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 11

? 此時的城市，已經被皚皚大雪覆蓋，馬路上的積雪被來來往往的車壓的漆黑肮髒，行人匆匆忙忙。

素陽的手指抓着領口，指尖凍得通紅，風有些大，刮得鵝毛大雪吹在臉上，讓她睜不開眼睛。

那一瞬間突然覺得很絕望。

就像你的生活處在無盡的黑暗中的時候，突然投射進來了一束陽光，當你感受到片刻的溫存之後，才發現其實陽光溫暖的人并不是你。

素陽低着頭，将離北羽絨服上的帽子拉緊，喉嚨裏好像堵着什麽東西，憋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一想到衛明一早就已經回到家裏，恐怕現在正在尋找自己，回家免不了一頓毒打，素陽就感覺遍體生寒。

“你個臭□□！”

突然，身後一聲怒吼，讓本來還沉浸在自己可憐身世的心情中的素陽頓時全身一陣顫抖，想也沒想，拔腿就跑。

為什麽這麽快就找到我了？素陽回頭瞥了一眼，衛明的臉猙獰的好像要把自己生吞活剝。

腳步聲在身後窮追不舍，素陽的眼睛被風雪迷的睜不開，一面擦掉臉上融化的雪水，一面往下掉眼淚，她太害怕了，她感覺，如果今天被衛明抓住了，可能就要沒命了。

“你個臭□□你給老子過來！今天老子要是不殺了你，都對不起老子昨晚吃的警察局的飯！”衛明在身後窮追不舍，路上的行人都紛紛側目，卻沒有人上前幫忙或者詢問情況。

素陽感覺自己的全身已經僵硬。

“可是你怎麽就讓她自己走了呢？”離北懊惱的坐在沙發上，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身邊的傅染并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手中的貓已經睡着了。

“喂！”離北大喊一聲，上前一把将貓抓了過來，貓吓了一跳，撓了離北一爪子，跑開了。

傅染抓了抓頭發，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穿上衣服就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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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麽去？”離北伸手抓住傅染的衣袖，問。

“找她回來。” 傅染從口袋中拿出煙盒，抽出一根叼在嘴裏點燃，回手揉了揉離北的頭發。“你在家呆着吧。”

砰的一聲将門關上了。

車在馬路上慢慢的開着，傅染搜尋着素陽的身影。

素陽看着一望無際平坦的大馬路，眼淚在眼中恍惚落地，身後的男人越追越近，素陽已經聽到了男人在身後的喘氣聲。

如果不是這個男的抽煙喝酒賭博把自己的身體糟蹋壞了，恐怕她這會兒早就已經死在男人的手裏了。

她甚至都已經感覺到身後男人的手碰到了自己的帽子，害怕的顫抖着，聲音都變得尖細。“誰來救救我！”

一輛車突然停在了素陽的面前，攔住了素陽的去路。素陽害怕的全身一抖，心想是不是衛明找了人來，吓得不由得尖叫，一只手卻把她的衣領拽着直接拽進了車裏“砰”的把門關上。

素陽的身體抖如糠篩，閉着眼睛不敢看也不敢想像接下來的事情，卻聽見外面突然傳來男人慘叫的聲音，而身邊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睜開眼睛看去，卻見衛明捂着自己雙腿之間，跪倒在地上，臉色通紅，表情猙獰痛苦，一個人站在衛明的面前，活動着自己的腳踝，好像在說些什麽，那背影，分明是傅染。

急忙按下車窗，車旁邊，就傳來傅染冷冷的聲音。“你有沒有廉恥。”

“ 她是我老婆！我有權利打她！”衛明怒吼。

傅染背對着素陽，素陽并沒有看見傅染的表情，卻只看見傅染突然擡腳，狠狠的踹在衛明的臉上，直接把衛明踹翻在地上，還沒等衛明有所準備，伸腳狠狠踩在衛明的褲裆。

那一聲慘叫，讓素陽都心中一緊，汗顏的看着衛明。

衛明的臉已經慘白，傅染卻沒有把腳挪開。“信不信我廢了你，嗯？”

收回腳來，傅染又活動了一下腳踝，然後一腳将衛明的腿踹到一邊。“自己打120吧。”轉身朝着車子走來，上車，關門，掏煙盒，拿出一根煙。

“火。”傅染揉了揉鼻梁，吐出一個字。

“阿？”素陽這時候才緩過神來，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我，我沒有打火機。”

傅染挑眉，沖着副駕駛門那裏努了努嘴，素陽急忙低頭看，迅速拿出火機給傅染把煙點上。“你太厲害了！離北醫生都打不過他。”

“你以為我是她。”傅染冷哼一聲，低頭看了看腳，嘟囔了一句。“啧，還真硬。”

“阿？”素陽一愣，沒聽明白，卻見傅染在底下活動着腳踝，瞬間明白了傅染在說什麽，臉轟的一下紅到脖子。

坐在車上靜靜等傅染抽完了一顆煙，傅染才把車啓動。“我送你回家吧。”

素陽撇了撇嘴，一聲不吭的坐在座位上，心想着自己還不知道怎麽解釋這次的事情呢，正想開口，傅染卻先說話了。“那個是你男人？”

咬了咬嘴唇，素陽低下頭來，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

“那對不起了。”傅染嘟囔了一句，有些不自在的轉過頭去，尴尬的咳嗽了兩聲。

面對突如其來的道歉，素陽還有些詫異，奇怪的轉頭看向傅染，一臉的疑惑。

“他估計要廢了。”傅染撓了撓頭，素陽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心中知道傅染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好玩，然後竟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沒事沒事，不用道歉。”素陽捂着嘴，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笑的一臉明媚。“我認識你們兩個人真是太榮幸了。”

按照素陽的指引，傅染将素陽送回了家，開車離開了。

直到傅染的車完全消失在視線中，素陽才陡然松懈了臉上的笑容，滿臉的不開心，慢悠悠的朝着樓上走去。

兩天的生活好像是一場夢一樣，她的生命中出現了離北，她在離北的呵護下，她看着離北的生活歡聲笑語，她感覺到離北身邊那麽多人關心她照顧她。

她擡頭看了看，黑暗狹窄的樓梯盡頭，是她租住的房子，黑暗破舊的走廊燈一閃一閃的，漆黑肮髒的牆上貼着無數小廣告，走廊垃圾遍布，一片狼藉。

“哦喲，這不是素陽大美女麽，昨天出臺去了？這麽久都沒有回來哦。”一個看起來四十幾歲的大媽走出來扔垃圾，看到素陽，急忙湊到素陽的身邊。“昨天是不是傍上哪個大款啦？哦喲，你身上是不是穿着那個人的衣服哦。”伸出手指捏了捏素陽身上的衣服。“哦喲，看起來好像很貴诶，果然漂亮就是不一樣吼，總會有人給你錢花。”?