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刺骨真相（1）
夕陽的餘晖下，聽雨樓前的湖水沉靜得恍若銅鏡面，一絲波瀾也沒有。湖中的蓮花早已敗落，枯敗的蓮葉零零散散地鋪在湖面上，顯得那麽蕭條，那麽清寂。
聽雨樓中，東方千逸斜倚着欄杆久久凝望遠方，俊逸的臉龐眉頭緊鎖，萬千思緒盡在默默無言之中。
“莊主……”一旁的裴羽靜靜站了很久，想說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直說好了，你自幼跟随我左右，我們名為主仆，卻如兄弟，還有什麽不好說的！”東方千逸緩緩開口。
“莊主，水兒已經閉關半年了，難道你都沒有想過要救她出來嗎？”汝嫣水兒閉關半年以來，東方千逸雖然很少提起，也很少表現出過度思念，可是，裴羽畢竟自幼陪伴東方千逸，東方千逸的秉性他也算了解個七八分，東方千逸雖然什麽都不說，可是他逐漸暗淡的眼眸，越發清瘦的面頰，越發少見的笑顏，還是讓裴羽讀懂了他默默隐忍的情思。
東方千逸輕嘆了一口氣，緩緩收回目光，淡淡開口：“一葉山莊老宅險關重重，又有數名護法日夜守護，我們怎麽可能輕易得手！何況，就算我們救出水兒又如何，只會讓她的師傅更讨厭我，反倒适得其反！”
“難道莊主也不再找血菩提了嗎？”裴羽試探性地發問。
“這半年以來，一葉山莊異常安靜，自從夏侯家被滅門以後，就更少有人提起血菩提，如今想查一葉山莊，更是難于上青天！”東方千逸踱步到桌前倒了杯茶水送到唇邊。
“難道我們真的要等十年？”裴羽黯然。
“十年，我等得起，可是，離兒等不起……”想起離兒，東方千逸連喝茶的心情都沒有了，索性又将茶杯放到了桌上。
裴羽心下一緊，擡眸看向東方千逸，低聲問道：“莊主，等待水兒，究竟是因為你愛她多一些，還是為了血菩提多一些？”
東方千逸顯然沒想到裴羽會這樣問，微微一怔，斜眯着眼眸看向裴羽，輕笑道：“怎麽？你心裏不舒服？”
裴羽迎上東方千逸淩厲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說道：“水兒為了莊主放棄了深愛自己的師哥，甘心為莊主苦修十年，如果莊主更多是為了血菩提，我為水兒不值！”汝嫣水兒閉關以後，一花山莊才清清楚楚地查明，汝嫣水兒是因為拒絕嫁給冷子塵，才被迫選擇苦修淩霜九重的，她的這份癡情，令人震撼，所以，裴羽方有膽量說出這番激烈的話語。
東方千逸苦澀一笑，“那你對我就是不屑喽？”
裴羽微微低頭，“屬下不敢！”
“你不敢？你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麽不敢的！”東方千逸微一沉吟，複又說道：“我說過，血菩提是血菩提，水兒是水兒，我——兩者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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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羽問道：“如果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呢？”
東方千逸一怔，眸中霎時一片茫然。
“不好了，不好了，莊主，離兒小姐又發病了……”忽然，遠處傳來仆人驚慌失措的通報聲。
東方千逸和裴羽驀地一陣心驚，飛身掠出聽雨樓，朝別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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