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林音初正坐在窗下的榻上望着不遠處的琵琶發呆,不妨有人敲門,“是誰?”

門外的人不答,她便拒絕道:“我現在累着,誰也不見。”銮鈴哧地笑出來,調皮地應聲:“母親以為是誰?母親也不想見鈴兒嗎?”

林音初回不過神,銮鈴已自顧推門進來。

看到一臉笑意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銮鈴,林音初似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呆怔在那兒,直到銮鈴走過來,在她腳邊跪下,又柔柔叫了聲“母親。”林音初才哽咽一聲,哭了。

銮鈴眼中也含了淚,卻是笑句:“母親不必擔心,女兒虎口脫險,安全地回來了。”林音初把銮鈴抱在懷裏用力抱緊,身子輕輕顫着,無聲的淚滴在銮鈴頰上,連成一串,滾落。

好半響,銮鈴悄然把淚擦幹,撒嬌道:“母親,那裏梳頭的丫頭不好使,把我的頭發梳得太緊,弄得我頭皮疼,你把這個發髻拆了,重新為我梳一個吧。”

林音初一怔,自從兩年前銮鈴醒過來之後,對周圍的人都帶着一種疏遠,對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是,再沒有在她面前撒嬌,也再沒有耍過小女兒脾氣,仿佛一瞬間長大了。這不過兩日不見……想是受了不少委屈,想着,她心頭一痛,卻擦幹了淚,一把把銮鈴從地上拉起來,拉着銮鈴在梳妝臺前坐下,暖暖一笑:“上一次替你梳頭,還是兩年以前的事了。”

說罷,卻是看着鏡中的銮鈴眼神輕輕一怔。

銮鈴詫異:“怎麽了?”林音初搖頭笑:“鈴兒真美啊。”銮鈴臉紅了,不過,有哪個母親會嫌棄自己的女兒呢?而她一生既定,再美怕也沒什麽用處了。

見銮鈴不好意思,林音初擡手去拆銮鈴的發髻,卻又皺眉:“怎麽穿這樣的衣服?不熱麽?”說着,疼愛地要去把銮鈴的衣領翻下來,銮鈴忙阻止,林音初道:“不妨事,這小院子裏不會有外人來。”

衣領翻下來,一道深深的青紫的扼痕,像一道駭人的傷疤嵌在銮鈴雪白優美的脖子上。林音初抽了口涼氣,震驚地看着那傷痕,銮鈴忙把衣領拉好,微笑道:“沒事的,很快就會好的,真的沒事……”她說着,聲音也輕輕顫抖着,只要李墨兮那一刻沒有松手,這個世界上的“蕭銮鈴”就徹底香消玉殒了。

林音初終于還是沒有再說話,拉開梳妝匣下面那一層小抽屜,從裏面取出一個扁圓的金色小瓶,上面的花紋怪異,頗有少數民族風格。複又把銮鈴的衣領翻下,從那小瓶裏倒出一些晶瑩的液體,小心地把那藥液塗在銮鈴脖子上。

那藥的香味古怪,塗在傷口上先是清涼的,下一刻卻火辣辣疼。見銮鈴皺眉,林音初安慰道:“雖然疼,可好得快。”銮鈴輕輕點頭,卻是不小心瞄見悄然立在窗外的人。

“這藥叫什麽名字?”把藥塗完,銮鈴好奇地望着那小瓶。

“就叫‘晶瑩膏’。”林音初見銮鈴感興趣,把那小瓶塞到銮鈴手中,解釋道:“還是幾年前西域的貢品,聖上賞給你父親——”說到這兒,林音初臉色一冷,頓住了。

銮鈴嘴角一翹,恍若無意地問:“怎麽提到父親,母親就不說話了?難道母親心中真的沒有父親了嗎?”她說這話時故意提高了聲音,窗外那人聽到,臉色驟然一變。

林音初秀美的臉上神情驟然複雜,她一時沒有說話,屋子內外一片寂靜。

最後,林音初踉跄一步坐在銮鈴對面的凳子上,苦笑道:“若是真的沒有了,也不必為他生氣了。”銮鈴一聽有戲,抓住林音初的手,又問:“那為何父親每次來,母親都不理會?為何有誤會,卻又不解釋清楚?”

林音初痛苦地閉了眼,不再說話。銮鈴有些急了,再問:“那個誤會是不能出口的嗎?既然是母親不能出口的,不是父親的錯,母親為何還要怪罪父親,不肯理他?”

林音初聞言睜開了眼,神色有幾分悲涼,看得銮鈴心頭一痛,她下意識看向窗外,窗外那人也凝神聽着,等林音初的話出口。林音初輕輕一嘆,苦澀道:“他……根本不相信我,本以為所有人都誤會,他也是該相信我的,可他也來問,不停地問……”

“不過鈴兒,你父親對你是很疼愛的。”林音初忽而又看向銮鈴,像是想起過去的事,臉上有了微笑:“你雖不是男孩兒,也不是嫡出,可他從來都把你當成掌上明珠,十分喜愛,雖然你忘了,可你從小到大,沒受過一絲委屈,吃過一點苦。這次他——”說到這兒,林音初神色一暗:“母親有時候甚至在想,也許,就是你之前的日子太過幸福美滿……才要你遭受現在的痛苦……”

“鈴兒不苦!”銮鈴忙笑一笑:“鈴兒知道父親很疼自己,還知道父親更疼母親。母親,人生短暫,有幾個兩年可以這樣浪費?難道你和父親還要這麽相持下去,誰也不肯讓步嗎?”

林音初被銮鈴的話說的一震,被銮鈴清湛堅定的目光看得下意識想要躲藏,她忙亂地把臉轉向窗外,卻被窗外站着的人吓了一跳。

蕭華也正凝神望着她,見林音初看到了他,也不躲閃,他也苦澀地笑了笑:“音初,我問你,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以為,我們之間任何事都能一起承擔,任何事都不需要隐藏。”

林音初身子又是一震,眼中登時有了淚。蕭華看一眼銮鈴,眼中滿是疼愛,溫柔道:“鈴兒是長大了,鈴兒的話很對,人生有幾個兩年可以浪費?我們都不應該再這樣下去。”後面的話,卻是面向林音初說的。

銮鈴舒了口氣,這不就好了?一句話的事兒!笑呵呵地跑出去,拉着蕭華,俏皮地把蕭華推進屋子裏,又“吱呀”把門合上,才在門外行了個禮,笑着說句:“父親和母親好好說話,吃午飯的時候鈴兒再來打擾。”

話音剛落,銮鈴功成身退正準備去找竹凊,一只手突然從身後捂住她的嘴。她吓得要叫,那只手用力,讓她發不出聲音,而那人另一只手已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拖着往小院兒的深處走。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