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聖杯的落幕

“這裏到底是？”一群人都有些呆滞地看着這樣的場面。

“固有結界麽？”遠坂凜還是很有見識的，看到這一幕，她已經完全不知道這次的聖杯戰争會有什麽樣的發展了。

更何況，她從來都不知道，聖杯降臨之後居然是這種詭異的東西！

“勉強也可以算是固有結界吧。”零華微笑着說道，“雖然原理上和你們所認知的東西有着根本性的差別，但是從實用性來看，倒是和你所以為的東西差不多。解釋起來太麻煩了，你們就當固有結界來看待吧。”

“是你！”言峰绮禮看到這個憑空出現的黑衣男人，忍不住皺眉看着他說道，“原來如此，是利用固有結界造成的忽然消失和忽然出現麽？但是魔力消耗會不會太過龐大，而且……”

雖然是被稱為用心象風景侵蝕現世的大魔術，固有結界內的範圍還是可以被擴大到相當程度，可固有結界的進出卻基本都是被控制在一定的範圍裏的。

“嘛，都說了不是你以為的那種。”久世零華擡起頭來看着這個越發膨脹的巨大的“聖杯”，“話說這個東西還真是長得夠惡心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的王之財寶便朝着他飛了過來，然後穿透了他的身體筆筆直地沒入了身後的土地裏。

“雜種，就是你在背後推動這次的聖杯戰争加速前進麽？”吉爾伽美什已經和saber分開了，他的身上原本的休閑裝此時已經變成了一身璀璨的黃金铠甲，“居然讓王如此狼狽，這可是死罪！”

久世零華像是沒有看到他們那奇怪的眼神一樣說道：“雖然确實是我在背後推動聖杯戰争的進度，但是讓你狼狽什麽的，好像跟我沒什麽關系吧？”

“雜種！”吉爾伽美什憤怒地差不多要沖上去了，他身後的漣漪之中出現了差不多三十多柄的寶具就想要朝着他投射過去。

零華無奈地聳聳肩，就那麽站在那裏不躲不避，然後好像先前那樣的一樣，所有的寶具都穿透了他的身體插到了地板上。

“真是浪費啊。”零華還有興趣回頭看看那些落在地上的寶具，“看起來都很昂貴的樣子。”

“你……到底是什麽人？”看到這樣的畫面，言峰绮禮終于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啊，說的也是，我們都見過這麽多次了，我還連個自我介紹都沒有說過。”零華拿下頭上戴着的帽子，向衆人彎腰行禮說道，“諸位安好，我叫久世零華，是個幽靈。”

“哈？”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就連吉爾伽美什都沒有繼續投射他的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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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種種原因，我負責回收這個聖杯裏的東西，所以推着你們加快了一下這個什麽聖杯戰争的進度，還請多多見諒了。”零華說完，重新将寬檐帽戴了回去，臉上帶着一種莫名的微笑看着衆人。

“雜種，回收聖杯裏的東西？你以為你是什麽人？”吉爾伽美什的臉色十分可怕，他惱火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唔，被兩大抑制力拉過來打白工的？”零華灑然一笑，“好了，不說那些廢話了，我要将這東西弄走了，你們趕緊和自己的Master或者Servant打個招呼吧，畢竟聖杯被打破之後，這些英靈想要繼續留存于世，就需要十分龐大的魔力量了，而以你們的魔力量來說，完全不足夠支撐這些英靈的存在。所以趕緊告個別吧，這可是我給你們的善意的勸告哦。”

“你到底是什麽人？”還沒來得及實現自己的夢想的saber不甘地舉着手裏的長劍問道。

“剛剛已經介紹過了啊。”久世零華攤開雙手說道，“怎麽了你們？都不抓緊時間說點什麽嗎？”

“你說的話完全無法讓人相信好嗎？”遠坂凜有些惱火地跺腳說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零華不知道怎麽做的，就忽然從鳥居前面不遠的地方出現在了遠坂凜的身邊，他伸手揉了揉這個長相精致的小姑娘的腦袋，“快去吧。”

“喂！”剛剛那一瞬間，遠坂凜從對方的身上詭異地感受到了父親的感覺，她下意識地說完，這才有些吃驚地看着他，“你……剛剛那是……”

零華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又是一柄寶具穿過他的身體釘在了那個“聖杯”上，他嘆了口氣，轉身朝着言峰绮禮走過去。

言峰绮禮臉上絲毫不顯任何表情地看着他，然後便看到寶具雨就好像穿過的是個影子一樣地從他身上穿過去。

“我發現你似乎對我很有興趣的樣子。”零華走到言峰绮禮的面前，完美地無視了一旁吉爾伽美什憤怒的痛罵聲，他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可以在臨走前問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現在這發展實在非常詭異，但是在這時候就算是saber也不會主動出手和吉爾伽美什戰鬥，而是全力戒備着這個不知名的詭異人士。

“你……”言峰绮禮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他看得出來對方并沒有說謊，可正是因為沒有說謊，這個男人的話才更讓人難以理解，最後他只能用一種自己也不太說得清感覺的語氣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你身上的感覺讓我很難理解。”

“原來如此。”看着對方黑沉的眼鏡，久世零華笑了起來，“你對痛苦、不幸和悲傷的感情非常感興趣，這樣的人很少，但是并不是完全沒有……我知道了。”他說着，忽然伸手直接拽下自己脖子上的十字架，挂繩就像是忽然間蒸發了一樣地消失不見了，“說起來這個東西留在我這裏也有段時間了，雖然不知道你是否還需要，不過繼續留在我身邊也沒有什麽意思了，所以就還給你吧。”

他說着，将手裏的東西直接丢給了言峰绮禮，“記得好好保存啊，不然你死了的話，這樣的東西就留不下來了呢。”

“什麽意思？”言峰绮禮的話還沒問完，眼前的黑衣男人身上的衣袍忽然像是被吹了起來一樣，然後在瞬息間變成了一身黑色的和服。

“這是！”言峰绮禮忽然想起了先前在三咲町見過的畫面。

“雜種！！！”一只被無視的吉爾伽美什幹脆地擡起ea來，想要直接破開這個固有結界，本來應該阻止他的其他英靈此時在這樣詭異的地方也有些不安，便都由着他這樣做。

可是一雙蒼白到慘白的手從吉爾伽美什的身後伸了出來，牢牢地抓住了他的雙手。

“可惡，這是什麽東西？！”吉爾伽美什猛地扭頭，就看到一只又一只的手臂從他身後不斷地伸出來，看似纖細的手臂卻有着十分巨大的力量，當這些手臂抓住他的時候，他竟然絲毫動彈不得。

“天之鎖！”吉爾伽美什立刻呼喊自己最信任的寶具，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只怕也是神明一流的東西。

“這個東西還真有用呢。”被捆成了一團的久世零華好奇地看着自己身體上的鎖鏈，雖然不算申明，但是他好歹也是在地獄有官職的人，而且作為掌管常夜海多年的巫女，有着一定程度的神性并不奇怪不是嗎？

“不過很遺憾。”零華朝他笑笑，黑色的手臂從他腳下的影子裏伸出來，抓住天之鎖之後輕輕一拉就将鎖鏈扯成了一段一段。黑色的手臂在将天之鎖拉斷之後，并沒有回到影子裏，而是托着零華的雙腳讓他升高了一點。

零華沒有再去看地面上的人，而是看着緊閉着雙眼放佛睡過去了一樣的伊莉雅斯菲爾，“不好意思啦，小姑娘，你的願望，我覺得是沒什麽可能實現的。倒不如說啊，以這種類似投機取巧的方式是絕對不可能實現你們的夙願的。”

他說完，伸手将伊莉雅拉了出來，朝着衛宮士郎扔了過去。

“喂！”看到這樣危險的舉動，衛宮士郎連忙沖過去一把抱住被肉塊腐蝕掉身上大半衣服的小姑娘。

零華重新落到了地面上，拿出了一個奇怪的面具扣在臉上，黑色的手臂從他的影子裏蔓延開去，然後變成了五個同樣戴着奇怪面具的小姑娘。小姑娘拿出各種樂器，開始演奏起音樂來。而零華則站在五個小姑娘中間，開始跳起舞來。

他的個子是如此高大，可是穿着女式的禮服跳舞的時候不但絲毫沒有違和感，還給人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什麽情況？”archer不解地問道，他還沒有被蒼白的手臂抓住的興趣，因此哪怕覺得異常古怪也沒有想要沖上前事實對方實力的意思。

“……怎，怎麽回事？頭好痛！”凜忽然有些頭疼地忍不住伸手捂住腦袋，“頭……”

“我也是……”剛才不過只看了一眼，衛宮士郎也頭疼地難以抱住懷裏的少女，抱着腦袋半跪了下來。

“這是！實質的惡意！”言峰绮禮敏感地感受到了這種會讓人頭疼的感覺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居然在淨化這種東西！？”

因為是實質的惡意被淨化開來，哪怕大部分的都被淨化掉了，還是會有些許的逸散出來，而靠的最近的他們自然就感受到了這種對人類來說絕對不算什麽好東西的玩意兒。

而此時在間桐家的地下室裏，間桐雁夜已經發現了眼前的老人正拄着拐杖不滿地朝着前面走去，間桐髒硯的年紀實在太大了，哪怕他可以使用各種不可思議的魔術，可是畢竟身體機能已經退化了許多，現在被埋在地下室裏，就算是他也得老老實實地一路走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間桐雁夜忽然聽到了久世零華的聲音，“你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我這裏已經開始淨化聖杯了，作為報酬，直到我離開這裏一天之後，你才會重回輪回。”

“謝謝！”間桐雁夜握緊了拳頭，然後狠狠地一拳頭打了出去，正中間桐髒硯的腦袋，将這個老頭打飛了出去。

“怎麽回事？！”間桐髒硯十分憤怒地回過頭去，就看到自己的身後不知道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你這家夥，怎麽可能還活着！？”忽然間看到那樣一張熟悉的臉孔，間桐髒硯也不由地露出了震驚的神色來，但是他立刻就反映了過來，“assassin！”

随着他的呼喚，一個帶着面具的黑衣男人瞬間出現在了半空中，朝着間桐雁夜就是一匕首刺了下去。

這一匕首完全地穿透了對方的身體，筆直地刺進了牆壁裏。間桐雁夜絲毫不奇怪為什麽這裏居然還有一個的情況，直接地會出手狠狠地朝着對方揮了一下過去。本來應該只是普通人的手掌在揮出去的瞬間卻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爪子，直接就将那個assassin攔腰撕成了兩段。

“！”雖然先前也猜測到了變成間桐雁夜過來的家夥不會是個善茬，但是強悍到現在這個地步還是讓他多少有些吃驚，間桐髒硯也不驚慌地一揮手，一旁便飛舞出大量的蟲子來朝着他沖過去。

然而那些蟲子就好像是穿過空氣一樣地穿過了間桐雁夜的身體，可是老人沒有絲毫的奇怪，他将間桐雁夜現在的狀況理解為他的身上有着什麽奇怪的魔術禮裝，可以造成物理穿透的效果。

就在蟲子圍繞着間桐雁夜身體飛舞的時候，一個與先前被他撕裂的男人一樣的黑影再次出現在了間桐雁夜的身邊。

“幻想心音！”assassin的手中出現了一個虛懸着的心髒，他用力一捏，心髒頓時碎裂了開來。

間桐雁夜的身體晃了一下，然後擡起頭來，他原本看起來和年輕的時候沒有什麽兩樣的臉孔瞬間變得衰老起來，不過幾秒鐘時間已經變得和他參加聖杯戰争時一模一樣了。

間桐雁夜露出了個奇怪的笑容，“老頭，你難道忘記了麽？我在十年前就已經死掉了啊。”

“你用殺死活人的招數對付我，以為還會有用麽？”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脖子，“安心吧，我知道你的靈魂不在這個身體裏，但是我會記得拽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