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柔軟而不能自理,害怕打打殺殺的五條悟,直接一個閃現出現在還未回過神的五條晴輝面前。
單手就将發生異變的詛咒按進大樓牆壁中,砸出一個深坑。
五條悟幹淨利落的使出了術式【蒼】。
牆壁轟然倒塌,灰塵四濺。一切都被隐藏在了霧茫茫的灰燼之中,除了躲閃不及時,擦着術式【蒼】逃開的夏油傑的罵聲。
年輕的咒靈操使人沒事,但他放出的咒靈就沒那麽好的運氣,直接當場拔除,連灰都沒留下一個。
他們可是隊友!
這算什麽?痛擊我隊友?開局先殺隊友祭天?
“悟,你這家夥就不能提前打招……”夏油傑罵罵咧咧的聲音在煙霧散去,看見五條悟的身影後消失。
架在五條悟眼前滑稽而可笑的小圓黑墨鏡,早在戰鬥中不知掉落到了何處。
露出了蘊含着星爆一般的蒼眸。
五條悟生氣了。
【六眼】看到了詛咒異常所在。
但正因如此,五條悟才會生氣。
他低吼出禁忌之名,“兩面宿傩。”
這可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強啊。
在廢墟瓦礫之中,兩面宿傩受肉的身體已經被術式【蒼】轟碎了大半。
這具受肉的身體還是太弱了。
原本就是依靠兩面宿傩的手指強行催熟為特級咒靈胚胎,還未來得及厮殺便被發現……
兩面宿傩并不在意。
已經足夠了。
他從廢物中起身,平靜地掃過五條晴輝,然後将目光定格在了五條悟的身上。
“原來如此。”
這就是理由啊。
他改變主意了。
他要殺了【六眼】。
“領域展開【伏魔……】”
刷拉一聲,一道寒光閃過,終止了詛咒迅速結印的手勢。
耳畔邊隐隐有奔雷之聲。
兩面宿傩低下頭,他的胸口被一柄寒刀貫穿。
“五條晴輝!”
在消散之前,這位千年前的詛咒之王發出怒火,他反手拔除胸口的寒刀,眉宇間是風霜,是戾氣,是再次遭到背叛的怒火。
他扭頭,甚至不顧五條悟的攻擊,單手掐在了五條晴輝的脖子上,緩緩用力,“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肺部的氧氣正在逐漸被擠壓而出,因為缺氧,五條晴輝的臉上湧現了病态的潮紅,但他卻異常平靜。
如同一只護崽的兇獸,警惕而兇猛的在巢穴口徘徊,将一切會威脅到至關重要的幼崽的敵人咬殺。
更重要的是……
“會死的是你。”
因為時間到了。
被特級咒具【雷切】斬斷了受肉與特級咒物【兩面宿傩的手指】聯系之後,兩面宿傩已經是強弩之末。
在五條晴輝窒息而亡的前一刻,是詛咒先被拔除。
重獲自由的五條晴輝捂住脖子,劫後餘生般大口喘氣,呼吸着淩冽的冷風,發出一陣驚天的咳嗽。
唯有掉落在地上的兩枚枯瘦的手指以及四處的廢墟,可以作證,剛才這裏曾發生過一場惡鬥。
五條悟從地上撿起了咒物,然後雙手插兜,走到五條晴輝跟前,半蹲下和他的孿生兄弟對視,“晴輝,這是怎麽回事?”
“晴輝竟然認識兩面宿傩?我都不知道呢~超傷心的呢。”
夏油傑試圖打圓場,“悟……”
晴輝他需要休養。
但是五條悟根本聽不進去,他就快氣炸了。
“來說說吧,你是什麽時候成了別人丈夫的?”
“好過分呢,晴輝。怎麽都沒和我說一聲呢?”
他們可是兄弟啊。
大概是雙子之間特有的磁場,五條晴輝能夠感受到悟的怒火。
他眨眨眼,理直氣壯地伸出手,示意五條悟搭手撫他起來。
然後提出了一種可能,“有沒有一種可能,兩面宿傩認錯人了?”
畢竟他可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男孩,怎麽有人憑空污人清白呢。
更何況,男女婚聘可是要走一套複雜而繁瑣的流程!
五條晴輝自認不是戀愛腦,兩家聯姻,自然是利益優先。
讓他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降智成戀愛腦跑到深山挖野菜?
“悟,你覺得可能嗎?”
五條悟當然覺得可能啊。
因為,“當初禪院家那個小白臉,可是空手從你身上套白狼,套走了三千萬好嗎!”
簡單來講,五條晴輝是個有前科的家夥。
原本還在試圖幫腔的夏油傑,在聽到三千萬前科後,倒吸一口冷氣,“小白臉?”
“對啊傑不知道吧。”五條悟無情揭短,“這家夥就算活着的菩薩。”
不對,是散財童子。
五條晴輝:……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
裏梅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跑去見了羂索。
“聽說你氪重金埋的釘子進去了?”不僅變成一顆廢棋,還被當場抓捕,估計沒個十七八年是出不來了。
還在酒吧兢兢業業cos生平不得志酒保的羂索手裏的杯子出現了一絲裂縫。
“那個蠢貨。”
和加茂家曾有過千絲萬縷聯系的羂索,甚至不用出面,就有得是人上趕着幫他做事。
之所以會選中村田高層,不過是因為他足夠貪心,也足夠愚蠢。
因為愚蠢,所以會試圖複刻特級詛咒【九相圖】,試圖用自己的親骨血煉制出唯他所用的強大詛咒。
也因為足夠愚蠢,村田高層選擇在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時,出于內心的恐懼,他終止了這項實驗。
轉而花費巨資向加茂家求得了一枚足以鎮壓咒靈的特級咒具【兩面宿傩的手指】。
高層本該就此高枕無憂。
但他并不知足。
就在半個月前,他通過黑市,從咒術殺手那兒高價買回了另一枚【兩面宿傩的手指】。
在高層眼裏,能夠鎮壓咒物的咒具,自然是多多益善才好。
最好能夠達到1+1>2的效果,才算有本事。
所以他挑了個黃道吉日,又請了風水大師幫忙,這才将咒具埋下,滿心歡喜以為從今往後,他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然後……
然後現在羂索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要知道村田高層在黑市下單的錢,還是找羂索借了一半才湊齊的!
每每想起,羂索就感到一陣窩火。
要知道他們的活動資金,已經不算多了!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極力勸說裏梅在教輔機構好好幹,掙外快了好嗎!
裏梅當然沒有留下來聽羂索颠來複去的訴苦,他只是來看某人笑話,順便确定自己的一些猜想,帶着他的嘲諷,又迅速走了。
在離開酒吧後,裏梅收斂了虛假的笑意,沉下了臉果然是那家夥。
腦海中原本模糊的計劃逐漸成型,裏梅決定直接開始行動。
他打了個電話。
“五條同學,你今天沒有來補習班上課,是生病了嗎?”
嚴防死守的五條悟,在電話那頭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哇哦,我還忘了,晴輝你還有個關心你身體和學習的好老師在等你呢。”
家入硝子戳了戳夏油傑,擠眉弄眼地和夏油傑打着眉眼官司。
這家夥吃錯藥了?
參與了全場卻依舊稀裏糊塗的夏油傑嘆了口,這件事有些複雜,他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啊。
暴力奶媽對此表示,那就長話短說。
夏油傑清了清嗓子,簡明扼要地解釋道,“悟懷疑晴輝背着他談戀愛沒告訴他,在鬧脾氣。”
作為家中獨子的夏油傑,無法理解這種心情,他虛心求教,“硝子,你會因為你妹妹偷偷談戀愛生氣嗎?”
家入硝子理所當然地點頭,“會有些吧。”
畢竟自家白菜被豬拱了,怎麽想都不是一件開心的事。
“但悟他是這種性格的人?”将五條悟和兄控聯系在一起,光是想想都會精神污染掉san值的好嗎。
對于這點,夏油傑十分認同。
這家夥崩人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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