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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敲詐狗大戶的方式,首領宰暫時解決了經濟危機。
他本來是想随意找個沒多少監控,也不需要證件的私人旅店待一陣子,不過在不動聲色地探查了幾個落腳點之後,他就把這個選項劃掉了。
大概是因為世界融合的關系,本來他記憶中文野世界只有老舊的按鍵手機,監控攝像也不多,但是如今現在這裏的科技水平大幅度上升。智能機和能夠投影3D影像的游戲機都開始普及,路邊的監控攝像頭也幾乎遍及了主幹道,而旅館……哪怕是私人旅館,為了安全和保險,老板也會私人在前臺等地方裝個監控的。
如果要找個安全的落腳點的話,也就只有前往貧民窟這種地方了。
首領宰嘆息了一聲,不得不承認科技的發展對于人類的巨大進步意義——想想費奧多爾,哪怕是智多近妖的他在原著中也被新研發的“人臉識別”系統給打敗抓捕,科技是第一生産力啊!
在不知道橫濱的科技水平到底被拔高了多少的情況下,還是別随意在監控中留下自己的身影比較好。
憑借着對于監視的敏銳和本能的智慧,首領宰躲過了大部分的攝像頭,哪怕是街邊的商店的監控他也有很小心地避過。而少數實在是無法繞到而行的,他選擇用第二異能在瞬間幹擾一下監控器,然後迅速通過,整個人就如同一只無聲無息的幽靈一般來到了沒有人關心的貧民窟地區——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鐳缽街。
不論是什麽世界,總會有這種地方的。
首領宰如魚得水一般融入了黑暗中,随意找了看痕跡是很久沒人來的廢棄房屋,靈活地撬鎖入住。
在這地方本身就不可能有什麽房産證,出租屋之類的說法,無非就是誰厲害,誰搶到就是誰的罷了,所以他倒是沒什麽愧疚感。當然,他也沒有興趣去欺負小朋友和青銅級別的小混混,所以直接挑中了一個看上去被棄置了不少時間的老屋。
盡管有些簡陋,但是勉強看上去還算是完整,而且裏面桌子椅子等家具雖然積灰了,但是房間內被封好的被褥和還沒過期的藥品卻還是幹淨的,想來應該是這裏的主人時不時會回來一趟打理一下,不讓這裏過于荒廢。
既然屋主這麽長時間不在卻沒有人來打這裏主意,那麽想來應該是在這一帶有些威名,應該可以讓他清淨一二。就算屋主找上門,他也有信心說服對方“出租”這裏。
暫時的落腳點就不用太講究了,首領宰随意在房間內的沙發上坐下,暗自思忖這房屋主人可能來頭還不小,不過現在他還是決定先幹正事再說。他閉上眼睛,開始和芥川銀建立聯系——單方面的。
因為并不想被找到打擾,因此他切斷了芥川銀對于他的感知,不過,如果他想的話,卻是可以自己單方面連接上芥川銀的視角和聽覺的,無他因為芥川銀是他的秘書助理,并且可以說是他在港黑內最信任的人之一,因此,也算是他在組織內的耳目。
大概是由于這個特質,再加上那個孩子對于她沒有絲毫防備和警惕,因此首領宰發現自己可以通過連接芥川銀的視角獲得更多的情報。
此時此刻,不論是港黑還是武裝偵探社的氣氛都很緊張,雙方都有重要的成員被襲擊,中了不知名的異能力。而芥川銀正試圖用魔法手段解除自家哥哥身上的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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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不知道是原理不對還是能力不相容,到目前為止Caster銀都沒有想出什麽好辦法。她面露擔憂之色,雙手緊緊地握住被襲擊了的昏迷之中面露痛苦的的芥川龍之介,眼中滿滿都是關切。
“哥哥,請一定要努力挺過去呀!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哼,竟然會中那種程度的計謀,愚蠢到在下都不想承認這是在下的同位體。”白芥在一旁神色冰冷,嘲諷道,“更何況,這家夥還有那麽明顯的弱點——如果不是愚昧到眼中只有那個男人,怎麽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場吧!”
白芥絕對不會承認,他是因為看到自家妹妹如此關心另一個“芥川龍之介”,而且還是如此溫柔細語的樣子而有些吃醋了的。
倒不是銀對他态度很惡劣,不關心他,只是……明顯的,他感覺得到銀對于他是關心卻疏遠,對于主世界的“芥川龍之介”卻是非常坦誠親近的——這是讓白芥非常不能理解的地方。
真要說是“天生的惡人”“忍不住使用暴力的快感”什麽的,這只港黑的芥川才更加黑的讓人不忍直視吧?為什麽銀就只歧視他,疏遠他啊!
果然,都是那個——嗯?
在剎那間,Avenger職介的某種玄而又玄的,如同啓示一般的直感出現在心頭,白芥猛地擡頭,眼神淩厲——他能夠感覺得到,那個人,就在注視着這裏!這是天敵的氣息!
複仇複仇複仇複仇——無論如何,都想要殺了那個男人!!!!
熊熊的怒火在內心燃燒起來,白芥的眼神變得肅殺而冰冷,就在他的殺意即将登嶺頂峰的時候,一陣冰涼失望的目光,驟然将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銀……”
“尼桑,你是步入光明的人啊。”
芥川銀嘆了口氣,看向自己的哥哥眼中有些失望,又有些了然。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個偏執的性子,也感覺到了太宰先生的連接,所以并不意外這個結果,只是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要說和自己親哥的隔閡,有一部分是因為太宰先生,但更多的部分則是在白芥自己本身——和這裏港黑芥川不同,主世界的芥川是黑暗中的人,就算性子偏激,手段狠辣一些也無妨,可是,她的尼桑卻是決心走在陽光下的啊!
芥川銀永遠記得首領宰和她說過的那個“溺子如殺子”的故事,盡管這個比喻有些奇怪,但道理卻是相通的,她必須要狠下心來抗拒白芥的靠近——在白芥能夠醒悟和改正過來某些習性以前,她不能成為尼桑濫用暴力的借口。
如果是一切結束之後時間點的尼桑,其實已經能夠領悟到這點,并且努力去改正了,但是現在這個時間點的尼桑……
銀嘆了口氣,說到底,還是召喚的時間不太對。
被自家妹妹那雙濕潤失望的眼神掃過,白芥本來燒的發燙的腦子頓時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冷靜了下來,用理智去壓下了心中的本能,啞着嗓子道:“我感覺得到,他來了……他……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吧?”
“不會。”
芥川銀搖了搖頭,她也感覺到了太宰先生和她共用視角,輕聲道:“太宰先生,有什麽是我現在能幫忙的嗎?”
“……這樣真的好嗎?”
首領宰聽聞此言,也不由得沉默了下,他‘看’到了一旁白芥那瞪得通紅,幾乎要殺人的眼眸——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說不定他已經死了幾百次了吧?
明明港黑的芥川還躺屍在那裏,銀卻直接問有沒有能夠幫他的地方,還是當着白芥的面問的,這真的沒問題嗎?感覺白芥都快要氣炸了呢。
“因為我覺得,太宰先生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芥川銀一臉認真地回答,“而且,盡管只能說是直覺,但是我覺得……太宰先生其實意外的挺喜歡尼桑的吧?”
“……”
這倒是真的。
首領宰沒有反駁這句話,畢竟不論回答什麽都顯得有些奇怪,不過他的确挺喜歡芥川的——源于對于其本人那反差極大的兇萌二次元形象的喜愛。
誰會不喜歡純粹仰慕自己的可愛少年少女呢?
這一點,首領宰相信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武偵宰其實都是一樣地欣賞芥川的,只是他們的欣賞角度和方式不同罷了。只是,這一份情感太過純粹熾熱,導致他們兩人都下意識地回避了。
“太……太宰……先生……咳咳……”
正在痛苦昏迷中的芥川仿佛是聽到了什麽關鍵詞一般,皺着眉頭,喃喃自語起來,蒼白到幾乎透明的面上浮現出了微微的紅暈,夾雜着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讓本來想再多聊幾句的首領宰頓時身子一僵,決定速戰速決。
哪怕知道這個剛黑的芥川口中呢喃的人并不是自己,但是同為“太宰治”的他,在這時候竟然有一種詭異的負罪感和于心不忍。
首領宰不由得慶幸現在自己是通過銀的視角來傳達信息,如果是在現場,指不定他已經忍不住去撫平一下這孩子緊蹙的眉頭,安慰性質地上手拍拍對方,哄對方睡覺去了。
病床上的芥川看上去有些惹人憐惜。
首領宰默默看了一眼一旁同樣咳嗽,卻把背脊挺得筆直,目露殺意的白芥……還是他們世界的這只更加活潑健康一點啊!造成這個差異的是織田作養孩子和太宰治養孩子的不同吧?
啊,感覺良心更加痛了一點。
還是別去想這些比較好。
‘武裝偵探社的中島敦,和港口黑手黨的芥川龍之介中了一種【共噬】的異能,想要解除的方式只有兩個,其一是殺死其能力者,或者讓能力者本人解除能力,其二,則是殺死其中一個,另一個自然得救。’
首領宰語氣淡漠地開口,壓下心中的波瀾起伏,不過在開口瞬間,他就發現自己忘記了什麽……他忘記普希金這個能力的共噬會持續幾天了,到底是三天?五天,還是七天?總之不會太長。
本來應該一步步引導他們得知這些情報,靠着逼近的時間線來壓迫他們的神經,讓他們做出錯誤的判斷,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沒這個心思去和武偵宰、亂步他們玩解密游戲了。
一瞬間有些尴尬的他想了想,丢下一句“時間有限”就再一次切斷了聯系,他覺得銀應該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這件事情也好盡快解決。
雖然銀沒有手持劇本,沒有編劇能力,但是這種程度的閱讀理解還是能夠明白的吧?
唉,這時候就有些想念費佳了。
首領宰想到費佳那絕佳的邏輯,只要稍微露出點線索對方就能明白的了然,實在是太省心了——就像是之前飛行棋,他的暗示,對方應該已經收到了吧?
首領宰的嘴角露出微笑,他在費佳率先撒出了六,眼看着要贏的時候,卻硬生生讓對方無法達到目的,并且自己後發而至,意思已經很明确了——盡管這個世界是死屋之鼠的主場,但是,他就是有本事把對方拉扯到和自己同樣的水平,然後靠豐富的經驗打敗對方。
不論費佳編寫了多少劇本,只要他不樂意,對方就只能在距離勝利一步之遙的地方徘徊不得寸進,最關鍵的轉折是握在他手裏的!所以,想來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思考衡量之後,費佳應該差不多做出把普希金交給他的決定了吧?
幾乎是同步的時間……
費奧多爾望着明滅不定的燭火,想到首領宰義無反顧的背影,兩人的“友情”,以及對方來自異世界的背景,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就算是智者,也無法在沒多少底牌的時候打出好牌……而且,現在果戈裏消失,伊萬又暫時派不上用場……言峰君,麻煩你把普希金打包過去吧!”
“嗯?你的意思是?”言峰绮禮茫然地歪了歪頭,“讓我送人過去?但是,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對方的落腳點吧?而且,那麽大個塊頭要隐藏可是很困難的。”
“不用擔心,情報方面我已經處理好了,沒多少人知道普希金的樣子,尤其是偵探社和港黑那邊。”費奧多爾嘴邊噙了一抹笑容,胸有成竹道,“就算魔法定位器失靈了也無妨,只要推理一下,也大致能夠猜到對方在哪裏了。”
“哪裏?”
“鐳缽街,只有那裏了。”
“……原來如此,因為監控和人流問題嗎?”
“不止,而且,我也大概猜到他回去鐳缽街的哪裏了——那家夥,還真是調皮呢,竟然用這種方式撒嬌。”
“撒、撒嬌?”
言峰绮禮更加茫然了,他覺得自己不是很懂劇本組。原本至少勉強燒腦一下邏輯還能理順,但是現在,連聽都聽不懂了啊!他們說的是同一種語言嗎?
“把魔法監控拆掉,卻留下如此明顯的線索,難道不是在說‘費佳,趕快給我送好用的棋子過來’嗎?”
“???”
“算了,你不用管了,把人送過去就是了。”
“哦。”
言峰绮禮木着臉點頭,反正他只是個工具人神父罷了,聽話照做,然後等着絢爛的“煙花”開場就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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