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您去了也只能是送死! (1)

夜色迷蒙,晚風輕拂,給炎熱的天氣帶來絲絲的涼爽。子夜時分,衆人早已進入夢鄉,而肖家小院黑漆漆的卧房中,躺在床上的‘狗狗,’卻突然從被窩裏鑽了出來。

“好了麽白澤?”墨色中,肖遙翻坐而起,輕聲的問道。

“好了。”

“那我們走吧!”

話落,屋子裏白光一閃,轉瞬消失不見,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哎,白澤,紫璃呢?”

蒼穹寂靜,空靜的山林中,突兀的響起一道說話聲。

肖遙站在樹林空地上,朝變小蹲在她肩上的白澤問道,連綿的山脈在夜色中遠遠望去,只能看到一片迷蒙的黑影,四周一片漆黑,冷風吹過樹梢,發出嗚咽的響聲,就似妖怪的嘶嗚,為整個山脈增添了幾份陰森恐怖的感覺。

“來了。”

白澤從肖遙懷中探出了頭說道。幾乎是話音剛落地,紫光一閃,肖遙眼前頓時多了一物。

“紫璃見過主人!見過白澤大人。”

小小的身體,蓬松的大尾巴,萌翻了,和肖遙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一模一樣!哎,誰能想得到,就這個紫色的小東西,居然是仙獸。肖遙彎腰一把将紫璃抱了起來,“紫璃,你查探的怎麽樣了。有沒有确定到底有幾條小蛇,找到它們的洞穴沒有。”

“主人,這片山脈共有十二條。我找到它們的巢穴了,我帶您去。”

紫璃的身體瞬間漲大十幾尺高,伸出碩大的狐尾,将肖遙卷上背騰空而起。耳邊風聲呼嘯,肖遙緊抱紫璃的大尾巴,不敢松手,生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會摔個粉身碎骨。

肖遙的心情真是既忐忑,又興奮。

她居然在天上飛哎,不用做飛機,也能飛啊!

感受到紫璃長長的狐尾一直将她圈着,很舒服,也很安全,肖遙緊張的心情也不知不覺的放松,開始不停的向下四處張望,嘴邊更是啧啧的贊嘆聲不斷。

那表情,跟剛從鄉下進到城裏的土包子一樣一樣的!

白澤滿臉虎線,早知道主人喜歡飛,他就不帶主人瞬移,直接用飛的,他飛的可比這小狐貍快多了,而且,他的背寬大溫暖,舒适安全,比這小狐貍的舒服多了。

隔了一小會兒,紫璃平穩降落。

“嘎,紫璃,你怎麽又把我們載回來了?”肖遙腳跟着地,看着眼前的山脈和遠處的村莊嘴角卻是狠狠的抽了抽。那不是肖家村兒麽?

敢情,他們在天上繞着平原飛了一圈,又飛回了原點!

紫璃聞言忙指着山脈,答道:“主人,那些小蛇全都進了這座山。”

“你是說它們進了狼人山?”肖遙眼睛瞪大,一臉不可思議。 肖家村後面的山,可不就是狼人山!難道那些青絲蛇精就是從狼人山出來的?

縮小本體,紫狐輕飄飄的落回了肖遙的懷裏,眨着紫水晶般漂亮的眸子,認真的道,“是的,主人,我一直跟着它們,親眼看到它們全都進了狼人山裏。”要不是白澤大人吩咐不要動手,哼,他早就将那群小蟲子拍成渣了。

“那,白澤,我們現在怎麽辦,要不要進山去看一看。這些年,狼人山與村民們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算是相安無事,可如今,裏面的精怪居然跑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狼人山裏發生了什麽事情?”肖遙緊緊的皺着眉頭,朝白澤問道。

白澤也是滿臉虎線,虎目微沉,“主人,還是緩一緩吧!您現在去了也只能是送死。”

“咳咳,死白澤,你這說的什麽話,難不成你和紫璃不打算出手麽?你們可是神獸哎,好像降妖除魔是你們的天職才是吧!”肖遙差點沒白澤的話氣死,丫的,這死白澤,居然說這樣的話,什麽叫她去也只能送死,難不成他就幹看着,不打算出手!

“主人,除非您遇到生命危險,否則我們是不可以輕易出手幫您的。”白澤嘆了口氣說道,主人啊主人,我的天職可不是來人間除魔衛道,我唯一的使命只有一個,就是你啊!

“為什麽?”

“……”

既然認她為主,至少也應該保護她吧!看着白澤一臉糾結不回答的樣子,肖遙心中疑惑不已,腦子卻漸漸清明,難怪上次在山洞,白澤一直到最後關頭才出手。此刻她有一點明白,為什麽這貨一直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的逼着她修煉了。

“可是,萬一那些青絲蛇這幾天再出來,傷到村民怎麽辦?”雖然她不是聖母,可是,卻真的不想看到肖家村的村民們出事,這些日子以來,那些淳樸的村民,都給了她許多的幫助。

“所以,主人要趕緊修煉啊!”

雖然主人答應了修煉,可是卻是不甘不願,這樣對修煉的效果自然也會大打折扣。

肖遙一臉苦逼,哎,看來她的處境不怎麽好啊!本以為有神獸護身,結果卻只是繡花枕頭擺着好看的,壓根不能用,就算能用她也不想用,誰希望自己一天到晚沒事就遇險的。她又沒不是受虐狂。

白澤也是苦悶不已,他能告訴主人,這也是三條制約中的其中一條麽?要是他說了,主人肯定會追根究底,問題是他也不知道謎底啊,所以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徒增擔憂。

肖遙飛了白澤一個眼刀,這貨真是無時無刻不在惦記着讓她修煉。

“行了,既然你們不能出手,那我們先回去吧!”想了想,肖遙決定先打道回府,現在的狼人山,可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沒有神獸的幫忙,就算有空間,也沒用啊,她總不可能一直躲在空間裏不出來。

回到肖家小院,屋子裏依舊一片漆黑,衆人還在沉睡,将紫璃和白澤送回了空間,肖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麽也睡不着。現在的情形,早已超出她的認知,現在的情況也已經遠超她的想象!以前,那些妖怪都窩在狼人山裏,即便每年八月十五會出來,也不會傷及人命,可是,現在他們已經出了狼人山,而且,若不是有白澤在,恐怕,她和離洛今天都得因此而喪命了!

難道,她真的要修煉麽?

成仙?成神?她總覺得那些離她好遙遠,像是童話裏的故事,又像是洗衣粉吹出的大泡泡,根本就是鏡花水月,如夢似幻,一點都不真實。

哎,煩死了,煩死了,不想還好,一想就頭疼,真是想得她頭都大了。

反正睡不着,肖遙幹脆進了空間,一進去,就看到白澤在洗魂泉邊,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進來,所以在這裏等她一般。

“白澤,你說我真的能夠成仙麽?成仙了是不是就可以穿越時空回到我原來的世界?”肖遙輕輕上前,望着藍天碧泉,幽幽的的問道。

“如果不能的話,我為什麽要修煉,在這裏我好歹有了新的家人,可是成了仙,上了天,我卻什麽也沒有了。既然如此,我為什麽要修煉?那些什麽天規戒律的最是煩人,一輩子受約束,不能做這樣,不能做那樣,不能有七情,不能有六欲,總之是什麽感情都不能有,跟個木偶一樣,活的再長又有個屁用啊!那樣的地方有什麽好的,就算金碧輝煌,就算瓊樓玉宇,也只不過是冷冰冰死物,那樣冷漠的人生,那樣無趣的生活,真的比人間好麽?”肖遙郁悶的吐出一連串的抱怨,真是越說越煩。

她只是一個資質平凡的普通人,人間才是屬于她的世界!她好不容易剛剛習慣了這裏的生活,若是不能回到現代,她不想離開這,哪怕是世人皆羨的仙界!

“主人您會不會想得太遠了?誰告訴您修煉成仙就一定要去仙界,您也可以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啊!”白澤轉過頭,看着一臉迷茫的主人奇怪的說道,原來主人不想修仙,就是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原因?

“主人,仙界是個很自由的地方,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只要你有那個實力,就算一統仙神二界都可以!”白澤虎虎生威的說道。

敢情是自己誤會了!

“咳咳咳,”肖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澤,“死白澤,還一統仙神二界,你真當你家主人我是無敵女超人是咋的,不過,如果真像你說的,沒那麽多規矩的話,那我就決定修煉,不過先說好了,我只能每天晚上修煉兩個時辰。也只學收妖降妖的法術。”

聽了白澤的話,她總算沒了顧慮,不過,她修煉可不是為了想成仙,也不想争強鬥勝,她只想有自保的能力,畢竟白澤他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跟在她身邊,就算在她身邊,可萬一遇到青鳳雪凰一樣的情況,她豈不是只能成為妖精嘴裏的食物?所以她決定每天修煉兩個時辰。她可不想她幾十年的光陰都在那無趣的修煉中度過。

畢竟重活一世,她也不知道她死了是會去地府報道,還是會再穿越,就算再次穿越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到現代,若真的穿去另一個陌生時空,那還不如就呆在這裏,至少這裏還有家人。

有了仙法,她不僅可以更好的保護家人,也不會成為獸獸們的累贅,畢竟,她不能一直依靠白澤,既然青鳳雪凰能舍命保護她,她也希望有一天可以保護他們。

不過,修煉只是副業,而且也不是說她想成仙就能成仙的,她覺得一切順其自然最好,現在的她始終是個人,也是要吃要喝的,所以現在,她的終極目标依然是種地斂財。

哎,兩個時辰,四個小時,會不會太多了點,想想一天才二十四個小時,這四個小時都去了六分之一了。早知道就說一個時辰好了。

“主人,您決定要開始修煉了?好好好!兩個時辰就兩個時辰,反正我可以改變空間的時間比例,改到最大限度一比一百,也就是每天兩百個時辰,雖然時間少點,但總比沒有的好。修煉是一條漫長的道路,急不得的,”至少,他的任務總算開始了。只要跨出第一步,就總會有走到盡頭的時候!說不定主人修煉以後發現了修煉的好處,反而會用功呢?

雖然他不認為有那個可能,但好歹也算有個希望吧!

白澤激動的差點蹦了起來,心中更是淚流滿面嗚嗚,主人終于開竅了,終于決定要開始修煉了!沒白費他的苦心啊,他為了讓主人修煉,好話說盡,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幾乎把這幾十萬年沒用的腦袋都想疼了。

皇天不負苦心獸啊!

不過話說,他還真得謝謝那條小蛇勒!

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勸服主人!

啥,兩個時辰變成兩百個時辰!這也叫還少!

肖遙一頭栽倒在地,坑爹啊,這恐怖的迷月上神,這悲催的迷月空間,居然還有這功能,太坑爹了,她幾乎可以預見她未來的日子将會有多麽灰暗。

“主人,主人,快起來,我們現在就開始吧!”白澤伸出虎爪,将肖遙拽了起來。

“主人,我先給你講講修煉的基礎知識,首先,最基本的修煉方法就是冥想,吸納,煉化,通過冥想,接觸天地靈氣,将靈氣納入體內,并煉化周天,将其轉化為精純而強大的真元之力,利用真元之力便可催動術法。以達到功擊或其它的目的!”白澤虎面肅然,俨然就是個嚴師。

“等等,我要怎麽把靈氣吸進來啊!用鼻子麽?吸進來之後,納入哪裏啊……”肖遙指着自己的鼻子,疑惑的問道。這貨,說的不清不楚,她怎麽知道該怎麽弄,那靈氣又怎麽會聽她的。

“主人,不止鼻子,人體的每個毛孔,都可以吸收靈氣,只是,有的人靈氣入體後,會迅速的消散排除,但擁有靈根的人卻可以将靈氣保存在體內,積少成多!也正因此,這世上之人有千千萬萬,然而,能修煉的人卻是萬中無一。”

原來有了靈根才可以修煉!肖遙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可是白澤,我記得你說我好像是什麽神根吧,好像也不是與生有俱來的!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着這種出來的,比別人與生俱來的差!”

“主人,您确實是神根,也确實是後天種出來的,想要種出靈根,也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神泉洗魂,只不過,成功的機率極低,不過億億萬分之一。因為,沒有哪個凡人能經受得住那種痛苦,即便很多神人也會被神泉之火燒成灰燼。自然的付出與收獲成正比,主人的神根,乃是所有靈根之最!又怎麽可能會差。”白澤抹了抹額頭長毛下的汗水,那叫一個汗滴滴,那一幕,他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好吧,原來她就是那個億億萬分之一中的那個一。這比例還真是,低得和沒有差不多了!肖遙後怕不已,她居然沒死,還真是命大!不過,那種痛,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要經歷。

“那靈根長在哪裏啊,身體裏麽?可是上次我透視身體的時候,沒發現我體內有什麽像根須的東西啊?”體內的器官倒是看的清清楚楚,聽白澤那麽說,靈根應該是長在體內才對的吧!肖遙對于神奇的靈根,可謂好奇到了極點。

敢情主人以為靈根就是長在身體的極須一樣的東西?白澤一臉黑線,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主人,靈根并不是長着根須的東西,它看不到,摸不着,更沒有固定的樣子,但卻真實的存在着,呃,這樣說吧,人的身體是一個容器,容器裏又分別裝了許多的東西,心肚脾胃腎,各種經脈骨骼等等,當然了還有人的靈魂。而靈根也是一個容器,只是它沒有形态,而且,它裏面裝的也不是實物,而是靈氣。好了好了,我們現在開始冥想,等主人吸納靈氣之後,我再傳授你迷月神訣煉化周天!”白澤一臉無奈,急吼吼的結束了問答。主人真笨,這要再問下去,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迷月神訣!這名兒好熟悉,對了,那不是她第一次進空間的時候,在木屋的書房裏發現的那本古書麽。她記得那書的前面記載的是空間的由來,後面是一篇什麽迷月法訣。不過,字體太古老,晦澀難懂,她瞟了一眼便扔在了一邊。

其實肖遙還有很多問題,比如她還想問,靈根既然摸不着,看不到,他又是怎麽知道的!還有為什麽要她修煉迷月神訣,而不是其它的功訣?一聽這名兒,她就會把這法訣與迷月上神挂上勾!還有……

不過,看白澤的臉色,她還是歇菜吧!反正白澤不會害她,而且她确實什麽都不懂,除了聽他的還是只能聽他的。

于是乎,在白澤的指揮下,肖遙就這樣開始了人生的第一次修煉,放空所有的思緒,靜心凝神,與天地靈氣溝通。

外界一日,空間百天。

二百個時辰,半個月的時間,肖遙就一直盤坐在洗魂泉邊,打坐冥想,吸納靈氣,以迷月神訣引導靈氣在體內運行大周天,一步都不曾離開過,餓了旁邊的白澤會自動奉上靈果,給她解饑裹腹。渴了,也會有紫璃去幾坐山外打靈泉水給她解渴。

白澤可謂是充分的調動了他能利用的每一分,每一秒。

空間裏天地靈氣本就濃郁,加上逍遙的悟性雖不是絕頂,但好歹也是中上,加上逆天神根,第六天總算能夠吸納靈氣在體內運行一個大周天,不過,離突破煉氣初期,依然遙遙無期。

據白澤說,仙階以下修煉等級分為: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大乘,渡劫,真仙八個大境界,每階又分初,中,後期三個小境界。

至于仙階以上的等級,白澤沒說,她也沒問!

問個屁啊問,半個月的時間,她吸收了那麽多的天地靈氣,也沒觸摸到白澤所說的那層壁障,甚至沒有一點靈氣在體內飽滿的感覺,一個煉氣初期都這麽難修煉,那八大境界,就算她不吃不喝修煉一輩子,也不知道能破到第幾個境界?更惶論那以上的境界!

肖遙氣悶不已的出了空間。

此時外界,天才灰蒙蒙的剛剛放亮,肖遙輕手輕手的躺回了被子裏,倒頭便沉沉睡去,她可不像白澤那貨可以不吃不喝不睡。

她剛剛睡着,肖柳氏便醒了過來,給熟睡的孩子們掖了掖被子,肖柳氏起床開始張羅一家幾口的早飯。所以肖遙根本沒睡多久,又被她娘給喚了起來。吃完飯,大人們都去忙事去了,晨時三刻,給姚九炎治傷的大夫,又來給他換了藥。

“喂,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城裏啊!”見來福送大夫出去,肖遙上前朝着姚九炎問道。

離洛站在另一邊,眼睛望着院子外面,耳朵卻是聽着這邊的談話,若說這個家裏有誰最希望姚九炎離開的,那肯定是他。

只要他走了,自己就能回屋睡了。

“你幹嘛,這麽想攆我走!”姚九炎一臉氣鼓鼓的表情,“我可是交了銀子的,一百兩銀子,這才住了一天呢!”

“不是想攆你走,可是你賴在我家什麽也不做,不覺得無聊麽?”肖遙翻了個白眼,她又沒說要攆他,她巴不得他多住一段時間,她既有錢賺,又能遠離洛那個家夥。要是離洛回房睡,她到時進空間修煉,肯定還得讓白澤給他施法。

否則的話,那個家夥武功那麽高,什麽風吹草動能瞞得過他?而且,施法讓他睡去,會不會惹來他的懷疑,她都不是很确定。

姚九炎一愣,他還以為她是要攆他走呢!這麽一說,倒弄得他有些一頭霧水了,這個醜丫頭太奇怪了,居然對他這麽和顏悅色,她該不會吃錯藥了吧!

“是有些無聊,怎麽,你有什麽好玩兒的麽?”

“玩玩玩,就知道玩兒,你就不能幹點正事兒。”肖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家夥,狗改不了吃屎,就不知道找點正經事來做,“這樣吧,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和我們一起去田裏吧,今天李大爺要給我家犁田,我爹說讓我去看看。等到我們回來的時候,撿些細砂回來,到時我給你們炒粟子吃。”差不多是時候了,這地翻好了,也就可以撒種了。

三十畝田,五十畝地,李大爺一個人肯定是犁不過來,所以肖安在別村請的幾個,兩人犁田,三個人犁地。讓他們有空去看看,說白了,肖遙就是他爹指派去的監工。

這家裏蓋房子離不開人。所以,這任務便只能落到了肖遙和離洛的身上。

“呃,也行,我跟去看看。”姚九炎頗有興致,雖然他家有良田千傾,可他還真不知道這地是咋種的。

由于田地離得不遠,所以肖遙把小三小四也都帶上了。

一行人甩着火腿去了李大爺家,幫着他牽着牛,又讓來福幫着李大爺扛了犁頭,浩浩蕩蕩的朝着目的地出發。幾個小屁孩兒,搶着抱白澤,所以白澤是最舒服的那個,躺在懷裏,動都不用動,就到了地方。

肖遙還沒去過她家的田地,不過,肖安和李大爺說了地方,這各家各戶住的近,哪家的地界在哪兒,這些老人們一聽便都知道。更何況那劉地主賣給她們的田,都是挨成一片的。

至于山地,要爬一段的矮坡,那半片兒山,現在都是她家的。估計,那些人已經都到地頭了,她打算等他們犁完,她再去驗收。

到了田邊,另一個人已經開始忙活了,李大爺見狀不想落人後,也忙着去架犁頭下田。肖遙則将她家的田全都都逛了一遍,收谷子的時候,田裏面的水都全都放幹了,只留下一些谷樁子。這些谷樁犁地的時候,便會翻進土裏,變成養料。

各田之間還有一條條連通的小水溝,是用來灌水的,水的源頭是清水河,從河的上游起的堰,再分去十裏八村的田地裏。十幾個村莊的農田用水,全都來自這條堰溝。

“遙遙,你還是打算把這裏都種成菜籽麽?那些剩下的菜籽夠種麽?”離洛一路上都冷着臉,看着姚九炎他就覺得煩,這個家夥,居然死賴着他們家不走了。

離洛自動将肖家當成了自己家,尤其是看着肖遙對他的态度越來越好,他就越是氣悶!

肖遙笑道,“夠不夠到時候就知道了。”怎麽可能不夠,空間裏的菜籽兒可多着勒!

肖遙一邊說一邊又去看了看犁過的田,李大爺就不用說了,肖安請的另一個人也是犁田的一把好手,土翻很深,不過,這田耕完之後,還得拉鐵耙走一遍,把耕過後的一些大土塊,平整弄碎。

照兩人的速度,三十畝田,完全弄好可能要近十天的時間,到時候播種倒也剛合适。

看完覺得差不多,肖遙便招呼大家往回走,一群人,幾個孩子說說笑笑,很是熱鬧,走在吊橋中央的時候,那路卻被睹住了,肖遙還以為是誰堆的東西在那兒,可是,遠遠的看去,那東西好像還在一點點往這邊移動,雖然很慢,但确實是在移動。

肖遙一陣疑惑,等走近一看才發現,那睹在吊橋中央她以為的大東西,根本不是東西,竟是個人,而且還是個女人,傍大腰圓,滿身肥肉,足有三百來斤,那堆頭,那叫一個震憾啊,絕對是重量級!圓圓一坨堆在吊橋中央,把吊橋睹了個嚴嚴實實!

人家都是豎着長的,可是這個女人,簡直就是橫着長的,更讓人無語的是她的穿着打扮,看她的樣子,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了,卻穿着顏色鮮豔,花花綠綠的錦衣羅裙,頭發挽成發髻,梳的一絲不茍,滿頭金飾晃人刺眼,看着倒像是個有錢人,只是,那長相,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一張又大又圓的燒餅臉,塗脂抹粉,擦的跟猴兒屁股似的,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條縫兒,正冽着一張血盆大口罵罵冽冽的從吊橋的另一頭,朝這邊一點點的挪動。

離洛看到這個女人只是微微皺了皺眉轉過了身子,姚九炎卻是當即掩嘴,差點被惡心的吐了出來。就連來福也是扭了頭不忍再看。

天哪!這個女人長得,真是,那才真叫一個吓人啊!

“好肥好肥的肥豬啊!”小二小三瞪着眼睛,張大嘴巴,低聲呢喃。也是被女人給震住了。

只有最小的小四,看着那肥肥的一坨,反而興奮的拍起了手,拉着肖遙的衣袖指着那人大聲叫喚,“大姐,大姐,肥豬,肥豬,好醜的唔,唔……”

小四話還沒說完,就被肖遙一把捂住了嘴,并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後,這個小家夥,雖然女人那堆頭和擠在一起幾乎看不到形狀的五官真的像一頭肥豬,可你也不能當着人家的面兒說出來啊!沒看到那肥豬,不肥婆的臉色已經五顏六色,頭頂都在冒煙兒了麽!

“說什麽呢?說什麽呢?這是哪家兒的孩子這麽沒家教,你給我出來,出來!”女人好不容易下了吊橋,甩着渾身的肥肉人朝着肖遙沖過來,伸手便要去抓小四。

肖遙拉着小四閃了幾步退開,也是冷了臉,“你想幹嘛,難不成,光天化日你還想虜劫孩童不成!”本來她們站在橋邊給她讓路,她也及時捂住了小四的嘴,就是不想生事。可是她真的沒想到,這個死肥婆,個頭兒和心髒嚴重不成正比,堆頭如豬如山,心眼兒細如針尖。小孩子無心之語,她倒還不依不饒了。

“什麽虜劫孩童?”肥婆抖着滿身的肥肉瞪着幾乎看不到的眼睛,吼道,“臭丫頭,這鎮裏鎮外,十裏八村誰不知道我王三娘的大名,哪家兒姑娘小夥不是靠我給說的媒,老娘正正經經的良家婦女,你居然說我虜劫孩童?老娘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被人騙到這裏給個嫁不出去的醜八怪說媒,白跑一趟不說,還被你們一群小孩子給欺負,你們真當老娘是軟柿子,由得你們捏是咋的。”

肖遙滿臉黑線,真是頭自戀的豬!

王三娘說着,挺了挺大胸脯,一臉威武的瞪着衆人,等低頭看清楚一群人的長相卻是有些傻眼,這一路人,大少年小少年,小丫頭,小孩子,嘿,個頂個的長得英俊水靈,跟天上的金童玉女一樣,真是,她還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姑娘小夥兒。

“哎,小夥子。你是肖家村兒的麽,住村頭還是村尾啊?家裏有些什麽人?生辰幾何?哎,別躲啊,看你的樣子,應該沒成親吧!來來來,包在三娘的身上,我啊,手裏姑娘多着呢,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才學有才學,憑你這俊俏模樣,我只定給你做一門最好的,我……”肥婆看着姚九炎,就像蒼蠅盯上了蛋,說着還動起了手腳,姚九炎當即黑了臉。

“去去去,什麽王媒婆,李媒婆,我家少爺的親事,豈是你能作主的,快走開。”來福連忙上前阻攔,他家少爺啥身份,那親事,怎麽能讓這肥婆在那兒瞎攪和。

肖遙與離洛面面相觑,原來這肥婆竟然是個媒婆,來肖家村給人說媒!

嫁不出去的醜八怪,不用問,除了被毀容的肖梅還能有誰!看來,這肖老頭和死老婆子想把肖梅趕緊嫁出去。不過,好像不太容易啊,話說她還真的想看看肖梅毀容後是啥模樣,可惜,肖梅自打開祠堂之後,就像耗子一樣躲在地洞裏不願出來。她是想看都看不着。

“切,還少爺呢,瞧你那樣兒,死窮酸,還敢嫌棄老娘,我告訴你,我是跟那小夥子說話,你這個老柴火給我起開,別在這兒瞎搗亂。”那肥婆樹杆般粗實的手臂,輕輕一揮,将來福掀到了一邊兒,上前一把拽住了姚九炎。

“小哥兒長得真俊,聽大姐給你說小哥,你看你這穿的破破爛爛爛的,真白浪費了你這張皮面,鄉下地方有什麽好的,普憑你這相貌,去了城裏,不知能迷倒多少千金小姐大家閨秀呢!我跟你說,這城城丁員外的寶貝女兒,正要招一個上門女婿,你要願意的話,我趕下午就去給你說去,我告訴你啊,那丁員外家,家財萬貫,又只有一個女兒,等老爺子以後兩腿一蹬,那偌大的家産還不全都是你的!”肥婆說着朝姚九炎眨了眨小眼睛,“嘿嘿,到時候小哥千萬別忘記了三娘今日的好啊!”

姚九炎一退再退,看着湊得越來越近的大餅臉,聽着那惡心巴拉的聲音,聞着那刺鼻的脂粉味兒,臉色早已黑透。伸手一掀,竟然單手就把那肥婆給掀倒在地。

“你給爺滾開!就丁富那老家夥,居然敢打少爺我的主意,我明天就斷了他家的財路,還有你,哪兒冒出來的不入流的玩意兒,連九爺我也敢戲弄,我堂堂姚家少爺,你居然敢讓我給人當上門女婿,我看你是不想混了,來福,給我放出話去,以後,誰要敢接這死肥豬的生意,就是和我姚家過不去,以後不許進我姚家的鋪子。我看以後還有哪家會讓你做媒,他媽的,真以為爺不知道,丁家那小姐是個歪嘴斜眼的跛子。還員外呢,憑他,我呸!”姚九炎怒火沖天,居高臨下的望着那肥婆,說完還不顧形象的吐了她一臉口水,真心怒了。

那王媒婆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聽了姚九炎的話也是有些傻了眼,九爺,姚姓?這三碌鎮上,能稱上九爺的除了那姚家少爺之外,還能有誰,她不會那麽倒黴,居然惹上了那個小霸王吧,那不是虎口拔牙,找死了麽!

“你,你,你真是…是…姚…少爺?”王媒婆結結巴巴,一臉驚恐,那根長舌頭,連話也說不溜了。

來福上前狠狠踹了一腳腳那肥婆,“什麽是不是,告訴你,這就是我們家少爺,你個沒長眼的東西,竟然對我家少爺如此無禮。”

正在這時候,遠處吊橋上又跑過來兩個人,一路走,一路喊,“她王大嫂子,等等,等等我們啊……”

“她王大嫂子,你可不能走啊你……”兩人一路走到跟前,喘着粗氣兒,火急火燎的說道,然而,一句話沒說完,卻突然頓住了,瑟縮的後退一步,腦子有些懵,咋這些瘟神也在這兒勒!

肥婆個頭兒太大,肖遙幾人又是站在她面前,從吊橋那頭兒看過來,便只能看到那肥婆的背影,所以那兩人也是到了眼前才發現衆人。

“呵呵,是丫兒和小三小四啊,怎麽,在這兒玩兒呢!”李氏回過神,忙笑着道。

肖遙皮笑肉不笑,沒有說話,她不說話,二三四自然也不會說,沒有人回答,李氏頓有些尴尬,只能扭過頭朝那肥婆說道,“王大嫂,您先別走,你看這都快晌午了,先回去吃完飯再走呗!”

有外人在,李氏說的很是‘隐晦’。

“不了不了,你家的媒啊,我可做不了,你們再去別人吧!”那王媒婆已經被姚九炎說的話給吓呆了,哪裏還顧得上她,說完回頭對着姚九炎苦頭臉,哀求道,“九爺,您就饒了我吧,我有眼不識泰山,真沒想到能在這遇上九爺您,我那都是胡說八道的,您可真萬別當真,就放過我吧!九爺您要真那樣做的話,我可真活下不去了,您就大人大量,放我一條生路吧……”

“饒你?你不是要拉我去給人家當上門女婿嗎?tmd,還敢吼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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