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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亂步的想法還是很單純的,首領宰和武偵宰是不同的。
這個世界的武偵宰也許早就習慣了挨打,不論是以前搭檔中原中也愛(憤怒)的鞭打,還是現任搭檔國木田獨步恨鐵不成鋼地拎領子咆哮,這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了。只是,首領能一樣嗎?
這肯定是不一樣的。
不得不說第一印象的重要性,在if亂步的記憶中,他腦海中記憶最深刻的,還是那時候在繁華熱鬧,滿是歡聲笑語的中華街上,那個游離于世界之外,孤獨潛行的少年宰。
不過,就算那個時候的少年宰看上去與周圍格格不入,那一身矜貴的氣質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的,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讓對方去請客了。身為大少爺,想來首領宰小時候應該也不怎麽可能被打。
再後來,對方進入了港口黑手黨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成為了黑手黨BOSS,就更加不可能有人去對他下手了——哪怕是脾氣暴躁,嘴上總是放很壞的重力使,也會對首領保持基礎的“尊重”。
因此,在if亂步想來,首領宰應該是屬于沒挨過打的類型,就像是他一樣,所以,如果能夠給一記當頭棒喝,說不定會有奇效呢?可以說,在if亂步的心中,首領宰的形象還是很光輝嚴肅的類型。
首領宰微微撫上了自己有些紅腫的臉頰,神色有些微妙,他覺得自己大致能夠明白if亂步的用意——這一巴掌的确是用心良苦,因為……在日本,法律規定是不能打孩子的。
前世的日本和美國同樣如此,私下裏的實施力度不好說,但至少人家法律是那麽規定的,而顯然,當初的社長能夠冒着“犯法”的危險,也要打亂步臉教訓對方的良苦用心,現在的if亂步已經明白了,并深深地感激着對方。
只是,亂步君,很遺憾,在中國打孩子是不犯法的。
盡管這一世他的确沒怎麽挨打過,在津島家的時候,整個家族的畫風都是嚴肅古板卻又很要臉面的,就算有家法這種東西,如果不是非常嚴重的事件,怎麽也不可能使用這種大動幹戈的方法的。
後來進入了港黑和中原中也搭檔的時候,他倒是被揍了幾次,只是次數不多,他就進化為“首領宰”了。或者說,和中也的“打架”只能說是打鬧罷了,并不是真正嚴格意義上的打臉。
再然後成為港黑BOSS之後,唯一一個敢動手的中原中也都不動手了,畢竟,首領的臉面就是港黑的臉面,到底中原中也對港黑的感情還是很深厚的,自然也要維護港黑的顏面。
如果是原著的首領宰的話,面皮也許會更加薄一些?
但是不管怎麽說,對于首領宰而言,除了訝異亂步不按常理出牌,以及略微回憶了一下曾經挨過的打以外,其他的情緒就不剩下什麽了,至于反省,恍然大悟什麽的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過,對于這種問題他也無法解釋什麽,只能保持了沉默,而顯然,正等着準備聽首領宰“幡然悔悟”的if亂步也同樣沉默了下來……因為哪怕是名偵探在這種情況下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一陣無言的尴尬彌漫在兩人之間。
須臾之後,還是首領宰率先打破了沉寂。他看着if亂步那不知所措,似乎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的模樣,心下也明白面上的成績多半都是僞裝出來的,恐怕亂步的心中正慌亂無措着吧!
“我明白了,謝謝你,亂步。”
首領宰語氣溫和而沉靜,他沒有再提自己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掌的事情,而是把目光放到了那本非常眼熟的“書”上。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已經充分的理解了。那麽,你要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嗎?”
“啊?嗯……嗯,是這樣沒錯……”
“那麽,接下來就輪到我的事情了。”首領宰點了點頭,認真道,“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麽得到‘祂’的,不過我現在的确很需要‘書’,而且,持有‘祂’并不一定是什麽好事。”
“哼,随便你。”
if亂步氣鼓鼓地把書扔到了首領宰的懷裏,顯然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規勸”方式出現了某種偏差——明明社長的教育方法是很管用的啊!難道說是他哪裏做錯了,或者說錯了什麽嗎?
對于“書”這種東西,if亂步倒不是很在意,他随口道:“這種東西有沒有都無所謂,反正在名偵探的眼裏一切都無所遁形,就算沒有書,亂步大人能夠迅速看穿一切——”
至于在上面寫些什麽改變未來之類的事情,他更是完全沒有在意過。比起通過這種作弊的方式來扭曲他人的意識,扭曲現實,他更樂意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也自信于自己的智慧。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能夠難倒世界第一的名偵探大人!
if亂步一直是這麽想的,只是現在,他微微側頭看向了不為所動一臉淡定的首領宰,內心感到了些許的挫敗——剛剛的某一個瞬間,他還真的是賭氣地想要在“書”上寫下什麽了呢!不過,這真的只是一時怒氣下的沖動罷了,他不可能真的去那麽做。
首領宰看着時不時擡眼瞄向“書”的if亂步,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對方的想法,好笑地搖了搖頭。
“沒用的哦,亂步。就算是‘書’也是無法影響我的,我可是【人間失格】啊!”
正常情況下,首領宰都是把【人間失格】常開着的,所以異能力對他都是無效的。當然,“書”的幹涉到底能不能對付【人間失格】這很難說,畢竟“書”的等級貌似很高的樣子——但那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真正讓他有恃無恐的原因是因為他的靈魂來自更高次元,所以,他還是很确信自己不會被影響的。
“對了,能說一說,你是怎麽得到‘祂’的嗎?”
“唔,天上掉下來的。”
“……”
“是真的啊!有一天,亂步大人自己走在去吃和果子的路上,結果‘祂’就突然掉下來了。”
if亂步的表情毫無破綻,事實上他說的也是真話,只是他稍微略過了一部分其他細節罷了。
比如,他那一次不僅僅是為了自己去吃和果子,而是因為聽說那家和果子很好吃,想要多買一點去首領宰的墓前一起吃吃看。又比如……在港黑大樓現場,以及墓地,他通過“超推理”發現了一些問題,以及某些類似于“被抹去”的空白的線索都引起了他的注意。
答應成為過來拉偏架的Servant,既有擔心關心首領宰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因為擔心原本的世界——接觸了書之後,以他的智商加上“書”中的記載,他自然明白了一切的前因後果,然後深深地憂慮起來。
“書”原本是被托付給了首領宰培養出來的新一代“雙黑”來保管保護,這一點是絕對沒出錯的。如果不是因為确保了“書”的安全,首領宰也不可能放心去跳樓。
在經過了一番試探和交流之後,if亂步确定了黑敦白芥守護的“書”還在,然而他也确定了自己手中的“書”并非虛假。不論是出于對于世界不穩定的憂慮,還是對于因為多出一本“書”而對世界造成的影響,他都不得不過來。
“說到底,‘書’也不過是一種世界基石的載體,或者說具現化罷了。”
聽完了if亂步的話,首領宰倒是并不怎麽意外,他早就有所猜測了。
“書”肯定是不止一本的,文豪野犬諸多的平行世界中,每個世界都應該有一本“書”,就好像“切羅貝爾”的存在是世界意志操縱的,想要弄多少出來都可以,毀掉也能再制造。而家教的基石——七的三次方,也只是基石選擇呈現的一種方式。
真要說的話,聖杯戰争所處的世界,基石應該是“根源”才對,而他們所參加的聖杯戰争,所能夠追求的“聖杯”,只是能夠抵達根源的一種嘗試,并不是說聖杯就代表了世界基石,也不是說除了聖杯就沒辦法抵達根源。
首領宰每次一想到自己的第二異能的功能,就覺得怪怪的。這種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如同“金手指”一樣的東西,讓他本能知道這是一種“天賦”。
只是,這種“天賦”的限制也說明了很多問題——其中最大的缺陷就是,他雖然能夠在各種幾率事件下選擇一個未來,卻無法自己單獨‘創造’一個想要的既定未來。
這一點上來說,首領宰的能力是不如“書”的,按照“書”的設定,理論上只要是寫上去的符合邏輯的事情都會成為現實。而他,只能選擇已有的可能性中的一種罷了。
當然,實際上因為他并沒有真的使用過“書”,所以這“符合邏輯”的标準是什麽不好說,但是,在被卷入聖杯戰争之後,其實他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第二異能與其說是類似“書”的能力,不如說和“聖杯”的許願很相似。
聖杯號稱能夠實現一切的願望,但這真的只是號稱罷了,它的本質只是一個通過儀式制作的魔力系統,能夠通過魔術的手段以最便捷的方式的達成想要的效果,縮短實現目标的過程,直接達到結果。
記憶中某個平行世界就有人許下了要一大筆錢的願望,然後建立了赫赫有名的迦勒底,那一次聖杯戰争就什麽後遺症都沒有。
但是,如果許下的願望太過荒謬……若是沒什麽作用還算是好的,就怕那些許下“世界和平”之類不切實際的願望,那麽造成的結果會比較慘烈——比如殺光人類世界就和平了之類的。
盡管按照fate設定,這是聖杯受到污染才會造成的扭曲的實現願望的方式,可是首領宰覺得,哪怕是聖杯沒有污染,如果是用聖杯許下這種願望的話,下場恐怕也不會怎麽好——也許是給全人類洗腦一遍?又或者是全面管控人類,強制和平?又或者用魔力制造出什麽威力巨大的遠超核武器的“對界寶具”,威脅人類和平?
總而言之,首領宰設想了種種可能性,進行種種作死對比卻怎麽也死不了之後,他認為自己體內的多半是和fate世界的根源有某種關系,所以他才能像個永動機一樣使用自己的異能卻沒有任何透支的感覺。
對于首領宰而言,知道這一點已經足夠了,他有更大的把握去完成自己的計劃。如果能和“書”好好溝通一下,說不定還能為他們的世界謀劃更多的“福利”,這倒不是什麽很困難的事情,只是……在此之前,他還需要解決一個更讓人頭疼的問題。
“果然,亂步你的情況和別人根本不一樣。”
首領宰看着if亂步一臉無辜的樣子,心中一陣無奈。if亂步在那麽多出現的熟人中,是唯一一個除了他以外,用“本體”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其他的人都是以純粹的魔力分身的形式來到這個世界的,還有很多不同時間段的存在,也就是說,現實的if世界,恐怕這些人都還在自己的位置上兢兢業業呢!
要知道if鏡花和黑敦,以及白芥、Rider中也等人本來就是不同時間段過來的英靈,而if織田作之助則是稍微特殊一點,根據首領宰不經意間的套話,對方在這邊活動的時候,在if世界似乎是處于睡眠狀态——也就是說,是夢中行動的樣子。
但是,只有if亂步是本人真身被英靈福爾摩斯附身,然後本體穿越來到了這裏的。
如果說其他人被首領宰送回去,現實世界的時間點,他們可能會什麽感覺都沒有,也有可能會多出一份記憶的話,那麽,恐怕現在if世界的亂步已經“失蹤”了吧。
“那邊恐怕已經亂作一團了。”首領宰看向if亂步,不解道,“你可是偵探社的核心啊!難為你還能這麽悠閑的樣子。”
“那是因為名偵探大人不擅長這種事情啊!再說,你會解決的,着急也沒用啊。”
if亂步這回答毫不遲疑,他這時候反而很冷靜。盡管并不願意首領宰去實施那個計劃,但是,對方已經鐵了心這麽做了,他也無法阻止。
“虧亂步大人難得這麽體貼一次。”
if亂步眼神黯淡,他作為if世界不小心得知并接觸了“書”的第三人,對世界還是造成了影響。因此,在當時得知了情況後,他果斷和“書”合作,把自己“放逐”到了相對穩定的主世界。
畢竟,if世界非常脆弱,如果他再待下去,很難說會不會造成什麽不良影響,而主世界才比較穩固,不用擔心這種事情,這才是他一點也不急着回去的原因——在沒解決完這個問題之前,他就算是想回也回不去。
然而,饒是以if亂步聰明的腦瓜子,對于魔術一竅不通的他也很難想到解決這種“世界根本性”難題的辦法。
之所以他表現得樂在其中,不着急回去的原因也在于,他擔心如果自己表現出焦急的樣子,會逼迫首領宰去做出某些不太好的選擇……可惜,現在看來,就算他不逼迫,對方也依舊走上了那條道路。
“放心吧,亂步,等我完成了計劃之後,你就可以回去了。”
首領宰眼神柔和地看着if亂步,對于擅長看透人心的他來說,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此時不由得摸了摸對方蓬松的頭發,言辭堅定道:“我會讓你回家的。”
“說話算話?”
“嗯。”
“那麽,以前的約定,也不能耍賴!”
if亂步抿了抿唇,他自然知道,如果首領宰的計劃成功,他們世界的位面成功升格進化之後,他就可以不用擔心if世界位面崩塌,直接回去了,只是,如果那個代價是首領宰生命的話……他覺得這裏的世界也挺不錯的啊!
“你可是欠了我每周一次的剝蝦的啊!別告訴你忘了!”
他從來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只能這麽一遍遍的重複兩人曾經的約定,希望以此來傳達自己的心意——為了遵守約定,你要和不能死!
“說好了的,不能食言,不然的話,名偵探大人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看着首領宰輕笑點頭的樣子,以及那臉上依舊紅紅的巴掌印,if亂步盯着對方良久之後,才賭氣般的扭過頭去。
笑得這麽假,一看就是沒往心裏去,真是太過分了!
等到首領宰把他送回了據點離開,if亂步對着首領宰的背影猶豫良久,緩緩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被折疊起來的紙張。他交給首領宰的“書”當然是真的,但是,他也不是沒有做後手準備——比如,他就學習這個世界的種田長官從“書”上撕了一頁紙下來。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異能特務科好像也就只剩下那麽一張紙了,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書”在哪裏,又或者,他手上的那一本,其實就是主世界最重要的那一本“書”?
不管如何,if亂步覺得,他不能看着首領宰束以待斃,不論能不能成功,他都想要試一試……
就算是從來沒有人做過這種瘋狂事情又如何?他可是世界第一的名偵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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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