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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從筠這種見色忘義,典型的色鬼行為雖然為人不齒,但這人實在屬于“有色心沒色膽”一類。裝作從容地給人刷了一次飯卡後,以最快速度溜回了烏午的身邊。

“兄弟,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烏午拿着筷子,擋在嘴前壓低聲音說道,“我問了你不會嫌我八卦吧?”四周都在抱團聊天,壓根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

也不知道唐從筠是不是腦子長泡了,格外的敏感一把推開了正在湊近的某人。好像被人看見一樣,烏午被推得莫名其妙,看了看心裏想“認識多年,這人竟然是良家婦女?真他媽夭壽。”

唐從筠擠眉弄眼地讓他看向一邊,正好看到,坐在那一桌不知道在和蔡晨讨論什麽的鋒北。

烏午頗有些受不了他,問道:“你和人鋒北到底啥關系啊?我看他對你挺不錯的,就是老了點兒。”這話說得讓唐從筠有些不适,立刻否定道:“不是。”

“那你說他為什麽要對你這麽好呢?”不知道這人是怎麽想的,說完這句還覺着不夠補上了一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着,兩只筷子還不依不饒地掐上了唐從筠的一只筷子。然後飛快地叼走了他碗裏的一塊肉。

失去一塊肉的受害者沒空搭理賊,主要還是因為烏午的話提醒了他。為什麽鋒北對他這麽好呢?可能是以前見過,但唐從筠總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見過,一般來說他忘記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一面之緣,一種是很久都沒有見過而且還交情不深的人。

可是,如果是像這種信息素獨特的Omega,他一定會記得牢牢的。絕對不可能出現忘記這種情況。

又或者說,難道是自己并沒有認識過叫做“鋒北”的人,反而是鋒北單方面認識他?那也不對勁啊,鋒北怎麽看現在都是二十多歲,臨近三十的人了。如果說是單方面的認識,也應該是他認識鋒北更有可能才對。

“兄弟?”烏午看着他的魂又不知道飛到哪裏去,趁機多叼走了幾塊肉後提醒他,“你為什麽每次一提到鋒北就愣神?”

低頭看了一眼碗裏的純土豆,他也沒有多說什麽。夾起兩塊剛想放進嘴裏又不小心因為力氣過大粉粉的土豆掉在了面前的碗裏,烏午覺得他真魔怔了,剛想側頭去看看那鋒北究竟是何方神聖,就被唐從筠拉了回來。

也不知道自己又幹了什麽事的烏午被扯回來,壓低聲音問道:“你真的不覺得鋒北有點眼熟嗎?”

“糖哥,一面都沒有見過。”他的腦電波一會沒搭過來随即才反應過來驚道:“我靠,難道以前見過嗎?我是說他怎麽對你這麽好。”然後用畢生所學。想出了個不太切合實際的形容——走後門不要臉的關系戶。

“那三十分,高了個寂寞嗎。”唐從筠反問道,又皺起了眉還在糾結同一個問題。只聽見烏午用着高深莫測的口氣說:“要真想知道,為什不從其他人那裏旁敲側擊問問呢?教官軍官教授,拉斯瑞也是老學校了,肯定有人知道他哪來的。如果要真是你我以前認識的人,那絕對也是有頭有臉的,對吧。”

某人這次的智商上線,上得很是時候,唐從筠立刻就采用了這個方法。并且還每天和他讨論了起來。

“你說我要去問蔡長官,是不是太過于刻意了,他會不會把我當成一個變态。”唐從筠一邊用筷子戳着碗底一邊這麽問道,烏午聽了差點覺得現在自己站到了平常唐從筠地位置,心裏來了興趣,盡力模仿着平常那人的口吻道:“不會的。他會把你的問題告訴給鋒長官,然後你就直接被pass了。”

“也對,”他竟然真的思考了起來,想到了籃球場上發生的事情,那麽多的教官,如今他認識的不過幾個,倒不如就從身邊的開始入手。還可以打聽打聽關于自己身份的事情。“一箭雙雕。”唐從筠美滋滋的想道。

此時的烏午已經把罪惡的筷子伸到了一邊岳恒清的碗裏。岳恒清對着他笑了一下,也就任由他拿走了,說來奇怪,岳恒清長得白淨極了,那種第一眼絕對不會和“軍人”聯系起來的長相。性格也是,冷冷淡淡的,對周圍什麽發生的事情好像并沒有那麽關心。但身上又有些溫柔的氣質,讓他看起來沒有那麽難以走近。

比如,現在的這件事,他表現得充耳不聞,就像一只獨自坐在桌上梳毛的布偶貓,連來搶食的也熟視無睹。

他的目光越過岳恒清,落到已經沒了人的座位上。

而此時的唐城陽,也就是唐從筠的父親,站在了總統會客室的門外,仰頭看着上面的攝像頭。果然,下一秒房門便自動地打開了。張奧亞才放下手中的遙控器,對他說道:“您找我什麽事?”

門自動合上了。

“總統,我的兒子他...”四十多歲的男人剛想要開口求情,便對上了那雙鷹隼的眼睛,被裏面射|出的精光吓得一激靈。他雖然沒有去參與到謀殺中,但是也絕對能通過傳聞想到新上任的張總統是一個手腕多麽狠辣的人。

最可怕的是,張奧亞并沒有說話,反而是等着唐城陽把剛才的話題說完。看得他倒吸兩口涼氣,現在近也不是退也不是。如果把剛才的話接着說下去,兒子估計保不住,自己家裏還要狠狠地被打壓一段時間。倒不如...“投誠了”。

“總統,”他谄媚地笑了起來,既然陰謀家已經看破了他的想法,就沒必要刻意地去隐藏了,表現出恰到好處的祈求,“我覺得我的誠意早已足夠了,即使您還沒有當總統的時候,我們家不也和您是同一邊的嗎?更何況,小唐您也熟...到時候等到哪天他從拉斯瑞畢業了,可不可以給一份閑職給他做做?我不求多,随便哪個軍隊塞進去就好了,混個軍銜過日子。”

緊張地看着張奧亞,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神裏讀出一點認可來。但那人的眼睛就像不可測的深淵,無論多少的波濤洶湧都在深處湮滅,無法浮于表面。也不可能讓唐城陽讀到一分一毫,心中壓力倍增。

只見男人笑着把早就放在桌子上的紅酒打開了。一人倒了一杯,看了看左邊的座。唐城陽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從外人看起來就像生怕有炸彈一樣,當然要是真的有,那也是絕對有可能的。

“唐副手,別這麽緊張,我也明白你當時的苦衷,我也理解小唐。小孩嘛,不懂事,長大就會反悔了。不要太過擔心。而且,年輕人嘛總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才知道家裏的好。”張奧亞說得倒是語重心長,落到人耳朵裏就不一定是那回事了,“不過,小唐還是一個小孩,一時昏了頭也不是...”

故意拖長了的尾調顯得格外折磨人,唐城陽立刻說道:“不會的,小唐雖然是不懂事,但是絕對不可能沒有分寸的。”此話一出,他從張奧亞的眼神裏瞄到了一絲懷疑,但也知道現在解釋并不是什麽好事,只好閉了嘴,觀察這人的神色。

“那也好,小唐既然是你們家的好孩子,犯了糊塗也只是暫時的,唐家可是最有分寸的,我相信你們的教育還是過關的,對吧?”

突然,四目相對。兩人都明白了對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帶着深意地笑着道:“是的,我們唐家最有分寸了,小唐不久之後一定會、回、家。”這話一出,就看到哪陰謀家滿意地點了點頭。

唐城陽突然走近小方桌,把桌子上的酒一口飲盡。

沒有人能幫助在拉斯瑞的唐從筠,能夠幫助他的只有自己。叛逆少年帶着理想和自由逃跑的小故事應該要結束了。畢竟,在長輩的眼裏,他只不過是一個鬧了“情緒”離家出走的少年。被家長發現了,就離結束不遠了。可惜,總統不允許。畢竟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打草驚蛇。而且張奧亞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沒有拿到,他絕對不會允許那樣東西“回”不到他的手裏,為此,甚至還冒險留下了“那個人”。

唐城陽作為一個家長,說不上合格,但也絕對和不合格不沾邊。從小就會給這個唯一的孩子最好的資源,最好的教育。在“積極正面”的事上,幾乎是要什麽給什麽,要星星不給月亮。

但是這些“積極”的事情,好像并不是親愛的兒子所需要的。這一點在很早就已經體現了出來,但他們家一直都覺得這只是一個心智不成熟,目标不遠大的小孩胡思亂想,即使是現在也依然如此。

沒有人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而現在唐城陽來到這裏的原因也是為了給兒子下一道保障,畢竟,那人怎麽說,都是他的兒子。他不可能親眼看着親生兒子被害死。所以,他認為這是在他該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趕上了,小糖的父親出來了,還和陰謀家來了一場對話【?】,順便不太要臉地我想要評論收藏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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