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他也想要,但他不敢說!……

聞寂川顯然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此時他們全窩在這個山洞裏,若是被這些兇屍傀儡打破結界攻進來,這裏根本施展不開, 那他們屆時才真的危險了。

思褚片刻,聞寂川擰着眉把事情的經過娓娓道出。

原來, 他們一行人發現在山洞間打轉後,便邊留下記號邊摸索着找路, 最後竟然還真讓他們給繞了出去。

在走出去後, 他們進到一處大的洞穴之中, 在那裏有許多分隔開的小山洞,而這些山洞中便是囚禁這些兇屍傀儡之地。

本來一開始還好好的, 這些山洞的洞口似是有結界,這些兇屍傀儡都被困在其中不得而出, 倒也安安靜靜, 老老實實待在山洞裏。

只是不知為何, 這些兇屍傀儡在看到他們之後便像發了瘋似的,拼命地捶打洞口的結界, 最後還真被他們沖破了出來,然後便出現了衆人被這些兇屍傀儡窮追不舍圍攻的場面。

“聞公子, 你們在洞外有沒有碰到什麽不該碰的東西或機關?”蘇圍聽完聞寂川的話後,問道。

聞寂川似是認真想了想,回道:“這個我不能确定, 我們一行人不少人, 難保有人會碰到什麽隐秘的機關。”

話落,聞寂川和駱尋轉身看向身後的一衆仙家子弟和天澤門的弟子,其意不言而喻,剛剛他們的談話并未避着誰, 遂山洞裏的衆人自然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洞內衆人面面相觑片刻後,皆一臉謹慎地搖搖頭。

“聞公子你也看到了,那山洞裏一目了然,根本什麽特殊的地方,估計很難有機關之類的設計,再說了,我們是跟在林姑娘和聞公子身後進去的,兩只腳才剛邁進山洞裏,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那些兇屍傀儡就發瘋了,我們逃命都來不及,哪有那個功夫亂摸亂碰。”一仙門世家子弟說道。

聞寂川聞言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這仙門世家子弟的說辭。

大概把事情的始末梳理一遍,駱尋若有所思道:“這麽說,是林清晗先進去勘查完情況後,你們才一起進去的,是這樣嗎?”

一衆仙門世家子弟下意識點點頭,随即才反應過來駱尋話中的深意,又紛紛扭頭看向林清晗。

林清晗自是聽出駱尋話中的意有所指,倏然起身,指着駱尋氣急敗壞道:“駱尋,你、你含血噴人,你……”

在剛剛的困戰中,林清晗原本就在被兇屍傀儡群圍攻時傷了心脈,這一怒極攻心,全身不禁顫抖起來,張口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駱尋一個急身跳步,險險避開了林清晗的那口淤血,滿臉嫌棄地嚷嚷道:“林清晗,你少碰瓷,我就事論事地擺明事實,少拿吐血來吓我,搞得給誰沒吐過血似的。”

一旁的天澤門弟子眼疾手快地扶住臉色慘白的林清晗,林清晗吐了血後便開始咳個不停,惹得天澤門衆人紛紛瞪向駱尋。

見到林清晗确實被自己氣得不輕,駱尋悻悻然地撇了撇嘴,倒是識時務退到了一旁,也沒再呈口舌之快。

見狀,聞寂川走到林清晗身前,單手搭上她的手腕,調動靈力查探她的傷勢,半響後,說道:“無礙,你剛剛是受了內傷,淤血堵住了心脈,這口血吐出來後,倒是緩解了傷勢,再調息一番即可。”

衆人一聽松了口氣,這還真是因禍得福啊,再看林清晗的目光也不免多了些豔羨,這人還真是不負‘氣運之子’的稱呼,果然什麽時候都有好運氣。

駱尋一看自己竟陰差陽錯幫了林清晗,頗為不爽地道:“千萬不要謝我,這不是我本意,我可從沒想過要幫你,畢竟我這麽有原則一人,我師姐不喜歡的人,我也堅決不會喜歡!”

衆人:“……”

敢問,您是哪只眼睛看到人家要謝你了?

對于衆人一言難盡的眼神,駱尋才懶得搭理,一聽林清晗無礙後,便繼續不客氣了起來。

“我說啊,林清晗,這可真不是我有意針對你,咱們有一說一,畢竟現在這麽多人被困在這裏,洞外又有這麽多兇屍傀儡,那符陣的結界也不知能撐多久,你要是真拿了人家什麽寶貝還是快還回去吧,畢竟這寶貝雖好,還得看有沒有命拿才是。”駱尋陰陽怪氣道。

“還有,我這可不是什麽含血噴人,這兇屍傀儡明明就針對你一人,這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這可都是你招惹過來的,大家也都是因你受了無妄之災,你不給個解釋怕是說不過去吧。”

面對這般質疑,林清晗氣急之餘,卻也無可奈何,因為駱尋所說她無法反駁,只能恨恨地解釋道:“沒錯,我是先于你們一步進的山洞探查的情況,可你們別忘了,我可不是一個人進去的,寂川是和一起進去的。”

言罷,林清晗又看向駱尋,道:“若像你說的,我真拿了什麽寶貝,洞內定不會沒有一點動靜,那以寂川的修為,他又怎麽可能絲毫沒有察覺。”

林清晗這話衆人倒也無法反駁,畢竟凡是修仙的人都知道,這修真界無論何種奇珍異寶,取之必然會引起或大或小的東西,或天降祥瑞,或地動山搖,再不濟也有些許靈力靈氣波動,絕不可能無聲無息。

若是林清晗真的得了什麽寶貝,在她身側的聞寂川定會有所察覺才是,衆人聽到這個解釋,倒也下意識點頭表示贊同,而林清晗身上的嫌疑自然也就消減了不少。

駱尋心裏雖然也這般想,但口上不饒人,條件反射便想反駁說若是聞寂川與她是一夥的呢,但瞥了聞寂川一眼後,已到嘴邊的話終究是又咽了回去。

聞寂川雙眉微皺,思褚片刻後,道:“進去後,我确實沒有發現異樣。”

衆人一聽聞寂川的話,對林清晗最後的那抹疑慮也打消了,畢竟,聞寂川在修真界可是世家子弟的楷模,其聲望和名聲還是很讓人信服的。

林清晗聞言也下意識松了口氣,她知道有聞寂川為她擔保,便不會再孤立無援,于是也越發的有底氣了。

“哼,你們以為我願意在前探路嗎,我和寂川為什麽要在前帶路,還不是因為前方兇險難測,呵,現在倒好,我成了裏外不是人了,這難道就是你們世家大族的處事風範嗎,我今日還真是漲了見識了。”林清晗冷聲道。

林清晗這番可謂是毫不客氣,就差明着說他們‘忘恩負義、過河拆橋’了,這一衆世家子弟聞言,頓時臉色爆紅、羞愧難當,紛紛低下了頭。

駱尋本就看不慣林清晗,再加這事又是因他而起,倒是讓這群世家子弟遭了一頓奚落,他自是不可能袖手旁觀。

“林清晗,你少陰陽怪氣的,雖然現在證明了你沒拿外面那群兇屍傀儡的東西,但不可否認,這麻煩确實是你招來的啊,不然你同大家解釋解釋,它們為何只盯着你不放?”

論咄咄逼人,他駱尋會輸給她林清晗,鬧呢吧。

這一點也讓林清晗傷透了腦筋,她是百思不解這群鬼東西怎麽偏偏就盯上了她,遂頗有幾分破罐子破摔了。

“你問我我問誰啊,這些東西我可是見都沒見過,難不成還能是它們上輩子與我有仇不成!”

林清晗這般賭氣的話,一般人可還真接不上,但奈何駱尋可不是一般人,只見他斜倚在牆洞上,雙手抱劍環于胸前,一副軟骨頭模樣,說出來的話卻能氣死人。

“那誰知道啊,說不定你上輩子撅了人家的祖墳也不一定,咱們又不熟,我可不敢為你擔保呢……”

江寧說要等李楚楚回來後,果真就什麽都不做,靜靜呆在山洞裏等了起來,言祁坐在她身旁,明顯是在陪着她一起等。

蘇銘是一肚子疑問,比如他們是在等哪個李楚楚?比如李楚楚能找到他們嗎?再比如這兩個李楚楚又是怎麽回事?

但奈何兩人都一副不欲多言的樣子,蘇銘無奈也只能把所有疑問咽回肚子裏,默默地蹲在角落裏。

月明星疏,夜涼似水,山洞外依稀還有蟲鳴。

原本已經熟睡的蘇銘被深夜的寒意凍醒,山裏的夜晚本就冷,再加上他們現在無靈力護體,說是寒意徹骨也不為過。

蘇銘搓了搓手,剛想起動一動,來緩解這滿身的寒意,但誰知他才剛曲了下雙腿,一顆石頭準确無誤地打在了他的膝蓋上。

本能擡頭望去,清冷的月輝下,蘇銘徑直對上言祁冷上幾分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戰。

“表哥,我……”

一個‘冷’字還未說出口,蘇銘又挨了言祁一個石子,言祁盯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不知何時靠在他肩上睡得正熟的江寧,警告意味十足。

蘇銘恍然大悟,他表哥這是怕他打擾江寧休息啊,于是縮了縮脖子,頓時就不敢動了。

可是,他真的很冷,蘇銘一臉幽怨地看着江寧身上披着的那明顯不屬于她自己的外衣,心道:他也想要,但他不敢說!

而且,這外衣的主人,他那冷酷無情的表哥也定是不會給他就是了,蘇銘悻悻然地想,于是只能越發抱緊自己,以此來抵抗這深夜裏的瑟瑟寒意。

江寧醒來時,東方山頭已泛起橘紅的紅暈,微弱的晨光穿過山林間的樹葉縫隙,灑進這山洞,頗有絲絲暖意。

她這一覺睡得頗為滿足,之前的疲憊好像一掃而空,渾身上下舒服極了。

只是,她剛睜開眼卻冷不防地對上了蘇銘哀怨的目光,不禁一怔,她這是哪裏招惹這家夥了,這一大早的就用這種眼神吓她!

正當江寧想要出口詢問一二,山洞口處突然傳來陣窸窣的聲響,洞內三人下意識擡眸望去,只見綠衣李楚楚一臉蒼白地踉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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