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群瘟神

看着秦沛那一臉豪爽的樣子,肖遙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就該還個八千一萬兩,不過,此時卻也是悔之晚矣,那六千兩的價是她自己喊出來的,再反口擡價那麽不地道的事,她可做不出來。

“銀子太多我們也不好拿,秦叔,就給銀票吧。”肖遙一臉肉痛,小心肝兒狠狠的揪着。

“行,侄女給!”

秦沛掏出一大摞銀票,數了數遞給了肖遙。其中,千兩面額四張,百兩面額的二十張。

肖遙眼睛半眯,看着秦總管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流光,心中吐嘈,這得哪家豪門大戶這麽牛叉,居然讓一個總管随身攜帶這麽大筆錢財?看來,這秦總管的來頭可不小啊!至少比她想象中要大多了!

不過,這好像和她也沒啥關系,肖遙想着也沒怎麽在意,一雙眼睛盯着銀票金光閃閃,将銀票揣進了自己懷裏,立馬開口告辭:“秦叔,我們等會兒還要去置辦點東西,就先告辭了,改天再請秦叔飲茶。”

“好好,丫頭,以後再有這種好東西,就來德善堂裏找秦叔,秦叔怎麽都不會虧待你。”秦沛笑着叮囑。

“秦叔,你以為人參是野菜,滿山都是啊!就這根人參還是我爹翻了五座大山好不容易才采到的,不過,以後要是我爹走運再采到,我一定會留給你的。”肖遙心裏翻個白眼,人參,她多的是,可是卻是不能賣給他。

秦總管一路堆着笑将肖遙等人送到了門口這才轉身回去。

從德善堂出來,肖安将自己掐了又掐,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六千兩銀子,那得多少個銀錠子啊,更讓他咋舌的是,丫兒就那麽還了一句價,居然就多賣了一千兩,整整一千兩啊!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銀子還可以這樣掙。

肖安感概萬分,他整日整夜沒命做工,一天也就二三十文錢,而且活計也不是天天有,要不是有丫兒,他們這分家後的日子,可就真是過不下去了。

“姐,姐,咱有銀子了,等會兒你給我買身新衣服呗,這可是你答應我的。”小二扯着肖遙的衣袖,一臉讨好。

“不止給你買,我們一家六口全都買,衣服鞋子,吃的用的,缺啥買啥,不過,得等把那些野物賣了之後姐再帶你去。”銀子再小也是肉,有誰會閑錢多的!

肖遙摸了摸自己身上那洗的發黃,補了又補的麻布衣服,不止款式難看,而且粗糙,穿得她皮膚都磨疼了,她早就想着要換新的,反正現在有了銀子,那就索性大采購,給全家一人買幾套新衣。

肖遙捂了捂胸口一邊說着,一邊拉着小二朝着一家名為富貴樓的酒樓走去。

只是,三人剛剛上到臺階,旁邊便竄出一群人,個個腰佩大刀,滿臉兇狠,肖遙和小二閃避不及,被撞倒在地。還好她伸出胳膊護住了小二,要不然,小二的頭可就得撞上紅木門框,那麽大的沖力之下,想不頭破血流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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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兒,小二,你們沒事吧!”被擠下臺階的肖安忙扶起肖遙和小二,焦急的詢問。

“爹,沒事。”小二臉色有些發白,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吓,卻是懂事的安慰着自家老爹。

“靠尼瑪,趕着去投胎呢?”肖遙揉了揉胳膊看着那一群跟土匪一樣跑進酒樓的人,低聲咒罵。媽的,撞了人連對不起都不說一句,真不是玩意兒。

肖安也是有氣,可是看那些人兇神惡煞的樣子,卻又無奈的皺了皺眉,“算了,丫兒,這些人咱惹不起,你們沒事就好。”

正在這時,一個肩上搭着抹布的店小二走了過來,斜眼看了肖安幾人一眼道:“賣山貨走後門,我們這富貴樓裏進進出出的都是達官貴人,別堵在這兒沖撞了貴人,到時候你們可讨不了好。”說完小二哥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尼瑪,真當她是乞丐呢!她肖遙現在好歹也是千兩富翁,居然被一個店小二給鄙視了!

肖遙看着店小二趾高氣揚,滿臉不屑的神情,胸中竄上一股怒氣,就要與他理論,卻被肖安一把拉住:“是是是,多謝小二哥指點,我們這就走。”說完忙拽着肖遙小二離開了。

“爹,你幹嘛對他那麽客氣,不過是個區區店小二,居然拿鼻孔看人,真以為那酒樓是他家開的麽!”肖遙一把甩開肖安,臉色有些沉,她不喜歡她爹事事都隐忍退讓的性格,很不喜歡。

肖安嘆了口氣,顯得很無奈,“丫兒,民不與官鬥,窮不與富争!咱們就是老老實實的農民,可千萬別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要不然可是會招來大禍的。”

肖遙微微一滞,張了張口想反駁,卻顯得很無力,良久,只能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爹,咱們去賣了東西,就趕緊走吧!”她知道肖安的顧慮,也知道他說的沒錯,可是,那一口氣卻是堵在她的胸口,怎麽都無法咽下。

她出身農村,在城裏打拼了十幾年,早已看盡了世事百态,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法制社會,恃強淩弱,仗勢欺人的事件也是層出不窮,更何況在這封建皇權至上的萬惡古代!沒錢沒權的他們,注定了只能隐忍,否則,吃虧的還是他們。

穿越而來,她并沒沒有多麽遠大的抱負和目标,只想着,多賺點錢,給家人一份穩定的生活。但是,這一刻,她的想法卻不知不覺的改變。

她不想再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不想再過那種看人臉色,被欺負了也只能隐忍的生活。她要憑借前世的經驗,在這落後的古代打造出一個屬于她的盛世王國。

她要成為那人上人,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和她的家人。

變強的種子不知不覺的埋下,終有一天,會生根發芽,并長成參天巨樹。

肖遙捏了捏拳頭,随肖安朝着灑樓的後門走去,腳步微沉,一步一個腳印,每一步,都是她的一份決心。

富貴酒樓的後院連着廚房,進門後,肖遙看到有好幾個和她們一樣等着賣東西的人,有的扛着獵來的野物,也有的背着自家種的菜和采來的山貨。

肖遙幫着肖安卸下東西拿去排隊等着過稱,小二則坐在院子裏的柴堆上等他們。

“哎哎,各位爺,你們這是找什麽呢?這裏是酒樓後院的柴房,堆的都是一些雜物,沒什麽值錢的東西。”

剛輪到肖遙她們過稱,院子裏卻突然闖進幾個人,肖遙定眼一看,那走在前面的幾個大漢不就是在前院撞倒她和小二的那群人嗎?在他們後面還跟着一個灰衣老者,像是酒樓管事的,一邊說,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滿臉焦急。

尼瑪,冤家路窄,她都已經避到這小後院裏了,還是躲不過那些瘟神。

“有沒有,也得找過才知道!”其中一個帶刀大漢冷哼一聲,一衆人在院子裏四處翻找。

簸箕被掀了,菜倒了一地,菜葉被踩的稀巴爛,關在籠子裏的雞也被他們拿着刀一陣亂刺,頓時雞毛亂飛,雞鳴聲四起,原本淩亂的院子被翻騰的亂七八糟,一片狼藉。就連肖遙家的裝着山豬和蛇的大口袋,都被那些人戳成了碎片。大蛇沒了束縛,全都争着爬了出來,吓得院裏的人四處亂竄。

幾道銀光閃過,鮮血四溢,原本一條條活蛇,被砍的七淩八落,蛇身斷成一截一截,變成了一地碎屍,而那些斷了的蛇身還在不停的蠕動,看得人幾欲作嘔。

肖遙看那些人剁了她的蛇,眼裏幾乎噴出火來,肖安連忙将捂住她的嘴,将她拽到了身後,這些土匪手裏可是有刀的!

小二見此一幕,原本就沒緩過來的臉色更加白得像紙,身子如同風中落葉,屁股一滑,從柴堆上跌了下去。落在了柴堆後面的一堆幹草上面。

小二還沒爬起來,突然覺得自己身下有什麽東西在動,頓時吓得三魂去了兩魂,就要張嘴大叫,然而,一只小手卻突然從幹草堆裏伸了出來,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緊接着,小二的眼前出現一張髒兮兮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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