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得,失足少年徹底沒救了
都知道紀禮店裏有皖字號的酒,不少人來買,結果沒貨,紀禮也着急了,打電話去徐家廠子,徐家負責人說給她預定最新的一批,讓她早來早拿,晚了就沒有。
于是紀禮就盯着出酒的日子,掐着時間,騎了輛共享單車就跑過去了。
下午四點,她停好車,就進去了,負責人給她吓到了,“都一個街坊的,你說一聲,我讓徐初延那個兔崽子給你送去得了,還真不給你送了不成?”
負責人是陪着徐爺爺一塊開廠的人,一把年紀,吃軟不吃硬,尤其喜歡紀禮這種小姑娘,做生意又實在。
紀禮笑了下,還是說道:“不用了,我要的不多,我自己來拿就好了。”
“你別跟徐初延客氣,我知道你生氣,這臭小子可不就是看你要的不多,故意不給你送,缺心眼呢……”大伯毫不客氣說着,紀禮笑出聲,搖搖頭,“真沒有。”
大伯讓人去拿酒,讓她在後面井院裏坐會。
酒廠比較暗,到處是發酵的味道,紀禮怕冷,往裏面坐了點,大伯去後面督工了。
紀禮擡頭看向井院的天井,上面的陽光傾斜下來,帶着點灰塵,上面的瓦礫青苔明顯,院子裏有一口井,做了防護,周圍都濕漉漉的。
聽說井裏水是山上來的泉水,徐家的酒都是用這個水做的。
“……什麽玩意?不去,忙着呢,我現在一個大廠一家飯店,有空陪你玩嗎?”男人嘟囔着說話,言語間凡的很。
男人徑直走過來,将手上的桶放下,穿着一件T恤,都汗濕了,頭發也濕漉漉的,他剛準備将手機塞回褲子裏,倏地愣住了。
兩個人打了個照面。
不光能碰到,還能找到廠裏來。
徐初延不受控制笑了,T恤貼着身體,能看到裏面的線條,他詫異問:“你找我?”
“你想太多了。”紀禮毫不客氣說,徐初延點頭,“買酒?”
紀禮不說話,等于默認了,徐初延立馬道:“你早說,我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紀禮起身,正好員工擡着酒過來,不多,不到十瓶,還有一些小包裝的酒,看起來像是年輕人喝的一些小酒,很适合她的便利店。
徐初延擦了下鼻子上的汗,大伯過去盯着他,“讓你挑水,你幹嘛?”
“不是,我是老板,我挑水還不能歇一會?”徐初延還鬧脾氣了,大伯扯了下嘴角,“老板不得幹的多點?快點吧你,慢吞吞的。”
徐初延氣笑了,紀禮看他一眼,然後很冷淡挪開眼,對他的疏離都要從骨子裏透露出來了。
徐初延剛準備繼續裝水,又被大伯踢了一腳,不知道怎麽了,突然有些火氣了,語氣不好,“怎麽了?”
“紀禮一個人怎麽搬酒,長這麽大個,都不知道幫一下?”大伯沒好氣說着,不等徐初延開口,紀禮聽到,立馬回頭道:“不用了,我自己搬回去就好了。”
大伯連忙道:“沒事,讓你延哥哥幫你搬。”
徐初延看她偏頭,一半身子在陰影,另一半在陽光下,看着溫柔,卻渾身充斥着冷漠。
紀禮抱過酒,差點沒摔個大跟頭,似乎聽到男人笑了下,在水聲中,顯得清冽,她忍不住臉紅,強撐着,挪動着腳,繼續往外走。
徐初延垂眸,看着她在那慢吞吞,明明開個口的事情,就是不肯說。
大伯瞪着他,徐初延看她晃晃悠悠,快到外面的大坡道了,放下桶,跟了上去。
紀禮看着這個大坡,不知道怎麽下去了,前進不得,後退不能,早知道拉個推車過來了,正猶豫着,後面傳出個聲音,“給我。”
是命令的語氣,紀禮看過去,徐初延不等她反應,一把拿過過她那一大箱子酒,“我……”
紀禮想說什麽,男人面色不善,看起來不好惹,她便沒有再說了。
男人輕輕松松将酒抱下去了,紀禮跟上他,走了兩步,忽的問:“你打算走過去啊?”
“不然呢?”徐初延還有些生氣,看到她那樣,這會又不疏離了,一臉別扭,還臉紅,頓時起了些惡意,“要不哥哥給你車你開?”
帶着笑意的話,紀禮很快就明白了,瞪了他一眼,“我上次練車是失誤,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
徐初延來了興致,“我怎麽了?”
紀禮不理他,繞他前面走,徐初延看着她,系了個馬尾,在腦後甩着,肩膀那麽小,個子看着也不高,看着乖巧又幹淨的模樣,也怪不得奶奶喜歡她了。
這會太陽落到他們後面了,影子在兩個人前面,紀禮低頭,就看到他的影子很長,肩膀也很寬,一下子就籠罩了她的影子。
想到什麽,她臉紅擡頭,深吸口氣。
出街道口,紀禮看向那面牆,很舊,上面被人用洗不掉的紅漆,寫了不少漂亮的字,滿滿一大牆。
小時候,紀禮每回路過這裏,都害怕。
上面的字跟血一樣,是附近有名的瘋子寫的,那瘋子沒瘋前是個讀書很好的人,紀禮怕他,有次被他逮住了,不知道跟紀禮說着什麽,紀禮吓得直哭,不到十歲的年齡,差點尿褲子。
紀禮看眼牆,又看向徐初延,他在她身後,拿着箱子,也沒穿外套,這會就一件衣服,還汗濕了,冷得很,被她突然看過來,立馬忍住冷意,沖她嘚瑟,“怎麽了?妹妹?”
三十歲的人了,怎麽老是這麽不正經。
紀禮露出個惋惜的眼神,終是嘆了口氣,還不如小時候幫她趕瘋子成熟呢。
徐初延眨了下眼睛,這表情跟看某個失足少年似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你想什麽呢?”徐初延覺得肯定沒好事,紀禮搖頭,一臉無可奈何,得,失足少年徹底沒救了。
徐初延氣到了,加上才被她冷漠的樣子,上前兩步,空出一只手,對準她白淨的腦門,一個腦瓜崩就上去了,紀禮被他打懵了。
其實不痛不癢,跟摸了一下似的,但四周安靜,能聽到聲音。
她瞪着無辜的眼睛看他,徐初延居高臨下道:“哥哥就這麽讓你讨厭呢?一會裝不熟,一會在這心疼我。”
“我哪有心疼你。”紀禮大了點聲音,摸着腦門看他,很快又說:“我們是不熟啊。”
“一條街的,怎麽不熟了?”徐初延理直氣壯,手掃了圈街道,“哥哥又不記得你小時候在門口開裆褲玩泥巴的事情。“
紀禮氣結,擡腳就踢了他膝蓋一下,他連忙往後面跳跳,紀禮紅了臉,“你才穿開裆褲在門口玩泥巴呢。”
徐初延得逞笑了,“這你都記得”
被算計了,紀禮偏頭,“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正經?”
“顯嫩啊,我三十出頭,這不是跟這個小妹妹套近乎嗎?”他一臉無賴,這換成別人,早就被揍了,偏偏他說的不正經,整個人卻帶着種痞壞的勁,紀禮有種被他調戲的感覺。
紀禮低頭,看着他的鞋面,一股沖動直竄腦門,她蹲下來,一把扯開他的鞋帶,兩個都扯開,然後起身,挑釁看他一眼,轉頭就走。
“哎……哎……”徐初延叫喚着,手上還抱着酒,只好慢吞吞放下酒箱,低頭系鞋帶,“多大人了,幼不幼稚?”
“你不是顯嫩嗎?”紀禮走出幾米遠,沖他喊了句,徐初延擡頭看她,她立馬跑遠了。
徐初延無奈笑了,“這小孩……”
紀禮跑過那面牆,她已經長大了,早就不怕了,聽說那個瘋子前幾年去世了,一直都沒有親人過來給他處理後事。
十幾歲的徐初延拉着七八歲的紀禮,在巷子裏跑着,後面的瘋子跟着他們,紀禮吓的不行。
後來,徐初延被徐爺爺打了頓,他說自己惹的瘋子,害得瘋子追了他們好幾條街。
紀禮想說什麽,可是徐初延說以後不讓她走這條路了,不然就告訴她爸媽,她找瘋子說話的事情。
紀禮害怕瘋子,也害怕徐初延告狀,就再也沒提過這件事了。
只是一直記得。
徐初延到了店裏,紀禮在給李奶奶結賬,五塊錢的料酒,李奶奶非要塞錢給她,紀禮說不用,李奶奶丢了錢就走,看到徐初延吓一跳,拍着胸口瞪他:“沒事長那麽高個,怵的跟閻王似的,吓死我這條老命了。”
徐初延很無辜,他怎麽就那麽不受老人家待見?紀禮還在那笑。
李奶奶拎着袋子走了。
徐初延沒好氣把酒放下,“放這?”
“可以。”紀禮拿出手機準備給他結賬,徐初延假模假樣拿手機,忽的盯上她的手機,一把搶過去。
紀禮吓一跳,連忙踮腳去拿,徐初延卻後退一步,目光往她手機上看,紀禮反應很大,直接從櫃臺面上翻過來搶手機,徐初延還在看手機界面,被她突然撞過來,沒有及時反應,往後面的水桶倒。
他一把拉過紀禮,“卧槽,我的腰……”
他的腰硌在桶上了,倒吸口氣,紀禮将手機揣兜,“誰讓你拿我手機。”
“上着鎖,你怕我看什麽呢?”徐初延沒好氣說,靠着水桶,“扶我起來。”
他伸出一只手,紀禮看着他的手,手臂很有力,線條也很明顯,肌肉在上面分布均勻,能看到上面的經絡,她猶豫了下,徐初延催促道:“快點。”
紀禮只好伸出手捏住他的手,溫熱的皮膚貼了上來,紀禮對上他的眼,不好意思偏頭,某人卻壞笑道:“你手好冰啊。”
紀禮只管拉他起來,徐初延扶着桶站了起來,紀禮差點撞上他胸口,連忙後退一步,掙着手,徐初延松開手,她才抽了回來。
“多少錢?”
紀禮問,徐初延揉着腰,報了個數,紀禮掃他的碼,他戳了兩下手機遞給她。
他歪着頭,眼底亮晶晶,盯着她的臉蛋,似乎在控訴自己的腰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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