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被反噬
閻寶國的手迅速伸入瓶中, 一把掐住它的脖子, 聲音戛然而止。孩童脖間的觸感絲滑,甚至能感覺到脈動, 閻寶國的手顫抖地幾乎掐不住,心裏轉過無數個念頭。
孩童的唇角還是詭異地勾着, 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嘲諷。
這樣的情景刺激了閻寶國, 探手進入它的口中,抓住血紅的舌頭, 由于手顫抖的厲害,舌頭上又有粘液,根本抓不住。抽.出手,在身上蹭了蹭,再次抓住舌頭,眼睛裏閃過一絲狠厲,硬生生将舌頭拔了出來。
小小的舌頭連着舌根,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那孩童在他手裏拼命掙紮,疼痛的刺激已經讓它的眼中流出碩大的眼淚。
閻寶國劇烈地喘息, 像一條瀕臨幹涸的魚, 一手死死掐着孩童的脖子, 一手死死抓着舌頭。
他知道它再也無法發出聲音了。
“你早就死了,死了,你明白嗎。”這話與其是說給孩童聽,不如是說給自己聽。他盯着血紅的舌頭,忽然桀桀怪笑起來, “來,先嘗嘗你的舌頭是什麽味道。”
把舌頭扔進瓶子裏,擰上瓶塞。
孩童靜靜地伏着沒有動,舌頭丢棄在它的腳下。
“不吃嗎?沒關系,我會等。”閻寶國起身,準備找個東西包上瓶子,卻猛然發現女兒站在門邊。黑暗包裹着女兒單薄的身體,她靠着門,身體不斷地抽.動。
閻寶國大驚,難道她都看到了?
“園園。”幾步到了閻囿園跟前,想要伸手扶她,卻看到自己滿手的鮮血,“你聽爸爸說。”
閻囿園滿臉的淚,極輕地搖了下頭,身體再也難以支撐,滑落在地上。
閻寶國跪在她面前,“爸爸也沒有辦法,爸爸以後再也賺不到錢了,你和媽媽怎麽辦,我不能眼睜睜看你們挨餓受凍,這個東西能讓我們比以前過得更好,能讓爸爸賺很多錢。”
閻寶國想親近女兒,可是他的殘虐舉動,已經深深地刻到了閻囿園的腦子裏,甫一碰她,閻囿園就要尖叫,急忙捂住她的嘴,甚至想像掐住孩童的脖子一樣掐住她。
閻囿園驚恐地嗚嗚出聲,閻寶國不斷揉搓她的頭發,“聽話啊,園園,你別叫,別吵醒媽媽,爸爸真的是逼不得已。”
閻囿園的眼淚像決堤的河水,浸到了閻寶國的手裏,閻寶國給她擦眼淚,卻擦的她滿臉是血,襯着她驚恐的表情,看起來特別恐怖。
閻寶國有一種錯覺,總覺得女兒的臉和孩童的臉是同一張。他猛然轉過頭去,瓶子裏的孩童正興致勃勃地看着他們父女。
閻寶國的腦子裏嗡一聲,連滾帶爬地起來,扯掉沙發布整個将瓶子罩住,瓶子裏竟傳來孩童格格地笑聲,閻寶國跪在那裏,身體劇烈的顫抖。
“爸爸。”閻囿園輕輕地叫了聲,“它真的能幫我們?”
“能,能的。”
“那能讓我考上大學嗎?”
閻寶國機械地轉過頭,女兒的學習成績一直不好,不是她不努力,而是資質不行,只能在中下游徘徊,到了城裏,甚至墊了底。
“可以,它可以做很多事。”
閻囿園的臉上綻開一抹笑容,“我會幫爸爸保密,不告訴媽媽。”
閻寶國并沒有松氣,因為明天他要去醫院,找胚胎,大腸,內髒什麽的給它吃。
自從養了小鬼,閻寶國的生意又紅火起來了,每次算的都能靈驗,閻囿園的學習成績也越來越好,考上了重點高中。
閻囿園很高興,不但幫着閻寶國隐瞞養小鬼的事,甚至幫他去醫院裏買內髒給小鬼吃。
小鬼被禁锢在瓶子裏,身體稍微長大一點兒後,再也沒有變過,胃口倒是越來越大,有的時候一次能吃好幾副內髒。
三年後,閻囿園考上了心儀的大學。
一家人都很高興,閻寶國給小鬼改善夥食,把胚胎等物放在鍋裏炖了,香味撲鼻,小鬼饞的流口水,一口氣吃了個精光。
只一次胃口就被養刁了,每次都要閻寶國炖熟了吃,若是不炖,它就鬧騰。
這天一個小有資産的老板來找閻寶國批命,閻寶國批的是萬事順遂,事業亨通,可偏偏一出門就被車給撞殘了。
老板的家人一通鬧,把閻寶國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他招搖撞騙,根本就沒有傳說的那麽靈。
閻寶國也很生氣,知道是小鬼搗亂,指着它罵。
小鬼嘿嘿地笑,它要吃熟的,閻寶國的擰脾氣上來了,就是不給它煮。
自次後,生意便差了起來,有的時候幾天不開張。
閻寶國氣急,把小鬼拎出來一頓猛揍,小鬼也不怕,你盡管打。它現在已經不是才出生的孩子了,三年來,它的法力增長了不少,靈魂甚至能從瓶子裏出來。
到了晚上,家裏總是有莫名巧妙的響聲,有的時候是茶幾,咚一聲,像有人在上面跳,有的時候是桌子,嘎巴嘎巴響,跟有重物壓在上面似得。
閻寶國的老婆問他,家裏是不是招賊了。
閻寶國讓她別管,家裏沒有什麽東西能讓賊惦記,女兒也不家。
就這樣鬧了一段時間,閻寶國總是無視,還給他吃生的,小鬼徹底生氣了。
有天晚上,它從瓶子裏爬了出來,一路爬到閻寶國的床上,它對閻寶國還是有些怵意,便把手伸向了閻寶國的老婆。
小手很小,還沒有成人的一半大,就是這麽小的手,卻有着無窮的力量,它竟然生生地掐死了閻寶國的老婆,然後剖開她的肚子,鑽進去,拿內髒吃。
閻寶國是被它的咀嚼聲吵醒的,昏暗的房間裏,咀嚼聲不絕于耳,充斥着血腥味。
閻寶國大駭,打開燈,只見老婆雙目緊閉,脖子上一道勒痕,肚子打開,腸子混合着血液流了一地,小鬼雙手捧着一大塊肝髒,正吃的不亦樂乎。
閻寶國被吓傻了,怒吼着抓住小鬼,狠狠往地上扔,用腳踹,踹的它嗚嗚亂叫,還不解氣,抄起臺燈,朝它的腦袋上砸。
閻寶國根本不知道砸了多久,小鬼被砸成了一灘爛泥,黑色的眼珠懸浮在“爛泥”上,死死盯着他。
閻寶國的力氣突然間被抽.去,雙腿發軟,癱在地上,捂着臉哭,都怪他,才讓老婆沒了命。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跟女兒說,悄沒聲息地把老婆火化,葬在了公墓裏。
閻寶國再也無心算命,整日喝的爛醉如泥,到了晚上,那小鬼的魂魄便來糾纏他。他總是在不同的地方醒來,垃圾場,臭水溝,下水道,有一次竟然在護城河邊上。
他知道自己這條命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然沒了。
打電話給閻囿園,讓她有時間回家一趟。
其實他不說,閻囿園也得回來,她發現自己學習起來吃力了,老師講的內容根本聽不懂,本想拿獎學金的,卻挂了兩科。
她有預感,小鬼出問題了。
回到家,才知道母親被小鬼殺了,父親也有可能會死。
而屬于她的光芒都盡将斂去。
閻囿園很害怕,她不知道沒有小鬼的庇佑她還能走多遠。
于是央求閻寶國再養小鬼,閻寶國說什麽都不肯了,他老了,再沒有心力了。
閻囿園便要父親把算命的本事教給她,萬一畢不了業還有個技能傍身。
閻寶國苦笑,哪裏有什麽本事,不過是祖上傳下來的一本算命的書罷了。
那是一本泛黃的書,有的書頁還有燒焦的痕跡,繁體字,行文晦澀,要讀懂怕也是不少的時間。
閻囿園緊緊抱在懷裏,這以後就是她安家立命的依仗了。
閻囿園回來沒多久,閻寶國就跳樓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跳的,第二天一大早被晨起遛彎的大媽發現,閻囿園知道是小鬼搞的鬼,沉着臉料理了父親的後事,将他與母親葬在了一起。
閻囿園沒有再去上學,整日讀那本算命的書,重點研習養小鬼,她跟魂魄達成協議,她再找一具軀體來,給它用,它不能再出來搞事情。
小鬼很爽快地答應了。
閻囿園買通醫院的護工,偷來了一具難産而死的小孩屍體,甚至臍帶都沒有剪掉,效仿父親,把屍體塞進瓶子裏,讓小鬼爬進去。
小鬼到了屍身,張嘴要吃的。
閻囿園跟它說,自己膽子小,不敢去醫院買人的,先給它吃動物的,等她有了能力,再給它吃人的。
小鬼許是得到了屍身,能再次吃東西,便答應了。
閻囿園賣掉房子,帶着小鬼住到了三線的城市。
起先做些算命的事,偶然一次,在街頭碰見明星路演,動了當演員的心思,同小鬼商量,若是自己能紅,它想吃什麽都可以。
有小鬼加成,頭一次去影視城就混了露臉的角色,之後更是扶搖直上,在娛樂圈站穩了腳,成為勵志的楷模,追捧的對象。
風光無限的背後,總是隐藏着憂患,小鬼的嘴越來越刁,不再局限于內髒,它要活生生的人,它要人祭。
閻囿園怎麽可能答應,于是跟閻寶國一樣,被小鬼反噬了。
這次更厲害,它甚至能控制閻囿園的心智。
最先發現不對的是助理,助理是閻囿園的心腹,一直幫她照料小鬼。
這天晚上,閻囿園歇下後,助理便回了自己的房間。第二天來叫閻囿園,敲了半天門都沒有開,他便去前臺要了房卡,打開門後,差點吓瘋了。
閻囿園正趴在一具被掏空的屍體上,屍體還很新鮮,不知道是才死的,還是活活被啃死的。
助理趕緊叫醒閻囿園,閻囿園捂着嘴巴尖叫,沖到洗手間,一陣狂吐。她搬出小鬼,小鬼笑眯眯地蜷縮在瓶子裏,朝閻囿園眨巴眼睛。
閻囿園想打碎瓶子,把小鬼給殺了,可是她連父親一半的功力都沒有,害怕弄巧成拙,只能哄着小鬼,它要什麽她盡力辦到,別再讓她啃人。
可是那具屍體怎麽辦?
閻囿園和助理拖到洗手間,把屍體給分解了,打算裝到袋子裏扔到外面,助理提議,反正已經被砍成一塊一塊的了,不如讓小鬼吃了,省得被人發現。
偏偏小鬼傲嬌起來,不肯吃,只能是裝在車裏,拉到很遠的地方給埋了。
閻囿園害怕小鬼再上她的身,做出匪夷所思的事,到處找人幫忙,一道道的符紙往回買,還是無濟于事。
每次要去拍戲,小鬼就在她身邊跟着,被鏡頭拍到好幾次。
無可奈何之,只能來找木槿,可她又不是認識她,到處找人托關系,總算是聯系到了。
聽連覺講完,炎彧的胃裏陣陣痙攣,為了私欲困住一個靈魂這麽長的時間,更何況還是個孩子,他真不知道這些人的腦袋是怎麽想。
連覺也很沉默,要他是木槿絕對不去幫忙,你自找的。
炎彧大概也是這樣想的,“這事我會跟木槿說,但是幫不幫忙不一定。”
“趁早也別跟說了,我直接回絕掉吧。”
“要是能回絕,你還會來找我嗎。”炎彧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就算你再紅再硬氣,也有不得不彎腰的時候,娛樂圈裏就是這麽現實。
連覺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告辭,炎彧送他到門口,連覺忽然說:“一直以來我挺羨慕你的。”
炎彧驚訝地挑了下眉,等着他往下說,可是連覺朝他揮了揮手便走了。
炎彧失笑,他有什麽好羨慕的。
隔天,炎彧跟木槿說了大致的情況,去不去都随她。
小鬼這樣禍害人命一定要收了的,即使不為閻囿園,也得跑一趟。
木槿說了自己的想法,炎彧就知道她會去,也不阻攔,讓她帶上小青,好有個照應。
木槿突然看着他不語,炎彧以眼神詢問,木槿幽幽地道:“我們又要分開了。”
炎彧摸摸她的頭,“四五天就能回來的。”
“可我舍不得你。”木槿扁嘴,眼淚汪汪的。
炎彧的心也跟着抽.動,“要不別去了。”
“那不成,有關道義,兒女私情要放在一邊。”木槿擡頭挺胸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完全忘記剛才自己一副可憐巴巴的小模樣。
炎彧直接噴了,使勁揉她的頭發,直到揉的亂糟糟的才罷手。
從新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他發現自己無論是眼力還是耳力都有了驚人的增長,想當成什麽都沒看到,還真有難度。
盯着平板發了會呆,聽到炎彧叫自己訂機票,才把心神收回來。
時間訂的第二天早上,送木槿和小青走後,把訂票信息發給閻囿園的助理,是給你老板辦事,機票錢當然她出。
閻囿園的助理也很爽快,打過來了來回的機票錢。
從新暗暗贊許,這樣的人才是真的上道。
閻囿園的助理到機場接機,是個精巴瘦的小夥子,留着寸頭,腰板提不直,有點含胸。他穿着方格的風衣,看起來有點像黑社會。
跟顏棕亭一樣,第一句話就問兩人有沒有行李,聽到否定的答案後,很是詫異地張了張嘴。
帶兩人到酒店,閻囿園在房間裏等。
這是木槿第一次見到閻囿園,她的眼睛很大,顯得紅血絲特別多,黑眼圈嚴重,臉色也不好看,煞白中帶了黃,精神萎靡,纖細的手指不停地顫抖。
閻囿園強打起精神,朝木槿露出笑容,“早就聽說了你的大名,想找個機會認識,一直不得空,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幸會了,木槿師父。”
閻囿園在網上看了木槿捉鬼的視頻,當時就認定此事非她不可,程大發之流根本進不了她的眼。
木槿也笑了笑,“你好,閻小姐。”兩只手短暫的相握,瞬間彈開。
閻囿園的手很涼,像才從冰水裏撈出來,而木槿的卻像在暖爐上烘烤過。
她應該很冷,在房間裏還穿着高領毛衣,外面罩大衣,小鬼不知道吸收了她多少陽氣。
既然請了師父來,閻囿園也不打算拐彎抹角,只要木槿收了小鬼,她可以奉上兩百萬。
先不說木槿,小青先在心裏咦了一聲,真沒入錯行,每次出手都能拿到不少的錢。
木槿現在能理解一點兒程大發了,不是他一門心思的賺錢,而是這些人把他慣壞了,他們太有錢,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個幾百萬,程大發能不動心思嗎。
“你養的小鬼在哪兒,給我看看。”木槿也不打算托,早日料理完了,早點回到炎彧身邊。
閻囿園進到卧室裏,不一會兒抱着個黑色的包裹出來,走起路來破有些吃力,應該重量不輕。放在地上,拽掉布罩,露出真容。
孩童的正面正對着木槿,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木槿還是被吓了一跳。
孩童的面容栩栩如生,雙手雙腳蜷縮在胸前,跟在子宮裏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它睜着眼睛,比黑布林還大的眼睛,空洞洞的。
木槿只聽師父提過養小鬼,知道這東西最邪性,弄不好會栽跟頭。
閻囿園道:“能收嗎?我現在什麽都不求了,只希望以後能安安穩穩的。”
“收起來很容易,把它的魂魄打散就行,你确定要這麽做嗎,你本就對不起它,再打散了,會損陰德。”她是無所謂了,已經跳出三界,只有這一世,沒有來生。
閻囿園猶豫半晌,“打散,我不要再提心吊膽的。”
木槿的眼裏閃過一絲嫌惡,小青也哼了哼,孽是你自己造下的,還這麽狠心,她要是小鬼也不放過她。
“放它出來吧。”
閻囿園去擰瓶塞,往日很容易就能擰開,可是此時使出渾身的力氣卻擰不動一分。
孩童嘲諷地勾起唇角,按照人類計算年齡的方式它已經九歲了,有了思維,早就感受到這兩個女人不同尋常,它是不會出去送死的。
“讓開,我來。”小青一腳踩在瓶子上,生生将一厘米厚的瓶子給踩碎了,腳停在離小鬼上方兩厘米的地方,收了回去。
小鬼一看沒了保護罩,爬起來就跑,小青提住它脖頸,小鬼扭頭朝她噴出一口污穢,小青是什麽人,那可是大妖,污穢被硬生生逼在青色的結界外面,黑色黏稠的東西頓時糊了一大片。
“真惡心。”随手将它丢在地上,撤去了結界,“木槿,你給它一劍,讓它死個痛快,也省得人不人貴不貴的活着受罪。”
木槿祭出寶劍,踩住拖的長長的臍帶。
小鬼回過頭,空洞的黑眼球裏印出木槿的模樣,她正舉起劍,紮向它。它唧唧叫着躲避,可是臍帶死死拽住了它的身體,根本躲不開,生生受了這一劍。
屍身冒起滋滋的響聲,像水煮開了一樣,傷口處竄出幽藍的火苗。
下一刻,小鬼的魂魄便脫離了屍身,直直朝閻囿園撲去。
“攔住它!”
小青如一道青色的煉影,擋在閻囿園面前,揮出煉影雙煞,斬在小鬼身上。
傷口流出綠色的液體,魂魄也弱了幾分,摔在地上後,朝小青龇牙咧嘴。
此時,木槿已經祭出金色的大網,朝小鬼兜頭罩來。
小鬼着了急,發狠逃跑,小青如影随形,抓住它的後腦,扔進網中。
一旦進網,便沒了活路,魂魄被燒的哇哇亂叫,不但地撕扯,掙紮。
木槿拎起大網,另一只手在網上一拂,正在掙紮的魂魄便不見了蹤影。
閻囿園長舒一口氣,“這就好了嗎?”還以為會有一場激烈的打鬥。
木槿颔首,拂過大網的手攥成拳頭,縮在袖筒裏。
“明天我就讓助理把錢彙到你的賬戶,賬號發給我。”
“嗯,我會發到你助理的手機上。小青,咱們走吧。”
助理殷勤地帶路,“我給你們訂好了房間,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擺宴,作為酬謝。”
木槿剛要說不用,被小青攔住,“好啊,我們等你電話。”她是有吃的就不放過,木槿只能無奈搖頭。
刷卡進了房間,關好門,小青在周遭布上結界,“放出來吧。”
木槿知道瞞不過她,松開緊攥的拳頭,小鬼的魂魄縮小到拇指大小,靜靜地浮在她的掌心。
小青摸着下巴壞笑,“你這是不是叫拿錢不辦事?”
“她要謝謝我,若真的打散了,她下半輩子也就完了。”
“現在呢?”
“應該會好一些,不過……”木槿看向癡癡呆呆的魂魄,它會投胎成她的兒子,讨要這九年來他們閻家欠下的債。
作者有話要說: 所以一直有個說法,有的孩子是來報恩的,有的孩子是來讨債的。
突然發現這個文中的人都姓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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