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被迫分離（1）

翌日清晨，吃過早飯後，汝嫣水兒便被汝嫣晟叫到了書房。昨夜回到一葉山莊已是子時，汝嫣晟只說大家都累了，早些休息，之後什麽都沒說，就一個人走開了。每個人都是各懷心事，汝嫣水兒平安無事，大家已然心安，其他的事情一時間也無心過問，便都各自回房休息了，至于到底休息得如何，就只有他們自己最清楚了。

書房中，汝嫣晟雙手背在身後，背對着汝嫣水兒沉默良久，緩緩轉身，目注一直低垂着腦袋的汝嫣水兒，異常嚴肅地說道：“水兒，師傅想了一夜，決定命你去山上老宅閉關修煉淩霜九重，幾時修到九重，幾時出關！”

汝嫣水兒一聽之下猛然擡頭，滿眼的驚詫，怔怔地看着汝嫣晟低低問道：“師傅，為什麽？難道只是為了不再讓冷夜抓走我？”

汝嫣晟淡淡說道：“那件事情與你無關，是師傅自己的事情，師傅自會解決！”

“那還能為了什麽？師傅你明明知道，以我如今的功力，就是十年的時間，也未必會修到淩霜九重，為什麽？”汝嫣水兒實在不敢相信，曾經那個嬌寵自己，溺愛自己的師傅會如此對待自己，這一刻，她覺得師傅似乎距離自己很遠，他的話語那麽冷淡，他的眼神冰涼無溫，這是她的師傅嗎？

“既然知道自己的武功如此不濟，那以前你都幹什麽去了？”汝嫣晟的态度更加冷硬。

“師傅……”汝嫣水兒低低喚了一聲，眸中波光盈盈，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

汝嫣晟貌似有所動容，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不想閉關修煉，你還有一個選擇？”

“什麽選擇？”汝嫣水兒禁不住一陣興奮。

汝嫣晟淡淡開口：“嫁給你師哥——冷子塵！”

恍若晴天裏的一個霹靂，汝嫣水兒踉踉跄跄倒退兩步，眼神一陣恍惚，喃喃說道：“師傅，為什麽不許我和千逸在一起？”

汝嫣晟眸中怒火升騰，沉聲說道：“水兒，十幾年來，你師哥對你如何，你應該很清楚！然而東方千逸接近你的目的，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一定要飛蛾撲火嗎？”

汝嫣水兒喃喃說道：“血菩提是血菩提，我是我！”

“這樣的混賬理由，全天下人都不相信，你都相信嗎？”汝嫣晟氣得胸口不住起伏。

汝嫣水兒微微一笑，說道：“我不在乎全天下人相不相信，我自己相信就夠了！”

“你……你怎麽對得起你師哥！”汝嫣晟聲音猶在顫抖，額頭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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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對不起師哥！可是，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我對師哥只有親情，我愛的人是千逸！”提起冷子塵，汝嫣水兒黯然垂下眼眸，心底滿是歉意，可是，話語卻堅定執着。

“愛，你知道什麽是愛！你們才相處多久，你不覺得你們的感情很幼稚，很可笑嗎？你知道你如今的情感有多盲目，你這是在誤入歧途！”汝嫣晟越聽越氣，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他，頓時暴跳如雷。

汝嫣水兒異常詫異地看着汝嫣晟，她一向敬重如父的師傅怎麽可以這樣說她，怎麽可以這樣否定她的情感，“師傅，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我們真心喜歡對方有什麽錯？誤入歧途？師母過世十七年，師傅再也沒有續弦，難道師傅這種癡情也是誤入歧途嗎？”

“啪！”汝嫣水兒話音未落，汝嫣晟揚手一掌狠狠落在她的臉上，唇角鮮血緩緩流下。

看着汝嫣水兒迅速紅腫的臉頰，汝嫣晟一陣愕然，許是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會動手打汝嫣水兒，手掌微微顫動了幾下，狠狠閉了閉雙眼，沉聲說道：“你太讓為師失望了！為師給你三天的時間去考慮，嫁給你師哥，還是苦修十年？不要妄想再見東方千逸，否則，別再叫我師傅！”說罷，憤然拂袖離去。

汝嫣水兒呆呆地站在原地，全身上下恍若沒有了一絲感覺，她竟然恍惚地認為剛剛揚手打自己一巴掌的人不是自己的師傅，不是，一定不是……

見師傅憤然離去，偷偷躲在書房遠處的冷子塵和秋姍急急忙忙跑了進來，看到汝嫣水兒臉頰紅腫，唇角還在不停地溢出鮮血，兩個人吓呆了，秋姍眸中含淚，忙拿出手帕去拭，卻被汝嫣水兒輕輕拂開，她滴淚不落，一言不發，繞過二人，木然地向外走去，秋姍和冷子塵互相看了看都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怔怔地看着她離去。

“水兒……”汝嫣水兒沒走幾步，“哐當”一聲栽倒在地上，冷子塵和秋姍大駭，瘋狂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