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老總統是一個善良得過了度的人,這也注定他無法做一個好總統。他向來認為作為總統最重要的就是讓人民滿意,因為民是國之本。但是身邊的有資本的政客不會這樣想,他們想要的是Alpha特權。

所以注定了AO不可以平等。但是老總統“心地善良”,他想要解放底層的性別也要看大批資本家的臉色。因為資本家早已把A國的政權分散了,老總統到最後一刻只不過是名存實亡。

但麗塔夫人是個狠角。

在老總統當權的一段時間內,這位夫人在背後出了無數個點子,讓資本家吃了不少暗虧,也讓政權沒有徹底地落到他們手裏。是個殺伐決斷的女人,當年要把兒女送入軍校也是她的想法。

據烽以楠回憶,那時候父親死也不同意他們去受罪,但是母親和他說了些什麽,最後父親也只是搖搖頭嘆氣。事實證明,把兄妹二人送去軍校是個很聰明的決定,如果在庇護下安安穩穩地長大,那麽就不會活到現在,政府大樓就是他們最後的埋骨之地。

最後無論是鋒北還是烽以楠都和她想得一樣,成功地從虎口逃出,甚至還有還手的可能性。

“哥,我們明天直接離開嗎?還是把空間放在這裏,密碼隐蔽再留一個傳送帶。”烽以楠已經帶着鋒北和蔡晨去了另外一邊的會議室,會議室和剛才的布局一樣,有區別的是塞了一個軍用AI。

軍用AI一看就是被改裝過的,即使上面A國軍部的标志還在,但無論是行走方式等小細節或者是思維方式都有區別。

“......有沒有可以單方面切斷的傳送帶。”鋒北支着下巴思考道,“兵力現在還是沒辦法解決嗎?”

“只有一件,我們想的是撤離到境外,然後再在那裏招兵買馬。”烽以楠伸手在電子地圖上點了點,沿着之前畫出來的那條線落到了A,B國中間的那片土地。這片土地一直在所有權有争議,也是那次戰争的主戰場。

“鳥不拉屎的地方你想要樹木花草為你排兵列陣?”鋒北不可思議地睨她一眼,似乎覺得這人的智商又掉了兩個檔問道,“這邊能招到什麽兵嗎?”

“這樣太冒險了,張奧亞的眼皮子底下明目張膽造反?明天說不定就得被張奧亞追殺。全A國哪裏都是他的人,連邊境都有,最好還是按原計劃先撤出去再說。”烽以楠說完讓軍用AI把屏幕打在空氣上。

“我們現在在的地方是個可固定點移動的改裝虛拟空間,就只有兩個點,一個在A城也就是這裏,一個在D城。其他的人都在另外兩個的空間內,和我們其實隔得不遠,移動路線也差不多。但可以移動的空間,檢測出來的能量也就越強,被發現的可能也大。”一手點在屏幕上,從上面拽下來一個虛拟空間的模型又道:“我們現在也很危險,之前也說過,雖然隐蔽過了但是軍部技術的能力絕對在我們現在寥寥幾人之上,想找出我們只是時間問題。”

虛拟空間是一種專業的軍事裝備,一般當營地用,每個虛拟空間都是有編號的。政府可以直接跟蹤,監控裏面的熱能,也就是人數,或者是。現在烽以楠手上的幾個是當時從軍部偷出來的,後來被他們改造過。無法實現跟蹤,但即使隐蔽了,檢測空間的儀器還是可能檢測得出來。

“确實,別不舍得了,就把傳送帶放在這裏吧,加兩道密隐蔽,等天亮到D城就逃吧。”鋒北最後看了一下他們兩的表情,确認沒有異議之後才微微點了點頭,放下翹着的腿離開了房間。

二號會議室裏只剩下了兩個人,烽以楠看着那人離開似乎有點“急促”的背影把脖子伸得老長瞅着,瞅了半天問道:“蔡哥,那小孩能接受他這張嘴?”

“......”蔡晨像是不太想要跟着不要命,純當做沒有聽見,也飄着出了門。順手還把門帶上了,留下可憐的烽以楠自己琢磨這個自己提出的有點深奧的問題。尋思着尋思着似乎有哪裏不太對。

在身後的蔡晨一路跟上了鋒北及時地拉住了他,低聲道:“追來的人裏面有唐家人。”說完,拽着他的手便松開了,由着他去了一號會議室。

今晚的追兵一部分是政府軍,還有一部分是唐家人,也就是後來樹叢裏追擊他們的那一批,也是為什麽鋒北要從山坡向下俯沖的原因。但是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讓唐從筠知道,這是鋒北的想法。

可能因為三個月內的保護和不言已經變成了他的習慣,也可能因為他從一開始對唐從筠的感情就帶着保護,無論是最開始情感錯誤的代入裏,還是後來那一次又一次相處中潛滋暗長的感情裏。

似乎是沒有想到鋒北還會回來,唐從筠一看到他的心裏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暖了一下,對着他開心地笑了起來,鋒北這次沒有冷淡反而是很溫柔的笑了一下,眼裏的光更能觸動他,即使“很溫柔”有可能帶了兩百米柔和濾鏡。

簡直可以把鋒北的五官都柔化。還顧及周圍有人,他沒有直接撲上去,反而是其他的兩位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裏有點要“縮成一團”的跡象,随後,他們便看着鋒北坐了下來,很适度地保持了一個距離。

“明天就要撤去境外,如果現在有後悔的還來得及。”鋒北很自然地說道,仿佛覺得臨陣脫逃并沒有什麽好丢人的。烏午擺手道:“長官,我們已經來都來了,不去看看世界那多麽沒面子。”坐在一邊的岳恒清也是輕輕點了點頭用眼神告訴人自己也沒有問題。

不過,那眼神堅定的甚至有些灼人。鋒北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總覺得他的眼睛有點奇怪。

“行,”鋒北道随後收回了目光,把果盤往他們的那邊退了退,起身回烽以楠給他準備的房間。別看是別墅,塞下他們一行人所剩的房間就不多了,擠出一大一小兩間。因為岳恒清和唐從筠說不上特別熟,所以大的那間就分給了這對室友,正好也有一床被褥,不過有人要苦一點,将就将就睡在地上。

也不知道唐從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從一開始來別墅見到這兩人,這兩人就“形影不離”,活像是一條褲子的交情。

深夜,11:29。

壁鐘還在擺,鋒北很難接受烽以楠這種典雅的審美,這樣的環境總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感覺鐘聲響起的時候,身板都要站直了。正當他拿起某人故意留在這裏的酒時,門突然被打開了一條小縫,一道光溜進來了。

開門的小壞蛋完全不知道深夜擾民是一個不好的習慣,但他一定知道鋒北不會生氣。這種放肆的行為一直在這人這裏被無條件允許。即使,最開始只是因為自己是一個和他的過去相關的少年。

這件事在他的心裏說是不在意也是假的,而且還是越想越奇怪!覺得鋒北可能是以為感情帶入才會答應他的胡鬧,也是他有心事的原因。

“鋒長官。”這人像是大半夜跑來讨個窩的小型犬科。本來心裏就有事,再配上天生就有點甜的五官看上去有點可憐巴巴,鋒北看他今天有點不開心的樣子,別說滿嘴的刀子,現在就算是一句埋汰的話都變成了和煦春風的“怎麽了?”

讨論起這種事來,唐從筠一直都有點不太清楚要怎麽說,他并不覺得自己很少女,但那些不确定化成的獨占欲和不平衡今晚總充斥着他的大腦,甚至是鋒北每一個眼神給別人的他都能覺得心煩。

而鋒北也不明白這種懷春少女的心思,但是這并不能阻止他嘴上那和刀子成正比的膩人功夫,這種話簡直就是張口就來,而且自認為特別符合他現在的身份——“心裏不開心了?誰膽這麽大敢招惹你這個小霸王,哥哥幫你欺負回去”

語氣膩人得要命還用手刮過了人的鼻尖,簡直像是一碗糖水,直接把人溺死。

聽得心态沒有恢複正常的唐從筠更傷心了,這話別說是張口就來的,而且還有“哥哥”兩個字,一下子就把他拉回到了十一年前,那個追着鋒北打鳴的小孩。在他那七拐八繞的腦回路裏,羞恥暫時倒沒感受到,只是更覺得這人可能壓根都沒有喜歡上自己。

帶着可憐意味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酒,也不管這到底是什麽酒,用蠻力掰開瓶塞,往嘴裏“噸噸噸”地灌了幾口。看他這個架勢,鋒北覺得現在就算是酒精放在那裏他都可以喝得下去,連忙劈手奪過手裏的酒瓶,也不知道是心疼人還是心疼酒,評價道:“你這是要一醉方休呢!”

高度數的酒不僅燒胃,還容易上腦,這也是他要的效果——酒壯慫人膽。

不過,這酒還沒來得及壯慫人膽,就先讓人打了個酒嗝,這回鋒北認認真真地确認了一邊這并不是二鍋頭,才回過頭來。不省心的某人打完了嗝就開始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看得鋒北差點傻掉。

一手拍着他的背一手被他遞過來一張紙,遞了半天沒見人拿過去。伸着手去給人擦,卻被突然沖過來的重量壓到了地上,差點大罵一聲“操”。

某人的唇瓣已經貼了上來,沒有試探的意味,完全是啃咬,而且比之前那個爛技術的吻好不到哪裏去。溫熱的氣息直接噴在他的鼻尖,那人其實比他還矮小半個頭,一起壓在地上的時候并不好受。鋒北剛才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的手就這樣撐着白瓷磚的地板支起兩個人的重量,還要承受這種小折磨,他也十分樂意,雙倍地“折磨”了回去。

糖果的味道迅速就和硝煙混在了一起,等鋒北覺得手都要酸了,那人喘不過氣來才松開的。鋒北想點評兩句的時候,就看見那人盯着他,活像是又要餓虎撲食。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再拉起倒在地上的唐從筠。

“你...”鋒北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唐從筠趁着酒勁趁熱打鐵問道:“北哥,你對我到底又沒有那個意思,還是說你單純覺得我和你的過去有關?”

“.....”原來糾結了這麽久問題在這裏卡着,鋒北這才明白過來,一時間嘴上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評價這種“富有想象力的”想法,但是他的身體比腦子快,幾乎是瞬間就攬過了那人的頭壓在自己的肩頭。

“哪裏不喜歡了?喜歡得要死。我這人什麽事情都寫在臉上,要是不喜歡早就把你轟出去了。”說着低頭在耳側落下個輕輕的吻,帶着他獨有的硝煙味道,讓人無比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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