上的了解,你不止一次救過我,這件事情我會仔細考慮一下,但是,我想,你現在應該好好睡一覺。”
伊萬點頭,确認今天自己的情緒确實失控了,搖搖晃晃的起身出了門。
張章的話從來不會說死,一來他需要足夠的考慮時間,二來他能夠動用的錢有限,具體怎麽補償伊萬和他的傭兵團,還需要經過國安局內部的批示才可以,所以第二天張章單獨出門找上了他在菲律賓的聯絡人,把請示送交了上去。
那邊的回複很簡單,按照私營武裝公司的行價給予賠償,說明白點就是公事公辦。
張章面無表情的點頭,當天下午就坐上了直達北京的航班。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