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詭異的食人花

沈躍勾唇笑了一下,只當沒看到林漠的心虛,走到窗臺上抽風的食人花旁邊,戳了戳它的花瓣,食人花頓了一下嬌羞的低頭,兩片葉子一上一下的捂住自己的枝幹。

沈躍一臉黑線:“……我對你做了什麽嗎?更何況如果你非要捂住點什麽東西的話,我記得花盤才是你的生殖器,你捂枝幹有什麽用!”

食人花似乎聽懂了,僵硬了一下身體,慢慢把葉子往上挪捂住自己的花盤,一旁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照着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的的林漠:“……”

這種沒眼看而且沒臉聽的莫名羞恥感,還有這種自家伴侶調戲食人花的既視感說實在都挺不怎麽的。

沈躍摸着下巴琢磨了一陣,慢條斯理的開了窗戶,反手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割下觸手的一塊肉,扔給了食人花。食人花興高采烈的伸長了枝幹去接……沒接到。

沈躍略嫌棄的看了一眼嘤嘤嘤的食人花,彎腰插起那塊肉送到食人花的花盤中。

肉的塊頭比較大,沈躍看着食人花異常艱難的吞了下去,轉過身正要走,聽見後面一個細細小小的聲音:“母父~~~”

明顯不是自家小孩的聲音,沈躍抽了抽唇角,這是怎麽的,這個身體的私生子?疑惑的看向林漠,發現他正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身後窗臺處。沈躍不由得感慨了一下不愧是美人連驚訝都這麽好看,等等,這個位置,怎麽想都是那朵食人花?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食人花怎麽會說話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

去你媽的母父!就不能叫老子一聲父親!

踏馬都被氣糊塗了,又不一定非要是爹媽,主人也行啊……沈躍按捺着把那朵蠢花連根拔起的沖動抽抽着唇角轉過身看着它,耐着性子溝通:“換個稱呼。”

“媽!”沈躍表情猙獰的看着食人花叫的一臉甜美,別問他到底怎麽從那一株花上看出一臉甜美的,反正他現在絕對忍不了要弄死它的沖動了。

不知道從哪裏“看”到了沈躍猙獰的表情,食人花忙對着林漠甜甜的開口:“爸!”

去你大爺的爸!怎麽不叫林漠媽!被食人花區別對待的沈躍咬牙切齒。

林漠遲疑的問:“什麽是爸和媽?”

沈躍臉色一僵,猛地醒悟,繼而把目光轉向依舊在扭動枝幹的食人花。

這裏沒有叫父母爸媽的習慣,那麽這個鬼玩意兒是從哪兒來的?

沈躍眯起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食人花一眼:“誰知道呢?”

說着轉眼看到小孩從屋裏出來,揉着眼睛左右張望,看到林漠和沈躍乖乖站定:“父親,母父,我睡遲了。”

“沒關系的。”沈躍沒忍住再次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可是小孩抿緊唇:“父親交代我每天要練一個小時的體能和一小時的刀法。”

林漠冷淡的點頭:“那就去。”

沈躍:“……”

“是,父親。”小孩正準備轉身,頭一偏看到沈躍包紮嚴實的手,眉頭輕輕地皺了皺:“母父,您的手……”

沈躍笑着搖搖頭:“沒什麽大礙,不妨事。”

但是看起來明明很嚴重的樣子,小孩默默的想。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父親希望能得到一個回答,但是他完全沒有考慮到這貌似嚴重的傷完全是自己心中英明神武的父親一手導致的。

“薩爾,看着他體能訓練。”林漠面色僵硬的無視了小孩的目光,在沈躍看來頗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薩爾領着小孩去訓練場後,林漠轉向沈躍,猶豫了一下:“我剛到軍部,事情有些多,好好在家待着,過段時間我會回來。”

沈躍聽懂他“不要沒事找事在家裏面給我消停點”的話外音,點點頭答應了下來。林漠轉身離開,沈躍在他身後癟嘴,這個樣子好像自己真的成了一個好吃懶做只依靠自己丈夫力量的……貴婦?去踏馬的吧,老子要賺錢養家!

身後一個猥瑣至極又有些耳熟的聲音笑:“美人兒,空虛寂寞冷了可以來找我聊聊天啊~”

“不是喊媽麽?”沈躍把玩着從腰間抽出的匕首轉過頭緊盯着那盆嘴賤的食人花,笑得陰冷無比:“再叫一聲試試看啊。”

“我錯了……”食人花的聲音黏黏糊糊的,沈躍被他攪得不耐煩,匕首直接抵到枝幹部分,威脅道:“現在你的小命在我的手上,把該說的都說了吧。”

“好吧我全部交代,我跟你一樣是來自地球的人……”

“等等,”沈躍打斷他的話,目光疑惑,“你怎麽知道我也是地球人的?”

“賭嘛~我聽說你的性格一夕之間變化特別大,可能就是穿過來的,況且從那群人的口中聽到你性情大變的時間,正好跟我意識清醒的時間一模一樣,我就喊你一聲媽賭一次,很榮幸我賭對了……你的反應跟本地人的差別真的是特別大,正确的反應應該是我喊爸那位的表現。”

沈躍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匕首又靠近了些:“別扯開話題繼續說。”

“明明是你自己打斷我的……好好好我說,我說還不成麽!就你割給我的那塊肉,似乎有開啓食人花靈智的效果,你大可以去找另外一朵食人花試試。不過就算是開啓靈智,也只是相當于一只成年狗那樣……”

沈躍上下打量它,目光詭異:“一只成年狗……”

“我沒說我自己!”食人花憤怒起來,“我踏馬就是一普通小市民,踏馬安安靜靜開着車,一個傻逼非從人行道掉出來,老子一踩剎車發現老子的車被別人動了手腳,把自己跟那傻逼一塊弄死了!醒來之後就在這裏還莫名其妙的知道了這些……哎哎哎?我什麽都說了你幹嘛還想要弄死我?匕首遠一點好嗎親?珍愛小生命行不行?我那麽脆弱那麽可憐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做個美男子嗎?”

沈躍面無表情:“你開的是不是一輛淡灰色的轎車,完了一月二十七號中午十二點多從安國路過的?”

“哎?你怎麽知道?你看見那場車禍了?”食人花驚訝。

沈躍再一次強忍住弄死他的沖動,咬牙切齒的微笑:“老子就是那個傻逼。”

“……傻逼你好,傻逼我們可以說再見了嗎?”

沈躍磨牙:“你說呢?”

眼看着匕首就要湊近食人花脆弱的枝幹,沈躍突然停了下來,摸着下巴道:“你說那玩意兒的肉可以讓食人花開靈智?那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食人花驕傲的挺直了自己的枝幹:“因為我是王啊!食人花的王!”

“所以你可以命令他們喽?”沈躍眼中精光一閃,一個想法在腦海中慢慢成形,他慢吞吞地笑了起來:“吶,我們做筆交易吧。”

“怎麽講?”食人花警惕,“你的笑容看起來很不懷好意的樣幾銀家有點怕怕的~”

“你這麽說話太惡心了,我覺得我現在不弄死你簡直對不起我從小受到的教育。”沈躍拿起匕首微笑,食人花慘叫一聲:“不不不您想說什麽就說小的我再也不打岔了……”

沈躍收起匕首,循循善誘:“假如說觸手肉真的可以使食人花開靈智,相當于一只成年狗的智慧,而且食人花這種生物又是完全可以脫離根部只依靠一朵花的形态就能夠存在,那麽是不是意味着食人花也能在王的驅使下認主然後起到保護主人的作用呢?”

食人花愣了愣,喃喃:“好像是可以的樣子。”

“那麽這種新穎的可随身攜帶的自我保護手段如果被我壟斷用來賺錢的話,又該如何呢?”

“……奸商!不折不扣的奸商!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就被你們給逼瘋的!”食人花看着沈躍的微笑義憤填膺。

沈躍沒有在意他的話,只是慢悠悠的說道:“我記得有一種藥物可以根據主人的願望完全變化成任意一個物種的形态——包括變成人類,你想要嗎?”

食人花立刻化身狗腿子:“老大英明,老大果然是最睿智的!老大永遠是對的!老大吩咐什麽我絕對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老大可不可以到最後給我買那種藥啊……”

沈躍失笑:“這就是我要和你談的交易,既然你覺得可以接受,那麽我們交易成立,對了,還沒有問你叫什麽名字?”

“老大!我叫楊非!”

楊非啊……沈躍恍然想起來這個人,電視屏幕上他精致的臉曾經一度占據了絕大部分的時間,真的沒有想到私底下居然是這麽……賤賤的。

“還有一個問題,”沈躍壞笑着看着楊非,“我想知道,如果你的花盤是生殖器的話,那麽你的臉到底在哪兒呢?”

“我是楊非的臉他不要我了……”楊非掐着嗓子嬌柔的擺了擺枝幹,“那老大好歹給我一塊遮羞布吧,對老大這麽□□着生殖器我感覺是對老大的不尊敬呢。”

楊非再次扭了扭枝幹,充分把不要臉的精神貫徹到了底。

沈躍默默的轉過身,果然沒有最賤只有更賤,暫時他還是不要招惹這個賤人了,現在一面對這個賤人的花盤就會想他那句□□生殖器,頓時感覺心情太不美好,有種馬上要長針眼的錯覺。

“對了老大,我記得你剛開始的時候戳了一下我的生殖器呢~”

某人甜膩的聲音從窗臺上傳來,尾音還詭異地拐了幾個彎。

“你踏馬給我閉嘴!”沈躍惱羞成怒,而且瞬間有了一種想要去洗澡的沖動,不!是消毒!

沈躍黑着臉無視了身後聒噪的聲音,回頭打開了自己的賬戶,看着上面所剩不多的餘額,沉思了一會毅然決然的全部用來買了食人花。

放下光腦,沈躍對着楊非比了比手中的匕首:“如果你說的有半點欺瞞,你就跟我的錢一塊兒陪葬去吧。”

楊非抖了抖,自家老大這麽兇殘真是讓他對自己的人身安全産生了一點點的懷疑……他默默的閉嘴不再說話,畢竟這人手中可能掌握着讓自己重新做人?的機會,不能得罪的太狠,雖然說時不時逗一逗還是可以的,真的惹毛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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